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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N年前男你这般粗俗无礼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女我要是嫁不出去我就嫁给你N年后男你嫁给我吧女这个恐怕得先让我娘点头同意某男信心满满却求错了婚订错了亲这倒霉女婿该如何取悦做敦伦礼婆的丈母娘至于敦伦礼婆是做什么的其实就是指导新婚男女XXO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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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敦伦之礼()
我娘是一名敦伦礼婆。
“敦伦”,是“婚义七礼”中最关键的环节。直白的说,就是夫妇间的爱爱。我娘的工作,说白了,就是教导那些即将出嫁的女子如何与夫君爱爱。
我娘从一名职业家庭主妇改行做了敦伦礼婆,大约和我有关。
我五岁那年,有天和隔壁的秦三妹蹲在自家院门外玩泥球,突然有个过路的瞎子戳了过来,对我娘说我命硬克亲人,劝她把我送人消灾。
我娘觉得那瞎子嘴贱,赏了他一记白眼就抱着我进了门。
几个月后,突然接连下了四天四夜的暴雨,镇后的竹溪发了大水,将我那领头救灾的爹和包括秦三妹的爹在内的好几个叔伯卷走了。
回想起瞎子的话,秦三妹的娘从此就看我不顺眼了,恨我不但克死了自家亲爹,还把她的男人克死了。为了维持一家老小的生计,她咬牙把秦三妹卖给了外地一家大户当丫头。
好在我娘既没信那瞎子的话,也没受秦三妹她娘蛊惑,把我送人或者卖掉。
作为一名优秀的职业家庭主妇,我娘一心相夫教女,没有主动学会任何需要抛头露面的谋生技能。我爹走后,家里就彻底断了经济来源。柴米油盐、吃穿用度,一日紧似一日。
眼见我们娘俩就要开不了锅,里三巷的宋婆子就披红着绿,带着一脸皱纹堆叠的笑容,摇晃着胖胖的身子迈进了我家。
宋婆子是竹溪镇最有名的媒婆,虽然年近七旬,却依然搽脂抹粉,春风满脸。
宋婆子说,镇西头张铁匠的老婆也是洪水那日走的,这灾荒年月,看我们娘俩混日子不容易,就发了善心想和我娘凑合一处过日子。
我猜想,莫非是我娘计较张铁匠的儿子张小山抢了我的木牛玩具,怕我再被他欺负,所以一口拒绝了张铁匠托宋婆子送来的一袋小米?
我眼巴巴的望着宋婆子站起身来,慢腾腾的将那袋系着红绳的小米收进了她手里的提兜,竟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
我娘立马给我抛来一记凌厉的目光。我爹是个教书先生,平生最好面子,我娘的准则就是饿死也不能丢他的脸。
临走前,宋婆子却突然走到墙角的米缸前,抬手掀了木盖。我娘顿时黑了脸色。我却一阵喜悦,以为她是要把那袋米倒进那个已经见底的缸子。可她很快就又将盖子搁下了。
转过身来,宋婆子的脸上就多了一层怜悯和同情:“苏家娘子,你看看你这日子过得!”
原以为我娘会发飙赶人,她却只是垂下眼眸,抿紧了嘴角。
宋婆子的语音越发悲切:“苏先生在泉下有知,也一定替你们娘俩难过”
听得这句话,我娘抬手捂住了脸,肩头也跟着耸动了起来。除了听闻我爹噩耗的那一天,我还从没看见过她这般神态。我学她平时哄我的模样,踮起脚尖去拍她的肩膀。
宋婆子那双有些昏花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娘,停顿了好久,才又说:“你既是不想再嫁,为着小囡着想,不如跟了我学做喜媒吧?再说,我年纪也大了,这镇上男娶女嫁,总是少不得媒人的”
我娘耸动的肩头顿住了,抬袖抹了眼眶,摇头道:“谢谢宋妈妈好意,我嘴笨木讷,只怕做不了这事。”
“苏家娘子长得一副好相貌,和我年轻时有得一比,加之性情又亲和,街坊邻居都处得好,做媒人再适合不过了。再说哪有天生的喜婆?这里面也是有技巧的,我当年还不是跟着师傅学了好几年,才慢慢学会的”
宋婆子抹得艳红的嘴唇上下开阖,唾沫横飞,从她的就业经历一直说到竹溪镇水灾后寡妇鳏夫增多,认为这正是喜婆大有作为之时,此时入行正是天赐良机云云。
不记得她说了多久,想是我娘先前拒绝了她的说媒有些愧疚,最后居然点头同意了跟着她学做喜婆。
