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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春寒料峭,屋里也有着微微凉意,赵安脱掉了上衣,打量着自己在发育期抽条而显得瘦弱的身体……这样的身体,大概只需要三个月的锻炼,就足以达到自己满意的,可以施展一些格斗技巧的状态了。
作为在病床上趟过的人,赵安很看重身体的健康,现在身体素质一般,很容易感冒受寒,重新穿上衣服,整理着这些年在那个世外空间学习到的知识,随意做了几个格斗动作,感觉到大脑意识依然极其敏锐,只是身体跟不上大脑的速度,赵安终于确认,自己脑海里关于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梦幻……他确确实实是在经历了许许多多事情之后,穿越了光阴,重新回到了那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2001年4月。
第四章 晨练()
这些年犹如囚犯一般在封闭的空间里生活,赵安养成了良好的作息时间,晚上十一点前准时睡觉,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
睁开眼睛,窗外有朦胧的天光,赵安心中一跳,猛地睁开双眼,感觉脑袋一阵剧痛,无数信息蜂拥而来,赵安眉头紧皱,按住太阳穴揉动着,他知道现在的身体是最孱弱的时期,而不是在世外空间里锻炼了很多年的那一具身体,所以现在自己的身体在接受这么多年来他学习和掌握到的知识和技能时,依然有许许多多的不适应性。
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总之,先要锻炼身体才行。
尽管赵安起的早,但是赵大同和秦珠明显没有怎么睡好,当赵安走到客厅时,赵大同已经坐在了客厅里整理衣服……今天要去取钱,像昨天那样邋遢的打扮,到银行里取一笔巨款,少不得会引来不少麻烦,没有办法,以貌取人这种事情千古以来未曾消失,赵大同也不是以前的赵老板,无情的现实削掉了他不少的自信和底气,更何况这笔钱的来路也不清不楚,赵大同还是有些心虚。
所以至少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进了银行也可以少面对那些怀疑的眼神和不必要的麻烦。
赵安看明白了父亲的打算,心中有些酸楚,想了想说道:“爸,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取钱吧!”
“起这么早啊。”赵大同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去上学,这点事情爸爸搞的定。”
赵安也不坚持,他知道自己已经让父母感觉到了一些改变,但是他并不想在父母心中形成一种难以理解的冲击,徐徐图之,父母并不需要他一下子扛起全家,渐渐地变得安稳和安心,才是他们需要的生活。
儿子成才,变得更加优秀确实不错,可是突然的改变并不合适。
这些年来,赵安缺少和人沟通的机会,也没有融入人际圈子中增进自己的交往能力,但是并不代表他因此就自闭而缺少看人的眼光和识察的能力,通过阅读一些心理学,行为学方面的书籍时,赵安的目的就是为了在离开那个世外空间后,不至于失去正常沟通能力。
当初刚刚进入那个空间时,赵安还真有些担心,自己离开后会不会变成一个无法融入社会的自闭症患者,只是当时他没有选择,否则他既无法活下去,更没有办法回到2001年改变一切。
和父母浓郁的亲情,血浓于水的天然纽带,让赵安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沟通的障碍,基于愤怒,至少也能正常面对曾文……至于其他人,赵安觉得应该问题不大,然而心里边还是生出几分隐约有些不那么稳当的期待感。
“等会就吃早餐了。”秦珠走了出来,摸了摸额头前垂下的发丝:“肉炒饭呢!”
