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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父亲,他竟然不知道儿子的心事,不知道儿子曾经恋慕过自己的表妹,以致于最后被拒绝远走西北,可这一切又与季重莲何干?
再喜欢那也要两情相悦,强扭的瓜又怎么会甜?
石毅长叹了一声,季明惠一向都是精明持重的,怎么在这件事上就犯了糊涂呢?
季明惠扯了扯唇角,干笑了两声,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不管是不是真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还怎么挽回?”
季明宣被这一系列的变故给彻底怔住了,回过神来后他又上前劝道:“大姐,这一切都是误会,大家都是亲人,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才是。”
“四弟,”季明惠冷冷一笑,转头看向季明宣时,眸色深沉难辨,嘴角边蕴着一抹不屑与嘲讽,“你以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大家还能做亲戚吗?”
“这……”
季明惠的眼神很是骇人,有一种偏执与疯狂如火焰般在里头跳动,季明宣不由退后两步,几次张嘴却都说不出话来。
季明惠背过了身去,袖中的拳头握得死紧,“你们走吧,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登上石家的大门!”
“夫人,你这是……”
石毅叹气连连,却只能无奈地摇着头,他深知季明惠的为人,她行事果决,只要她决定了的事,从来没有更改的。
不过事实已经造成,石强差点错杀了季重莲,裴衍那一关肯定就过不去,亲戚是做不成了,今后怕只能是仇人了。
“大姐!”
季明宣还想再劝两句,季明惠已经伸手一挥,显然是不想再与他多说。
那厢石强忍着疼痛抬起了头,目光冷冷地扫过季家众人,最后将目光凝在了季重莲与裴衍的身上,不由狠狠咬了咬牙,这个仇他会记得的!
“大姑母她……”
季幽兰转头看向了季芙蓉,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到这个地步,季、石两家就要决裂了吗?
季芙蓉沉着脸摇了摇头,这事她们真不好说道,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若这是大姑母的决定,难不成季家还要上赶着贴过去不成?要知道季重莲差点被石强杀死,说什么也是石家理亏,大姑母的做法不说不公允,也着实令人寒心!
“莲儿,咱们走!”
裴衍过来扶住了季重莲,季芙蓉与季幽兰立刻退开到了一边。
季崇宇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此刻临到要离开了,他这才走到石强面前,狠狠地啐了他一口,面含不屑道:“二表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有本事你也像大表哥一般上阵杀敌,就算为国捐躯了,那也是他英勇!而你呢?只会在女人面前逞威风,欺凌弱小,我瞧不起你!”
“你……”
石强狠狠地瞪了季崇宇一眼,还想骂过去,石毅上去就给了他一脚,并且警告地瞥了他一眼,石强这才忍住了没有发作。
季重莲稍稍理了理发鬓,这才深吸了口气,扶着裴衍的手缓缓向前走着,只是在与季明惠身形交错时微微一顿,“姑母,我永远记得咱们姐弟初到丹阳时您给予的帮助和照顾,这份情谊我不会忘记,在重莲心中,您永远是我的姑母!”
季重莲低声的话语仿若飘在云端,季明惠听在耳中,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眸中神色变幻,也不知是喜是悲。
季重莲说完这话,睫毛眨了眨,两滴清泪滚落在石板地上,印出两团小小的水渍,而她已是扶着裴衍的手臂缓缓远去。
季明惠一直僵直着身子,直到季家的人都离开了这里,她的双肩才微微颤抖了起来,石强还想要过来说些什么,被石毅给骂回去反省了。
看着妻子略有些佝偻和瘦弱的背影,石毅叹了一声缓缓上前,揽住了季明惠的双肩,沉声道:“明惠,想哭就哭出来吧!”
