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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父亲救回他时,他衣衫褴褛……”海兰珠放低了嗓音,似乎回忆起多年前的场景,连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起来,“但那种质料的衣衫咱们西凉人穿得不多,但你们也知道西凉与大宁通商多年,两地人穿的衣服相同也不奇怪,只是他的口音却不像是咱们那里的人,连习惯也偏似大宁人……他虽然失忆了,可为人却很诚实牢靠,无论做什么事,最脏最累最苦的他总是抢先去做,所以咱们部族里的人都喜欢他,甚至还有好些姑娘向他暗示……”
海兰珠说到这里话语一顿,脸颊微微泛红。
敏福郡主笑着碰了碰她的肩膀,揶揄道:“没想到孟大哥在你们那里还是个香饽饽!”
季重莲也是抿唇一笑,她能够想像石勇生活在那里的场景,虽然他失去了记忆,但本质里那些朴实的东西却没有被改变。
海兰珠咬了咬唇,嗔怪地瞪了敏福郡主一眼,这才笑道:“难道郡马不是个香饽饽,我可知道郡马还是新科状元郎,只怕大半个上京城的姑娘都心仪他的风采!”
“海姐姐最讨厌了!”
敏福郡主作势举起了粉拳,季重莲赶忙笑着拦住,又递给她一个眼色,“咱们还没听兰珠说完呢,我可是对他们夫妻间的故事很是好奇!”
敏福郡主这才收敛了下来,忙点头道:“海姐姐继续说,咱们听着呢!”
海兰珠对着季重莲一笑,这才缓缓道:“起初我也没在意,直到有一天他救了我……”
作为部族族长的女儿,海兰珠自然也是高傲的,别的姑娘都喜欢孟魂,她又怎么会去争?
甚至对于这个男人,她还采取了刻意的回避。
不过似乎真是命运的安排,有一天她在溜马时她的马儿不知道什么原因受惊了,看着原本温顺的马儿突然变得狂躁了起来,根本不受控制地胡乱蹦踏着,即使她手中紧紧握着缰绳却也差点被马儿给甩下背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曾经亲眼见着在赛马会时一名少年不慎落马,那脑袋就像个西瓜似的被马蹄踏得粉碎,若是她被马儿给甩了下来后果可想而知,几乎在那一瞬间汗水便湿透了她的衣背。
可孟魂就这样来了,她不知道他是变了什么法术,再回神时马儿已经缓缓平静了下来,而在它的马蹄下却是一只早已经被踏成几截的蛇身。
那时,他的声音平缓而又厚重,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那一双眼睛漆黑不见底,在对视的一刻便紧紧撅住了她的心。
“我还记得他说,马儿只是被蛇咬了,好在那是条无毒的草原蛇,但到底马儿是受惊了需要安抚……”海兰珠抿唇一笑,即使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还有种少女的羞涩,“他伸手扶了我下来,而我当时就那样傻傻地看着他,真是羞死人了!”说到这里海兰珠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了脸,似乎生怕眼前的俩人笑话她。
敏福郡主却是一脸地向往,“没想到海姐姐与孟大哥还是这样相识相恋的,真让人羡慕,不像我……”
“你怎么了?”
季重莲笑着嗔了她一眼,“若不是郡主当初扮作小宫女的模样,宇哥儿怎么会这般被你欺负?”
“那倒是!”
想到与季崇宇的相识,敏福郡主乐呵呵地笑了,“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状元郎,我还以为他有多聪明呢,没想到却是一连被我骗了两次。”说完还俏皮地吐了吐舌。
“他这是喜欢你,所以才犯迷糊!”
季重莲点了点敏福郡主的额头,“不然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宫女,反而去拒绝与一个郡主的婚事,他当时只怕是被你迷晕了头!”
“姐姐!”
