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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木捏朝向刘荆笑道:“百闻不如一见,这昌邑的美女柔若细柳,拂扫得人心旌荡漾。我羌寨那些女子却粗笨犹如沙棘,一不小心就会扎了手指!”
“哈哈,哈哈,使者这番话可是说到精髓上了啊。”刘荆大笑几声后,突然抬手对扎木捏道:“本王今日高兴,使者不妨上前去看看,你选中哪个,本王就把哪个送给你!”
“王爷此话当真?!”扎木捏反问道。
刘荆回头瞥了一眼身旁的王妃,点头笑道:“本王说话一言九鼎,自然当真。使者尽管上前挑选!”
那扎木捏果然站起身来,抖抖衣袍便朝我们站立的位置走了过来。我身边的舞伎们纷纷垂首缩肩,生怕自己被这莽汉选中掳了去羌寨。
扎木捏在两排队列中来回巡游,不时还伸手抬起舞伎的下颏,仔细打量舞伎的容颜。看着我大汉儿女,被这蛮族莽汉如同挑选萝卜白菜一般挑来选去,我不禁捏拳咬牙,愤恨不已。
我抬首望向横席高位上的刘荆,心下正诅咒他荒淫无耻,下巴却突然一紧,被两个指头牢牢卡住。
“你是不想我挑了别人?!”扎木捏粗粝的手扳住我的下巴,强行扭到与他对视的位置:“呵呵,美人儿,你方才跳舞时,就一直在打量我,我上前来挑选美人儿,你也一直在看我,莫非你对我一见钟情?”
这猥琐淫邪的目光和酒气扑鼻的话语,让我恶心不已。我本能地抬手去掰他卡在我下颏上的手,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拽出了队列,随即对着刘荆道:“王爷,我选好了,就要这一个!”
我顿时惊慌起来:我方才只顾着打量这人,却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舞伎中的一人。那般肆无忌惮的打量,竟让这蛮子会错了意!见鬼的一见钟情!我此刻只想一剑收了他的命!
刘荆正在给王妃夹菜,听了扎木捏的话,便笑问道:“这么快就选好了?”
“选好了,这位美人儿柔中带刚,甚合我意!”
刘荆面带微笑转回头来,目光随即便落到了我的身上,上下扫量一番后,他突然皱眉问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我往日没见过你?”
我心下一惊,忙忙张口编道:“禀王爷,民女李悦,今日是临时顶替摔伤的那名姐姐补场的。”
刘荆面带犹豫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却不知道我山阳国里还有这等绝色”
“王爷,莫非你是后悔了?”扎木捏大声问道。
刘荆的目光却只是盯着我看,不回答扎木捏的问话。他的五官和刘庄有些相像,尤其是他凝目看人时的表情,与刘庄十分相似。我被他看得惶惑不已。
见刘荆一直沉默不语,一旁的王妃便笑道:“使者说笑了,王爷是一言九鼎的人,怎会反悔?王爷不过是心疼我昌邑这么水灵灵的一个美人儿,跟了你去那西北苦寒之地,会不会水土不服”
扎木捏笑道:“王妃放心,我明日一早就执了王爷信物回烧当禀报羌王,待大汉与我西羌正式结为友邦后,我就带着妻儿老小搬去长安居住,绝不会委屈了这位美人。”
刘荆听到这里,眼眸中突然腾起一丝精光,他随即果断道:“还是王妃深知我心!若能换得我大汉与西羌友好结盟,别说只是一个小小舞伎,就是十个百个千金小姐我也送得起!来,我们为大汉西羌的结盟干杯!”
“干杯!”
“干杯!”
在堂内武官们的呼和响应声中,扎木捏拽了我的手,径直将我带到他的席位上,强行搂了我在软席上坐下。
这一刻,我反倒安下心来:若是能从扎木捏身上找出刘荆给羌王滇吾的信物,刘荆通敌谋逆之罪就坐实了,这个由黑猫引起的案子也就能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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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刺杀使者()
入座之后,我主动拎了酒壶,给扎木捏的酒樽里斟满了酒液。
“我敬使者一杯。”我含笑将酒樽双手递给扎木捏。
扎木捏略略一怔,随即接过酒樽仰头尽饮。看他将空酒樽搁回席面,我便又拎壶掺满。
“美人儿,又斟满了?”扎木捏打了个酒嗝笑道。
“听闻羌人擅饮,使者的酒量却还不如我汉家儿女么?”我一心想借着这酒席场面将他灌醉了,才有搜找罪证的可乘之机。
“你们昌邑的酒水绵软温香,和我西羌**狠劲的咂酒相比,不过是饮水罢了。”扎木捏仰头又喝下了一樽。
我第三次斟满酒樽时,扎木捏的眉头便皱了起来:“美人儿今日想要将我灌醉不成?”