石毅是知道妻子对季重莲这个侄女的看重与喜欢,但他却不知道这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今天走到这一步谁都不想,但石、季两家若想要再恢复从前的情谊,只怕是真地难了。
------题外话------
节后综合症有木有,我也在慢慢调整,倦怠啊~
第【126】章 惊暴实情,老太震怒()
这事过去了一段日子,石家摆完了灵堂之后,在一个静谧无声的清晨,全家人都搬离了丹阳,听说是去了石毅的任上,就在江浙两路,虽然离得不远,但到底人是不在这了。
季重莲有些伤感,与季明惠的关系,若说是姑侄,更像是母女和朋友,她们的心曾经那么贴近那么契合,但终究在石勇这件事情上走上了不可挽回的分岔路。
若是想俩人重归于好,只怕真要石勇复活才行了,可人死不能复生,人生若是能够后悔的话,也就没有那么多如果了。
为着这事,季老太太气闷了好久,石家想要求娶季重莲,这事她是知道的,可季重莲本人的意愿也很重要,怎么就因为她这个孙女没点头,石家人便记恨上了,甚至还想致季重莲于死地?
石家的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怎么老大这般宽厚正直,老二就偏偏长歪了去?
石强这个小子真是太混帐了,裴衍打折了他的手臂不冤枉,依季老太太所想,真该把他的脚也给打折了,让这小子没本事再出来作恶。
胡氏与姚氏陪着季老太太说话时,老太太也在感慨,“我从前还以为明惠是个明理的,没想到这件事上却犯了糊涂,这事与五丫头有什么干系,偏偏他们一家人还真恨上了,这心眼小得……”
胡氏与姚氏对视一眼,还是姚氏先开口道:“老太太,大姑太太也是不想的,您看她从前对五姑奶奶有多喜欢多看重,这是关心则乱,再加上勇哥儿的事,她一时乱了方寸也是有的,那番气话您老可别真往心里去!”
“这还是气话吗?!”
季老太太冷哼了一声,面色沉沉,“他们这一家子倒好,不声不响地就搬离了丹阳,连招呼都没和咱们打一声,这让季家族里的人见着了该怎么说?这名声还没整圆范,就开始窝里哄了,只能是让别人看笑话的份!我这张老脸可都被他们给丢尽了,今后还怎么敢出这老屋?”
胡氏摇了摇头,季明惠这事也做得不地道,原以为只是当时的气话,谁知说断就断,还真地走地一干二净,留下季家还在这里住着,邻里左右会怎么说道?
悠悠众口啊,谁堵得住?!
但见得季老太太这般气恼,胡氏少不得要再劝上两句,“老太太也别气,总归咱们一家子还是好好的,这可比什么都来得要紧!”
胡氏这话实在,季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渐渐歇了怒火。
好在季重莲没有什么事,不然石强那小子她定不会饶了他!
不过依裴衍对季重莲的爱护程度,只怕不用季家人出手,石家也讨不了好去,就是石勇从前对季重莲那番心意被当众说穿了去,裴衍心中会不会有芥蒂,因此而影响他们小夫妻的感情呢?
对于这一点,季老太太倒是有些担忧。
老太太想到这里,斟酌地问道:“老四媳妇,依你看……五丫头与裴姑爷那边关系如何?”
“哎哟,老太太这算是问对人了!”
胡氏一手拍在腿上,咧嘴一笑道:“裴姑爷对咱们家五姑奶奶可是好到了骨子里,这几日照顾得精心,连喝的药都是他先尝上一口,试过温热才拿给五姑奶奶喝呢!我看这小俩口关系挺好,新婚嘛,谁不是蜜里调油?”
季重莲在广陵那段日子染上的病根还没有完全消除,这又急急奔回丹阳,再加上惊吓和心伤,病情又复发了,甚至比在广陵时还重上了几分,裴衍担忧地不得了,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着,事事仔细,殷切关怀,谁看在眼中不夸一声好,还是季重莲有福气。
“那就好,那就好。”
季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人老了,不就巴望着子孙后代和睦相处福泽绵长,别的她也不多想了。
姚氏在一旁看着听着,却并不觉得吃味,季老太太偏疼季重莲这是全家上下都知道的事,他们三房本就是庶出,老太太能偶尔想到季幽兰过问两句那也就得了,只要面子上过得去,谁还会关心里子怎么样,各家过好各家的小日子就行了。
“等着大丫头嫁到赵家后,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季老太太抚了抚胸口,嗓子有些干痒发咳,一旁的宋妈妈赶忙递上了一杯温茶给她润润喉。
胡氏在一旁有些踌躇,可又记得季明宣对她的吩咐,有些话不得不说了,她抿了抿唇,先是试探地说道:“老太太,这六姑娘也快及笄了,她的婚事……”
“六姑娘?”
