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敢不敢。不过这,您后面的那位可否让小人瞧一眼?”士兵往一边探头想越过曾柳言的身体去看清李御龙的脸。
李御龙见势作害羞状把头弄得更低,曾柳言打了士兵一下,“你作死啊,我家的丫鬟你也敢乱瞄?实话告诉你吧,不过久她就是我曾家的五夫人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个脸和我一同上香?”
“是小人的错,小人只是循例看看而已,绝对无意亵渎五夫人。好了,曾公子您赶快上车吧,学您说的,不要耽误吉时。”
有了士兵的这句话,曾柳言拉着李御龙的手先后踏上了马车。
正当李御龙拨开布帘要进去之时,听到有人在后面说:“等等!”
顾知悯!已经到了马车里面的曾柳言和被卡在中间要进不进的李御龙都突地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倒霉会在这个时候碰到他的呢?
“这位姑娘好生面熟,能否在顾某再看一眼?”顾知悯背着手站在马车旁,打算如果对方不听的话就动手将他扯下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御龙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下了马车,低着头捏着声音对顾知悯行了个礼:“奴婢见过顾公子。”
“抬起头来。”
李御龙攥紧翠柳给他的手绢,立在那一动不动。
“我叫你抬起头来!”这回顾知悯似乎是发火了,语气变得生硬而不客气。
死就死!他一下子将脸扬起,但是眼睛没敢和顾知悯对视,目光只停留在自己挺直的鼻梁上。
原来你真的还没死!顾知悯分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情是高兴还是失落,该抓他回去见父亲还是就此放走他。定定地望了男扮女装,兼具清纯妖媚的李御龙一刻之后,做了一个以后回想起来万分后悔的决定。
顾知悯一手将他揽过来,并带着他上了自己的马,对着曾柳言说:“这丫鬟我要了,回头再向你老爹赔罪!”说完就扬起马鞭策着白马前驱。
“这下可怎么办?”曾柳言不知道顾知悯的父亲就是杀害金家人的主谋,他只是担心顾知悯发现李御龙的真面目后会秉公处理将李御龙移交给官府。
李御龙觉得往前面走着的是一条不归路,他发自本能地挣扎,从身后箍紧他的腰的顾知悯在耳边低声说:“要是你再动,我立刻将你送去官府!”
难道他不是要把自己带到顾尚峰那里?李御龙确定顾知悯已经看出他的身份,但是他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他已经知道谁是主谋的实情,还有对方的态度是如何也不敢下定论。
顾知悯的确不是去衙门,而是来到了和衙门一个东一个西的一间小宅院里。这里是顾知悯私下购买的一处宅院,连他爹顾尚峰都不知道。守在这里的下人也是他的人,所以才会把李御龙带到此处。
等下人都退下之后,顾知悯关上了房间的门。李御龙猜不透对方的意思,直接地问道:“你带我到这儿来是什么意思?”
“你先坐下来,咱俩好好聊聊。”
顾知悯坐下为两人沏了一壶茶,在升起的袅袅茶烟中,两人似乎恢复到了在书院里一起谈笑的那个状态。
“镶玉,你也知道官府的人到处在找你,你告诉我昨晚金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知悯一边缓慢地品茶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御龙。
也许他还以为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李御龙顺着这个思路,发挥他当演员的才能,惊恐又愤怒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昨天白天我不是和张子东打架了吗?