那一天,宋婆子最终将那袋惹眼的小米当做收徒的见面礼,倒进了我家的米缸。
我娘那以后就开始跟着宋婆子走街串户,四处说媒。
有宋婆子的指导,加之我爹往日留下的影响,镇里人很给面子,不善言辞的我娘还真说成了一门婚事,将镇南巷李木匠的女儿,说给了镇东街茶旅店王老板的独子。
收到大红绸子包裹的谢媒礼后,我娘带着我去街上吃了一顿久违的肉包子。好久没沾荤腥了,我们娘俩那天是扶着墙角走回家的。
那以后,我娘又说成了两门婚事,谢媒礼不但够我们娘俩吃喝,也让我在我爹去世一年后,第一次穿上了新衣。
宋婆子和我都以为我娘会在喜婆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却不料出了个意外:李木匠新婚才三月的女儿李娟突然就跳河自尽了。
我娘多方打听,最后才知道王老板的儿子身患隐疾,无法行敦伦之礼。为了给王家传下香火,王老板就自作主张每天夜里帮他儿子行礼。
那时,我还不懂什么叫敦伦,也想不明白既然王老板好心帮他儿子行礼,李娟为何还要跳河?但看见我娘一脸震惊诧异兼后悔不迭的神色后,我就乖乖闭嘴不去打搅她了。
“苏家娘子,这事不怪你。那王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行事温文尔雅,谁能想到他有那么个毛病呢?你现在去李家退礼,不是往刀口上撞么?”宋婆子及时拦住了要去退还谢媒礼的我娘。
我娘愣了很久,终究还是把手里的东西搁下了。
“我不做了。我不能把人家辛苦养大的好闺女往火坑里送!”
“怎么是往火坑里送呢?你也要看看那些过得好的,那才是我们喜婆的功劳。王家这事,不过是意外罢了”
“这事我真不做了。”我娘横了心。
见我娘这般固执,宋婆子最后竟是僵直了脸走出去的。
过了几日,我娘就把房子换了银子,又把银子换了票子,揣进贴身的衣袋里,打包收拾了细软,带着我离开了竹溪镇。
火烧火燎的大太阳下,我和娘一人背着一个布包,走在尘土蔽日的官驿上,活像大水后逃难的灾民。
我一边不停抬袖抹汗,一边不停在心底诅咒茶旅店的那个王老板:死胖子,若不是你自作主张帮你儿子行那个什么礼,你家儿媳就不用跳河了,我和我娘也不用离开竹溪镇了
已完结作品:'bookid==碧落仙梦''bookid==梦回西窗共剪烛'
第二章 路遇贵人()
暑热之中,我和娘沿着官驿走了两天,遇到了改变我娘和我命运的贵人。
那日午后,我和我娘从驿站打尖出来,我就被前面行走的一队人马吸引住了。一行七八人,衣着佩饰统一,走在中间的是一乘镶黄着绿的四人肩舆。我还从未见如此豪华的乘舆,楠竹轿身,丝绸包覆,就连轿夫着肩的地方,都有绸布包裹。
为了看清楚这肩舆的模样,我不顾我娘的阻拦,快步跟上了这队人马。我娘无奈,也只能疾步追上我。
我正寻思坐这肩舆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就见轿旁的青衣女子掀着绸帘惊慌失措呼喊:“夫人,夫人!”
随即,轿夫们便停住脚步,将肩舆小心搁了下来。肩舆前牵马载物的几人也都折回来,围聚到肩舆旁。
“怎么了?”
“老夫人突然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早上出门不都好好的么,这可怎么办?!”
一阵惊慌失措的对话从那乘肩舆四周响起。
我娘在竹溪镇就是个出了名的热心人,听到这里,便也围了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乘肩舆中坐着的是汝州大户程家的老夫人。老夫人年过七旬,原本身体就不太好,一路坐在密闭的肩舆中赶路,竟中暑晕了过去。
程家经营着闻名天下的汝州温汤池,连皇亲贵族都常来光顾,程家的富庶便不难想象。若不是遇到特殊情况,这样的富贵人家,原本是不屑搭理我们这般模样的乡下人的。
我爹在竹溪镇,除了教人识字读书,也还懂些医理,镇里人但凡有些头疼脑热的小病痛,都会找他要个方子抓药。我娘耳濡目染,也懂些粗浅的医术。
见了程老夫人的模样,我娘当即指挥人将程老夫人从肩舆中抬到路边树荫下的石台上,替她松解了衣领,又掐了人中、合谷,还让人到路边溪流中取了泉水擦拭她的额头、颈窝。
好一番忙碌后,程老夫人终于悠悠醒转。那名青衣女子这才一脸欣喜地向我娘致谢。
看程老夫人的状况,不适合继续长途赶路,我娘建议青衣女子送老夫人回家去。
程老夫人听了我娘的话,当即辩道:“那怎么行?两日后就是明珠大喜的日子,我这当姥姥的不去看看怎么行?!”