刘荆却哈哈笑道:“我大汉女子仰慕能喝擅饮的血性男儿,宴客的最高境界就是不醉不归,使者一定要喝尽兴啊!”
扎木捏闻言,端起酒樽朝向刘荆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今日算是明白了,哈哈哈哈”
堂内气氛一时热络起来,武官们也都纷纷举樽向扎木捏敬酒。
一樽接一樽,我都数不清这蛮子究竟喝了多少酒,却丝毫不见他显露醉态,这着实让我有些焦急。看来他说的是实话,大汉的酒对他而言不过是如同饮水。
要灌醉他这般艰难,还不如我先溜回更衣室,把“闻风倒”带出来,待酒宴结束后再伺机行动。打定主意后,我便说自己要去方便一趟,暂时离席。
扎木捏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道:“我们一起去!”
我当即抬手掰开他的手道:“使者,大汉的茅房男女有别,再说王爷和诸位军爷都在等你喝酒呢!”
谁知刘荆却突然发话:“既然使者迫不及待要和美人离席。那今夜的酒宴就到此结束吧。”
“呵呵,那就谢过王爷盛情了。”
刘荆一宣布宴席结束,很快便有侍女过来引路:“使者,请随我去贵宾室休息!”
“美人儿,走,我们休息去!”一抬手,扎木捏的猿臂就缠上了我的肩头,闻着他一身熏臭的酒气,我竟是一阵恶心反胃。
直到走出客堂,嗅到清冷的夜风。我才稍稍平息下来。若不是一心想要找出刘荆通敌的罪证,我真想拔了匕首戳进他的脖子!
天色已经黑定,在风灯微弱的光影下。院子里一片银白,舞靴踏在地面“吱吱”作响,原来是下了一阵雾霜。穿着薄透的舞裙,走在寒风刺骨的廊檐下,我一身都在哆嗦。
“美丽果然冻人。来,把我的皮坎肩披上!”扎木捏反手将那带着羊膻味儿的皮坎肩脱下,一把裹在了我的肩头。
刘荆为扎木捏准备的居处,是离客堂不远的一个精致小巧的院落。走进院子前,我发现院外的东西两角都有黑衣执戟侍卫看守。
我心下暗自琢磨:如今身上没有“闻风倒”,这扎木捏又没有喝醉。我该如何下手呢?若是惊动了这些侍卫,我又该怎么应对呢?
我还没想清楚,身体便然一空。竟是被那扎木捏横抱了起来。他一脚踢开面前的院门,转身对那引路的侍女道:“你可以回去了,记住,天亮之前不要来打搅我和美人儿!”
“奴婢记住了!”侍女屈身一礼,躬身将院门带上后。脚步声便渐行渐远。
扎木捏将我抱进卧室,一丢进锦绣堆叠的红帐之中。便开始手忙脚乱的解结宽衣。我专注的盯着扎木捏散开包头布巾,摘下坠在腰间的银刀,松解开腰带,脱下暗纹绣袍,取下护身软甲,一样样搁在床旁的木椅上,却始终没看出他身上有什么东西象刘荆给羌王的信物。
直到只穿暗黄亵衣的扎木捏笑着朝床旁走来,我才猛然警醒:我不是刘荆的舞伎,我没有义务要陪这个粗野蛮子睡觉!
在扎木捏躬身上床时,我抬手从大腿内侧抽出贴身匕首,悄悄塞进了绣枕之下。
“美人儿,你怎么还没脱衣服?是等着我来帮你么?”扎木捏欺身上前,猥琐笑道:“你们汉朝的衣服,其实撕起来更舒服,那裂帛之声,清脆悦耳,我最喜欢了”
看着他的熊掌探伸过来,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手指碰到藏在绣枕下匕首,我便顺势握住。
“你怕我?”扎木捏看着我,皱眉道:“别怕,其实,我很温柔的。在烧当的羌寨中,我是最有耐性的一个男人,所以羌王才将他的亲妹妹嫁给我,才派我来出使大汉。”
听见扎木捏说起西羌,我便接话道:“使者来大汉是做什么呢?”
