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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包银心疼地想要扶起曹大牛,无奈自己的肚子疼得确实厉害,只能一只手轻轻地拉着他,“相公,你没事吧?”
曹大牛借力站了起来,双手扶着金包银,“我没事,娘子。他们要挟着我在到处找二弟,说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完全是因为二弟在外面闯祸得罪人了,只要咱们把二弟交出来,他们马上就撤出金家。”
躲在他俩后面的李御龙从一开始看到曹大牛和那几个刺客在一起就猜到了他们是一伙的,什么只是找我算账?这些人根本就是想灭掉整个金家好不好?他是不敢再多想了,只要金包银的一句话,他就得马上去死。
“二弟他、”金包银话都到嘴边了,忽然间又不出声。因为她想起了弟弟在她成婚前一晚所说的话,最重要的不是长在外面的皮囊,而是藏在里面的那颗心。
自己的肚子阵阵绞痛,面色肯定很苍白,但是她的相公从进门到现在目光都从来没停留过在她的身上,对她毫不关心,只是一心想套出二弟的下落。她开始怀疑了。
曹大牛见金包银不出声,焦急地问道:“二弟他在哪里?你快说啊!再迟些爹娘和咱们都会没命的!你不是说过二弟性情恶劣,从小以来就一直与你不和吗?现在是他自己闯的祸,就该由他自己去背。难道你舍得爹娘为他送死,舍得我为他送死吗?”
金包银纠结地望着曹大牛,想在他的眼神中看出值得自己信任的东西,但是,这一次,她只能看到映照出来的自己那张渐趋迷惑的脸。
“我不知道二弟他在哪里。”
“你真的不知道?”
“恩,我从房间里跑出来,一直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曹大牛皱着眉头在考量她说的话的真实性,完全没有在意到她脸上痛苦的表情。金包银这时候是疼得直冒冷汗,一个站不稳就摔倒了。
“相公,我肚子很痛!”她匍匐在地上无力地呻吟着,裙子被染红的范围越来越大。
曹大牛见状,觉得这颗棋已经没用了,便吩咐后面的黑衣人:“把这间房的每一个角落都给我搜好,一只老鼠一只蟑螂都别放过!”
金包银终于看到曹大牛的真面目了,她始终都无法相信以前对她那般细心体贴的相公居然是个坏人,一脸惊愕地对他说:“相公,你、”
“我什么?”曹大牛捡起地上的一把剑,拿剑尖对着她,那笑容冷得像一条蛇在吐信,“既然你不知道金镶玉在哪里,那我只有亲手解决你了。”
金包银眼看那几个黑衣人快要翻到柴堆这一边了,她忍着痛楚强迫自己往后挪动,此时下体似乎有热流涌出,在她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你这是怕了吗?”曹大牛没有急着杀死她,得好好玩她一把,才对得起自己忍辱负重的几个月。
“你想杀我也要想想我肚子的骨肉是谁的?曹大牛,你舍得下个手吗?”金包银尽量拖延时间好让自己能爬到弟弟前面去掩护他。
“哈哈哈,”曹大牛看到金包银到了柴堆前已经不能再退了,那剑尖从她的喉咙笔直地往下移动,停留在她稍微隆起的腹部上。“我打一开始就从来没想过要这孽种出世!来,我就让你瞧瞧,我舍不舍得杀掉他!”
曹大牛挥剑刺进金包银的肚子,直接从她的身体穿了出来,穿出来的剑尖部分刚好停在了离李御龙身体不到一寸的地方,顷刻又拔了出来。
也许是为母则刚,也许是还有其他的原因,金包银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叫声,只是在死死地咬着牙关,两只手也紧紧地撑在柴堆上不让自己倒下,两眼视死如归地盯着曹大牛。
除了她身后的柴堆,房里的所有地方都被搜查过,没有任何发现。“禀告大人,无发现。”
曹大牛不想再在这儿浪费时间,刚才那一剑也是在试探柴堆里有没有人。他将剑尖挪回金包银的喉咙处,“告诉你最后一件事吧,让你也死得瞑目。真正的曹大牛已经死了,我的名字叫曹真。我现在就送你去和在阴曹地府的那个曹大牛团聚。”说完干净利落地一剑横过她的喉咙,使得她瞬间断气。
“走,去其他地方找找!”
