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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这个想法得意,他便又道:“不过晚上这花天酒地的风流宴,你却是必须与我同行。”
“为什么啊?”
“我做东请客,少不了要陪笑陪酒。我若是喝醉了,没个保镖在身边,被那些姑娘们非礼了怎么办?”
我听得火冒三丈:“你们这群无耻之徒去青楼,不就是寻欢作乐么,还假惺惺说什么被姑娘们非礼了”
“你果真不去?”邓训皱眉问道。
“不去!”
邓训眼眸中顿时露出一丝笑意:“甚好。”
莫非,这厮绕这一番话。就是故意要我不去的?
我当即便反悔道:“不行,席将军叮嘱我要做好你的保镖,这摘花楼里人多事杂。我还是得盯着你。”
“不错,你很称职。待这个案子破了,我会向席广将军替你争取嘉奖。”说罢这话,邓训便抬步走进一家富丽堂皇的成衣店。
我迟疑了一下,终究也跟了进去。
待我和他双双从成衣店出来。便俱是锦袍裹身,玉冠束发。端端一副标准的贵族公子扮相了。
待我们不紧不慢的赶到摘花楼,一个红裳女子便满脸堆笑的扑将上来:“六爷可算来了啊,谭四爷在雅间里等你好久了。”
“四爷已经到了?”
“可不是么?茶水都换了两壶了。”红裳女子一便将我们往楼上引,一边回身对邓训笑着说话,仿佛她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根本不用看楼梯。
“那朱颜姑娘可准备好了?”
“早好了,在房里等着六爷呢。”这女子每说一句话都要朝邓训抛一个媚眼,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邓训却十分受用,笑容满面道:“那就麻烦姐姐去请朱颜姑娘到雅间来吧。”
刚走到雅间门口,便又有几个红翠满身的女子上拥上前来,娇滴滴的给邓训打招呼:“哟,是六爷来了啊?”
看着他这倍受欢迎的阵势,我终于相信他早先说的喝醉了会被姑娘们非礼的话来。看他被这群女人簇拥着,我也有些诧异:明明我穿男装的扮相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些女人为何没一个来招呼我呢?
进了雅间,便见那虬髯大汉谭耀正歪躺在靠窗的锦榻上,一个黄裳女子正跪在塌下给他敲腿,他半闭着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四爷,让你等久了啊。”邓训上前致歉道。
谭耀睁开眼眸,看见邓训便眉开眼笑的站起身来:“哪里,哪里,这丫头捶腿捶得舒服,我都快睡着了。”
两人正在客套,房门便从外推开,环佩叮咚间,一个白衣女子便抱着把七弦琴款款走了进来:“朱颜见过诸位公子。”
她便是朱颜?
难怪说她是摘花楼的头牌,这秀致的容颜,未施脂粉,却美到极致;纤瘦的身姿,宛如细柳扶风,袅袅娜娜;最最难忘的,却还是她的声音。我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声音居然可以如羽毛一般轻柔,听得人心里发痒。
“朱颜姑娘,在下对你仰慕已久,今日终于得见,真是三生有幸!”谭耀一见朱颜,便激动得满脸通红。
“朱颜谢过四爷厚爱。”朱颜再次屈膝施礼。
“不谢不谢,朱颜姑娘这边请。”谭耀慌忙上前,一手扶住她的抱琴的手臂,一手便攀上了她的肩头。
朱颜的身子竟是一怔,她抬眼瞥了邓训一眼。随即便由着那谭耀将她带到房中的木桌前坐下。
她看邓训的那一眼,竟我让心里有些发痛。这个女子,和邓训的关系绝对不一般。想着邓训进摘花楼来熟门熟路的模样。便知道他是这里的常客。
“听说朱颜姑娘最近又演习了新曲子,早就想来听听了。”邓训带了我也在桌前坐了下来。
一见我们落座,丫环们就开始端茶倒水,布放果品菜蔬。
“难得公子雅兴,朱颜便献丑了。”朱颜站起身来。招手让身后的黄裳女子将琴架搬来厅中,她将七弦琴在琴架上放好,又朝我们施了个礼后,才又端然坐下,开始撩拨琴弦。
琴音泠泠,琴意古雅。只刹那间。这脂粉熏人的青楼雅间内,便如扑进了一道林间清风,让人肺腑清透。
看着朱颜专注抚琴的模样。我突然心生怜惜: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却为何栖居在这摘花楼里?任由这些肮脏男子摆弄亵玩?
