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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众姐妹的一番心意,而且也并不是太贵重的东西,因此黛玉便也示意小莲的丫头帮她收了。众人这才说笑了一会儿,便有人来报说二姑娘和姑爷的马车已经到了大门,老爷和琏二爷让太太和姑娘们去二门上接二姑娘呢!
“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邢夫人对着那小丫头说了一句,随即看向贾母,贾母也挥了挥手,那小丫头方退下了。这边邢、王二人便带了李纨、熙凤、探、惜二春往二门过去。黛玉呵呵湘云原也要去的,却被贾母拦了,让她们两人陪自己说话。黛玉和湘云对视了一眼,只好在贾母两边坐下。
贾母令琥珀琉璃端了些新奇的果子点心陪小莲去玩,招手让湘云和黛玉和自己在榻上坐了,却沉吟着并不开口说话。湘云娇憨地仰头,看贾母似有愁容,娇声道:“老祖宗,难道你不喜欢湘云和林姐姐吗?怎么竟好像不开心似的?”
黛玉眼中一抹讥诮闪过,这个湘云,不知道该说她精明还是傻,明明知道贾母正等着这句话呢,偏又问出口。果然,贾母听了此话,眼睛一亮,随即强笑道:“这可是孩子话了不成?你们一个是我的侄孙女,一个是我的外孙女,不疼你们我疼哪个?唉,只是……”她欲言又止,看着两人又是一叹。
“只是什么?”湘云声音焦脆清甜,宛似个不懂世事的女孩儿。
“只是我纵是想疼你们,以后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贾母的眼中挤出几滴浑浊的眼泪,却将黛玉和湘云又搂紧了一些。只是看着黛玉一副无动于衷,只看着小莲戏耍的样子,心里还是有几分愤恨的。这个外孙女,怎么竟是如此冷情?眼看自己如此伤心,竟是连一句话都不说的。
“老祖宗!”湘云用手中帕子帮贾母拭泪,“老祖宗多虑了,你身体这么好,将来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今儿是二姐姐回门的好日子,怎么竟说起这样的话了?看回头招的二姐姐也跟着难受,林姐姐,你说是吧?”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湘云曲解了贾母的话。
黛玉也抿唇笑道,“正是呢!老太太身子骨健朗着呢,没得说这丧气话。”
贾母险些憋出内伤来,这两人一个个玲珑剔透,怎会不懂自己的意思,如今竟然东拉西扯,索性也不再迂回,打开天窗说亮话。
“玉儿、云儿,我指的不是我自己,而是贾府,贾府只怕要完了!”贾母加重了语气,目光中黯然更重,是啊,贾府就快完了,宫中娘娘若是倒台,以贾府这些人做的事情,结的怨,只怕很快就会随之没落,若不好的话只怕抄家灭祖都是有可能的。不行,她怎么能让老国公留下的基业毁在自己的手里,那样她又有什么脸面去见贾家的列祖列宗。
“怎么会?老祖宗多虑了吧?”湘云目光中微微闪烁,这么严重吗?叔叔只说元妃娘娘在宫里似乎出了些事情,具体说不清楚,自己要过来时还曾拦阻了几句,只是自己与贾府感情还是有的,更何况还想再见一见宝玉,哪里知道……湘云飞快地在心中思量中,很快便做出了明哲保身的打算。
贾母抹了把眼泪,“是真的,也不知哪个黑了心肝的,竟然污蔑元妃娘娘曾经跟皇后害死过几位小皇子,还害的几位妃嫔流产,如今虽然没有证据,但众口铄金,皇上他……他竟似乎信了,要人去找证据。那些所谓的证据还不是那些视元妃娘娘为眼中钉的人栽的赃吗?可怜元妃娘娘在宫中人单势孤。若这罪名一旦坐实,只怕这整个国公府也跟着遭殃啊!”说到这里,贾母已经是涕泪横流。早知如今,当初就不要跟着皇后太子一条道的跑到黑了。
“什么?”湘云吃了一惊,黛玉也装作不可置信的模样,瞪大了眼睛看着贾母。
“玉儿、云儿,外祖母求求你们了,帮帮元妃娘娘,帮帮国公府,好歹你们也在这里住过不少时间,这也算是你们半个家了。玉儿,看在外祖母一直疼你的份上,云儿,姑祖母也是从没有亏待过你的啊!”贾母拉着两个女孩儿,竟然顺势起身跪倒在两人面前。
“老祖宗!”
“老太太!”
