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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律被官卖。
薛姨妈听得太子之事,当时就晕了过去,后来听得府中人等尽皆发卖,这才好过了一些,拿出了万两白银托付家人去上下打点,终于将宝钗接回家里,娘儿俩见面,忍不住抱头痛哭一场。薛姨妈只哭宝钗命苦,宝钗却说是老天有眼,让恶人终有恶报,这方将薛蟠之死的内情向薛姨妈讲述了一遍。母女两个自然又是唏嘘,又是感叹,只道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
再说贾府这边,因元春一向依靠皇后,而贾府也早已暗中站在了太子这边,是以太子出事,贾家众人亦是惶惶不可终日,可过了这许多天,却见朝中该倒的倒了,该没得没了,却始终没有轮上贾家,他们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后又听得元春被降了位分,由嫔位降到了贵人,而贾府总算没有被牵连其中。贾家众人这才放心。虽然元春失宠可怜,但若能以她换得贾府的平安,相信贾家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包赚不赔的买卖。
元春的位份虽然降了,但贾家的爵位还在,虽然贾赦如今不过是一个正二品的一等将军,贾政是四品的员外郎,但到底国公府的架子还在,一切用度排场自然不能削减,于是家中的亏空日渐大了起来。
却说这一日,王夫人早早起身,来到贾母上房请安,却被贾母叫住问起府中情形,王夫人自然是大倒苦水,彼时因着宝钗入太子府之事,贾母命王夫人帮衬着薛姨妈,王夫人便趁机将管家之权从李纨、探春处要了回来。李纨和探春一个是儿媳妇儿,一个是庶出的女儿,原管家时还要时常来回王夫人,大事也不敢擅专,唯恐被王夫人鸡蛋里挑骨头,找出不好来申饬,因此见王夫人要管家,自然乐得轻松,忙忙的将账本、钥匙等物送与王夫人处交割明白。
这王夫人接手后本以为能充实一下自己的私房,哪里知道官中的银子维持日常生计都有困难?哪里还有什么油水,虽然叫苦,但她仍然不愿放手,勉强支撑了这两三个月,这会儿早已是出现赤字了。今日听的贾母问起,自然变本加厉,将这些事情都吐了出来。
贾母听得,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叫鸳鸯从自己的私房中拿出两万银子,交与王夫人道,“我如今是连这棺材本都交给你了。这眼看就入秋了,但是这换季的衣服首饰就是一项不小的支出。也不是我说,这府中的进项到底是不如往年了,那些田庄上的租子,铺子里的收入竟是一年比一年少,那些管事都是做什么的?如今琏儿和他媳妇儿都过那边去了,你和政儿也该督促一下他们。没得肥了他们的腰包,倒教主子过不下去日子。”
“是。”王夫人答应着,可却不敢跟贾母说出贾政早就不去她房里的事实。
“如今太子这边的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娘娘虽降了位份,但到底府里没有牵连进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贾母叹了口气,接着道,“你也不用灰心丧气,在那宫中,位份的升降还不是皇上说了算的,若她哪日得了皇上的心,说不准又上去了呢,只是如今虽不得进宫例见,到底该让人送些银子进去。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打点的到位,否则娘娘也是要吃苦的。”宫内生活的情形,贾母心中还是清楚一二的,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早就是猴精的了,又都惯会捧高踩低,元春降位,若手里再没有银钱,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老太太说的是,只是府中如今情形,自顾尚且不暇,又哪里还顾得到娘娘。”王夫人说着不自禁地抹了抹眼睛。
“林丫头如今也去了大半年了,林家那边如今是个什么情形?”贾母厌恶地看了王夫人一眼,那装模作样的态度让她很是不喜。
“据那边的人说,林家很是平静,与林丫头在时并没多大差别。倒是她那几间铺子生意很是兴隆,这一年下来少说也能进个六七万的。”说到林家的财产,王夫人的眼睛里冒出光来。这些日子因这太子倒台,贾府不得不夹着尾巴过日子,倒也没敢再去林家。这会儿听得贾母的话,王夫人知道,老太太这是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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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端爷爷,端爷爷,贾府的老太太和二太太来了,现在就快到门口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看见正在房中喝茶的林端,小安不由得叫了出来。