敏福郡主有些不好意思地摇着季重莲的手臂,央着她别再说俩人之间的糗事,季重莲这才作罢。
海兰珠却好奇地问起了季重莲与裴衍相识的经过,她自然也大大方方地说了,分享了彼此的秘密后,几个人之间的距离又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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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夫妻坦诚,解开心结()
既然海兰珠并不排斥石勇是大宁人的可能,那么季重莲认为眼下正是时候,离开敏福郡主的住处后她立马让人给石勇送了个信去,打铁趁热,若是他要向海兰珠交待就趁着这两日最好不过。
季宅的小偏院,不算宽大的堂屋里,却因为女主人的细致和一双巧手将这里布置得很温馨,带着一点西凉特有的民族特色,长毛的羊毛垫子铺在地上当做脚踏,孩子们最喜欢围坐在一堆。
博古架上并没有摆放精致的器物,而是陶瓷做成的各种形状的动物和谷物,这在西凉代表丰收与繁荣,是十分讨喜的饰品。
东面墙上挂着一副万马奔腾的白面刺绣,甚至没有用木框装裱,但却更能给人一种质朴的感觉,石勇认得那是在他离开西凉时海兰珠才开始绣的,没想到今天能够挂在这里。
而西面的墙上则挂着三把昆吾刀,两大一小三把刀,繁复的花纹和各色的宝石包裹着刀鞘,使它们看来更加华美和厚重,而三把刀代表着他们一家三口。
石勇的目光一一扫过堂屋里的摆设,唇角渐渐多了一抹笑容,原本还有些紧张不安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就像从前无数个在西凉的日子一般,被海兰珠温柔的气息所包围着,她是这里的女主人,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有她的影子。
海兰珠才来这里不到一个月,而他们住的地方已经像模像样,就像在西凉的家一般,让他感觉到温暖和踏实。
他曾经以为当季重莲拒绝了他之后,他的一生必将在灰暗中度过,也许余生里奋战在杀场便是他唯一的追求和理想。
可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天待他不薄,他的人生竟然还可以这般幸福与满足,因为有了海兰珠和孩子。
海兰珠长得不算漂亮,但却拥有少女的纯真和热情,她的活力也在不知不觉中感染到了他,这才使得他们走在了一起。
想到曾经相识以及一同走过的点滴,石勇只觉得心里亦发甜蜜。
若是真像季重莲所说的那样,或许他早就应该向海兰珠坦白。
可人就是这样,越重视什么,就越怕失去什么,以至于他步步隐藏,将秘密长埋心底,这样活着他也觉着累。
好在终于可以解脱了,他希望他与海兰珠能有个圆满的结局,连同他们的孩子。
远远地便听到了廊道里传来了海兰珠母子的声音,带着欢快的音调,似乎连走路都多了几分轻松。
石勇略微收敛了情绪,笑着迎了出去。
“爹爹!”
孟沙见到了他,已是高兴地扑了过来。
石勇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转向了海兰珠,笑道:“今日你们这般开心,可是又在郡主那里讨到了什么好?”
“那可不是!”
海兰珠笑着点头,一脸的温柔,“裴夫人做的糕点很好吃,咱们连吃带拿可是装了好些,带回来给你也尝尝鲜!”说着已是举起了手中提着的黑色描了金漆的小食盒。
孟沙也跟着附和道:“爹爹,这次裴夫人做的是玫瑰馅的点心,又香又好吃,我都吃了好几块呢!”
海兰珠上前挽了石勇的手臂,仰着脸笑看向他,“走,咱们进屋去!”
一家三口笑嘻嘻地回了房,孟沙对那玫瑰饼很是喜欢,又一连吃了好几个,这才抹干了嘴自去玩乐了。
石勇拉了海兰珠的手,“趁着孩子不在,咱们俩人也说会清静话!”
“怎么着?嫌儿子吵到你了?”
海兰珠佯装生气地鼓了腮邦子,那模样俏皮又可爱,红红的脸蛋就像盛开的芙蓉花,有种别样的娇美,谁又能想像她已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
“我哪能呢?疼你们还来不及!”
