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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狼崽子听了这话也抬头看他,满脸都写着“你就是懒”几个大字,看的季雁卿没忍住敲了的他的头,低声道:“我再懒懒着你了么。”
那狼崽子大概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遂继续偏头听那边在说什么。
“季鸿这样的人都当上了峰主,这其他人非但不引以为耻,反而处处护着。都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算天青山是大派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而且,我听说。。。。。。”说到这里那周珏勾了勾手,示意别人走近一点,在这一点上丝毫没有读书人‘君子不党’的风骨,拉帮结伙的明目张胆,“那季鸿近来和魔物纠缠不休。”
周珏一脸高深莫测的举扇,挡住了满脸的冷笑:“要说这是游家,潇湘府那样的门阀,也说的过去。偏偏这是师门传承的天青,掌门前朝大乱时下山一次,第二次再下山就带回来一个流落民间的小叫花子,之后还一路护着别人当上了峰主,要说这里头没点弯弯绕绕的,我可不信。”
周珏最后那句话里隐藏的意思稍稍想想就能明白,围观的那群饭桶竟然还真觉得有道理,纷纷哀悼人心不古。
他们自以为说的隐晦,没成想所有的话都一字不落的进了修为不知道比他们高了多少的季雁卿耳里。起初他当看戏似的听人说,但听见有人说韩诚他就忍不了了。
韩诚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原著中他非常喜欢的人物之一。
场外只剩下方才那群人以及季雁卿和狼崽子,季雁卿上前一步,拿着之前从自在楼随便摸出的一把破折扇挡住了脸,轻言道:“这位道友,天青重地,还望慎言。”
正巧这时第三声大鼓敲响,鼓声震天,余音不绝。
再不进场就来不及了。
第十章()
季雁卿出门前罩了一件十分朴素的大氅,将一身道袍盖的严严实实,手上还端着一把残破漏风的折扇,一眼看去没什么特别的,加上两人修为差距太大,周珏探查不出来,只当这是个不怎么常见的外门弟子。
周珏又扫了一眼站在季雁卿身前的狼崽子,自发的将其默认为这位朴素的道友的儿子,于是更看不上季雁卿了——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是外门弟子,能有什么出息?
他从小就被人夸天子聪颖,老秀才巴结他,仆从不敢忤逆他,就是后来‘不务正业’的去修仙,也在天青山脚下混成了个猴子大王,从小到大就不缺给他提鞋捧臭脚的,说起来也是个能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呼风唤雨的,还没被人这么警告过,因此有点不太高兴。
周珏求道多年,却始终改不掉那点以貌取人的陋习,他自认风流的将折扇摇的生风,连句‘愿闻其详’都不愿意说,从头到脚无不清贵的说道:“小兄弟,先圣有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天青山是大派没错,但大派难道就不能有蛀虫了吗?我劝小兄弟还是看清事实,也好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找点出路。”
他连一声‘道友’都不肯用来称呼季雁卿,直接叫了小兄弟,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季雁卿不怒反笑,破扇子还挡着脸,心想:“这位不愧能大言不惭的自称自己是天青门人。”他将折扇一收,周珏等人还没来得及看见他的脸,他就又低下了头,一拱手道:“能看出我二人的父子关系,大哥好眼力。”
周珏等人当他服软,也不多言,一行人都昂首提胸进了三清大殿,为首的摇着自己的‘富贵扇’,其后的活像一群为乱天下的大太/监,偏偏这几位太/监还都十分自得,似乎将自己当作了拯救大厦于将倾之时的股肱。
季雁卿等那几人进了门才缓缓抬起头,富二代当了小三十年,头一次看见这样上不得台面,还十分没眼色的出言不逊的纨绔,顿时就觉得不太爽快。
偏偏他越是气不顺,看上去就越是淡定。他展开手里的折扇,摇了摇,扇面上破的几个洞竟然还漏风!