因为害怕父亲责罚就跑到客栈里躲着,直到日落西山之时才被姐夫劝回家。一回到家父亲就把我叫到书房里,对我是又打又骂,还罚我跪着面壁思过。”
说到这里,李御龙的眼皮低了下来,好像不太愿意去回想当时的情形。
“然后呢?镶玉,你只有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我才能帮得到你,知道吗?”顾知悯用手覆上李御龙的手背,给他以鼓励。
李御龙没像往常一样躲开,咬了咬下唇继续说道:“然后就听到管家在外面喊着说有刺客来了。父亲为了保护我,让管家带着我离开,自己和其他下人一起那群黑衣人打斗。”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开始泛红,一颗泪珠藏不住地掉到了桌面上。顾知悯看到直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在逃跑的过程中,管家为了拖住追来的黑衣人也被杀死了,无奈之下我只能东躲西逃地跑到中苑的池塘边,跳进水里躲藏。”
原来如此,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昨晚他们那群人翻遍了这个金家都找不到他,还有为什么他能从火海中逃生。
“你就这样在水里躲了一晚?”如今时值中秋,别说泡在冷水里了,就算是躺在床上也会觉得寒凉,需要盖上锦被来保暖。顾知悯想象到李御龙浸在水里孤独无助的样子,心顷刻间就软了下来。
“恩,”李御龙反握住顾知悯的手急切地问道:“知悯,我爹娘和我姐姐真的都死了吗?”
顾知悯受宠若惊,被自己喜欢的人握住手的感觉比想象的还要美妙。他发自内心地愧疚地点点头,“是的。”
“我爹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要对我们金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的那个小厮绿袖?他也逃掉了,说不定他就是那帮刺客的内奸。”
“我不知道,昨晚都没见过他。我在水里呆到有人进来救火,就趁乱逃了出来。本来想借着曾柳言的帮忙出城避难,没想到在城门口那里就遇到了你。”
“你原本打算去哪里避难的?”顾知悯状似无意地询问。
李御龙摇摇头答道:“天大地大,去到哪儿算哪儿。我怕如果留在连云县的话,不仅官府要抓拿我,连那些刺客也不会放过我。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假若连我都死了的话,那金家算是绝后了。”
“你没打算找那帮人报仇吗?”
“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报仇?况且,以我的能力和他们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知悯,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凶手,我爹娘那么疼我,我怎么可能去害他们?”
这回李御龙另外一只手也握了上来,微微地摇着顾知悯,摇得对方心神都不稳了。
“好,我去帮你查探。不过你得答应我,短期之内不得踏出这间院子一步,等风头过了我再协助你离开连云县,怎么样?”
“行,都听你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九章 逃亡(三)()
顾知悯与家人吃完团圆饭后,就捎带了一盒月饼来到城西的院子看望李御龙。
当走到里厅时,发现李御龙正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发呆,筷子也整齐地摆放在碗边,看样子他是根本连筷子都没拿起过。
“这些菜色不合你胃口吗?你有什么喜欢吃的,我叫厨房的人重新为你烧过。”顾知悯将月饼放到了桌面空余的地方,坐下来关心地问李御龙。
“不是,是我自己觉得没什么食欲。”
“既然如此,不如来尝尝我带来的月饼。这可是我娘亲手做的,一般人都没这个口福。”顾知悯打开盒子,将其中一块还留着余温的月饼掰开两半,分了一半给他。
他接过来放到自己的嘴边,忍住胸口下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古有吴越勾践卧薪尝胆,眼前只不过是一块仇人妻子所做的月饼,有什么咽不下的?
顾知悯看到他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眼神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味道不错。”他勉强地将整块都吃掉,然后就着一杯热茶吞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的口味应该和我差不多。我跟你说,小时候啊,我最爱吃的就是娘亲做的各类点心,经常吃到肚子消化不了了才肯停口。”
“伯母真是贤惠。”
“恩,娘亲她在家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弄这些东西给我和父亲吃。”
“知悯,我好羡慕你,爹娘都尚在人世。不像我,亲人全走了,明明已经变成了孤儿,还要背负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内心充满负罪感的顾知悯动情地把李御龙搂入怀中,“别想那么多了,你还有我。我会尽量弥补你的。”
你用什么来弥补我?李御龙厌恶地将其推开,推完之后又后悔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惹怒对方,万一对方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杀了呢?