等曹真带着黑衣人离开了有一段时间之后,悲愤交加的李御龙才敢从柴堆里钻出来。他知道要是没有金包银的掩护,刚才肯定难逃一劫。
他跪在了金包银的身边,用手轻轻地合上她未肯闭合的双眼,泪水从他的脸上淌了下来,哽咽艰涩地喊了一声:“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逃亡(一)()
曹真回到正厅之后附在顾尚峰耳朵说了几句话。顾尚峰知道还没找到李御龙之后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么丁点儿的地,你们居然都搜不出一个人来?”
“大人请息怒,可能是他藏在某个极为隐蔽的角落,我们一时找不到而已。而且依一直安插在金家的探子所得的消息和曹真之见,最有大可能知道那书下落的反而不是金镶玉。”
“哦?是谁?”
“金镶玉身边的一名叫绿袖的随从,他不仅经常单独出入于金满堂的书房,武功水平还很高,咱们这边好多的兄弟都折在了他的手里。”
“那现在他人呢?”
“被他逃出金家了,但是受了重伤,应该逃不远,我们很快就能把他抓回来。”曹真说这话时有些心虚,毕竟那么多人去都抓不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实在汗颜。
“哼,一群废物!这个叫绿袖的本官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顾尚峰望向被严刑逼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金满堂,暗叹这个人的确耐得住,受了这么大的折磨都能咬得住牙关,看来再审下去也没用了。
此时金家门外恰好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失火!”
“把他给杀了,然后烧毁这里所有的东西,看他金镶玉能躲到哪里去!”顾尚峰吩咐完曹真之后就率先走了出去。还带着面具的顾知悯目光闪烁地看向金满堂,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跟上父亲的步伐离开了。
面对着曹真那把染满鲜血的长剑,金满堂解脱似地闭上了眼睛。
更夫路过金家没多久,就听到后面似乎有东西在烧的“噼啪”声,而且还飘来一股烟味。他回头一看,只见以绸缎生意扬名的金家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光高得像要冲天。
“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起来救火!”
金家里面到处都是一片汪洋火海,李御龙用湿了水的布条捂住口鼻,冒着被烧身的危险冲出了柴房,无论跑到哪儿都被大火阻挡住了去路。
难道他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咳咳咳”被排山倒海般涌出来的浓烟呛到的他像只盲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怎么样也飞不出这火笼。
再这样呆下去肯定会被烧死的!他决定拼死一搏,依靠着用水浇湿了全身的衣服当掩护,穿过一片火光往中苑池塘的方向跑去。
当他双脚快得不听使唤地跑到池塘边时,背部还在着火,身体其他地方的衣服也被灼了几个大窟窿。
“噗通”一声跳进了水塘,身上难以忍受的热度瞬间被冷水驱散。游回岸边,双手靠在边上石板以支撑浮在水面,那幽深的双眼映照着跳跃的火光,犹如心中燃烧着的那股熊熊怒火。
顾尚峰、曹真,倘若我李御龙不死,他日必会双倍奉还于你们!
即使有街坊和官府的人员取水过来帮忙灭火,但由于火势过于凶猛,足足烧到了五更天才熄灭,找不到一个生还的人。
百姓们看到被烧成一堆焦炭的金家纷纷摇头,有的人说是金满堂坏事做得多遭天谴了,有的人则猜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
不久之后,他们就得到了官方的答案。衙差们在集市上到处张贴金家纵火案行凶者金镶玉和绿袖的画像,大家都没想到原
来元凶竟然是传闻貌比潘安的金家二少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于是开始有各种版本的流言传出。有的人说是因为金镶玉在溺水时被恶鬼附体,有的人说金镶玉是不满金满堂没将家里的生意交给他打理,更有甚者说是因为金镶玉在学院和同窗打架,回家后又被金满堂狠狠责骂心生不满造成的。
总之,众说纷纭。一个戴着斗笠,衣着破烂的少年看完墙上的公告后默默走开。他猜测,绿袖应该也没有死,否则顾尚峰就不会连带一起通缉了。
此时别说城门处有官兵拿着画像对出城的人一个个检查,就连县城里也经常会看到衙差巡逻,逮到哪个长得像自己的就抓过来盘问。他该如何才能出得了连云县?