季老太太怔了怔,像是脑中想了一阵才忆起胡氏口中的六姑娘是谁,实在是季紫薇已经在众人眼前消失了好久,若不是此刻胡氏提及,她都差点忘记了季家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柳姨娘是彻底歇菜了,论手腕她比不过胡氏,论身份地位更是望尘莫及,被胡氏收拾整治了几次后,她也乖乖地呆在自己的苑子里,就等着季明宣主动上门,好在他耳边吹些枕头风,以期能扭转她们母女的境地。
可季明宣不傻,不过虚应柳姨娘两句,回头再在胡氏那里温存一番就将什么都抛在了脑后,哪个女人能管好家,哪个女人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更甚者哪个女人能够在关键的时候为他在季老太太跟前说情,这一点如今的季明宣已是看得很通透了。
宋妈妈在季老太太耳边低声提醒道:“六姑娘被四老爷送到庵堂里有个把年头了,如今五姑娘出嫁,也该轮到她了。”
季老太太默了默,抬起眸子看了胡氏一眼,“六丫头的事,你们夫妻俩是怎么想的?”
胡氏站了起来,行到堂中给季老太太跪了下来,低首道:“老太太恕罪,媳妇才敢说。”
“这是怎么啦?”
姚氏挑了挑眉面含诧异,虽然胡氏年轻她十几岁,但看着也是个稳重个,怎么突然便向季老太太下了跪,这个举动可有些发人深省了。
“是啊,老四媳妇,有什么话起来说。”
季老太太眯了眯眼,右手的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左手带着的绞丝金镯,“我不怪罪你就是了。”
胡氏的为人季老太太还是清楚的,不然她也不会为季明宣聘了这个媳妇,而且胡氏才嫁来季家多久,不出一个年头,与季紫薇没有打过半分交道,若说有什么岔子,那也是出在季明宣或是柳姨娘身上,与这个媳妇半点没关系。
但胡氏眼下的这番作为,季老太太不得不深想了,能让胡氏跪着求情的,除了季明宣还会有谁?
这个老四从年轻的时候就荒唐,好事没他的边,什么糟心事他倒是能干出一箩筐来。
季老太太心头有了底,也就不怕胡氏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
姚氏上前两步,搀扶着胡氏起了身,又在一旁低声道:“四弟妹,老太太是明理的,有话好好说,可别再动不动就下跪了,连我都吓了一跳。”
胡氏有些歉意地对姚氏点了点头,其实她今天是故意选的这个时候说出这事,一是有姚氏在,季老太太就算再生气怕也会顾忌着三房的口舌,虽然姚氏不是个多嘴的人,但这人心隔肚皮,三房还不是老太太亲生的,老太太自然会有一番计较的。
“说吧!”
季老太太淡淡的目光扫向胡氏,胡氏却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不由微微红了脸,低下头慢声细语地道:“其实六丫头的亲事相公早年便定下了,而这人……老太太也是认识的。”
季老太太挑了挑眉,她最不喜欢这话说一半藏一半,纯粹是吊人胃口,她认识的青年后生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不是亲戚就是邻里,可各家来蹿门子的时候也没见到有谁表现出这方面的意图,这倒是奇了。
胡氏这话说得,连姚氏也带了几分好奇,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思量了一阵,却还是没有猜出个所以然来,又听胡氏说道:“这家人姓秦,是相公从前同年的儿子,如今和大伯在同一处任职,姓秦,名子都。”
“是他!”
季老太太半搭的眼皮猛然睁了开去,一张脸顿时铁青,她连连拍打着身旁的梅花小方几,质问声声,“糊涂啊糊涂,他们家怎么嫁得?!”
胡氏显然也是知道秦家与季家的纠葛,当初季明宣求到她这里来时她也是惊讶非常,可没办法,纳妾文书已经拟定,还在官府衙门备了案,若是季家一方反悔,季明宣可是要去坐牢的。
胡氏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去吃牢饭?
牢房里的事情可说不清楚,万一又遇上疫病酷刑什么的,人就这么没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