“臭小子,看把你吓的。”林端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还以为那二太太上次吃了亏,贾家就歇了这份心呢?看来还真是钱财迷人眼啊!不过上次是林家没准备,将那二太太吓了回去,这次就得光明正大的说清楚了。
林端想到这里,对着小安笑道,“去,看看东院里王夫人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请人。对了,还有沈老爷,他的拳打完了,也请他到花厅一趟。”
“哦,我明白了。”小安比划着首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端爷爷,怪不得前些日子你将王大人一家都请了回来,还让人找姑娘的义父,原来就是防着贾家的这一手啊,端爷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啊,司马大侠听说沈老爷在咱们府上,今儿也过来了。如果到时候贾家的人动粗,咱们可是也不用怕他们的。”
“你小子,真以为是要打架啊。”林端照着小安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着斥道,“别啰嗦了,还不快去,一会儿怠慢了客人,仔细我剥了你的皮。”
“知道了。”小安吐了吐舌头,咕哝着走了。
东院,王承业的夫人王何氏正在听管事婆子们回事儿,丫鬟芸香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进来回道,“夫人,门上来报说,贾府的老太太和二太太来了,大管家让我来请夫。”
“果然来了。”王何氏淡淡地笑了一下,“我还在想难道是端伯错估了贾家的人呢,没想到她们这就耐不住性子了。你去回大管家,说我这就过去。”芸香答应着去了。王何氏将后面的事情简单处理了一下,又吩咐婆子们一切事情都照着原有的旧例去做,便遣散了一众管事,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沁香、沁如便一路遥遥地往林府正院而去。这王承业一家原是林家的家生奴才,因林如海见王嬷嬷待黛玉尽心,王承业又聪颖好学,这才除了其奴籍,让其进了家塾,这王承业果然争气,一直做到如今太常寺少卿的位置,早已在京城有了自己的府邸。只是王承业不忘旧主,黛玉又认了其母为义母,王承业为义兄,因此林家一直为他们一家留着一处院子。上次贾王氏上门说什么要接管林家后,林端便将此事告知了王承业,王承业这才让自己的夫人住到了林家,专门帮衬着处理此事。
此时,贾母和王夫人已经被迎进了正院的花厅,芸香、紫云端上了茶来,两人不过是抿了一口。贾母看了眼下首陪着的林端,慈善地笑着,道:“你就是林家的大管家林端吧?我听玉儿说起过。说小时候你还经常让她骑在脖子上,带她出去玩耍呢,你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了。”
林端恭敬地道,“那都是我的本分,姑娘倒都还记在心上。”
“是啊,我那玉儿最是个重情的人,谁对她有一点儿好,她恨不能都回以十倍百倍。只是可惜了,如今竟……”贾母说着不觉红了眼眶,叹了一声我那可怜的玉儿,竟拿帕子揩抹起了眼睛。王夫人见状,也拿帕子遮了脸,哭了一声我可怜的外甥女儿。
林端的脸色不由地往下一沉,林家的人,从未有哪个觉得自家姑娘是不在人世了的,在他们心里,姑娘不过是出了一趟远门,就像当年住外祖母家一样,他们这些人只需要好好帮着姑娘经营家业,守住这林家,姑娘迟早都会回来的,所以林家的人从来不哭,因为他们的姑娘活的好好的,只是不在眼前而已。这是他们的信念。如今看着贾母和王夫人竟然如此惺惺作态,心下无不厌恶,这是什么意思,在咒我们家姑娘吗?林端正想上前阻止她们二人,却听得外面丫头道,“夫人来了。”紧接着打起帘子,王何氏便走了进来。
“夫人。”林端上前想要施礼,却被王何氏一把扶住了,笑道,“端伯伯可别这样,我一个晚辈哪里当得起。”一边说着,一边扶林端在下首的铺了暗红织锦椅袱的椅子上坐了道,“你老就好好坐着,要不玉妹妹回来看你如此劳累又该心疼了。”
安置好林端,王何氏这才笑着起身,对着客座上的贾母和王夫人笑道,“我说今儿早上起来有喜鹊在房檐上吱吱喳喳叫呢,原来是有贵客临门了。贾老太太和二太太这可真是稀客啊!来之前也不下个帖子,突然登门这还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呢。”大楚王朝这上流社会,出门做客要么是接了别人家的请帖,要么得事先下拜帖知会主家,这一向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贾母和王夫人因想着黛玉已去,她们此来摆的又是主人的谱,便从没将拜帖放在心上。
王何氏这口口声声称她们是客人,又将拜帖的事情提出,明朝暗讽地说贾家没有规矩,贾母到底年长,只装作没有听懂不动声色,王夫人却没有那份定力,早已站起来反驳道,“王太太这话说的可笑,我们老太太是林姑娘的外祖母,我是她的二舅母,来府上看她还用拜帖不成?更何况如今大姑娘不在了,身为林姑娘最亲近的人,如今我们可不是什么贵客,我们就是林家的主人,来这儿不过是和回自己家一样的,你听谁说回自己家还用拜帖的?”王夫人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呵呵……”王何氏被气的乐了出来。
“你笑什么?”王夫人不解地看着她。“我难道说错了吗?”
