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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姐妹进来,分别落座,丫头重又倒上茶来。宝玉也笑道:“可不还是那样,那天和宝姐姐赶围棋,还是幺爱三四五的叫呢,可把老祖宗逗得不行了。”
黛玉也笑道:“云妹妹不是和宝姐姐极好的吗?哪里就还想得起我们了?”
“林妹妹这话可是冤枉了云妹妹了,不论怎样,和云妹妹有血缘至亲的是你,不是宝姐姐,云妹妹难道连疏不间亲、先不僭后的道理都不明白的?就算你不在,她可不还在你屋子里住着的,还吵着说往日林姐姐在,可以一起看书吟诗的,林姐姐不在,偌大的院子一点意思也没有的。还说没有林姐姐镇着,那院子里遥闹鬼的,昨儿夜里听见动静,竟把她吓得窝在被子里不敢起床,连翠缕都说有动静呢。她也不想想,院子里丫头婆子一大堆,哪里会有什么的?”
黛玉一听,情知道很可能就是王夫人派人去偷那匣子了,微微一笑也不答言。倒是惜春冷言道:“说不定是闹贼了呢?”
探春在旁边道:“四妹妹也不晓事了,咱们那样人家,什么贼能进到内院去呢?”
“三姐姐不知道外贼防得,家贼却是最难防的吗?林姐姐回去可要好好查查,可别丢了什么?那些丫头婆子们也要好好管管,让她们认清谁是主子了。”
探春被惜春噎了这么一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迎春抢先道:“说实在的,那些丫头婆子也该管管的,回头告诉二嫂子一声才是。”
黛玉诧异,不妨迎春说出这样的话来,因看了她一眼,道:“我房里的还好说,倒是二姐姐,本来就是荣国府正经的姑娘小姐,尚有些婆子仗着以往的脸面欺负,才应该给二嫂子说说,让她好好管管才是。否则,指不定那一天,倒让那些人爬到我们头上去了。”
迎春温和一笑,道:“也罢了,只要她们不太过分,我能忍也就忍了。”
探春不欲纠缠于这个话题,看向宝玉道:“二哥哥,可是老太太、太太让你来的,都跟了什么人?妥当吗?”
黛玉忍不住“扑哧”笑了,道:“三妹妹,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我刚问过了。”
宝玉也道:“都知道的,老太太让我来接二姐姐和妹妹们回去呢,说是太冷清了,吃饭都不香。”
“这就回去啊!”惜春拉长了声音,明显一副意犹未尽的意思。
“四妹妹可是出来玩野了心。”探春拧了拧惜春的小脸,道:“我们也打扰了王嫂子几天了,她每日里忙完家事还要照顾我们,就让人家轻省几天吧。”
惜春只得无奈答应。黛玉笑道:“话虽如此,但是宝哥哥既然来了,哥哥又是在家的,就吃了午饭再走,也是不迟的。再说,我也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办,只怕不能和宝哥哥你们一起回去了。”
“什么,林妹妹不回去?”宝玉一听,脸色就有些变了,他好容易央求了老太太和太太,让他来接林妹妹回去,哪里知道林妹妹又说不回去的,那他岂不是很没意思。因此便道:“林妹妹一个女孩儿家,又有什么事情,不若让王哥哥和嫂子去办了,妹妹就回去吧,不然,这大正月的,我一个人也闷的无趣。更何况宝姐姐的生日就要到了,老太太说要给宝姐姐过生日的,银子可都给了凤姐姐,还说让姐妹们去凑趣呢。”
黛玉一向,可不是宝钗要过生日了,而且在这场生日宴上还发生了湘云将自己比作戏子,结果两人吵架,惹出宝玉参禅一事呢,心中便又多了几分厌烦,更加地不想去了。因有些不耐烦地道:“我要做的自然是林家的事,哥哥嫂子本就够忙了,又哪里再劳动他们。宝姐姐也不过是外四路的亲戚,与我并没什么关系的,不过是看着同在外祖母家为客,叫她一声姐姐罢了,如今我既有事,自然先做我的事去,怎么别人不挑理,宝哥哥先挑起礼来了。难道我身为郡主,就应该是给人家拜寿的不成?”