“好,我先去跑步。”赵安抿了抿嘴表示对母亲手艺的期待,昨天晚上的菜没有吃完,习惯了勤俭节约的一家人,是不会把一斤肉一顿就吃完的。
走下楼,眼前是平平无奇的街景,雨后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清新,树枝上摇动着圆珠的水滴,逆行而过的摩托车飞溅起泥水,让白色的路灯下部抹上了一层黑灰。
赵安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踩着那长了许多裂缝的地砖,再打量着眼前寻常不过的情景,嘴角却翘起一丝微笑,不知道是熟悉的感觉,还是陌生的感觉,又或者带着些新鲜的满足……
穿着有些破旧的球鞋,感觉到地面的湿气和寒冷似乎透过了鞋底传来,赵安摆动着手臂,慢慢提起了速度,往公园里跑去。
附近的公园建立于八十年代初,近二十年过去了,除了依然绿树成荫,当年吸引了一大群人游玩的许多设施已经陈旧不堪,小湖中的游船掉落了许多油漆,破败的让人担心一脚就会把船底踩穿,自然不可能有许多游客,一大早的公园里除了早锻炼的中老年大爷大妈,倒也还有几个手捧着书卷的学生在皱着眉头背书。
2001年的湘南省第一次实行高考改革,虽然素质教育的口号已经喊了多年,但是这时候死记硬背,废寝忘食的努力依然是最为提倡的学习方式,赵安看到拿着课本的学生,想起了自己的计划,两个月后的高考他并不十分担忧。
当他知道自己有这样一次机会重来,而且有许多时间来准备,他一直在筹划重来一次的人生,不然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让自己有一个期待和憧憬,并且能够计划的未来,未免会让人失去坚持的力量而患上各种心理疾病。
高考自然是在计划之中,在重生之前,现在的自己成绩下降到了一个让老师直接放弃的程度,高考结束后他自然收不到任何录取通知书,直接去了外地打工,之后的生活虽然没有像绝大多数打工的年轻人一样,在流水线上消磨了自己的青春,用机械而重复的体力劳动赚取不多的薪水,却也没有什么积极而具有正能量的事迹,除了一些值得留恋的事和某个值得留恋的人……
回过神来,赵安开始绕着小湖跑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着胸肺被洗涤的干净,尽管只是绕着一个不过数万平米的小湖转圈,却有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想走哪里就走哪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随着心思所指,脚步就能把自己带去的感觉,让困顿许久的赵安觉得,或者这就是自由吸引人的地方吧。
大概只有在监狱里呆了十多年的人,出狱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自己的这种感觉吧,然而坐了多年的牢离开监狱,怎么都会产生与世隔绝再进入社会的怯弱和茫然,赵安却是没有,因为并没有因为社会的发展和进步而使得自己和这个世界脱节,反倒是自己进步了,发展了,变得优秀了许多,这个世界却退后了,停滞了。
跑着,跑着,前方隐约见到了白墙和高楼,一个大大的红十字标记悬挂在楼顶,那是一家医院。
这并不是赵安在生命濒危时被送到的那家医院,然而赵安依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新书上传,各位懂的……需要各种支持。
姐姐欠下的,现在还。
第五章 远亲不如近邻()
鼻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分辨不出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重症病房里依然弥漫着医院里独特的味道。
赵安躺在床上,他没有失去意识,但是他张开嘴,说不出话,不能让身体的任何部位产生一丁点的动静,这算不算是成为了植物人?
大概不算,可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怕更加难受,可能离死不远了吧,没有想到这会是人生中的最后一份工作,如果重来……不会后悔,还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人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而已。人的一生应该这样来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他在临死的时候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全人类的进化而奋斗。”
赵安突然想起了这么一段话,只是好像有些不一样,保尔柯察金说的是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吧?
“愚蠢的人类,低级的人类,无药可救的人类,弱小而自大却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类,作为一只低等生物……你可意识到我的伟大?”
赵安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只是伟大?这个词倒是触动了赵安,自己生命里最后做的事情算不算伟大?自己没有能够挽救父母的生命,但是至少保护了她。
“你的一生碌碌无为,你的一生缺乏可陈,每时每刻地球上像你这样毫无必须存在感的人成千上万的死去,你一生最伟大的荣耀和无法超越的成就就在此刻,给你一个机会重新开始,你可愿意?”
