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羡慕归羡慕,可这种事她自己说什么也问不出口,只能等到那一天再看了。
季芙蓉目光一扫,便将季海棠的表情收入眼中,不由拉了她的手,轻声道:“二妹妹,我也与母亲说了,让她与你挑一门好亲事,不求达官显贵,但人品却是要第一的,最好就在丹阳附近,以后回娘家也便利,可别像我这般!”
季芙蓉这是一语双关,说这话时她的眉梢间盛着淡淡的忧愁,可季海棠却是未听进去,只将手中的帕子绞紧了,面上微微变色。52网'
果然与她想得一般,父亲如今丁忧回府了,她就别再想嫁往上京了,她的运气从来就没有季芙蓉好,这次果然也是一样。
就算那童经年再不好,好歹也是东阳伯府的人,说出去那也是长脸面的事,将来再生个儿子,季芙蓉的地位便能得到保障了,走到哪里不得有人对她恭恭敬敬的,可自己呢?
季海棠的面色再也绷不下去了,忍不住低声饮泣起来。
“这是怎么了?”
季芙蓉骤然回神,才发现季海棠已是泪如雨下,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错了哪句话。
季重莲瞄了季海棠一眼,这才轻声道:“二姐姐许是长时间没见着大姐姐了,这思念之下自然便忍不住落泪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性,最是温柔感性不过,咱们多点时间处在一起便能好了。”
季海棠如今的心思变得不好琢磨了,季重莲哪里能直白地告诉季芙蓉,如今的二姐姐再不是从前的二姐姐了。
季海棠猛地抬起了头,那目光似乎要穿透水雾,直直地射向季重莲。
“二姐姐是这样想的吧?”
季重莲挑了挑唇角,恍若未觉,仍旧是一脸笑意地看向季海棠。
季海棠目光一垂,忙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这才用帕子沾了眼角,轻轻抽泣道:“确实是想大姐姐了,想着大姐姐这一次再离开,也不知道咱们姐妹何日再相聚……”
“往后只要能出远门,我必定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季芙蓉说到这里也有一丝伤感,远嫁上京,听着倒是体面的,可离娘家这么远,一来一回都得两个月的路程,她怕是不能经常来了。
“要是咱们姐妹几个今后都能……”季海棠轻声抽泣着,间或瞄上季重莲一眼,低声道:“都能在上京相聚,那才是好的……”
季芙蓉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季海棠的手背,却并没有听尽季海棠话中的深意。
只季重莲感叹地摇了摇头,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也不能说季海棠有这样的心思是不好的,但季芙蓉的前车之鉴还摆在她们面前,这还不足以让季海棠从梦幻中清醒过来吗?
*
分家之后,季明忠携着容芷又离开了季家老宅,结果真地如众人所想,三太太姚氏与曾姨娘母子几个仍然还是住在这里,没有半分变化。
三太太姚氏是自己不愿意离开,她是这么对季明忠说的,“老爷如今在外奔走,虽然咱们分了家,但嫡母还在跟前,妾身理应为老爷尽这份孝道,有容妹妹在老爷身边照顾着,妾身很是放心。”
当时的季明忠便深深地看了姚氏一眼,亦发觉得他这个发妻深藏不露,也许那过人的聪慧与机敏他这一生都再没有时间去感悟了,因为他已经有了容芷。
细细想想,他除了给姚氏安宜的生活,的确没有尽过一个丈夫该有的义务,他能给他们母子的,也仅仅是衣食不愁罢了。
两个儿子还要在丹阳上族学,如今与这里的同学熟识了,骤然去到新的环境,季明忠也怕他们不适应,再则俩人的娘都在这里,若是硬要他们分开,他心里又有些不忍。
季幽兰没再像从前一般粘着他,反倒很是淡漠的样子,这一点季明忠也能够理解,对于这个最疼爱的女儿,他心里有愧疚也有怜惜。
季幽兰那张脸虽然不能完好如初,但他将来走南闯北,焉知寻不到良方?
女人的容貌是关乎一辈子的,若是他能为女儿解除这个后顾之忧,那么也不枉他们有这一场父女之缘!
