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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是高密侯邓禹家族、兴义侯耿?m家族、成义侯梁统家族、安丰侯窦融家族、新息侯马援家族,以及我此时此刻寄居的原鹿侯阴识家族。
这些名门望族,权势显赫,出入皆是王侯将相,不过短短三四的年时间,我娘居然能够把生意做到他们的府邸之中,我在欣喜之余,竟也有些说不清的担忧。
如果没有程素的引荐,我娘永远也没有机会踏入这些豪门贵族的府邸。如果没有程素的帮助,我也永远不会与洛阳这些贵族小姐们有所交集。
往日,程素这般帮扶我们母子,我以为她是念在程老夫人认了我这个干孙女的份上。两年前,程老夫人就已经过世,而程素对我们母子的帮扶,却依然只增不减。
亲眼见过了这些年程素如何一步步清算三姨娘和四姨娘的旧账,一步步把牢侯府内的财物大权,一步步让下人们对她俯首帖耳,我便有些疑惑:这位商家出身的侯爷夫人,真能这么一片赤诚的待见我们母子俩?
阴识寿辰前一月,程素已是忙得不可开交,对我的管束反倒少了很多,我便得了机会回广阳门和我娘见面。
侯府的轿子将我送到家门口,正巧遇到我娘背身锁门。
“娘,你要出去?”我急切唤道。
我娘转回头来,脸上霎时笑容盛放:“悦儿回来了?”
“娘,你都不要我了。足足三个月没见面了,你竟也不来侯府看我一眼。”我上前扑进她的怀里,一脸委屈。
“瞧瞧,你个头都齐我耳朵了,还这样子撒娇?”我娘抬手将我额前的一缕碎发捋到耳后,笑道:“阴夫人待你那般好,春娥每次回家都夸赞不已,娘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还说好,你看看这里,再看看这里!”我屈身拉高襦裙,露出学习跪拜礼时被地砖硌青的膝盖,又伸出练习琴技时被丝弦割破的手指,展示给我娘看。
“噗”我娘见了我这般惨状,却居然笑出声来:“谁家小姐学习礼仪和琴技不是这般模样?”
“你是不是我娘啊?阴夫人见我这番模样,都还差人给我送了护养的膏药,你这个当娘的居然一点都不心疼!”我撅嘴道。
“刚才抱怨阴夫人不好,这阵却又说她比娘还好。我就知道你在侯府没受过亏待。”我娘笑过,又拉了我的手道:“娘自然是心疼的,只是看着你不但长大了,又这般知书识礼,心里便是高兴还来不及。”
程素究竟好不好,在我娘面前自然是争辩不清的。我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我娘是要去哪里。
“我前几日请你罗伯伯帮忙烧制了一批瓷器,今儿是出窑日,我正准备去陶坊一趟。”
“去陶坊?我也要去!好久没见过小缺哥哥了。”我挽着娘的手臂,欢喜道。
“嗯,走吧。今日也是你萍儿姐姐回娘家的日子,正好去他们家吃晚饭。”
“萍儿姐姐连娘都没有,也叫回娘家?”我戏笑道。
我娘侧首噌道:“没有娘,就不能回了?”
“我只是觉得罗伯伯应该给她找个娘。”我嘀咕道。
我娘闻言脚下竟是一滞。我正想问她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她却又履步如常了。
或许是我长大了的缘故,小时候觉得拐过巷子还要走很远的陶坊,居然片刻功夫就到了。
陶坊门外停着一辆装饰简朴的马车,罗师傅躬身蹲在临街的铺面里打包陶器,他面前搁着几个半人高的竹篓子,旁边一个着灰色袍褂的人正指手画脚,象是在给他交待什么,罗师傅则连连点头。
我娘见罗师傅正忙着,便拉着我候在店门外。
过了好一阵,罗师傅才将那人选好的陶器一件件装进了竹筐,在抬袖拭汗时,他突然瞥见了立在门外的我们娘俩,脸上顿时露出温和的笑容。
“杜妹子,你们娘俩来了,怎么不进来?外面日头还烈着呢。”罗师傅忙忙起身向我们迎来。
“我们也刚到。”我娘笑着拉了我走进铺面。
“罗掌柜的,你快些啊,我这马车送完陶器,一会儿还得去装木炭呢!”那灰褂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
“哦,就好,就好!”罗师傅回头应和一声,便又转头对我娘道:“你们先进后院去坐坐,我这边马上就好了。”
我娘点点头,拉了我绕过屋里的几个大竹篓,往后院走去。
“侄小姐?怎么是你?!”
