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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咽了几口唾沫也不敢说话,眼睛向着外面一瞟,恰好瞟见了几个人走了过来,小五一愣,赶忙拉了胡豆向着旁边走过去,胡豆微微愣了愣,沮丧地看着晏小五,却被小五拉到了墙角去,远处的几个人还没有发现晏小五和胡豆的存在,只是一步步向着宅子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身黑衣的晏老太,唇角挂着一丝讨好的笑意,伸手像是在引着一男一女向着宅子走过来,身边那个稍老一点的男人,小五的眉头皱了皱,这个男人,不正是当初她和陆离在轿子里面看见的和晏老太走在一起的男人。
晏老太的嘴角含着笑:“这宅子,地方好,环境好,若不是我最近想要搬出去急着求钱用,我也不会把它卖出去,您来瞧瞧,保证不带后悔的。”
胡豆的眼睛眨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小五的嘴角抿了抿,这才刚偷到了房契,就想把房子卖了?
晏老太领着的男女的眼睛在房子的外面扫了几下子,晏老太客气地跑到了门边去开门,买房男人的眉头皱了皱,看了看晏老太:“晏婶,这房子是你家姐姐的吧,咋的,要卖了?”
门锁是新换的,晏老太也是狠狠地摇晃了几下子想要打开它:“是呀,这不是我姐又嫁了新人,这房子,便落到了我的手里面。”
买房女人捏着下巴点了点头,看着晏老太身边的男人:“婶子,我胡豆叔呢?”
晏老太也没瞧着男人和女子,嘴角翘了翘:“嘿,这时候提那个窝囊废干啥,我俩这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本来当初来我家的时候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小乞丐,也不知道我当时犯了什么傻嫁给了他,如今越发觉得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就分了。”
小五瞧了瞧旁边的胡豆,胡豆的牙齿快要把嘴唇咬破,看着晏老太挽着身边的男人的手掌,买房的男人女人窃窃私语,像是再说着晏老太刚才的那些话,小五上前拍了拍胡豆的后背,突然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
咔哒一声,晏老太手里面的锁打开了,晏老太笑脸盈盈,向着前面摆了摆手:“好了,大家进去瞧瞧吧,里面的东西还都是半新的呢。”
小五还未来得及说话,却是胡豆向前大步走了几步,走到了四人的面前,小五一怔,却没有来的及拉住他,只得跟在他的后面跟着走了出去,晏老太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晏小五和胡豆都是一愣,吓得向着后面退了一步,退到了身侧男人的身边,小五摸了摸脑门,对面的四人愣着,皆是看见胡豆眼底泛起的一片猩红,像是要将眼前的晏老太和男人活剥。
晏老太的身子向着后面缩了缩,从来没有觉得眼前的胡豆是个这样可怕的人,晏老太咽了几口唾沫,眼神偏向了别处:“是你自己说要休了我,如今我便是什么都不要了,把我自己的铺盖全都拿出来了,你们还不放我走?”
买房的男女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起了几分疑心,还有猫腻?胡豆的牙齿快被咬碎,眼睛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子:“你!你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晏老太狠狠地啐了一口胡豆:“呸,我怎么就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了,你们全都是对的,你们什么都不肯给我留,那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卷铺盖走人,你们还想要怎样?”
胡豆的眼底泛起深深的失望,小五向前走了一步看着晏老太:“娘,你确定是卷铺盖走人?你怀里面的地契和这座宅子,好像都不是你的东西吧?”
晏老太瞧着眼前自己的闺女,嘴巴狠狠地撇了撇:“晏小五,你还真打算断了自己老娘的后路!”
“对,我还真是打算断了你的后路,亦如你离开我们这个家这么简单!”
晏老太身前的老男人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晏老太,眉心也是皱了皱:“咋地,连这个宅子都不是你的,你不是说你家闺女有钱,你有不少钱的吗?”
