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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照低声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取下了覆面的黑巾,整个脸庞一下便显现了出来,剑眉下一双眸子冷若寒星,如刀锋片片侵袭而来,“既然知道是我,你们还焉能有活路?”
李照的目光四处转了转,这是一条逼仄的小巷,看起来身后已是没有了退路,不过他是早有打算才将人给引到了这里来。
至于暗伏在墙头以及屋顶上那些奇装异服的人,他也觉出了些不寻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没想到裴大人在甘肃不久,竟是结交了一些异帮匪类,别以为这样就能壮大声势,今日我能将你们引到这里来,自然就没打算活着放你们出去,来多少我一并给埋了!”
屋顶上响起几声哈哈大笑,那人的嗓音有些喑哑,用着不太流利的汉语僵硬地说道:“黄口小儿,休要口出狂言,岭南王如今已殁,岭南风光不再,世子就算想力挽狂澜,也要先掂掂自己的斤量!”语罢,又对着裴衍那方恭敬地施了一礼,“此番前来确实想要结识裴大人,不过咱们的事稍后再说,待先料理了眼前这帮宵小!”
裴衍先前就注意到这一帮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人,见对方并没有异动,眼下又这一说想来是友非敌,只是他不记得自己何时结识过这些异族人,借着清冷的月光,偶尔能瞥到那一身奇异的服饰,他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眸光陡然一亮。
或许,他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了。
“无胆匪类,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照狠狠地啐了一口,又怒瞪着裴衍道:“捡起你的剑来,我要你自断一臂,来换你儿子的命!”
李照此话一落,不禁是裴衍变了脸色,在他身后的护卫们也惊呼出声,“大人不可!”
裴衍当年在战场上的勇悍可是人尽皆知,若是他失去一只臂膀,他还怎么能成为那人人钦羡的大将军,还怎么能再做甘肃的总兵?只怕这一辈子他都要在自怨自艾中度过。
李照果然是只狼崽子,好狠毒的心思。
“如何?”
李照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说着话时另一只手已经缓缓卡近了元哥儿的脖子,那么脆弱的脖子,他只需要一个用力便能将之给拧断。
元哥儿瞪着双眼,似乎已经忘记了哭泣,一双眼睛满是惊恐,只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自己的爹爹。
“当日城外会战时,是我一箭射杀了岭南王,以致他伤重不治身亡,咱们可说是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了我儿子,即使我斩断自己的一只手臂?”
裴衍自然不会那么傻,他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目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瞟,那屋顶上的人似乎接受到了他的暗示,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身影一顿便又隐没在了黑暗中。
南疆多奇人异士,裴衍知道自己虽然不能全部指望他们,或许这些人论身手不及他的暗卫,但他们既然敢这样出现在这里,想必一定有他们的过人之处。
是了,这些人的确来自南疆,而且极有可能是为了木家兄弟而来,不然也犯不着找上他。
这些事情裴衍后面自会理清,眼下能救得元哥儿,将李照给彻底铲除才是正事!
“是,你可以不相信我!”
李照勾起了唇瓣,阴冷一笑,“但你若是不照做,你儿子只怕下一刻便要与你永别了!”
李照的手已经触及到了元哥儿柔嫩的皮肤上,这样一个小人儿,只可惜了偏生是裴衍的儿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若不是让另两个女娃给逃走了,只怕今天他们一家四口都要葬送在这里了。
唯独除了季重莲!
那个曾经拒绝过他的女人,今日不过匆匆一眼,李照的心已经掀起涛天大浪!
他兵败如山退走岭南过着东躲西藏不见天日的生活,而她却能够光鲜亮丽,儿女在侧佳婿相伴,这些原本他们可以一同拥有的。
可无奈季重莲不识抬举,对他的青睐视若无睹,却偏偏转投进了裴衍的怀抱!
他们都该死!
但他又不想季重莲就这样轻易去死,也许忍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这才是对她活着最好的惩罚。
“爹爹!”