我前脚已经跨过门槛,听见这声呼唤,便停下了脚步,回头便认出那男子竟是侯爷府上的勤杂工孙二。
ps:读者亲,我平时工作很忙,加之码字速度慢,双更神马的不会有,不要怀有此种不切实际的期待。不断更,不太监,就是我的最高标准。(亲,不要诅咒我!)
so,读完我的书不解渴的话,敬请移步看看我朋友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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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树下青衫()
提起这孙二,我们之间却多少有些过节。
有次程素让他搬个鱼缸来后院,他光顾着看坐在秋千上的窦童,竟和拿着画儿要给窦童看的我撞在了一起。结果是鱼缸碎了,我那费了好半天功夫才画好的仕女秋千图也被弄糊了。我到没有责备他,后来却听春娥说,他被程素着人好好打了一顿板子。
我还曾为此同情过他,程素却道:“我不是为他打了鱼缸罚他,而是他办事太不靠谱。我明明交代他晚上将鱼缸挪去后院,他偏生白日去搬,还撞见了你和窦家小姐,岂不该打?!”
我也是那时才知晓,在侯府内做粗活的杂工,没有主人吩咐,不能进女眷居住的后院。便是得了差遣,也只能在女眷都回避时方能进去。这孙二挨的打并非因我而起,却也有些关联,所以我还是觉得有些歉意。
没料到会在陶坊突然遇到他,我便感觉有些尴尬:“孙二叔,你也在啊”
孙二见我搭了话,便上前一步道:“可不是么,下月侯爷大寿,这些日子府里要采买的东西可多了。侄小姐也是来买东西的?”
“侄小姐是来替侯爷选件陶塑做礼物的。”我娘突然折回身来,替我答了一句。
侄小姐?!这三个字从我娘口里吐出来,竟是特别的刺耳。我转回头去看我娘,她的表情十分淡然。
“侄小姐,我们得抓紧时间,别一会儿轿子回来你还没选到合适的东西。”我娘又补充了一句,随后便抓起我的手,把我拖进了后院。
进了后院,还能听到那孙二的嘀咕声:“都说汝州程家富庶一方,给侯爷送贺礼,却也来这陶坊挑选么?”
“孙爷莫不是瞧不起罗某的手艺?我这店里的陶塑,别说侯府的小姐公子喜欢,前几年出的大件陶塑还送进过南北宫呢”
我到没想到,平日少言寡语的罗师傅还有这么口齿伶俐的时候。
“娘,你为何跟着那孙二叫我什么小姐?还说轿子要来接我?我早先不是才把轿子打发回侯府么?”我不解问道。
我娘皱眉道:“那人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若是被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以后在侯府定会遭人非议轻视。”
我娘的这份心思,既让我感动,也让我诧异。难道我是敦伦礼婆的女儿,就会遭人非议?难道因我出入陶坊,就会遭人轻视?
陶坊后院有了那株大槐树庇荫,比街面上却是凉爽多了。正是天中过后,槐树上白花繁缀,清香扑鼻。
往前走了几步,我便见一身青衫的小缺埋首坐在树下的雕花桌前,一手抚着个半弧型原坯,一手握着桦木刻刀,神情专注的雕着花。
一抹余晖从槐树枝叶间漏下,正巧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薄唇之上,将他的侧脸勾勒得十分好看。
一阵风拂过,满树的白花便纷纷坠落,落在他高挽的黑发上,落在他青色的衣衫间,落在那正被精心雕琢的原坯上我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忽然仰起头来,那抹明黄的日光,便将他清澈的眼眸和舒展的笑意,渲染得像是映日的湖光一般耀目。
“小缺哥哥,好好久不见。”我结巴着打了个招呼。
小缺搁下手里的刻刀,到身后的石缸里打了水净了手,便拎了陶壶给我和我娘一人倒了杯茶水。
走了这么一段路,我确实有些口渴,接过茶杯便是一饮而尽。
我娘在木桌前坐下,却是一边小口啜饮一边问:“小缺,上一批的陶件都开炉了么?”
