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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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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留意到她替我换上的衣裙,暗纹凸绣,杏色流光,非同一般。虽我不懂绸缎,但从程家学的粗浅女红知识让我明白这衣裳价值不菲。这般全身精工细绣,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工和心血。

    穿戴停当,洗漱完毕,还未来得及吃早饭,春娥便催促道:“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走吧,若是迟到了,那学堂的管事先生会罚站的。”

    我娘一听这话,便搁下刚端上手的米粥道:“也是,你第一天去学堂,迟到了毕竟不好。”

    嗅着浓稠的米粥香味,我恋恋不舍的跟着春娥走出院子。

    竟有两乘杏黄的软轿停在小店门外。有春娥催促着,我也没机会去留意前面坐的是谁。

    春娥将我扶进后面的一乘,我娘便追了出来:“等等,春娥姑娘!”

    “悦儿,这个你带在路上吃。”我娘说着,便把两个滚烫的鸡蛋塞进了我的手里。我手心一热,眼眶便跟着也是一热。

    我娘抬手在我脸颊上抹了一横指,随即笑道:“羞不羞,一会儿让窦家的那些小姐看了,岂不是要笑话你。”

    我吸了吸鼻子,一手捏着个鸡蛋,努力忍住不哭。

    我娘摸摸我的头,低声道:“去了学堂,一定要听先生的话,不可再调皮。你一个女孩子家,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听得我娘叮嘱礼仪,我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花就突然蒸干了,我打断道:“我都知道,娘你回去吃早饭吧,一会儿就凉了。”

    “可以起轿了!”春娥的声音在轿子另一侧响起,轿子很快就升了起来。

    我娘这才松了扶着轿帘的手。轿帘落下的一刹那,我看见我娘眼里也是一汪泪花花。

    轿子走了好一阵,我方才发现这宽敞舒适的轿箱里,只坐了我一个人。我忙忙掀开了轿帘,对跟在旁边埋头走路的春娥说:“春娥姐姐,你怎么不上来?”

    春娥仰头瞥了我一眼,便又埋头继续走路。

    好一阵,她又抬起头来,发现我仍然掀着轿帘看着她,她便开口道:“你如今是侯爷府的侄小姐,我是侯爷府的丫头,怎能悖了礼仪同乘一轿?”

    “那,要不我也下来走路陪你?我走得很快的。”

    春娥白我一眼道:“小姐,去了学堂可不要再说这般可笑的话,免得那帮真正的千金小姐笑话你。汝州程家虽比不过窦家,但你的行止代表的却是原鹿侯阴家夫人的面子。”

    “面子”这个词,一早晨已经听了两次了。不是汝州程家的“面子”,就是原鹿侯夫人的“面子”。我恹恹地放下轿帘,摸着滚烫的鸡蛋发呆。

    从城西边的广阳门到城东北角的步广里,几乎要横穿整个洛阳城。此时的洛阳城,还没有彻底从睡梦中醒来,好多街道都是一片静寂,走过几条街巷后,偶尔能听到小商贩们早起拉开铺面的声音和卖油茶早点的吆喝声。

    就是听得这吆喝声,我才发现自己肚子在“咕咕”的打鸣。犹豫片刻后,我将一个鸡蛋搁进袖筒,拿着另一个鸡蛋往轿箱上磕。谁知,这轿箱全是用厚厚的锦缎镶装过的,我一路从坐垫磕到侧壁,竟没能把鸡蛋磕破。

    想我原本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因在驿路上偶然遇到了程老夫人,我便莫名其妙的当起了“小姐”,这着锦裹缎的日子,连个鸡蛋都磕不破,真是无趣得很。

    沮丧了一阵,我才想起自己有两个鸡蛋不是?喜滋滋从袖筒里摸出另一个来,两个鸡蛋一撞,“啪”的一声轻响,鸡蛋便裂了缝。

    哎,我娘真是神机妙算。她怎么就算到轿子里磕不开鸡蛋,还专门为我准备了两个?我一便感激着我娘,一边欢快的剥着蛋壳。

    刚剥了一半,我就停住了:这蛋壳怎么办?轿子里也没有个装垃圾的竹篓子。

    扭头四周看了一圈,发现这轿子的锦缎着实包裹得牢靠,想找个缝隙塞塞都没办法。无奈之下,我只得把蛋壳都塞进袖筒里,寻思着下了轿子再找个背阴地方仍了。

    梗咽着吃完一个鸡蛋,善于总结经验教训的我便又有了新的领悟:吃鸡蛋没有稀饭,是件非常不科学不和谐的事情。

    我这边还在归纳总结,轿子便突然降落了。

    “小姐,学堂到了,请下轿。”正前面的轿帘被人掀开,春娥那无甚表情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往日春娥对我还是和颜悦色的,不知为何现在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我一时猜不中原因,便也按下不想了,学着侯府夫人太太们的步态,格外矜持地走下轿子。