赵安下意识地想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意识混乱至此,这是濒死体验吗?据说人类死亡之前,会因为恐惧而让大脑陷入幻境,减少那种恐惧。
或者这就是吧,果然要死了,赵安感觉很累,这样的死去倒也不错……只是有些遗憾和不甘心。
“可你太弱了,就算让你重来一次,你也达不到我需要的成就……那么,你就先准备一段时间吧……”
赵安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当他以为那只是自己的濒死体验,但是当那莫名其妙的话语从脑海里消失以后,他就进入了一个空间里,在那里他准备了十年才离开,回到了2001年的4月,也就是现在。
赵安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来自未来的高科技,也许是外星人,他想不明白,却也知道自己不需要明白,那在和自己昏迷中对话的声音,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应该就是操纵那个世外空间的智能意识吧。
赵安继续着自己的脚步,医院落在了背后,前方一片绿意盎然,晚春四月,已经有了初夏的气息,一场雨打落的花瓣散在了青石小道上,赵安抬手摘了一朵残花随意一抖,花瓣揉出雨水来,赵安呆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冷,加快脚步往家里跑去。
出租屋虽然破旧,可父母在,终究会有温暖的感觉,房间里温度低,但是父母的心会是热乎乎的,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总是会格外在意人心和感情这些东西,看到摆放在茶几上的炒饭,赵安张了张嘴。
“去洗脸刷牙!”秦珠看着额头上抿出汗珠的儿子,不许他去端碗。
卫生间很小,赵大同正在用刀片刮胡子,赵安挤了进去,就有些窄,赵大同不小心刮破了一点皮,擦了擦,有点血渍,小心地推了推赵安,“你鞋子上怎么这么多泥,别弄脏了我的裤子。”
赵安这才注意到赵大同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国内牌子,一般价格都在七八百到两千以内。
2001年郡沙市公职人员年均收入也就一万左右,秦珠每个月的工资不过千;也就够这样一身衣服而已。
“找你胡姨借的。约了十天才来拿,但是现在生意清淡,才第三天上她就弄好了……我先借了穿着。”赵大同随口解释着,顺便拍掉了一些洗手时飞溅到衣袖上的水珠。
胡姨的名字是胡月,原本是秦珠的同事,也在同一所学校教书,只是九九年的时候下岗了,开了一家洗衣店。
胡月的先生死的早,一个女人家独自拉扯着孩子长大很不容易,秦珠和她关系很好,常常姐妹相称,赵家落魄以后,依然保持着和赵大同夫妻来往较多的也就胡月了,以前秦珠经常帮衬着胡月,现在反过来需要胡月帮衬着赵大同夫妻了,只是胡月自己经济条件有限,也帮不了太多……但是对于赵大同夫妻来说,这份人心的温暖,却是更加弥足珍贵。
胡月的洗衣店现在生意冷清;进入四月以来;温度上升;人们倒是勤快了许多;更何况春夏的衣服轻薄一些;洗起来容易;春夏秋初历来是洗衣店的淡季。
胡月倒不是那种完全没有生意道德的人,如果不是两家关系很好,胡月也不可能把客人贵重的西服借给赵大同,胡月很清楚如果赵大同不是必须要借,也不会让她来为难,一大早秦珠跑了过去,胡月二话不说就找了这套和赵大同身材差不多的衣服拿了过来。
赵安依然记得,当不幸发生以后,十七岁的少年面对这些事情手足无措,惶惶然无所依靠,是胡月带着他跑上跑下把安葬费拿到手,操办了父母的丧事……当赵安高考落榜后,前往南方打工,也是胡月给拿的路费和生活费。
远亲不如近邻,正是胡月阐释的,甚至许多近亲都远不如……在父母去世,那些经常上门,欠过家里不少人情的所谓亲戚,都将赵安视作包袱,有些人的表现实在让人不耻而寒心。
可是让赵安十分愧疚的是;他不曾回报过这份恩情;等到再听到胡月的消息时;已经是她的洗衣店无法经营下去;赵安囊中羞涩;也做不了什么;拖人带了刚发的工资给胡月;只可惜当时胡月的洗衣店已经转让;再也没有她们母女的消息;再相逢已经是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