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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悦-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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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急步跟在邓训身后,我心有不甘道。

    邓训回头瞥我一眼道:“先前几个送茶水的忻娘议论纷纷,说工地上来了个比我还好看的公子,我就有些好奇。转回头,便见你挑着桶在木桥上走着。我顿觉安慰。被自家娘子比了下去,我也不输面子”

    “那些忻娘每日来送茶水,原来就是为了看你?”我顿时恼怒道。

    邓训停着步,眼眸中渐渐浮起一丝笑意:“这么说来,我还很有号召力啊。”

    我瞪他一眼:“别臭美了,你现在晒这么黑。也是那些村姑没见你往日的样子,才会说你好看。”

    邓训笑道:“悦儿是在夸我往日很好看么?”

    我脸一红,干脆闭口不语了。

    这以后。我便每日换了男装和他一起来工地。他对照图纸监理工程,我则带着纸笔替他记录开采的土石方数量、坝基工程进度、募集资金使用情况,以及需要紧急解决的一些事务。

    每日在河堤工地上忙碌,时间也过得飞快。天气一日日热起来,草木也一日日繁茂起来。很快便进入了初夏时节。

    工地开工后,花钱便如流水一般。我娘捐助的那笔银两。不过半月就化作了土石夯填在了坝基之下。县衙从财政中抽取的一部分银两以及其他途径募集的资金也开始捉襟见肘,邓训正忧虑工程因缺乏资金面临停工时,洛阳传来了好消息。

    大哥邓震说服刘庄同意了修筑胶河河堤的计划,不但划拨了专门的款项,还抽派了都水司的专职官员来指导工程。

    六月中旬,都水司的两名官员抵达高密。那天傍晚,邓训带领他们去河堤工地查看了施工情况后,天色已经擦黑,邓训婉言拒绝了县衙为都水官准备的接风宴,急慌慌拉着我回家。

    见邓训拒绝晚宴,一路行色匆匆,我不解道:“我知道你恨不得将接待的花费都用到河堤上,可是与这些都水官员一起吃饭,说不定也能争取到都水司的一些修缮经费支持”

    “跟着为夫修了几月河堤,悦儿长进不少,居然也懂这些官场之事了。”邓训笑道。

    我停着步道:“你究竟为何不参加接风宴啊?”

    邓训本不是那种自命清高的迂腐之人,往日为了募集资金,他还多次主动宴请城里的富商。从白日的谈话中,我便得知这两名都水官员都曾受过邓禹恩惠,念着这份旧情,他也应该出席晚宴争取资金,却怎么就一口拒绝了呢?

    ps:

    感谢暮雪格格的粉红,感谢文文的评价,感谢奇奇的打赏!

    本来,按照计划应该今天这章就完结,可素作者好像啰嗦了一点。所以,明日还有一章。

第一五七章 花好月圆(大结局)() 
“今天有很重要的事。”邓训头也不回道。

    “什么事情比修河堤还重要?”这两三月中,我早已习惯和他一样,将修筑河堤之事当做生活重心了。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悦儿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不记得有什么重要的事。

    “今日是六月初十五。”邓训提示道。

    闻言,我抬头望了望天,已是暮色初降,东边天际隐约可见一轮淡淡月迹。又是一个圆月之夜,只是我的生日已经过了,他的生日在九月,我娘的生日在腊月,蒋勇和秦珊自小卖身为奴不记得生在哪日寻思一番,我再次摇了摇头。

    “那就当是一次惊喜吧。”邓训抬手替我推开了私塾大门。

    一片耀目的红色突入眼帘,甬道上的红喜毯、游廊下的红绸缎、屋檐下的红灯笼让这个素白了几个月的突然院子焕然一新。我这才蓦地想起,从三月初四到六月十五,足足过了一百日,刘庄定下的孝期结束了。

    邓训牵起了我的手:“悦儿,我们的婚礼回来了。”

    原来,他拒绝晚宴,就是为了这事。

    邓训又道:“那日怪我太心急,还有好些仪式没有完成,今日要好好补上。”

    回想出嫁前我娘的教诲,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厮那日是跳过了合卺酒、结发绾这许多仪式,直接就行了敦伦礼。和摘花楼那日的话一般,这厮还真没按顺序来啊

    我还在愣怔间,邓训便将我横起来,大步迈进了院门。

    我顿时急道:“喂,放我下来,一会儿被勇哥珊妹他们看见”

    邓训笑道:“他们去城外东山的清风观找郑卦师,夜里赶不回来。”

    整个院子里。就我和他了么?清柔的晚风拂面,我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

    邓训将我抱进卧室,瞥见床上的鸳鸯喜被,床旁的大红喜烛,我便越发的心慌不已。

    “忙了一整日,我们先沐浴了再吃东西。”邓训径直将我抱进内室,在盛满热水的浴桶旁放了下来。

    我们?难道是要一起?!