    轿外是一幢门楼高大的青瓦宅院,和一般贵族宅邸不同的是,门口没有石虎石狮石阙石柱等象征门第的装饰,而是立着两株三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

    我不禁想起我爹爹生前常念的句子:“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以树喻学,看来这窦家学堂果然有些名堂。

    学堂外的青砖广场上,已经停了很多轿乘。从那些花花绿绿、繁繁复复的缀饰上,不难看出这些轿子里乘坐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侄小姐,请跟我一起去拜见学堂的先生。”我还没将四周风光人物看遍,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我转回头来,只觉得面前灰袍长髯的老者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是搜刮脑汁之时,春娥便道:“这是侯爷的右中侯岳平先生。岳先生与这长青书院的执教周博先生原是同门。夫人特意请岳先生来送侄小姐入学,也能得些关照。”

    难怪觉得面熟。阴明珠大婚那日,我和小白脸在喜毯上打架,被耿夔拉起来后,我便看见旁边立着这么位先生,他当时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让我格外心虚。

    “见过岳先生,有劳了。”我忙忙垂首福礼,做出一副怯怯认生的模样,生怕他认出我来。

第十三章 拜师风波() 
和立在门口那些等待书院开门的小姐们不一样,我跟在岳平身后,从宅子后边的一道月门进了书院。

    一进月门,便有一个青衣小童引路。绕竹林,过荷池,穿游廊,小童一路引着我们到了一间客堂装饰的屋子外。

    却还没迈进门槛,便有一道声音迎了出来:“介均,好久不见了,你可是个大忙人啊。”

    岳平拱手笑道:“师兄,上月不是在高密侯家宴上才喝过酒么,莫非记不得了?”

    两位年过六旬的老夫子在我前面客套连连,我只好垂首观察前面青衣小童鞋面的绣花。看那青绿的绸布面上绣着两朵粉红的桃花,便不由皱起眉头:好看到是好看,却怎么男孩子也穿这绣花鞋?

    “侄小姐,这便是学堂的执教周博周先生。”

    “侄小姐?”

    肩膀被谁拍了一下,我猛地抬起头来,才猛然醒悟“侄小姐”是在叫我。

    我忙忙面朝周老先生深深福礼:“学生苏悦见过周先生,祝先生身体安泰,心神爽朗。”

    那同样长髯飘飘的周老夫子捋须哈哈一笑:“这却不是学生见老师的礼仪。待会儿行了拜师礼,老夫再教你如何行礼。”

    岳平在一旁道:“苏悦乃是侯爷夫人的侄女,来自汝州程家,性情内敛,端淑庄静,如今借读于此,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性情内敛,端淑庄静”?我心下一喜:原来岳老夫子果然没认出我来。

    这边却听周老夫子点头道:“好说,昨日安丰侯夫人才给我打了招呼,说原鹿侯夫人的侄女要来入学,不想今日你又亲自送来,老夫自然会严加管教,不负所托。”

    听得这话,我有些受宠若惊。只是这“惊”,却是“惊吓”的“惊”。想我不过是念在程老夫人的宠爱,叫了程素一声“姑姑”,竟要被视作富家千金严加管教,这往后的日子只怕是水深火热啊。

    这时,院子里突然荡起了几声悠远回还的钟声,古意悠悠,沁人心神。这附近难道还有寺庙?我不禁侧首打望。

    “开院时间到了,师兄却是要忙起来了,我便告辞了,改日再登门致谢。”岳平拱手道。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周老夫子笑道,转身对那小童道:“初晴,你去送送岳先生。”

    待那叫做初晴的小童点头带了岳平出门,周老夫子便对我道:“苏小姐,请随老夫到前院去行拜师礼。”

    我垂目紧跟着周老夫子,沿着一条植满翠柏的青石甬道,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到了一处庭院开阔的建筑前。

    此时,庭院中已经站满了着一色青衣的女学生们,约莫有四五十人左右。原本远远的还能听见彼此窃窃私语的声音,这周老夫子一出现,那些声音便齐整整切断了,瞬间鸦雀无声。

    周老夫子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踏上庭院前的几步台阶。

    我这才留意到台阶之上是个小平台,台上布置着香案和笔墨纸砚。案下的地砖上还一前四后的排放着五个软垫。看情形,这拜师礼是跪拜大礼?