“我笑什么?”王何氏摇头看着王夫人道,“我笑有人异想天开,妄想借着亲戚的身份图谋别人的家产。”王何氏一甩袖子,直接走到花厅的主位上坐下。
“你……你……你胡说什么?”王夫人气的指着王何氏,“我们图谋家产?我看是你想图谋林家的家产吧,你算林家的什么人?说到底不过是奴才出身罢了……”
“住口!”贾母打断了王夫人的口不择言。且不说如今王何氏乃是正四品太常寺少卿的夫人,但就王夫人这盛气凌人的态度就极为不对,今日他们过来就是要先摸摸林家的底细,看王何氏这有恃无恐的架势,倒教贾母又多了几分顾忌。元春在宫中失势,贾家如今在朝中又有几分敏感,因此她也并不敢将事态扩大。因此贾母喝住了王夫人,笑着对王何氏道,“王太太也别多心,我这个儿媳妇一向心直口快惯了,说话有些冲,她也是心疼玉儿去了,家中无人打理,这才有些急躁的。”
“老太太,请恕我无知问一声,刚才贾二太太说我家姑娘不在了,自己是林家的主人,如今您又说玉妹妹去了,这可就叫我难以理解了。我想问一声,是谁告诉你们玉妹妹不在了的?”王何氏也听得心中有些窝火,这婆媳二人口口声声地如此诅咒黛玉,实在让她有些忍不下这口气去。
“这……”贾母未言先落泪,“玉儿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为了报答睿亲王的救命之恩,她不是去天云峰为王爷寻找那解百毒的天莲了吗?如今她与王爷葬身那里,京城早已是传遍。我们是玉儿的外家,又如何不知道这个消息。我那可怜的玉儿啊,你娘走了,你怎么也生生地抛下外祖母就去了呢?”贾母说的涕泪横流,不觉想起黛玉母女两人,自然也勾出几分心伤,那泪便流的更急更多了。底下王夫人以及贾府带来的丫鬟婆子们也一个个捂了帕子呜咽不止。
“够了!”林端怒极,伸手一巴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手上隐隐泛起青筋,显见已经忍耐到极点。
贾母的哭声一顿,她嫁入贾家几十年,婆母死后就再无人敢对她的话提出疑问,在贾府可以说她想来说一不二,没人敢给她摆脸色,显然没想到林家一个小小的管家竟然敢如此对着自己发脾气,因此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竟愣住了。
“端伯伯,你且别生气,贾家老太太年纪大了,胡乱听信别人的谣言也情有可原,咱们解释清楚也就是了,你可别因此气坏了身体。”王何氏劝慰着林端。转回身来对着贾母和王夫人正色道,“老太太、二太太,这饭能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我们家姑娘随睿亲王前去天云峰求药,出了点意外是实,但老太太和二太太红口白牙咒我们家姑娘死,却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这话在我们林家说说也就算了,倘传了出去只怕会给贾家带来大祸。”王何氏一字一顿,说的清楚明白。
贾母忽然想到了这一层,脸色白了一白,正待开口,却不料王夫人抢先了一步,指着王何氏道,“你也不用威吓我们,如今京里谁不知道林家大姑娘为睿亲王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