唯有曾姨娘哭天抹泪,骂尽了季明忠的坏话,若是可能,她恨不得追上他们的车队,狠狠地将绣花鞋摔到季明忠的脸上,这个背情忘义的男人,忘记了当初曾家是如何帮助他的,如今翅膀长硬了,再也不需要她了,竟然就能这样一脚将她给蹬开,与容芷俩个双宿双栖!
看着远去的车队,曾姨娘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可伤心无用,骂人打人也是无用,至多发泄一场,末了,她还是要回到儿女身边,季明忠不顾忌了,可她还要将一双儿女好好养大,只盼季幽兰今后不会如她一般悲惨,能嫁一个真心真意对她的男子,一世无忧!
*
偌大的外院书房空落落的,季明德看着这一室的寂静,心底的悲凉不可抑制地浮了上来。
从父亲去世到如今也不过才两个月的光景,他却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转折,原本以为在詹事府快要熬出头了,谁不想临门一脚时却出了岔子,如今更是丁忧回了老家,三年之后,还有谁记得他这豆大的芝麻小官?
季明德轻声一叹,如今连家都分了,难道季家真地开始败落了不成?
从前的季老太爷是最爱整洁的,可如今看这书房,已是蒙了一层薄灰,他顺手拿起青花斛里的鸡毛掸子,挨着掸去书架上的灰尘。
忽然的,手肘不知道怎么地碰到了书架,两相一撞下书架微微颤动,却是痛得他皱紧了眉,转头一看,却有一本杂记掉落在地。
季明德意外地看着地上掉落的杂记,季老太爷颇有学识,却怎么也不像是会有闲情读这种书的人。
疑惑之余,季明德还是将这本杂记给拾了起来,顺便翻了翻却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洁白的信封看着很是平整,只边角处有些泛黄和折皱,像是被人经常捏拿拆阅一般。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季明德打开了那信封,可读完那封信后,他整个人却僵在了当场,手腕一抖,任那薄薄的信纸飘落在地,而他整个人却是向后跌退了几步,重重地落坐在了楠木交椅上。
“怎么可能?!”
季明德反复地说着这句话,双手插进了束发中,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震惊,有后悔……最终却是化作了一抹希冀的亮光。
他竟然不知道,季老太爷的辞官竟是与岭南王牵扯上了关系,这是一个危险的漩涡,是一个他无法预测的未来,也是一场胜负参半的豪赌!
父亲不过是一块试金石,岭南王却许了他们季家今后的富贵荣耀!
但是,他历来都是中庸惯了,四平八稳地过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
所以,这样的诱惑摆在面前,让他有些举棋不定,不敢轻易地去尝试。
季明德有些不知所措地摇着头,只感觉内心骤然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恶魔在脑海中跳舞,为他勾勒出那绚烂多姿的未来,一半是理智提醒他谨慎,平安富贵抵得过权世荣耀,这才能一世无虞。
可是,这也意为着季家是永远地没落了!
季明忠从商,季明宣被撵去了三沙镇,这一辈里可就指望他了,而下一辈的子孙年纪还小,若是他能奋起,给子孙开创一个前程,等着枝繁叶茂后,将来的季家总能在朝堂中占有一席之地。
但前提是岭南王能够得偿所愿地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子!
季明德是不知道季老太爷如何会看好岭南王,但季家的赌注已经下在了他的身上,如今不正是收取回报的时候了,若是就这样弃之一旁,那么季老太爷却是白白牺牲了。
想到这里,季明德的拳头倏地收紧,眸中光芒闪烁不定。
怪不得季老太爷离世时,岭南王世子竟然代自己的父王送来了丧仪和花圈,这还让他诧异了好一阵,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可看到这封信后,他豁然开朗了。
季明德匆忙地捡起那信纸,细细地放在卓案上碾平了,这封信里不仅记录了季老太爷与岭南王势力的暗中交易,还记下了好几位官员的名字,若是有可能,他便能求助这些人,细细谋划一番,那么三年之后的起复便不再是难题了。
他中庸了一辈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季明德确实心动了。
“赌吧!”