    我忙忙道:“这桶子太小了,要不,你先洗”

    邓训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凝眸道:“看来。以后应该换个大桶。”

    明白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我的脸颊便越发滚烫。

    “你先洗吧,和你一起洗。我只怕没定力挨到完成那些仪式。这一回,再不能落下什么了。”邓训含笑说罢,转身走出了内室。

    舒适的热水洗去了白日的灰尘汗水,我换了浴袍一身舒爽的走出内室时,卧房的木桌上已经摆放着几碟精致小菜了。

    “是你做的?”看着正在布菜的邓训。我诧异道。

    邓训含笑将竹筷递给我,不置可否道:“饿了吧?赶紧吃东西。”

    跟着他和都水官员在河堤上跑了这一日,我还真饿了。我接了竹筷便聚精会神吃起来。邓训也坐了下来,将我平日爱吃的鲜肉竹笋往我碗里挑。

    吃了好一阵,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是和他一起回的家,内室浴桶里热水温度正好。这饭菜也上得这么快,明显是秦珊他们早就弄好的啊。

    “想什么呢?”邓训突然问道。

    我停箸道:“这饭菜不是你做的吧?”

    “夫人真是明察秋毫。”邓训放下手中竹筷,拎了桌上的酒壶。一边往两只白玉鸳鸯杯中斟酒一边道:“若是夫人愿意传授厨艺,为夫他日一定认真学习。”

    这厮好生狡猾。若不是我主动问起,还真以为这些饭菜都是他亲自下厨的呢,差点被他感动。

    “这是东海王着人送来的十年桃花酿,夫人尝尝。”邓训将手中的玉杯递了给我。

    我摇头道:“我不会喝酒。什么酒入口都是一个味儿,辣。”

    “今日这杯不一样。”

    看着他殷勤的表情。我疑惑接过酒杯,凑到唇边浅啜了一口,果然和往日喝的酒不一样,入口清冽甘甜,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好喝!我抬手便倾杯尽饮。

    “这酒不是这么喝的。”邓训拿过我手中的空杯再次斟满。

    我好奇道:“那该怎么喝?”

    邓训的身子便靠了过来,他将斟满的玉杯放进我手里,随即又端起另一只玉杯,将手臂与我的手臂交缠在一起:“悦儿,这是合卺酒。”

    合卺酒,交手执。同饮下,共甘苦。

    红烛的光焰下,手中的白玉酒杯似被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如同春日桃花的色彩。我此刻才明白,这酒为何要叫“桃花酿”了。

    执手倾杯,甘甜的酒液暖入肺腑。那张清俊的面孔在咫尺间与我对望,眼眸中光彩熠熠,如同春日胶河上的粼粼波光,看得我有些发怔。

    便在这愣愣怔怔之间,他已将我带到了床旁,用一把扎了红绸的银剪将我的长发绞下了一缕。待他将剪子搁进我的手里时,我才醒悟过来,这是婚仪中的“结发绾”。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也从邓训头上剪下了一缕墨发。他将两缕黑发用红绸扎在一起,装进一个绣着鸳鸯的香囊后,悬挂在了红帐外的银钩之上。

    不知是不是和喝了桃花酿有关,看着香囊在银钩上晃悠,我便觉得有些头脑昏昏了。

    “海棠春睡,却便是夫人这般模样。”直到邓训沐浴后出来,含笑搂住我的腰时,我才发现自己竟倚靠在枕背上睡着了。

    “仪式都结束了么?”我尴尬问道。

    邓训摇了摇头:“还没有。”

    我忙忙坐正了身子:“那还有些什么?”

    “敦伦礼。”

    敦伦礼?!一回想起洞房那日的情形,我当即慌道:“这个,那日不是行过了么?”

    邓训却转身将木几上的一个红木盒子递给我:“这是岳母的礼物,洞房那日没来得及打开。”

    ――“这个盒子,就是娘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帮你们完成大婚的最后一礼。”

    记起我娘那日的叮嘱,我便接过邓训手里的钥匙。打开了铜锁。一掀开盒盖,我便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我小时偷看过的那盒水果人儿么?!