“我和你都是男的,不应该靠得那么近。”他换上略显羞涩的表情,惹得顾知悯又是激动又是不好意思。
“我没其他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安慰一下你。”这样的解释能够让他放下戒心了吧?好不容易才和他走近一步,千万不要一下子又自作孽地把自己推远了。
李御龙见顾知悯没有怀疑自己,于是放心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都很好。知悯,能有你这个好朋友,真是我李御龙三生之幸。”
“我”顾知悯没法儿接他的话,明明自己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还好意思接受他这样的赞美?
“你还吃得下吗?我忽然又有胃口了,可不可以陪我一起解决这桌子的菜?”李御龙振作起来,吃饱了饭才有力气逃跑。
“可以,其实我在家里也没吃多少。来人,把这些菜都拿去热热,顺道带多一副碗筷过来。”
顾知悯下意识地用力缩了缩已经吃得胀胀的肚皮,为了让李御龙开心,自己的肚子再撑也得吃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顾知悯忙完自个的事情后都会抽空过来看李御龙,而且一呆就是几个时辰。
李御龙则趁顾知悯不在的时候借口散心来熟悉这间宅院的地形,可惜无论白昼黑夜身边总会有几个丫鬟小厮跟着自己,要不然他早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那个被石头封住的狗洞钻出去。
恢复自己原有身份的曹真感觉到顾衙内这几天似乎挺忙碌,只要一得空就往外跑,究竟在忙什么呢?
别的他不会去八卦,但有一点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衙内公子在未接触到金满堂这案件之前和金镶玉可是关系极好的一双朋友,在他看来,甚至是超越了一般的友谊。
如今金家已被烧成瓦砾,别说尸体辨认,就连找出一副完整的尸体也很难。在这种难以确认的情况下,就算金镶玉几乎可以确定已葬身火海的情况下,也不能漏掉那万分之一的逃生的可能。
自比有七窍玲珑心的曹真想了一下,决定暗暗去跟踪顾知悯。果然,顾知悯从衙门出来之后,坐上马车先是往南边走,走了有一段路程,在人少的地方突然转头又往西边驶去。
有猫腻!曹真紧紧跟随在马车后面,一路几乎绕了半个连云县才在一处隐蔽的宅子前面停了下来。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躲在一角窥探,跟踪这个活没点儿体力都不行!
只见顾知悯在马夫掀开帘子后一跃就下了车,步履轻松,面上显得更是很愉悦的样子,三步并两步地跨进了那道门,仿佛里面有什么稀奇的宝贝在等着他。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太阳都准备要下山的时候,曹真才看到顾知悯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上车的一刹那还流露出了一丝不舍的神情。
曹真觉得自己的猜测没八成也有四五成,得赶紧回去向顾大人报告才行。
顾尚峰在书房里听完曹真的说辞后,两道浓眉皱成了一个川字,不太相信自己历来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干出这等无脑的事情来。
“也许只是悯儿他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姑娘,不敢跟我讲而打算偷偷地金窝藏娇?”
曹真上前一步作揖,“大人,这金屋藏娇没什么,最怕的是他藏的是男人!不是曹真胡诌,您去问问连山书院的人就知道,令公子往日对那个金镶玉不是一般地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金镶玉是个男的,也难保令公子不会受其美色蛊惑啊!”
“那你的意思是?”顾尚峰放下练书法的毛笔,他很难相信被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会是个断袖,而且断的还是应该死掉的那个金家余孽。
“只要派人偷偷去查探一番便可一清二楚。”曹真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有信心。
顾尚峰微微沉吟了一番,觉得还是谨慎为上,便拍拍手唤道:“来人!”
马上有一名身手灵活的男子推门而进,单膝跪在书桌前面的地上,恭敬地应道:“属下在!”
“本官命令你立刻去城西的护城河边上,旁边种着一棵刻了三角标记的杏树的人家查探,看看金镶玉是不是就在里面。”
“是,属下领命!”男子再行了个礼后就迅速地退了出去。
至于那个三角标记,就是曹真在离开那处之前故意留下的。
负责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