一曲终了,屋子里突然“啪啪啪”响起一阵刺耳的掌声,惊得我身子一抖。转头便见旁边的谭耀鼓掌兴奋道:“好听,好听。打出娘胎里出来,我就没听过这般好听的琴声。”
听得这声夸赞。朱颜柳眉微微皱动,神情冷冷淡淡,透出几丝不屑。
“西岭松声落日秋,千枝万叶风飕飗。美人援琴弄成曲,写得松间声断续。”一旁的邓训出声赞道:“朱颜姑娘的琴技越发精进了,这曲风入松已臻化境。”
邓训的话语刚落,朱颜的眉间便浮起了一丝浅浅笑意:“六爷果然是我的知音人,也不枉我练这曲子割了手指。”
这时,我才留意到她十个指尖都缠着绷布。回忆起自己练琴时被琴弦割伤手指的旧事,我心下竟有些妒忌:朱颜练琴伤了手指,琴意尚且有邓训知会,我练了那些年,却不过是弹给了一群贵族太太养瞌睡。
“练这个东西,居然会伤手指?”谭耀起身走到朱颜身旁,躬身抓起她的手指,一看那缠着绷布的十指,便痛心疾首道:“这劳什东西,不听也罢了,朱颜姑娘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
朱颜缩臂想抽出手来,那谭耀却牢牢抓住道:“以后不要练这个了,伤身伤心。”
正在此时,先前引路的红裳女子却走了进来,凑在邓训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邓训便起身道:“四爷,隔壁房间来了几个朋友,我过去招呼一声。”
那谭耀正顾着心疼美人,头也不回地说:“去吧,你忙去吧,那边的账单我到时一并买了。”
“那怎么行呢,说好我做东的。”
谭耀转头威胁道:“你若是去买了单,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呵呵,那就多谢四爷了。”邓训拱手一礼,转头示意我跟着他走。
走到门口,我回头再看时,那谭耀已经将朱颜搂进了怀里。心下有些不忍,我拉住邓训的手臂道:“你,你就留她一个人在里面?”
“莫非,你想留在里面观看?”
“这朱颜姑娘对你,对你一往情深,你就这么”我竟说不下去了。
邓训突然退回一步,伸手将房门带上后,却顺势将我抵靠在了门廊上:“我不过是来摘花楼听她弹过几首曲子,何来一往情深之说?”
“可她看你的眼神,那么深情眷眷”
“青楼女子,看谁的眼神都是深情眷眷的。”
“胡说,她看我和谭四爷就不是那样的!”
邓训笑道:“是么?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将她娶回家去?”
第九十九章 偎红倚翠()
我还愣怔着,邓训却突然松开我道:“走了,王齐在隔壁房间等着呢。”
王齐?邓训居然将王齐请了出来?!
看着邓训在红裳女子引领下,大步走进旁边的雅间,我忙忙跟了上去。
“六爷,你做东请客,居然来得比我们还晚?”
厅中大圆桌上,已经围坐着五六个华衣锦服的男子,一见邓训进门,坐在中间的一个朱袍男子便起身责道。
“我早就出门了,只是路上遇到个麻烦,稍事耽误了一下。还请哥哥们见谅。”邓训抱拳对坐中诸人赔礼。
“都是自家兄弟,见什么谅啊,连喝三碗,我们啥都不计较了。”朱袍男子笑道。
我低头一看,果然,给邓训留着的空位前,早已一字排开三个陶碗,里面水汪汪的注满了酒水。
邓训二话不说,端起陶碗就一口一碗豪爽喝下。
“啪啪啪!”坐中响起一片掌声。
“早听闻邓六爷为人爽直,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虚啊!敬佩,敬佩!”左边一位身着黄袍的中年男子出声赞道。
“六爷,这位就是鸿胪寺的王齐王大人。”朱袍男子指着黄袍男子介绍道。
“呵呵,王大人的才名我早听过了,只是今日才聚在一起,着实相见恨晚。”邓训果然便履行起做东赔笑的职能来了。
“六爷,可别这么叫,王某在诸位爷的面前,屁大个官儿,哪里配得上大人两字?叫王齐就好。”王齐忙忙躬身谦道。
“都坐下说吧。”邓训带头在东主位置坐下。
邓训入座后,我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坐什么位置。正在为难时,邓训便道:“子林,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几步走到他身旁,邓训便从他左手边依次介绍开来:“这位是鸿胪寺的齐爷,这位是廷尉府的罗爷,这位是太学的董爷,这位是奉常府的谨爷,还有这一位,是新阳侯世子、郦邑公主的驸马爷阴丰丰爷。”
我有些错愕:没想到身着朱袍的男子。竟是我那名义上的堂兄阴丰!