    我拿起那个丝毫没有褪色的火红瓷石榴,驾轻就熟的扳了开来,里面依然是那两个没穿衣服的小人儿以奇怪的姿势抱坐在一起。我搁下瓷石榴,又随手拿起瓷柿子轻轻扳了开来,里面还是两个赤身的小人儿,只是姿势换成了交叠而卧。我的脸颊顿时便滚烫起来:洞房那日,我和邓训不就是这般模样么?!

    “岳母真是费心了。”不知何时,邓训已和我并肩而坐,他的手臂缠在我的腰间。唇瓣抵在我的耳畔,这一声轻轻吐息,让我的身子不由一紧。

    “这敦伦礼。难道有九次?”我数着那横竖三格摆放的九个水果,说出来的声音竟有些沙哑。

    “九次?”邓训一怔,随即便闷声一笑:“夫人说得不错。”

    我的心顿时沉入海底:我娘在开什么玩笑啊,一次我都痛得半死,居然会有九次?!

    感觉这厮的手在我身上不安分的游走起来。我便越发心慌了,抬头瞥了眼窗外明晃晃的月光,我顿时计上心来:“六郎,难得今夜月色清明,后院的槐花又开得热闹,我们何不先去院中赏玩一番?”

    “月下赏花?”似沉吟了好一番。邓训才放开了摸着我衣结的手:“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难得夫人这般雅兴,为夫自然奉陪。”

    见他上了当。我忙将木盒搁回床旁的木几,起身往室外走。他上前执了我的手,与我并肩走出卧室。

    室外,一片银光流泻,皓洁的月光穿过花木、藤架。在青石地砖上投照出斑驳柔软的光影,就连青瓦屋顶之上。都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光。

    后院那株遮蔽了大半个院子的老槐树上,繁花密缀,层层叠叠,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皎白的微光,如雪似雾,美到极致。

    “好美!”我立在树下,仰望树冠,适有微风拂过,清甜的花香便直入肺腑,怡神悦心。

    却正是陶醉之时,我的身子便突然一轻,再回过神时,我便已被邓训掳上了槐树粗壮的枝桠之上。

    脚下悬空,裙裾浮荡,心慌之下我一把搂住了他的腰,惊骇道:“做什么啊,吓死我了!”

    “夫人说要赏月看花,坐在这树上,不是离花月更近些么?”邓训一声轻笑,将我搂得更紧了一些。

    这话却不假,坐在槐树枝桠上,置身花海,幽香不绝,而穿过花叶望向深蓝的天幕,那轮皎白的明月也似乎更大更圆了。

    却在我仰首望月时,邓训柔软的唇便落在了我的脖颈之上,细密亲吻。我慌忙低下头来,他的唇瓣却又一路向上,直抵我的耳畔。一串槐花恰好垂在我耳边,他的唇舌在含住我耳垂时,带落了一朵槐花。

    他灼热的唇舌卷裹着那朵柔软的花瓣,一路游移,直到擒住我的双唇。淡淡的芬芳在舌尖弥散开来,在唇舌的卷裹交织中,那朵柔弱的槐花化作甘甜的汁液,流入了我的心田。

    月下花影,斑驳似梦。待得手臂一凉,我才惊觉不知何时,我已被他抱坐在怀中,肩头的衣衫不知何时滑落,他柔软的唇瓣正流连在我的肩窝。灼热的掌心在我腰腹间游移,一次次勾勒着我身体的曲线。而身下,隔着薄薄的睡袍,我清晰感觉到了那处滚烫的坚硬。

    这个姿势,和那瓷柿子里的小人儿何其相似!我心下一紧,一把抱住他的肩背,想撑坐起来。他却将我牢牢钳在怀中,喑哑的声音在我耳畔焦渴响起:“悦儿,这一次,不会痛,相信我”

    在我犹豫不决间,他便再次封住了我的双唇,卷裹交织,索取交付,悱恻缠绵。灼热的火焰从唇瓣开始,蔓延全身,我忍不住轻吟出声。却在这燥热的难耐之中,他搂着我腰肢的手往下一送,那处灼热便满满的挤入了我的身体。

    一丝细微的胀痛之后,便只感觉弥合无间的饱满。在他轻缓的动作下,那处灼热缓慢而有力地一寸寸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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