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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帝一脸微笑，看着姬芜神身上若有似无的龙影在扭动，轻轻的吐了口气。
1021 前尘往事（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开始变得极其缓慢了起来。
姬芜神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只觉得脑子里面有各种各样极其复杂的画面，但是这些画面并没有合成在一起，所以扫过去的时候，更像是在看一个个断裂的片段。
可是莫名的，她就是觉得这些画面多半和自己有关系。甚至这些说不定也是自己的回忆，可是回忆会有这么多吗？
她识海依旧在不断的被扩大，可是这些画面却仍旧不断的浮现。一幕幕的拼凑在一起，只可惜现在还有些不完整，所以姬芜神根本不能从片段中得到什么答案。
但是却可以从这些片段之中看出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龙。
准确的来说，是一头白色的幼龙。
“你是谁？”
就在此时，姬芜神的识海之中突然想起了一道声音。
这个声音很稚嫩，她的神魂突然朝着发声的地方看去。
却正好看到一团白雾渐渐在眼前汇聚，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识亦或者神魂出现。而是出现了一面云镜，里面倒映的正好是姬芜神自己的样子。
不过就在她看着云镜里面的自己时，突然里面的人影一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女孩。头发未束，垂直在脑后，一双大大的眼睛透露出来的神色和此时的样貌非常的不符合。
“你是谁？”
小女孩问完了之后，突然眼睛里面闪过一道金光。
云镜里面再一次浮现姬芜神此时的模样，不过还未等她开口。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神魂里面若隐若现出一头龙的幻影。她很确定自己并未看错，可是很快再一次出现那个小女孩的模样。
“对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小女孩说道这里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这个样子似乎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模样。
不过很快，她就正色了起来。
一脸严肃的看着看着云镜外面的自己说道：“你可能觉得不相信，准确来说，我是你的原身。”
姬芜神一直没有开口，听这云镜里面的小女孩不断的说这话，而在她说话的时候，不远处那些片段终于在慢慢的汇聚成型，特别是随着小女孩说的越多，那些片段汇聚得也就越快。
而后那些片段又缓缓的消失不见，但是片段之中的事情，却如同第一人称的记忆，渐渐地沉没在她的识海之中。印在识海里面，即便不去想，那些记忆都非常的清晰。
只是她之前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所以这些记忆她接受起来并没有那么困难。只是仍旧有一种恍惚和不真实的感觉。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是条龙？
可是记忆里面的画面诡异的非常真实，况且她不觉得龙帝会故意造出一段虚假的记忆来蒙蔽她。毕竟以她现在这样低微的修为，即便是让人家利用，估计也没有多少兴趣。
所以她觉得眼前的这些记忆，多半是真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她真的是条龙。
不仅是她，就连古漠也同样如此。而她得到的那百来张水晶卡片，确实古漠的逆鳞炼制而成的。其实这还不是让姬芜神觉得难以接受的。让她十分难以接受的是，古漠这货居然是她的父亲。
她细细数了一下，如果算上东华凌的话，她已经有三个父亲了。
而且这三个父亲，一个比一个牛逼。
然而就在此时，小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她的那些记忆，也只停留在她和古漠在龙族的时候。至于为何她和古漠会到古漠圣域，又为何古漠无法突破十转仙帝，那些记忆却没有再冒出来了。甚至云镜也在此时消散不见了。
更别说那个小女孩了。实际上那个小女孩原本也就是自己。
当然，也直到此时，姬芜神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识海一望无际，看不到边。
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识海有多大。
等到姬芜神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龙帝微笑着坐在她的面前。姬芜神心里满满的复杂，在喝下这被液体之前，她对龙帝虽然有敬畏之心，却并没有多少亲近之感。
但是现在，她却发现，心里对于龙帝，竟然莫名给的多了几分亲近。那些警惕根本一点都不存在了，可是她到底不是几岁的孩子。且不说拥有了繁天大陆的记忆，之后又来到了仙界。
这份记忆即便是是真实的存在，即便真的是她的。可是那种怪异感还是存在。就好像你拿出一本书来，给别人说，你是书中的某个人物。然后人家看了书之后，发现确实就是自己的人生写照。可是看了书之中，那人仍旧会有一种不真实感，无法一下子就将看到的融入到自己的记忆之中。
当然，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反正过不了多久，记忆真正融合在一起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她就不会有那种生疏感了。
“是否还有疑惑？”龙帝见姬芜神睁开眼睛之后，脸上的表情很凝重，笑着问道。
她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只知道我是龙族之人，生育龙族，长于龙族。却不知为何后来却……”
说到这里的时候，姬芜神顿了顿，狐疑的看向了龙帝。
龙帝笑了笑，不过脸上的笑容却请浅了许多。
“你可知整个星域，即便是我龙族，亦无一人突破十转仙帝？”
龙帝说到这里，似乎也没有准备让姬芜神回答什么，而是站起身，怅然的说道：“能够成为仙帝，已经有了永生不死的能力了。但是无论是人亦或者其他，对于实力是永远不可能满足的。”
“没有十转仙帝的存在吗？”姬芜神惊诧。
她虽然不记得为何会和古漠去到古漠圣域，但是当时她也知道不少有关于古漠的事情。当初古漠的修为已经到了九转十层仙帝的修为了。只差一点便能够成就十转。
然而就是这一点，他被折磨了几十万年，当然，具体多久，姬芜神还是不太清楚，但是能够永生不死，时间和岁月对于他们来说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1022 前尘往事（二）（）