原来,这程老夫人冒暑上路,是要赶去洛阳参加外孙女的婚礼。程老夫人的女儿程素是原鹿侯阴识的侧室,而她即将出嫁的外孙女阴明珠,即将嫁与兴义侯耿?m的侄子耿夔为妻。
我不知道原鹿侯和兴义侯是些什么人,但从我娘略显惊诧的表情上可以猜到,他们一定是很厉害很重要的人物。
我娘听完程老夫人的话,劝慰道:“老夫人这么疼孙女,阴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时辰,日头正毒,老夫人不妨在这里多歇息一阵,待日落凉爽些了再赶路。”
“苏家娘子有心了。这日头确实好生毒辣,你看你这小女娃,也热得直吐舌头不如你陪老身聊聊天,稍后我们一起赶路?”
我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忙把舌头缩回嘴里。我以为我娘又会批评我没有淑女形象,没想到她转身就同意了程老夫人的提议。
就在这宛洛驿道旁的树荫中,我娘陪着程老夫人聊了小半个下午。从汝州程家经营的温汤池,聊到原鹿侯阴家的各种规矩,从我娘帮老夫人解暑的干练镇定,聊到我爹当年给人治病的细节,再又聊到竹溪镇一年前的大水,我感觉拉拉杂杂、絮絮叨叨,好生无聊。
得知我娘打算带着我去洛阳谋生,程老夫人便执意要我娘跟她去阴家:“苏家娘子,你们孤儿寡母的,纵使去了洛阳,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营生。不如带上你这小女娃,跟我去阴家谋个差事。你这般伶俐能干,要是阴家不留你,你就跟我回汝州去,帮我打理家务”
我娘就这样被程老夫人说动了,果然带着我跟着老夫人一路直奔洛阳阴家。
我们抵达原鹿侯阴识的侯府时,已是深夜。而此刻,府里灯火通明,正乱得不可开交。
门房通禀了足足一顿饭的功夫,才见一个丫环提着风灯,引着一位丰容盛?的中年美妇从门楼内走出来。
美妇一见程老夫人,似有些吃惊,随即抬袖抹额,疾步上前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美妇就是程老夫人的女儿程素。见程素走近前来,程老夫人嗔道:“我来不得么?明珠出嫁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提前告知一声?”
程素似被程老夫人的话问住了,灯光下圆润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为难。
一旁的丫环道:“老夫人,不是二夫人不禀报,只是五小姐她,她”
“明珠她怎么了?”程老夫人一时急了起来。
“春娥!”程素及时阻止了丫环的话,随即上前搀扶起程老夫人:“母亲,你赶路辛苦了,我先送你去客房休息。明日一早,我让明珠过来给你请安。”
程老夫人面色一冷,停住脚步道:“我先见了明珠再去休息。”
“二夫人,侯爷在书房等你,请你快些过去!”又一个丫环提着风灯小跑过来。
“我这就过去。”程素打发了通禀的丫环,随即吩咐道:“春娥,你先送老夫人去后院歇息,我先去见侯爷。”
目送程素匆匆离去,程老夫人越发着急:“春娥,这是怎么回事?!”
叫春娥的丫环这才详细道来。说那阴明珠与耿夔的婚事,是两位侯爷在一次酒宴后突然定下的。阴明珠从下人嘴里听闻姑爷耿夔性情粗旷,凶蛮霸气,曾一怒之下挥刀劈落下人的脑袋,就哭闹着不肯出嫁。
眼看婚礼临近,阴明珠这一闹弄得满府的人都不得安生。大夫人薛氏躲进斋堂说是祈福去了,二夫人程素一面要安抚寻死觅活的女儿,一面又要应付斥责她教女无方的阴老夫人,还要小心侍候为这事暴跳如雷的侯爷,日子过得好生艰难。
听完春娥的讲述,程老夫人哪里还有心思去后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