元哥儿被李照那一脸凶神恶煞给吓得哭了起来,却也只敢小声的呜咽着,那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裴衍心中一紧,提剑遥遥一举,剑锋上月光流泄如水,婉转晶莹,他手腕一抖剑身颤动着发生一声清鸣,“若是你敢伤我儿子分毫,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你项上人头!”
“好大的口气!”
李照仰天大笑三声,斜斜地睨了他一眼,阴恻恻地说道:“别想拖延时间,要你儿子的命,还是要你自己的手,我数到三,你若不下手,我便替你决定了!”目光四扫,似乎那潜伏在屋顶和墙上的暗色身影已经消失了不少,他又不是傻瓜,这里又是在上京城,他必须行事低调,速战速决!
裴衍的剑已经高高地举了起来,清寒的莹光倒映着他坚毅的面庞,身后的护卫捏紧了拳头,汗水湿了一潮又一潮,若是这一剑下去,只怕他们这边就全完了,可想要劝阻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们深知即使劝了大人他也是不会听的。
李照仰着头阴寒一笑,口中却没忘记落下数来,“一、二……”
那个“三”字还没有从他口中落下,空中已经响起了一阵尖厉的长啸,众人在诧异之余纷纷抬眼向上望去,只见夜空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一群黑鸟,遮天闭日一般向下俯冲而来,完全让人措手不及。
“是夜枭!”
有人一声惊呼,可下一刻,夜枭的利爪已经抓破了他的眼睛,鲜血喷洒在空中,惨叫声响彻长夜。
夜枭凄厉犹如鬼魅的叫声阵阵传来,让人心神俱颤。
裴衍虽然不知道这些南疆人是怎么做到让飞禽也供他们驱使的,却也知道眼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着李照分神之际,他手腕一抖,银亮的剑锋聚着寒气奔袭而来,剑尖已直指李照的咽喉。
李照的反应也不算慢,意识到了裴衍的举动后,他赶忙将元哥儿挡在了身前,裴衍暗骂了一声卑鄙,哪想在这个时候一只夜枭已是俯冲而下,尖利的喙一口便啄在了李照的手背上,他痛呼一声,手中的元哥儿顺势掉落。
裴衍丢了手中长剑,就地一个翻滚险险接住了就要落地的元哥儿,在李照回过神来之时已是就地弹身而起,飞快地向后退了几步,他身后的护卫赶忙围在了俩人周围,暗卫的长剑紧跟着奔袭而至。
李照即使有千只手,眼下再想抓回元哥儿已是不可能了。
夜枭在他们头顶上方徘徊不去,且有越战越勇之势,一波夜枭撤去,不管伤亡有多少,另一波夜枭又凶狠地袭来,仿若不知疲倦一般。
李照忍着手掌的疼痛挥刀一阵猛砍,倒是砍落了三只夜袅,可他的手臂和背部却也被这些生猛的飞禽生生抓下了一块血肉,再回身看自己带来的人,竟然折损了十之五六,知道此时不应再恋战,赶忙打了个撤退的手势,当先便纵身一跃翻过了巷子尽头的围墙,只隔着墙吼了一声,“裴衍,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墙头轻飘飘地落下一人,奇异的南疆人打扮,头上包裹着一圈布巾的盘头,显得他的脑袋特别大,只是他背着光,李照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警惕地向后连退了几步,恨声道:“就是你们唤来夜枭坏我大计?!”
“不错!”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世子,从哪来回哪去吧,上京城这里不欢迎你!”说着一挥手,他头顶盘旋的夜枭立马又对李照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势,虽然有手下人护着,他们仍然节节败退。
看着李照等人越逃越远的身影,男人不忘闲闲地喝了一句,“恐怕要让世子失望了,你提前埋下的火药咱们原封不动地送还!”
隔得远了又加上还要应付那些不要命的夜枭,李照根本没有听见男人所说的话,只按照他们原本既定的路线脱逃,只是没有杀死裴衍他到底心有不甘,若不是这些鸟来捣乱,指不定他眼下已经成功了!