“与你们大汉结盟啊。”
我皱眉道:“可如今两军正在交战之中”
扎木笑着打断:“正因两军交战,才有结盟的必要啊。今日你们王爷已经答应了我们羌王的结盟条件。你放心,最迟三月中下旬,这战事就会终结,到时大汉与我西羌就会休兵罢战,永为睦邻了。”
西羌与大汉的战事自建武六年开始,已经延续近三十年了,光武帝恩威并施下了许多功夫,都没能与西北诸羌达成和平协定,这刘荆却又如何能够做到?
扎木捏又道:“到时候我们羌人能够来中原定居,你也就能够再回中原了。”
让羌人来中原定居?!我不禁怔住。
“唰”,刺耳的裂帛之声响起,让我心下一惊。埋首一看,扎木捏竟将我的舞裙下摆撕作了两半。他将撕碎的一段纱罗凑到鼻下深嗅一番,闭目叹道:“大汉女子的体香真是好闻”
说罢,扎木捏握住我剩下的半幅裙摆,猛然一拽,我便被他拉进了怀中。仓惶之中,我抬肘抵住他的胸壁,急切道:“等等!”
“美人儿还想问什么?”
“我有些好奇,我们王爷给羌王的信物是什么东西啊。我能不能看看?”
扎木捏笑道:“你一个舞伎,怎么这般好奇?不过是一封书信罢了,我藏在银刀刀鞘之中,你若想看,明早起床再给你看就是了。”
“原来只是封书信?”我佯装失望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美玉呢。”
“珠宝美玉也是有的,十几马车呢,明日出发时你就能看到。”
原来,赵满他们从洛阳一路护送来的那批金银珠宝,居然是刘荆要送给羌王的礼物!许诺羌人进驻中原,赠送十几马车的珠宝美玉。刘荆给出这些好处,究竟是想从羌王那里得到什么呢?
“滇吾这蛮子不是自吹厉害得很么?”
“王爷不用担心,窦固目前还没与羌王的精锐部队正面遭遇。这一两月西北风雪太大,不宜出兵,羌王正在养精蓄锐”
脑子里忽然想起那日在刘荆府上偷听的话,稍作联想,我心下便一阵骇然:刘荆莫非是想借用滇吾的兵马颠覆政权?!
“唰―唰”。又是一道脆响,我胸前的舞裙也被扎木捏撕剥开来。
“美人儿,良宵苦短,就先将你的好奇心收起来,让爷好好疼疼你!”扎木捏一把丢开纱罗碎片,魁梧高大的身躯便象一座山一般向我俯压过来。
情急之下。我左手从绣枕下抽出,手腕倒转,只听得“噗呲”一声。锋锐的匕首便扎进了扎木捏的腹部。
“啊!嘶”
被刺痛扭曲,扎木捏黑红的脸膛变得狰狞可怖,他的两只大手突然便卡住了我的脖子:“你,你这个贱人!”
我只觉得脖子快要被他拧断了一般,疼得出不了气。眼前那张阎罗般的脸越来越模糊。头脑越来越昏沉,四周变得寂静无声。脑子里却残留着一个念头:我就这样为大汉牺牲了,席广将军会不会全军通报表彰?!
正要憋死过去,脖子上却骤然一松,随即扎木捏便失力栽倒在了我的身上。这次的见血封喉毒起效怎么这么慢?再不发作,我就真被这蛮子掐死了!
空气一丝丝填回我空荡荡的胸腔,我喘息不已,身上却突然一轻,我诧异睁开眼来,扎木捏睁得铜锣一般的眼目正悬在我面前,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晕了过去!
“别给我装死!”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再次睁开眼睛,便见邓训黑着一张要死人的脸,俯身将扎木捏僵硬的身躯“砰”一声扔进了床榻内侧。
我侧首一看,发现扎木捏的背上插着三只袖箭。
我额头顿时冷汗直冒:原来,扎木捏不是被我的匕首毒死的!那个不靠谱军需官这次居然没有给匕首淬毒么?该死!真是该死!!
“我让你留在军营等我,你跑来昌邑做什么?!”邓训突然质问出声。
被他的质问惊醒,我发现自己胸前只有薄薄的一层肚兜,慌忙抬手捂住胸口道:“怎么,怎么是你?!”
“你,你”邓训板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好一阵竟说不出话来。
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怪异之中,我竟觉得有些安慰和亲切。仿佛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