两人都吃了一惊,慌忙向一边闪避,在两边各拉住贾母一只胳膊,试图将她拉起来。奈何贾母只是使劲向下坠着。
黛玉眼看着不像,暗暗运起了分花落蕊的心法,手下使了一个暗劲,应是将贾母的身子托了起来,与湘云一起扶她在榻上坐下,闪身走去了下首坐了,淡淡道,“老太太应该让两位舅舅和表哥去外面相好的各府去求求人情,怎么反自己来求我和云妹妹,我们两个也不过是一弱女子,与那宫中又如何能说的上话,老太太却是求错了人吧?”
“是啊,老祖宗,林姐姐说的对,我们不过是闺阁女子,就算是有心也帮不上忙啊!”湘云也随之附和。
“玉儿、云儿,如今朝中由睿亲王、庆亲王、安亲王三王理政,你们一个是未来的睿亲王妃,一个是未来的庆亲王妃,若说连你们都说不上话,那还有谁能帮贾府?”
“老祖宗!”湘云脸上微微一红,飞快地瞥了黛玉一眼,眸中闪过一抹难言的意味,随即道,“老祖宗,真不是湘云不想帮忙,我和安亲王虽然已经放定,但……但我一个女子又如何能去找他,只怕两位叔父就是不允的。不若老祖宗将此事说与我叔叔知道,看他们两人能否与王爷说上话……”湘云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期待的,她在元春省亲时是见过萧翰翎的,自是知道萧翰翎是一表人才,又位居高位,让她如何能不心动,若是他真的肯帮忙,那是否说明他也是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呢?
“听说太后也很喜欢云儿?”听得湘云吐口,贾母心中一喜,随即追着问道。
“这个……也就见过两回吧!都是太后召见的,若是没有太后下诏,我也不能随便进宫去。”湘云如何能不明白贾母的意思,只是太后真不是她想见就能见到的,其实她虽然心里有些算计,却也不清楚此事到底有多大,若是能帮她也会帮的,一是她对贾府也确实有些感情,二是若能帮的贾府,那以后她就是贾府的恩人了,那是多体面的事情,每次过来就不会再被人压着一头了。想到这里,不觉略有几分得意地看了黛玉一眼,她是知道黛玉不得太后喜欢的。
“那玉儿?”听得湘云吐口,贾母便将目光转向黛玉。
“老太太,黛玉虽然能以郡主之位进宫,只是太后一向黛玉,若贸然说话只怕更会给府中招致无妄之灾,睿王爷虽然执政,但后宫之事却容不得他置喙。既然元妃娘娘是为人所陷害,我相信以当今圣上的英明决断,绝不会听信别人一面之词,就去治元妃娘娘的罪。相信皇上定会还元妃娘娘清白。贾府一向遵纪守法,又何来灭门之罪?”
黛玉一番话说的是光明正大,实质上却是推脱的一干二净。若贾母执意相求,岂不是说元妃之罪属实,贾府又是犯了国法吗?更何况她还抬出了皇上,贾母若不信皇上会查实此事,那岂不是说贾母认为皇上昏庸无能吗?这话倘若传出去,只怕贾府也不用其他罪名了,但这一“辱君”二字只怕已经将他们灭族了。
是以贾母一时间竟是无可应对,她一向知道黛玉口齿伶俐,却不想心计也是如此精明,暗暗压下心中的愤恨,知道黛玉心中定是不肯帮贾府说话了,可又觉得不甘,只是道:“话虽如此,但外祖母心中还是着实担忧着娘娘,她素来无有心计,宫中又是那样的地方,只怕……玉儿,元妃娘娘是你表姐……”
“大舅母她们不是迎二姐姐去了,怎的这时候还未过来?许久不见二姐姐,黛玉心中却是极想的,老太太,我且出去迎迎。”黛玉不想在与贾母磨叽,她的态度已经表明,贾府的事情与她无关,若真犯了国法她更加插不上手,是以借由迎春转移了话题,见贾母无奈点头,遂起身向外走去,小莲自是瞥了那些糕点,跟着自家娘亲。
却说迎春确实已被迎了进来,只是贾母之前已经和邢王二人说过此事,因此迎春便被王夫人带进了自己房中,与众姊妹说话。贾母这边见黛玉出去,早有小丫头告诉了王夫人,王夫人和邢夫人便带了迎春姊妹往上房而来,果然的遇见黛玉。
“二姐姐!”看到被簇拥着走在前面的女子,黛玉微一打量,却见迎春穿着一身崭新的玫瑰红的衣裙,看着极是新鲜醒目,倒将她衬托的多了几分精神。只是细看面上虽然带笑,但却有几分勉强,尤其眸中隐含着几分悲苦,虽被强制压下,但却逃不过黛玉一双锐利的眼睛。眼圈下面打着厚厚的粉,可仍然隐隐有青黑之气,显见的是休息不足。不是说孙绍祖人不错,对迎春也是有心的吗?为什么迎春似乎仍然过的不幸福?照理说作为新嫁娘她应该满面喜气才是啊!黛玉的心中一突,打了个问号。