探春见黛玉生气,且说出郡主的身份来,忙拉了宝玉一把,笑道:“二哥哥,林姐姐既然有事,不如我们就先回去吧,我和二姐姐、四妹妹也不知道宝姐姐生日,竟也没备礼物的,这就回去准备一下。”
宝玉却不领她的情,眼看着黛玉微低着头,一脸漠然,心下觉得委屈,道:“我也不过是想着平日里姐妹们亲近有爱,才说让林妹妹回去给宝姐姐凑趣罢了,既然林妹妹不愿,那也就罢了,索性让二姐姐他们先回去,我陪林妹妹一起回去罢了。”一边说着,一边偷眼小心翼翼地看黛玉的脸色。
黛玉不由叹了一口气,宝玉素日就最是能伏低做小的,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倒让自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因也顺了一口气道:“宝哥哥,你还是和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一道回去,我办完了事,晚间自然就到了。也替我给云妹妹、宝姐姐问个好。”说着便又让小丫头去请了王嬷嬷、王何氏等人来,里面又打点了迎春三人的东西,这才将他们送出门去,那宝玉欲待不回,又怕黛玉生气,只得期期艾艾地骑上马,跟着迎春三姐妹的车子一道去了。
且不说迎春、宝玉等回去回复了贾母,又给湘云、宝钗带了好。但说黛玉看他们去的远了,这才回到内堂来。因不见司云,便问紫鹃可见到了,紫鹃回道:“他这几日好似有很多事情似的,连带的孙昭、刘彦脸色也不好,晚间好像还有其他人过来,想来他们梅花楼有什么大事。今儿一早,他就出去了,让我告诉姑娘一声。”
黛玉点头,知道司马圣风的事情自己也插不上手帮忙,也不多说了,因看看天色不早,想到睿亲王府的人还在后面等着,便和紫鹃一起过来。那赵嬷嬷这会儿正着急呢,看黛玉过来,忙上来陪笑道:“郡主,现在可能走了吗?”
黛玉知道她心急,因想着萧翰阳吃药的时间也快到了,便道:“差不多了,等我回去换了衣服就走。”
及至换好衣物,简单梳妆了之后,看着镜中王嬷嬷颇有些苍老的面容,黛玉才道:“妈妈,我这就去了,晚上也要直接回那边府里了,妈妈要多注意身体,黛玉不能再跟前侍奉,妈妈也要多担待才是。”
王嬷嬷搂了黛玉道:“好姑娘,我在你哥哥嫂子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姑娘,本来是接姑娘疏散两天的,却又这么多的事情,如今又要回去了,那府里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姑娘偏偏又露了财,只怕再难安生……”一边说着,便淌下两行热泪来。
黛玉强忍心中的难过,劝了半天,王嬷嬷才住了,收拾心情将黛玉送上车辇,眼看着黛玉和睿亲王府的众位嬷嬷丫头们去了,又在外面站了很久,直到看不见黛玉的车辇,这才在媳妇儿的扶持下进屋去了。
却说黛玉到了睿亲王府,下了车辇,却见正由几个下人踮着脚尖翘首以待,看到黛玉下车,宛如看到救星一般,立刻有人向里面送信去了,不一时,于禄便带着王府里几位主事之人迎了出来。看到黛玉,忙磕头行礼。
黛玉让他们起来,这才问道:“王爷可醒了没有?”
于禄道:“醒了,只是脾气不好,那屋里谁也不让进,连老奴都被他骂出来了,还请郡主过去劝劝只怕还有用些。”
连于禄都被骂出来了?黛玉愣了一下,看来这王爷的脾气果然不好,“你们王爷一直都是这样坏脾气吗?怎么动不动就骂人?”
呃,于禄忽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补救道:“也不是如此,想来因为连日里昏迷,清醒了又不得大睨高谈,心里烦躁。其实别说骂几声,只要王爷能动了,打我们几下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王爷他……”说到这里于禄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半晌方哽咽着絮叨:“只是王爷心情郁结,难免影响到体内的剧毒,虽然郡主的朋友,那绿萼姑娘每日都来诊治的,但也说了王爷若是一直这样心情郁结,只怕她的药也不过撑二十日了。所以老奴斗胆请郡主来,看能不能开导王爷。”
“绿萼每天过来吗?”黛玉愕然,想是司马圣风怕自己担心,故此暗中使了绿萼来,心内不由多了一层感激。
“正是,也多亏了绿萼姑娘,郡主不在,王爷连药也吃不下一半的,多亏绿萼姑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两针下去,王爷就能张嘴吃药了。”说起绿萼,于禄也是感激的。
众人一边说着,便到了萧翰阳的卧房门口,丫头向里回道:“王爷……”一句话未完,便听得里面一声满含怒气的训斥:“不是说了,谁也不许进来,滚,都给我滚出去。”语气虽怒,但由于身上无力,因此听来倒少了一半的气势。
黛玉心中一痛,眼圈便有些微红,又怕他看出来,忙忙地转换了心情,挥手示意众人下去,自己袅袅走了进去。萧翰阳虽不能动弹,听觉、感觉却还是不差的,勉强转头还想再吼,一眼看见黛玉,便挪不开目光去了,黛玉莞尔一笑道:“王爷是不是也不许黛玉进来,要黛玉滚出去,只是黛玉不知道怎么滚,还请王爷示范一下如何?”说着自己倒先忍俊不禁了。
萧翰阳本来心情正烦躁呢,回头看是她,早看的痴了,这会儿听她俏语轻言,微微含笑的眉眼生动美好,霎时间便呆住了,连黛玉让他示范如何滚都没听清,只点头呆呆道:“好!”