今日是中秋节,本应是阖家团圆的欢庆节日,没想到他李御龙因一夕巨变沦落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他定了定神,继续低着头从一家玉器店经过,恰好被在里面的曾柳言瞧见了。
咦,那人不是镶玉吗?曾柳言立刻放下他刚刚看上的一个镯子,急急脚地跑了出去。
“哎,公子,这玉镯您不要了吗?”店家在后面喊着,他的丫鬟翠柳只能歉意地对店家笑了笑,就去追赶她的少爷。
突然有人从背后握住了自己的肩膀,李御龙脚步一顿,如惊弓之鸟般将那只手往前拉,打算给后者来个过肩摔。
“哎哎哎,是我啊,你别摔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御龙回头一看,果然是依旧穿得一身花哨的曾柳言。曾柳言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俩后就把李御龙拖进了前面的一家客栈。
客房里,曾柳言着急地问李御龙:“镶玉,官府的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相信我吗?”李御龙取下斗笠,露出一张凌乱疲惫的脸孔。
“我不相信是你放的火。我曾柳言所认识的金镶玉不是这种人。”
“可惜,只有你相信我也没什么用。”
“那真正的元凶到底是谁啊?”
李御龙轻轻地摇头,他不想曾柳言卷入这个旋涡。“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反正你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我还生还的消息,当
没见过我就行了。”
“可是我想帮你。”曾柳言眼光恳切地望着这个落难的挚友。
李御龙想了想,为今之计也只能靠曾柳言来帮自己了。“那、你能不能帮我出连云县?”
曾柳言眼珠转了几下,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丫鬟翠柳,翠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回望少爷,不知道少爷准备打自己的什么主意。
“有了,你假扮成我的丫鬟,我带你出去。翠柳,去马车那里拿我那套东西来,还有,出去买一套适合他穿的、和你身上差不多样式的裙子,动作快点啊。”
“是,少爷!”
领了命的翠柳迈着急速的小碎步出去,没多久就带来了曾柳言所要的东西。
“来,你先换上这套衣服。”
李御龙走进里间脱下原来被烧得七穿八烂的衣服,直到脱光了才发现,这几件套叠的女裙感觉很复杂,他不会穿啊。
“喂,这裙子怎么穿?”
“笨死了,你以前不是经常穿着来的吗?”
曾柳言进去看到勉强给自己塞进了一条灯笼裤的李御龙,过去一件件地帮他穿好。
等翠柳帮他绾好发髻,曾柳言帮他上好妆之后,他对着铜镜照了照,感觉完全认不出镜子里的人是自己了。
除了身材偏高挑一些之外,活脱脱地变成了一位气质灵动的古典美女。
“你怎么不帮我化得丑点?万一被守城的官兵看上了怎么办?”
听了他这句话,翠柳不合时宜地噗嗤笑了,发觉后立刻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人家是在逃命,这样笑人家不好吧?
“
按这普通的装扮来就行了,你的五官就摆在那,乔装得越夸张反而更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曾柳言坚持己见不肯把他化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八章 逃亡(二)()
曾家的马车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城门前。其中一个士兵喝令马夫停住马车,拿着画像上前叫道:“里面的人都下来!”
车里的曾柳言拍拍李御龙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便率先走了马车,李御龙稍低着头跟在身后。
“一段日子没出城,本公子发现你们这些大人是越来越神气了。”曾柳言言语间透露着不满。
那士兵见下来的人是县里世族大家曾家的幺子,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满脸堆笑地点头哈腰道:“没有没有,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先前完全不知道是曾公子您啊。”
“还有什么要查的吗?我还要去庙里帮我爹上香祈福呢,耽误了吉时可唯你是问。”
“不敢不敢。不过这,您后面的那位可否让小人瞧一眼?”士兵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