“不是……这个宅子,他是我的!不是,你听我解释,哎,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晏老太伸手拉了拉身边的男人,男人作势要走,小五抿了抿唇角,伸手抓住了胡豆的腕子:“大叔,你也一把年纪,要是想来了年轻人的玩意和刺激,就和我娘许个什么海角天涯的海誓山盟,顺带着两手空空来个私奔的浪迹天涯,等到别人在村口说您是捡破鞋的时候,小五一定会记得帮你说两句好话的。”
小五的这两句说的难听,男人的脸上也带了几分难堪,眼睛瞥了瞥旁边的晏老太,晏老太看着男人的眼神里面带了几分无奈,倒是有几分言情小说里面妾有意郎无情的模样,可眼前的主角换成了满脸褶皱加上白发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带了几分怪异,胡豆的喉结轻轻动了两下子,本是不想说话的他默默地开了口:“既是你想,就休妻吧。”
“胡豆,你怎么敢!”
胡豆的眼底划过满满的绝望,虽然没有往日里发怒时候的那种气力,不过是往日窝囊的模样,可这句话,带着的,却全都是绝望。
晏老太看着他的眼神也是一愣,明明和往日没有什么差别,可这次,怕是真的成了真:“大不了你休了我,既然这样的日子你过不下去了,我也过不下去了,都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你要是想找下家就去找,我也没什么银子,有的全是咱家闺女的这一点,你要是想拿的话,我的随便拿走,大不了我再过回小时候那种乞丐的生活,咱家闺女的东西,都还给人家吧,毕竟咱也对不起她。”
晏老太松开了拉着男人的手,抿着嘴角看着眼前的胡豆,上了年纪的老汉张了张嘴巴,眉目垂着,眸中,再也看不见一点希望,耀眼的火烧云映了半个天边,晏老太身边的男女看了半天的戏,终是忍不住开口:“晏婶,你这个房子,还卖不?”
晏老太身边的老男人也看着这样的胡豆,本是想走,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晏老太听不见想要买房子的男女的话,只是看着眼前的胡豆,伸手狠狠地打在了胡豆的身上:“你个老不死的,说什么呢!”
胡豆任由她打了两下子,身子也跟着前后抖了两下子,偏偏像是成了雕像,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
小五看着眼前的景象,想着胡豆在马车上面说出的话,突然觉得一阵悲哀,明明都是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那般的磕磕绊绊他都惯着她,可却惯出了她的矫情,她的肆无忌惮,胡豆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在她面前收起了自己的脾气,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或许,晏老太早已不知道,自己当年一个任性地打赌,会让一个人默默地照顾了自己这般久。
小五向前走了一步:“爹。”天边的云彩映的胡豆的脸像是燃起了火,本是一直低矮的男人的喉咙狠狠地动弹了两下子:“要是你不愿意,休夫也行,咱俩如今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就别再勉强下去了,毕竟谁都别挡了自己的路,小五如今已经出息了,也不需要我们照顾,狗子我来照顾就好,你,安心去过你的新日子吧。”
晏老太瞧着眼前的男人眸子里面灭了的希望,唇狠狠地抖了两下子,她的心,原来也不是石头做的,她的心里,原来也不是只有钱,这个该死的又老又丑一竿子打不出个屁的窝囊废和她说了几句话,竟是让她心里面憋得难受,晏老太的嘴角勾了勾:“好呀。”
买房的男女又是咳嗽了两声:“晏婶,这房子,还卖吗?”
小五瞧了瞧旁边的男女:“真是对不住,地契是我的,不卖。”
男的撇了撇脑袋:“真是的,不卖早说呀,害的我们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还这么急的赶过来看房子。”
买房子的男女一走,晏老太身边的老男人也是抬脚要走,胡豆的眼神一偏,却是看着老男人:“若是她要和你好,就对她好一点。”
老男人鼻子里面发出一声轻哼:“没有钱的老女人,谁要对她好一点!”说罢拔脚就走,这一次,晏老太却没有去拉他,胡豆的眼神向着男人走得方向瞥了瞥:“他走了,你要是休了夫,一个人好好的吧。”
晏老太的嘴角划了划,晏小五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笑容里面会藏了一丝的人情味。
晏老太向着屋里面走去:“走吧,看看大姐家里面有没有纸笔,你写休书。”
胡豆一怔:“不是你写?”