裴衍这时已经将元哥儿交给了暗卫,这才纵身跃上了墙头,刚想趁势追去,那男人已经劝住了他,“裴大人,穷寇莫追!”
裴衍抱拳侧身,“多谢壮士搭救,只是若此人不除,必定后患无穷!”身旁的男人年纪不大,面容很是白皙,五官说不上俊俏,但只要见过他的面容便让人很难忘记。
“大人请看!”
男人已是勾唇笑了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裴衍已是隐约见到了李照等人奔逃的身影,但紧随他们之后,已是有好几只夜枭勇猛地俯冲而下,在它们的喙间好似还叼着什么东西。
“那是……”
裴衍有些不解,可随着一声声轰鸣声响起,他才陡然反应过来,“竟然是火药!”
那些火药就在李照他们逃跑的方向炸了开来,声声震天,那泛起的烟土和火星子隔着老远都能见着。
“裴大人,岭南王世子是特意将你们引到此处的,若是一计不成,他们还能引爆炸药将你们炸死在这里,不过被我事先洞悉了……”男人说着已是翘唇一笑,眸中显见的有几分得意。
李照的心思歹毒早在裴衍的预料之中,只是裴衍真没想到他逼迫不成竟然还想炸死他们,若是自己没有来得及送走霜姐儿与筝姐儿,若是没有眼前之人驱来夜枭相助打了李照一个措手不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心中仍有余悸,不由诚挚地向对方抱拳一礼,“还未请教壮士高姓?”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下霍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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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情人节快乐,元宵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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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二之选一,双生忌讳()
季重莲焦急地等待着裴衍父子归来,没想到他们回是回了,还带了一帮异族人士,那样的打头装扮她没有细看,只顾着去关心他们父子的安危了,将元哥儿抱来左看右看,直到确定他无事才松了口气。
裴衍拉了季重莲到一旁说话,“刚才咱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只怕我要亲自去五城兵马司一趟。”
“刚才是……”
季重莲一脸担忧,刚才的动静确实有些大,她好似还听到了几声炸响,难不成是有人在这附近用了火药。
“是李照!”
裴衍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挟持了元哥儿以做要挟,那些火药是他埋下,原来准备……”
季重莲脸色一白,只觉得嘴唇都在颤抖,忙紧张地握住裴衍的手,“他准备炸死你们?”
“你别担心,这不是没成功嘛!”裴衍此刻还难得有了闲心,对着季重莲咧嘴一笑,“若非如此,我如今还怎么能站在你面前?”
“我与元哥儿能够脱困,还多亏了他们!”
裴衍说着,已经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站着的霍达一行,季重莲的目光望了过去,霍达笑着对她躬身一礼。
“他们是……”看着霍达一行,季重莲的思绪微微顿了顿,这些人的装扮她总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又说不上来,还是裴衍道:“他们来自南疆。”
这么一说季重莲顿时反应过来,四下里一看,“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去五城兵马司,我带着他们回去安顿。”
“好,有劳你了。”
裴衍握了握季重莲的手,看着她泛红的双眸,心中也有些内疚,“都是我不好,累得你担心了。”
“哪里是你的过错,是别人有心算计无心,咱们也是措手不及,眼下人平安最重要!”
李照偷袭裴衍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在他去甘肃的途中便下了手,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想起了时不时地便出来咬人一口,只是眼下季重莲也没有时间问及李照如今怎么样了,那样的人渣自然是早死了清静,竟然敢挟持了她的儿子。
“好,我速去速回,一应事情我回来再与你细说。”
裴衍又对季重莲交待了一番,又过去向霍达说了几句什么,这才带着一队将军府的护卫先行离去了。
直到回到将军府后,季重莲才得知了奶娘的消息,两个奶娘一死一伤,是在人群慌乱奔逃时被踩倒所致,竹叶与竹青也是弄得灰头土脸的一道回来,众人受得惊吓都不轻。
对去世的奶娘季重莲也很是难过,只得让人先将她的尸首收敛了,第二日再通知其家人来领了去,给予一笔丰厚的补偿金,当然这远远不能与他们失去家人的伤痛相比,但也是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