阴丰喜酒好色、飞扬跋扈的恶名,我自小便有耳闻,没想到邓训居然和他是朋友。我便越发感觉自己识人的眼光有问题了。
介绍完坐中的客人,邓训便招手让后面的丫环给我添了个座椅在他右侧。我甫一落座,旁边的阴丰便以怪异的腔调道:“六爷,怎么只介绍我们,不介绍这位俊俏公子呢?”
邓训哈哈一笑:“忘了。他是我从高密一家戏班带回的伶郎李子林。”
伶郎李子林?我靠,我什么时候变成戏子了?!
“哦,我却不知道六爷什么时候也喜欢上了剪袖子这游戏?”阴丰的眼光象是一条恶心的蚯蚓,从上到下爬遍我全身后,啧啧点头道:“六爷好眼光啊,这李公子端端是俊俏。若是换了女装,只怕不输朱颜啊。”
“若是丰爷也喜好这一口,赶明儿我就将他洗干净了打包送你府上?”邓训笑道。
这厮说我是戏子到也罢了。居然开口就要将我送给阴丰,我心下愤恨,抬脚便踩上了他的脚背。果然,他的嘴角顿时痛得一抽,却碍着面子。脸上保持着一种神情怪异的笑容。
“送我府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头母老虎,什么娇滴滴的人儿。一进了门都会被她扒皮抽筋吃得不剩骨头。哎,想着我的怜儿、果儿、柳儿、菁儿,我这心啊”阴丰抚胸长叹,竟是一脸痛楚。
一旁的王齐笑道:“丰爷,你就别装了。那些女子还不都是你玩腻了带回家善后么?那藏在上东门别院的红袖姑娘,你怎么不舍得带回家去?”
“我靠!你居然知道我的袖儿?我这保密工作不到位啊。”阴丰惊咋咋叫唤道。
王齐道:“丰爷果然健忘,上次红袖姑娘要的那只猫宠,我可是亲自送上门去的啊。”
猫宠?!一听这话,我便明白了邓训的用意。惭愧之下,我当即松开了他被我蹂躏着的脚背。
阴丰却对着王齐道:“这么说来,你见着我的袖儿了?”
“可不是么,那日还是红袖姑娘亲自从我手里抱走了那只猫啊。”
阴丰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那你觉得她怎么样啊?”
王齐笑道:“比起朱颜姑娘,那又是另一番风采啊,丰盈圆满,玲珑有致”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你却不知道她在床上,那功夫”
阴丰的表情和语调都十分恶心,若不是强力压制着,我真要跑去墙角呕吐一番了。
却正是难受之间,邓训的手便在桌下抓住了我的手。我心下一紧,正要挣脱,他的唇瓣便贴近了我的耳畔:“不能让阴丰转移了话题,你赶紧向王齐要猫。”
这才正事啊。我忙忙坐直了身体,朝着王齐道:“齐爷,我也很喜欢养猫,你能不能也给我送一只?”
想是有些紧张,这话竟说得十分干涩。王齐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李公子也喜欢养猫?”
我正不知道如何接话,腰间却突然多了一只手,我身子不由得僵住。只是一瞬间,邓训竟将我抱坐到了他的腿上,他唇瓣贴着我的耳垂低喃道:“语调温软一些,不要这般汉子气。”
虽然这姿势着实让我别扭,不过想起这是在办案,我竟也只得任由这厮搂搂抱抱的非礼着。我抬眉望向王齐,学着先前领路那个红裳女子的语调道:“六爷经常流恋这烟花之地,我一个人在家中好生无聊,抱着只猫儿,多少也有点儿暖气”
“哈哈,六爷,李公子这分明是在怨你照顾不周啊。”一旁的阴丰哈哈笑了起来。
“我这子林什么都好,就是心思比女人还腻,把我缠得太紧。”邓训别开头,对坐中诸人笑道。
靠!什么话啊,我缠他?!这分明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