季明德咬紧了牙,整个面庞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横竖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差了!”
思虑良久,季明德终于是坚定了这份决心,成败就在此一举!
他曾在詹事务任职,对太子算是最熟悉不过了,这位是皇后所出,占尽了嫡出的好处,但为人却甚为平庸,就算有谋士贤能相助,那也只是个会被人牵着尾巴走的糊涂蛋,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做为。
但岭南王却是不同,有野心有胆量,不远千里也在暗自筹谋,相信总有他光芒四射大放异彩的一天!
------题外话------
明天的章节开启第二卷,放男主出来小溜达一下~
第【75】章 裴衍近况,姐妹生嫌()
西北多戈壁滩,漫漫黄沙一眼望不到边,这里终年干燥,雨水不多,地上也只拔出寸许长的枯黄野草,连着一波又波的小山包连绵起伏着。
裴衍在心中默了默,这样的蹲守足足有好几天了,整个人都浸在沙坑里,头上顶着杂草堆子,只留着一双眼睛密切地注视着外间的动静。
“阿衍,今儿个若是再碰不到人,咱们便回去歇着吧,骆将军看重你,也不会将咱们怎么样的!”
一旁的草堆动了动,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眸,闪着熠熠的亮光,只一张脸抹了黄沙看不清样貌。
裴衍偏头看了他一眼,却是沉默地没有答腔。
“阿衍,从前你可不是这般性子,咱们小时候还……”
东方透说着说着话突然便住了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地望了裴衍一眼,见他仍旧是面无表情,这才松了口气。
他记得从前的裴衍不是这般的,若说调皮捣蛋,上京城里谁能比得上这小子,只如今却像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让人深感无趣。
当然,这也与裴家的变故有关。
“阿透,这次你跟着我出来是完成任务的,若是任务完不成,军法处置,我是半点不会留情面的。”
裴衍终于说话了,只是嗓音淡漠目光冷冽,让人不觉生寒。
东方透家与裴家是世交,东方大人如今领着兵部郎中一职,这才将儿子派往前线历练,让他从小兵做起,磨砺一番他那世家公子的脾性,却没想到正分到裴衍手下,才领到了这次的任务。
“知道了。”
东方透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耸搭下了肩膀,瘪了瘪嘴,闷闷不乐的样子。
裴衍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这才沉声说道:“我如今的近况不比你,这次的机会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你当知道对我有多重要!”
“是,我知道了。”
东方透精神一怔,再看着裴衍认真的眼神,立马肃然地点了点头。
裴衍的父亲被罢了官,裴家如今唯一能够指望的便是裴衍,可若是走科举的道路怕是少不得人指指点点,唯有军功那是实打实地,是用自己的血汗拼杀出来的,裴衍将这视作了唯一的前途,他又怎么不知道?
若是这次他们顺利完成了任务,骆将军便许诺将裴衍从百户升为千户,连他自己都能混个总旗当当,虽是个不起眼的小头目,当好歹是自己努力挣来的,想到这一点,东方透又打足了精神。
“大人,前方有动静。”
不远处的斥侯小兵飞奔而来,卷起一阵细小的烟尘,待到裴衍跟前,这才恭敬地回禀道:“听那动静足有百来骑,应该是咱们等的人没错。”
别看裴衍年纪不大,可队里的人都挺服他,功夫一流,有勇有谋,兼赏罚分明,这让在他下面的一干士兵都充满了干劲,只要裴衍能够步步高升,他们不也是水涨般高,跟着这样头头那可是他们的福气。
“好!”
裴衍握了握拳头,眸中泛起一抹兴奋的亮光,就连在一旁的东方透都只觉得热血沸腾了起来。
燕王虽然奉了圣旨对西北蛮族招安,可这些人表面迎合,背地里却是一肚子坏水,这不好几个来往的商队都在路上被劫持了去,不说货物不剩,连人命也没留下一条,那残忍的行径令人发指。
竟然朝廷如今不愿与这些蛮族正面撕破脸,但燕王却也不能一而再地容忍这种恶行的发生,所以由裴衍率领的这组游击小队便应运而生。
在戈壁滩上徘徊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