狼崽子从刚刚起就一直在偷窥季雁卿,现在见他脸色不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扯了扯他的大氅道:“哗众取宠,你不用在意他们。”
季雁卿闻言觉得狼崽子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于是收敛了一身上下四散的不耐,低头看了看狼崽子抓着自己的衣摆的手,感到十分的慰藉。
这一天到晚就知道作妖的小崽子,有时候还是很贴心的。
于是季雁卿慈爱的抚摸了狼崽子的头发,说道:“对,他们还将你当作了我儿子呢。”
狼崽子的脸色顿时也不是很好看了。
季雁卿看他那样于是心情更好了,大笑了几声,拉着狼崽子一同往大殿里去了。
鼓声报时只是针对那些外门弟子的,像到了峰主级别的,鼓声就不能约束他们了,可以随时来去。
例如季雁卿,他的存在就是用来不遵守此前的规则的。
看见季雁卿进门,司礼弟子仿佛非常不可置信,季雁卿觉得好玩又有点尴尬,于是出言打趣道:“怎么?难道你也不认识我了?”
司礼弟子忙低头行礼:“弟子不敢。只是许久不曾在这样的场合见过季峰主。。。。。。”
原来的季雁卿有多懒,现装季雁卿一清二楚,于是笑道:“逗你玩的,不必这么在意。我太久没出来走动,正好挑今天来看看。”
说罢他就带着狼崽子进去了。
三清大殿是不太可能当作比试的会场的,一来再大也无法在容纳这么多人的同时,还让他们飞檐走壁的比划。二来在祖师爷像面前打来打去,也不怎么成体统。因此比试会场设在三清大殿后的一个小广场里,巨大的太极八卦图刻在广场中央,平常也是内门弟子一起练功的地方。
季雁卿来的时候比试已经差不多开始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诡异的沉默了一下,觉得有点幻灭。虽然早就知道天青山的试剑大会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会,说起来可能还不如内门弟子互相切磋有看头,但这也和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
台上两个外门弟子已经摆好了架势,不过由于诸多限制,他们是真的只做到了‘外练筋骨皮’,看上去像菜市口斗殴的。其余人要么在观战,要么在交谈,主座几个位置都空着,高阶弟子和其余几位峰主都隐匿在人群里,要是光凭一双眼睛,仔细找可能都找不着。
这看上去就像个乡野集会,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集会只允许天青山的人参加。
“七师兄。”
正当这时有人在背后叫住了他,他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长相甚是可爱的娇小姑娘,只比狼崽子高了一点,背后背着一把剑,笑的十分的甜美。
季雁卿笑着打招呼:“师妹。”
季雁卿有一个师姐两个师妹,眼前的就是出镜率颇高的九师妹苏瑶,和另一出镜率颇高的木杳相比,显得十分可爱娇小,然而虽说两人光看外表南辕北辙,但是季雁卿心里清楚她们都是一路货色。
由于身高原因,苏瑶的道冠都要比她师姐稍小一点,看见季雁卿理了她立马蹦蹦跳跳的挽住了他的手臂:“你可算是来啦,师兄师姐都念叨你好久了,还以为你又溜了呢。那今年的试剑大会也就太凄惨啦。”
季雁卿疑惑道:“怎么?我往年不都没来吗。”
苏姚摆摆手,身后的剑穗子一摇一晃,穗子上的太极标志在剑鞘上一打一打,发出的声音甚是活泼:“这次不一样。五师兄自打前些日子算卦后就一直在乾坤峰天塔不出来了。三师兄六师兄出门游历,野在外面也不曾见传个信回来,要不是大殿上的香还燃着,我都要以为他们出事了。过一阵子又是清谈会,八师姐早就去了。”
她掰着指头一个个的数:“现在山上满打满算也就掌门师兄,二师姐,四师兄那个炼丹炉子,还有你我二人了。”
原著中并没有对出席人数做过详细的描写,所以季雁卿也不知道对不对有没有变动,只好不说话。
苏瑶出生富贵,可惜是个女孩子,她娘生不出儿子怨她,她爹觉得她不是儿子因此不待见她,吃不饱穿不暖,好好地一个嫡长女和流民一样面黄肌瘦,后来幸得木杳下山治病,才把她收了回来,让她在饱受人情之冷后,又感觉到了一点灼人的暖。天青山对别人而言是一个清净缥缈的修仙地,对她而言却是一个家,因此逢年过节必定是要带头好好张罗的。
季雁卿看她神色恹恹,想起她这段身世觉得有点心疼,正准备安慰几句就听见她说道:“唉一个两个的,翅膀硬了就往外飞,也不知道留个音信,要是年关还野在外面不回来,我就去找他们,揍一顿直接带回来!”