小缺点点头,随即拿起我喝光的杯子,又给我斟满一杯。递给我时,他却抬手指了指我娘,我看得有些糊涂。
我娘却笑了:“小缺哥哥是提醒你,不要喝得太快。”
小缺再次点点头,笑着认可了我娘的翻译。
“娘,你现在竟比我还懂小缺哥哥了啊?”我惊讶道。
我小时跟着小缺学过制陶,最初不适应这种无声的交流,可是多看几次后,和泥时该加多少水,拉坯时轱辘车用什么转速,我便很快领悟过来。还以为自己是最懂得与他沟通的人,却不知道我娘现在也能当翻译了。
“悦儿,你要是也天天见着小缺,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都一目了然啊。”罗师傅拿着条布巾子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走过来。
我闻言一愣:我娘,竟是天天都要来陶坊么?
“萍儿和陶陶就快到了,方才忙外面的生意,厨房里菜蔬倒是准备好了,却都还没入锅,我就先不陪你们娘俩了。”罗师傅接过小缺递上的茶水,仰头喝了个底朝天,便准备去厨房做菜了。
“那正好,我去帮忙搭个手。”我娘站起身来,又转身对小缺道:“小缺,你看着她点儿,别又把院子里的泥坯给弄坏了。”
“娘!你这旧账算得也太长了吧?”我顿时撅起了嘴。她居然又提上次我把小缺雕了三天才完工的大件泥坯撞坏的事。
我娘不理会我的抗议,笑着和罗师傅去了厨房。
小缺唇角含笑,瞥了我一眼,抓起桌上的刻刀,又开始埋首雕花。
没人理会,我便无精打采趴在木桌上,看小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原坯上灵活游走,刻刀辗转勾勒,那坯胎上便印下一道道好看的花纹。连绵游移的纹路,深深浅浅的沟壑,看着看着便让人迷糊了起来。
直到感觉背上有些沁凉,我才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对上了小缺那双清澈的眼睛。一瞬间,我看见那如水般宁静的眼眸中,似荡起了阵阵波光,粼粼闪闪,溢彩流光。
真是好看!我不由得往前凑了些,想看得更近。
小缺一怔,随即便垂下了头,慌忙间,他手里的刻刀“啪”的一声掉在了青石地砖上。
“小缺哥哥,原来你也会红脸?!”我为自己的细心发现惊叹不已。
小缺瞥了我一眼,便埋首俯身去拾那地砖上的刻刀。片刻后,待他再坐回雕花桌前时,那张好看的面孔又恢复了一贯的白皙。
我扭头望了望院子西角,见那青瓦之上,铺满了橙红明艳的夕光。我便恍然大悟:原来,方才是那晚霞染红了小缺哥哥的脸!
却不知道厨房里饭菜做得怎么样了?我揉揉脖子,站起身来,头上便落下几朵细碎的白花。这一刻,我才发现木桌上,地砖上,竟细细铺上了一层白花,宛如初雪。
第二十三章 月影藏踪()
想是我睡着了,没人叫我,萍儿姐姐早就带着她两岁的女儿陶陶在厨房里偷嘴了。
闻着喷香扑鼻的清蒸刀鱼,我也和陶陶一样,伸了指头想去撕块鱼肉下来,却被我娘一巴掌拍开:“马上就开饭了,先去洗手。”
说罢,她却又撕下一块鱼肉喂给陶陶:“陶陶乖,婆婆赏你块香香嘴。”
我撅嘴道:“娘,你果然偏心!”
我娘呵呵一笑,又撕下一块,喂到我嘴里:“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跟小孩子抢食,羞不羞?”
罗师傅坐在灶孔前烧火,听了这话也是一笑:“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羞的?”
“嗯,罗伯伯说得对,都是自己家人,不羞。”我一边嚼着细嫩可口的鱼肉,一边对我娘道:“娘,萍儿姐姐现在没有娘,不如你也给她当娘吧?那样,我也能升了辈分做陶陶的姨母!”
这话说完,厨房里竟是一片沉静。萍儿姐姐蹲下身子拿了手绢给陶陶擦嘴,罗师傅埋低了脑袋往灶孔里填柴,我娘则拿了竹筷飞快的搅起鸡蛋。
说错话了?我吐了吐舌头,正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那小不点陶陶却突然鼓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