但是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什么，智慧越高，就越是不满足于现状。
古漠想要利用整个古漠圣域的气运突破至十转仙帝，最后失败了。导致整个古漠圣域气运破败，古漠圣域也从此一蹶不振，被其他各域吊打。
“有，自然是有的。”姬芜神喃喃的那句话，被龙帝听见。听见了之后，却忽然转过身，认真的我看着姬芜神，斩钉截铁的说道。
“有？”姬芜神震惊的看着龙帝。
此时的龙帝显然是在回忆着什么，若非他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姬芜神甚至觉得他根本就不存在。原本站立的地方，就仿佛是一缕风，亦或者一片空气一般。
她自认自己也能够做到，甚至在很久之前就能够做到，可是如同龙帝这样，真的将自己完全融入在空气之中，还真是有点困难。毕竟在如何伪装，想要做到这一点，也是难上加难。没有那么对于自身绝对的控制，是不可能做到的。
“具体时间我早已忘记，但在我突破九转十层之时，恍惚间开了天眼，似乎看到一道人影朝我看来，一闪而过。”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还隐约带着微微的震惊。
能够让龙帝都震惊，证明他那个时候多半是察觉到对方的实力了。否则也不可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过恐怖。我当时的实力，在对方那一眼之下，竟觉无处遁形。”龙帝此时的表情自然不可能作假，他也不可能编个故事来骗自己。
只是姬芜神此时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消化他这句话。
这么说起来的话，星域果然不是修仙者的终点，在星域之上，还有更高的层次，更高明的空间。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星域之中想要突破至十转仙帝，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龙帝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再次坐在姬芜神的面前。
而后一拂袖，桌上摆着一壶香气弥漫的茶壶。这茶叶的味道姬芜神从未闻过，但是记忆之中似乎却对这股味道有些熟悉。
“尝尝，这可是你曾经最好的龙炎茶。”
姬芜神顿顿的接过茶杯，实际上心里还没有完全消化他刚的那句话。茶杯刚放到嘴边的时候，突然问道：“您为什么认为不星域之中不可能突破十转仙帝？”
虽然十转仙帝距离她现在还很遥远，但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能可能无限接近。
之所以没觉得自己可以达到十转仙帝，也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星域之中绝对有无数的人想要突破至十转仙帝，星域存在多久她不知道，但是龙帝活的岁数长，自然是知道的。连他如今的修为都未能达到十转仙帝，更何况是别人。
也是恢复了部分记忆，姬芜神才知道，古漠圣域的魔族，其实也留有一部分龙族的血液，不过是当初古漠截取自身的一部分血脉之力，开辟了一方小世界。这也是为什么魔人的修炼速度这么快的缘故。拥有龙族的部分血脉，修炼速度自然不会慢。
龙帝先是为自己带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突然舒了口气，这才说道：
“那一眼之中所包含的力量，根本不是星域之中所有的。”
说到这里，龙帝顿了顿，将茶杯放下之后，这才抱着手继续说道：“这千百万年来，我虽不算踏足星域各地，但亦算得上是多有涉足，星域之中能去的地方不能去的地方都走遍了。再没有感受过那种让我血液窒息的力量，若我没猜错，想要突破十转仙帝，唯有借助那股陌生的力量刚才可以。”
姬芜神有些呆。
也就是说，若是没有那股力量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了他们永远都只能在这星域之中。
实际上星域很大，姬芜神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星域之上还有更高层次的空间，就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以及那种被囚禁的错觉。
类似于曾经在繁天大陆，繁天大陆实际上也不小，可是当她的实力足够的时候，繁天大陆便捆不住她了。之后到了仙界，知道了仙界之外还有古漠圣域的存在。心也渐渐跟着大了起来，倘若不能冲破自己所处的地方，跟永远被囚禁有何分别？
如今在星域，便是这样的。姬芜神看向龙帝，突然有些同情了起来。
龙帝被困的有多久她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龙帝肯定是付出过努力的，不然他刚刚说自己寻访星域都未能成功。那种不断伸出希望，最终绝望的感觉，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她却突然有些理解了起来。
怪不得古漠会走出这么一步。
虽然抽取古漠圣域会毁了古漠圣域，但若是成功的话，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恐怕古漠都会尝试。别说古漠，姬芜神觉得倘若是自己，一样也会尝试。
毕竟谁也不想被困在一个牢笼里面，即便永生不死，可是那种感觉会非常不爽。
就好像飞升到仙界的修士看仍旧在小世界挣扎的修真者一样。
“当年您是不是知道，古……我爹爹不会成功？”姬芜神突然心里滑过一丝凉意，而后看着龙帝问道。
龙帝摇了摇头：“我虽也认为不会成功，但心里未必没有一丝希望，万一成功的话，那么我龙族定然不会被困于此。”
“唉，只可惜，他失败了，甚至连肉身都无法存留。”
说到这里，龙帝的眼中也划过一丝悲哀。
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永生不死下去有何意义，除了陷入沉睡，便是对着这无尽的星空发呆。他已经活的太长了，长得有些腻了。可他死不了，就连伤害自己都做不到，只能不断的沉睡，醒来，再次沉睡。
姬芜神听这句话，心里也突然有一道哀伤划过。但是很快，她就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一直没有想起来。
所以皱着眉头，看着恶龙地好半响没有说话。
龙帝也没有打扰姬芜神，自以为她现在一时半会没有明白，也因此并未刻意探查姬芜神的想法。
“会不会，我们所处的星域，也是别人的一个‘小世界’呢？”姬芜神想到他刚刚说的看到的那个人，又突然想到在古漠圣域的大殿里面，所看到的那个天幕，当时自己的血滴在天幕之上，不仅出现了自己的修为，还出现了“合格”两个字。
这两个字就仿佛是一个标签一样，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还能给她下评语？
她之前还以为是古漠设下的，可是她现在知道一些事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