晏老太看着天边的火烧云灼灼耀眼:“我写了这么多年,给你个机会。”
胡豆也像是门槛里面迈了步子,小五抿着嘴角看着这对这般多年的老夫妻一前一后地踏入门槛,太阳终于放弃挣扎沉入了地平线,胡豆的脚被绊了个踉跄,身子向前面倒了一下子又直起了身子来。
晏老太回头:“小心。”
胡豆一愣,瞧了瞧她,晏老太赶忙尴尬地偏过了头去,胡豆又垂下了脑袋,实在记不得,上一次她对自己说小心,是什么时候。
晏小五不想进去,便站在门前等着,嘴角一嘟一嘟,看着黑暗一点点侵占天空,月亮不知何时带了星星前来站岗,一身戎装的战士踏着整齐的步伐在宁静的路上走来走去,像是在巡逻,小五无聊地数着人数,不知怎么就瞧见了队伍的末尾,段晟轩一身戎装,倒是少了不少纨绔子弟的模样,段晟轩也瞧见了坐在门前的小五,先是有些诧异,却是叫着其他的人继续向前面走着,自己坐到了晏小五的身边来。
段晟轩拍了拍地上的土做好,抬头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女子:“这么晚了,在这等我?”
对于某人严重的自恋成疾的事情,晏姑娘一向都是选择了忽略。
“大晚上的在外面看星星,也不知冷不冷?”段晟轩的身上只剩下戎装,实在拿不出什么披在小五的身上,小五的嘴角抿了抿:“没,家里出了点事情,就来办事情了。”
虽然小五觉得胡豆和晏老太分开本是迟早的事情,可是这一天来了,她自己的心里面却是堵了一块石头,段晟轩看着她的模样:“你要不要听戏?”
小五一愣,瞪大了眼睛偏头看了看段晟轩,里长大人的眉目之间带了几分尴尬,眸子也没有看着小五,小五的眉毛狐疑地挑了挑,看着段里长的模样:“干嘛?”
段晟轩伸手拍了拍戎装上的灰尘:“我小时候不高兴,娘就给我唱戏,她唱上一段,我就什么烦恼都没了,本公子可是认真地学了两段,奈何爹不让我唱,等我开嗓子,你可是第一个,听不听。”
小五的唇角抽搐了两下子,微微的有几分苦笑不得,伸手在绣带里面掏了掏,掏出了一锭银子来放在段晟轩的面前:“你开嗓子吧,要是唱的好了,小爷再赏。”
小五本是玩笑,谁知道段里长倒是不客气,伸手一揽将银子揽到了袖中,唇角挂起一丝轻笑:“这便是你说的,要是唱的好了,记得再给我打赏。”
小五的手撑着脑袋看着眼前的段晟轩:“好好好,你先唱,唱给爷听听。”
段晟轩清咳了两声,倒真是像那么回事,小五舔了舔唇看着眼前的公子哥,眉宇之间掩饰不去的英气,加上捏的漂亮的兰花指,这景象,倒是着实不太和谐。
公子哥的眉目轻挑,竟是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细哑的嗓音连了戏曲,竟是说不出的好听,小五在现代的时候不太爱听戏曲,可如今段里长唱出的这几句,传入了耳中,悦耳得很。
小五撑着脑袋,眸子弯成了月牙,眼前的男子一声戎装,不知怎的就变了戏子,段晟轩的眉目挑了挑,瞥见姑娘唇角的笑意,嘴角,不禁轻轻划开了弧度,一曲作罢,段晟轩的袖子还跟着转了几下子,像是真的有戏子的长袖,里长大人的手掌向着小五伸了伸:“如何,小五姑娘可想给小生些打赏?”
小五的脑袋摇了摇,无奈地看着段晟轩,明明都是多大的人了,如今倒是像个孩子,也不知究竟是如何做这一村之长,小五的眼前浮现出那日在里长府里面夫人的模样:“倒是看不出,你娘原来还会唱戏逗你笑。”
段晟轩的手握着对着月亮坐着,喉间滑出一个呵来,小五偏头看他,只看见男子落寞地看着眼前的一轮明月,唇角轻勾,划出了一丝痕迹:“你那天在我府上看见的,是我爹的正妻,却不是我的亲娘,我娘死了,死在戏园子里面,肺痨。”
小五一怔,却觉得像是触了段晟轩的伤心事,陆离那日说他没有亲人,竟是这个意思,小五咽了几下唾沫:“对不起,我……”
段晟轩向着月亮摇了摇头:“没事,小五姑娘这可是在故意地转移话题,我刚才唱戏的打赏,你可还没给呢!”
小五抬眼看见公子依旧明亮的眸子,伸手向着绣带里面掏了掏,却未料今个出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