黛玉便更加忍不住大笑起来,道:“既如此,我也不勉强,王爷就在床上滚一个吧?”
“什么?”萧翰阳这才明白过来,知道黛玉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一张俊颜也不禁红了上来,佯怒道:“可见是个疯癫的丫头,竟然让我堂堂王爷滚给你看?”
黛玉也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是要算话的,王爷刚刚明明答应了的。”
“有吗?”萧翰阳也笑得灿烂无匹,“我怎么不记得了?有谁能证明?”屋外响起两声轻笑,显然是于禄等人不敢就离开,侯在外面等待传唤。萧翰阳一张脸更红,冲着外面喊道:“于禄。”
于禄应声进来,躬身行礼道:“王爷?”
“带着那些人离开,我这里不用人伺候。”洒脱俊逸的容颜,此刻多少有些隐忍尴尬的怒意。
于禄看看黛玉,见她对自己点头,便答应着,将外面候着的太监丫鬟们遣散了,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黛玉和萧翰阳。
“玉儿,过来坐。”拍拍床边的位置,萧翰阳示意黛玉坐过去。
黛玉一愣,虽然有些不自然,但依旧过去坐了。萧翰阳身上无礼,只能躺在床上,但即便这样,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却仍然锁紧了黛玉的半边脸颊,里边,燃烧着无尽的兴奋和渴望。黛玉被他看得有些无措,再想起上次的话,更觉羞赧。她本是一个保守的人,即便在现代,她也不曾如此和张闻天说过爱他,因此这会儿在他灼人的目光下,只低了头,玩弄着手中的帕子,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玉儿,你上次说的话,可是真的?”略带一丝喑哑的嗓音,让黛玉有些不自然地红了面颊。垂首瞥眼之间,忽然看到他大床的里侧正放着自己的那个小面人塑像和手绢,刹那之间,心回百转,原来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就是那样握着小面人,看着那方手绢,度过那清醒过来的片刻时光的。重重的点头,如同发誓一般道:“当然是真的,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随便的女子,那些话可以随便和一个男子说的。”
“不,不是的!”听到黛玉误会,萧翰阳登时着了慌,在他心中,黛玉始终是冰清玉洁、天仙一般不容亵渎的人物,怎么会认为她随便呢。“这几天,我一直在昏迷,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以为那只是个梦,可是,多亏了这手绢……”嘿嘿一笑,此时的萧翰阳倒比平日里可爱了许多。
按住他欲挣扎而起的身子,黛玉嗔怪道:“你还乱动,待会儿伤口裂了怎么办?”照顾他躺好,忽然又道:“你放心!”
“有了你今日的话,我自然是放心的。”萧翰阳笑道。
“那可不许作践自己的身子了,绿萼说了你心情郁结可能会催动烈焰发作,到时候毒气攻心,就是得来了天莲,只怕也不好了。那我以后……”说着,黛玉不禁滴下泪来,说不清为了什么,只要想到他不在了,心里便如针扎一般地疼。
看着黛玉的眼泪,萧翰阳也不禁着急,但又不敢乱动,只得道:“你放心,我自己省得,再不会这样了。这次只是因为拿不准……心里烦躁……”眼见得他说着话竟然又开始申吟,额头上冒出汗来,脸孔也开始烧红起来,黛玉便知道药效开始消退,那烈焰蒸腾的感觉又在折磨他了。
“王爷,你怎么样?”看他紧皱着眉头,咬牙忍耐的样子,黛玉的心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