看到黛玉,迎春面上也露出了一抹喜色,忙迎了上来,“林妹妹,你也来了。”
黛玉答应着,与迎春等人同往贾母上房过去,由于之前黛玉的态度,贾母自然心有不悦,但是又不愿与黛玉撕破脸,只怕贾家真的遭遇祸事时还要求到林家门前,因此神色淡淡的。说了会儿话,只说乏了,让她们小姊妹们去说话玩笑。
熙凤、李纨去张罗着厨房的事情了,王夫人与邢夫人在贾母处多坐了一会儿,因惜春听得黛玉从没去过大观园中,便要带她和小莲去大观园内游玩。于是迎春、探春、惜春、黛玉、湘云等人便各自带了丫头,往大观园中而去。彼时正是转暖时节,枝头返青,有些早春的花儿已是竞相绽放,大观园中也是极美的。
众人初时还聚在一起玩笑嬉戏,不一时便分散在各处了,湘云因着与袭人有旧,便要去宝玉房中坐坐虽然宝玉出去上香未归,但也能与袭人聊聊,因此竟去了怡红院,探春也随之去陪她。
惜春则对小莲爱的什么似的,两人一路嘻嘻哈哈,笑闹成一团,最后随着黛玉她们逛了一会儿,因看小莲有些疲乏,便要带小莲回自己的藕香榭歇息。小莲与她并不认生,也极是喜欢这个最小的惜春姨姨,因此和黛玉说了一声径自去了。一时便只剩下了黛玉和迎春,两人俱不是多话之人,只携手慢慢走着,看着这早春的景色。潇湘馆的杆杆翠竹,蘅芜苑的藤萝香蔓,藕香榭刚冒出头的浅碧荷叶……走至紫菱洲时,迎春便不由地细细叹了一声,只说:“这便是我之前住的屋子,只怕此生再不能回来一住了。”
黛玉听得她话中哽咽之意,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断,回身看看后面远远跟着的紫鹃、雪雁、司棋、秀橘几个,转向迎春笑道:“二姐姐何出此言,若真想回来,和琏二哥哥说了,打发人去接,二姐夫还不放人不成?可见的是二姐夫离不开二姐姐了。”黛玉知她必不肯说她夫妻之间的龃龉,否则适才在前面就应该提了。因此便以打趣的口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迎春听得黛玉的打趣,勉强一笑,又是长叹一声,“他倒是希望离得我远远的,一生不见呢吧!”目光漠漠,紧盯着池中刚刚冒头的翠叶香菱,竟是一滴水珠啪嗒落于玫瑰色衣衫上,落下一处暗影。
“二姐姐,那姓孙的可是薄待于你?”黛玉见迎春没再掩饰,也直接问了出来。三日不见,迎春竟也是憔悴了不少,莫非自己所听闻的不实,那孙绍祖果真与原著中一样是条中山狼不成?
“他倒并不曾薄待我。”迎春微低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身上竟是打了一个冷战,左手轻抚了一下右小臂。黛玉看她那表情,如何肯信,上前两步便捋起迎春的衣袖,却见小臂上竟是一道划痕,虽已结痂,但在迎春白皙肌肤的映衬下,依旧觉得可怖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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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上回说到黛玉看迎春掩饰,便上前去撸起了迎春的衣袖,却见其白皙如玉的小臂上一道划痕,虽已结痂,但那褐色的一道伤疤仍然是触目惊心。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打你?”黛玉立时竖起了两道翠眉,眼中也隐隐含着怒气。
“没有!”迎春摇头,极快地否认,随即低下头去,试图掩饰眼中的黯然。“这伤是我不小心摔倒在桌角上蹭的。”放下袖子,迎春不想再去回忆那个不堪的晚上。洞房花烛夜,本该是每个女子最美好也是最幸福的回忆,可是之于她的却只有痛苦与屈辱。
“妹妹,你别问了。”转过头,不愿意去面对黛玉纯澈如秋水一样的眸子。那让她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洁之人,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又如何启齿?
从迎春的表情和态度,黛玉似乎察觉了什么,她拉着迎春,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