    周老夫子上到平台后,又有三个红翠满身的小姐被一位女先生带了过来,和我并肩的立在了一块儿。

    周老夫子停下步子,回身面朝台下,女学生们便躬身揖礼大呼:“周先生早!”

    周老夫子满意捋须,随即便介绍说今日又有四位新同学入学,要大家观看拜师礼后,再回各自的学馆上课。

    我和那三位小姐便被引到软垫前,面朝香案屈身跪下。原以为是要向周老先生行跪拜之礼,却没料到那周老先生走到我们前面的那个软垫前,也屈身跪下了。我便明白他是要带领我们向香案和文房四宝行礼。

    周老夫子对着那香案念叨了很长一段颂词,我忙着打量身旁三位小姐的形貌,那颂词到是一句也没记下。靠我跪着的绿裙小姐,比我矮半个肩膀,容貌清秀。再旁边的粉裙和红裙小姐,看上去要比我大上两三岁,面色沉静,容颜娇美。

    “一礼敬天地!”

    周夫子突然举臂过顶,大呼一声,随后便是俯身伏地而拜。我听得一愣:这怎么和我看过的结婚拜堂有些类似?

    见身旁的三位小姐已经伏地行礼了,我忙忙高举双臂,依样施礼。

    “啪”的一声响,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

    抬头时,我便尴尬发现,剩下那枚被我藏在袖筒里的鸡蛋,因这抬臂伏地的大动作,华丽丽的滚落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巧就滚到了周老夫子曲在软垫上的两腿之间。

    我急忙抬眼扫视身侧,那三位小姐正伏地虔心而拜,只怕是听见声音却不敢抬头观看。

    周老夫子想必也是听见了响动,侧身回看了一下,那鸡蛋恰好被他的袍裾盖住,他没发现异常,只是疑惑的扫了我们四人一眼,便又转回头去,回身坐立。

    他这身影一动,我便心下暗道:不好!

    果然,“吱喳”的一声,那枚本来就磕破了的鸡蛋,被他压成了一团蛋泥。

    “什么声音?”或许是周老夫子的衣裤穿得太厚,他只听到了声音,却没辨析出这声音的来源。故而他面带愠色转回头来。

    我赶紧俯低脑袋,佯装不知。

    我身旁却传出翠生生娇滴滴的一句:“先生,是你的蛋碎了。”

    我感觉四周的空气猛然一紧。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是一股很具杀伤力的怒气。

    我微微抬眼,悄然瞥向周老夫子,果然,那张皱纹密布原本就显得严肃的老脸上,此刻涨红得欲要爆炸一般。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老夫子怒道:“说话这般粗鲁!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先生,我,我叫窦童。”

    “目无尊长,粗言秽语!刘女师,带她去执教堂领五记戒尺。”

    叫窦童的小姐听闻后,顿时变了脸色,惊慌道:“先生,童儿不知错在何处,还请”

    没等窦童把话说完,那名中年女先生便英姿飒爽的走上台来,一把拉了她的胳膊就走。

    目送窦童被女先生带走,周老夫子的怒气略略有些平息。他横扫我们一眼道:“进了学堂,就要尊师重仪,只要犯了院规,管你是什么千金小姐,我一样要严加处置!”

    我们三个忙忙垂首称是。

    他见我们一副低眉顺服的样子,吁了口气后,转身继续行礼:“二礼敬师祖!”

    接下来还有三个跪拜之礼,每每礼间起坐,我们三个便能看见那黄白之物更清晰的沾染在他腿间的衣袍之上,却无人敢再开口。

    我心下也越发惶恐:这袖筒里还藏有蛋壳,若是被人知道那鸡蛋是从我身上滚出,只怕凶多吉少。一会儿要赶紧找地方处理掉。

    拜师礼结束后,又是敬师茶。周老夫子率先站起身来,让台下的张女师送上茶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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