季雁卿:“。。。。。。”
季雁卿默默的把安慰的话嚼碎了给吞了回去,心想:“出现了。和木杳师姐有异曲同工之妙,再骂人去见鬼的话打她嘴里过一路也像是甜言蜜语。”
苏瑶愤愤道:“什么吗!往年说好了每年年节都一起过,转眼间一个两个都跑了,跑就算了,连个小玩意儿都不给我带。四师兄那个炼丹炉子,出去一趟竟然给我从地摊上买了本招式都看不清的剑谱,我看上去有这么像武痴吗?!”
季雁卿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弄错了小师妹发火的深层原因。但又觉得四师兄做的没错。整个天青山说起来就三个剑修,六师兄李芸,季雁卿以及苏瑶,高阶的剑修本就能横行九州,而在季雁卿经脉打通前又以苏瑶的本事最深不可测,平常看上去娇小的一个人,动起手来就不一样了。
凤鸣出鞘,唳唳破风。
所以黎子玄买了本剑谱还真的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四师兄也是为你好,多看点剑谱总是没错的。不然你想要什么?”
苏瑶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谁要剑谱啦,又不能戴在头上!我听说前些日子凡人女子时兴的花簪就很好看。。。。。。唉!师兄,这就是你捡来的那只小魔物吗?”
苏瑶扒着季雁卿时视线是朝上的,狼崽子又一直被季雁卿挡在身侧,比苏瑶又矮了一点,因此苏瑶之前一直没看见。
季雁卿神色不易察觉的一暗,将狼崽子往身后挡了挡,刚刚一直安静当壁花的狼崽子只看了他一眼,老老实实的由他去。
然而苏瑶完全没注意到他些微的防备,直接扑了过去抱住了狼崽子:“竟然是这么一只小团子,太招人疼了!”
季雁卿:“。。。。。。”
一个晃神,狼崽子就被苏瑶抓进怀里揉搓了。季雁卿木然的看着,心里终于相信了苏瑶比起剑谱更爱头花的说辞。
正当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不怎么年轻的声音:“你们二师姐都等急了,别磨蹭了。”
整个天青山内门有这种声音的不做他想。季雁卿收敛心神,苏瑶也放下了被她揉搓的狼崽子,就连那只狼崽子也不易察觉的微微低下了头。
“掌门师兄。”
第十一章()
韩诚和木杳作为老大老二,到底要比底下这几个靠谱一点,满场子转了一圈后就回了主座,结果左等右等见不到季雁卿他们,眼看着木杳的暴脾气又要控制不住,韩诚这个惯于善后的只好先跑来找他们。
韩诚先是对苏瑶说道:“你四师兄回来给你带了东西,正在主座等着。”
苏瑶刚还在骂黎子玄是个炼丹炉子,听说带了东西就一溜烟跑了,十分的没有原则。
韩诚支走了苏瑶那个过了几百年脑子里还没多长出几根筋的,转身看向了季雁卿,打量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把季雁卿看的浑身冷汗都冒出来了,就在季雁卿都忍不住怀疑韩诚是不是看出自己有问题的时候,韩诚终于开口了。
“我看你气色都好了许多,想必是心境开阔一些了?”
这涉及到季雁卿自己都还没弄明白的一个问题,因此一点也不敢含糊,但是韩诚仿佛完全没想过要得到他的回答,只是对狼崽子招了招手,说道:“这就是你收养的那个魔物?”
狼崽子乖乖走了过去,任由韩诚探索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韩诚打量了一会儿才说:“可造之材,看得出你是个勤学的。往后好好盯着雁卿,别让他躲懒躲的太过。”
季雁卿在一旁目瞪口呆,只觉得掌门师兄这双慧眼果真是被垂下来的眼皮给挡住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狼崽子出去念个经都是他拖的行吗?
“只是虽说我们都习以为常,但总有人不理解。。。。。。到时候如果有人当众刁难他,也是委屈他了。”
季雁卿忙说:“不碍事。初时我看他有伤,才将他带在身边。之后觉得有缘,便将他留在这里。至于流言蜚语。。。。。。至少在天青我还是能护着他的。”
那狼崽子在韩诚面前出奇的乖巧,站在韩诚和季雁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