石勇大呼冤枉,牵了海兰珠的手往前一带,她这才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媚眼一抛,娇嗔道:“算你机灵,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兰珠……”
石勇看了海兰珠一眼,娇妻坐怀他顿时有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可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他又不得不压下心中这份悸动,小心翼翼地问道:“最近你常去郡主那里,与裴夫人好似也相处得很好?”
“是啊!”
海兰珠笑着点头,“裴夫人性子很好,况且咱们年岁也相当,处起来就像朋友一般,再说儿子也喜欢和他们家霜姐儿一起玩,你没看到这小子那热乎劲……”说着掩唇一笑。
石勇感叹了一声,心中却也不乏愧疚,伸出大手抚着海兰珠的乌发,“今后我得了空闲便尽量陪陪你们母子,也免得你们在这里寂寞!”
“你有这份心就好,”海兰珠温顺地依在石勇肩头,唇角微翘,“可我眼下真的很快活,也许是因为看开了许多事情,其实人活着就不应该自己给自己增加束缚,你说是不是?”
“你过得快活,我就放心了!”
石勇笑着圈住了海兰珠的腰,夫妻俩相依相偎,一时间静默无言,都很享受着这份温馨的感觉。
片刻后,才听到海兰珠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女人的直觉是最敏感的,她的心里或许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把那些所有的片断和细节串连在一起,也许让当事人自己来说更恰当。 /》
石勇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连整个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
“怎么了?”
海兰珠轻轻抬起头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目光相对,一个有着迟疑,一个带着关切。
石勇深吸了口气,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不说吗?
而且他等待的本来就是这个时刻。
“兰珠!”
石勇拉了海兰珠的手握在掌中,他的掌心明显已经渗出了薄汗让人微感不适,可海兰珠却什么也没有说,面上始终含着一抹鼓励的微笑,似乎满怀期待。
“从前我失去了记忆,这事你是知道的……”
石勇艰涩地开了个头,他原本以为诉说会有些困难,但那一个一个字眼跳跃在舌间时,他又发现这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么难,甚至在海兰珠的点头微笑中,他的语速也加快了起来,“只是后来我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只是却不敢告诉你……”
海兰珠敛了眉目,凝神细听,她看出了石勇的迟疑,不由轻声问道:“从前……你是怎么样的?”
“从前,我生活在大宁国!”
石勇缓缓地道出了这句话,眼睛一眨不眨,不想错过海兰珠脸上的每一寸表情变化,果然她有的只是平静,似乎一点都不诧异他是个大宁人。
海兰珠笑了笑,面上有了一丝解脱的了悟,她握紧了石勇的手,“或许,我也早就在等着你说出这句话来……”
“你不怪我吗?”
石勇紧张地握住了海兰珠的手,或许她只要说出一个排斥反感的字眼他都会立即中止这场谈话,将后面的话语永远埋在心间。
“怪你什么?怪你不该是大宁人吗?还是怪你不该是我孩子的父亲?”
海兰珠牵唇笑了笑,一手轻轻地抚在石勇粗黑的浓眉上,话语轻柔,“当初父亲救你回来时,你的身上甚至还穿着残破的软甲,你的身份不言而喻……可是父亲执意要救你,我也没有办法,我很庆幸你当时失忆了,不然面对着两方为敌的尴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所以最初的时候你都是避着我,甚至表现出不屑与我为武的模样?”
石勇惊讶地看向海兰珠,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大宁人身份在那个时候已经被人知晓,“可岳父他怎么什么也不说,甚至还要为我隐瞒?”
“我母亲是西凉人,可是我的奶奶却来自大宁,虽然她已经去世了好多年……或许是因为父亲从小受到大宁人的熏陶,所以对你才存了一丝善念吧!”
海兰珠轻声一叹,“就连我也是在很久之后才想通了的,大宁与西凉本不该为敌,所有的战争和血腥不是我们自己能够选择的,而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为……”
“兰珠,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很开心!”
石勇紧紧握住了海兰珠的手,心情激动无比,“当初在梁城从军时,我想的也不过是报效朝廷,可真正体验了西凉的生活,知道了那里的人们也同样的善良和质朴,我甚至为我曾经的作为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