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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破城的时候,这些守卫边陲的敢死士兵全给你们东耀人杀了?”
“没杀,没死的全给俘了!这次摄政王留了一大批俘虏,谁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不过摄政王这么残忍,他的手下败将命运又能好到哪去?早知道要被押到‘十九层地狱’受折磨,还不如战死算了,任何死法都不如摄政王设计的那十九种酷刑可怕啊!”
“现在只希望圣神保佑,可怜可怜我们这些逃……不愿意抗旨的兵,皇上或北宫大将军能把我们救出去,哪怕把我们关进天牢受刑,哪怕立刻斩首,也千万别送进‘十九层地狱’啊!”
林瑶微微皱眉,弄了半天,原来这20几个大男人是逃兵。他们说的“十九层地狱”,想必是尉迟傲天那个魔鬼设计的私牢,平时里面会关些什么人呢?
不过她倒不急于了解这些。反正被俘了,该她知道的早晚会一清二楚。
由于漠南麻药的作用,这两个男人说着说着,又开始大睡起来。
林瑶无奈的揉了揉吹进眼睛的风沙。挤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中,想睡却睡不着,枕在大铁牢冰冷的栏杆上。
……
再次见到尉迟傲天,是在几天后。
黑甲士兵里混杂着少数银甲士兵,正在清扫战场,清点缴获的兵刃。
这几天林瑶留意到了,随尉迟傲天进攻水邑的军队里,确实有部分和那20几个逃兵衣着一样的士兵,想必就是东耀皇帝另外增派给北宫胜的援兵。
作为漠北最强国漠苍比北溯的兵力强大很多,水邑也不是小城池。连续几天的强攻,尉迟傲天军中却再没出现一个逃兵,想必是他关押这20几个人杀鸡儆猴起到了一定作用。
血红的斜阳中,尉迟傲天策马缓缓驰骋过来,一边巡视着战场的清点情况,一边和旁边骑在白战马上的老将军交谈着。
林瑶撇撇嘴,看来不仅魔鬼浑身散发着邪气一看就不是好人,连那个老将军也一脸奸险的样子,貌似面目受过伤还戴着个银色假鼻子,怎么看怎么像古装剧里的贪官佞臣。
这些毁了她新家、屠杀她恩人的东耀混蛋,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北宫大将军,救救我们啊——”这时铁牢里的20几个逃兵不顾皮鞭抽打,紧紧抓着铁栏杆,向尉迟傲天和北宫胜驰骋过来的方向疯狂喊着。
“摄政王,老夫今天想带走这些兵,按军法进行处罚,你看如何?”那个一脸奸险的老将军转头,看了看尉迟傲天。
“不行。”很干脆的一声拒绝,尉迟傲天漾起一抹冷笑,“恐怕要让大将军失望了,我尉迟傲天军中,没有活着走出铁牢的逃兵。”
“你!恕老夫直言,老夫是除了皇上外最有资格调配士兵的人。更何况这些银甲将士是皇上增派给老夫的援兵,收到的军令是支援老夫进攻漠苍主城而不是攻北溯。既然是老夫的人,又怎能按你的军规处置?”北宫胜一脸挑衅。
倚老卖老,他虽没打过几次胜仗,却领了几十年的兵。对于和战无不胜的黑甲铁骑共同攻下漠苍主城他是很希望的,炮灰的伤亡和他的功名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哪成想,这摄政王连圣旨都敢违,硬是没等来黑甲军队和银甲援兵,只能按他的想法进攻这水邑。盘算半天一场空还如此被动,北宫胜心里憋着一股火,逃兵的处置当然和他对着干。
尉迟傲天鹰眸微眯,声音淡漠:“他们没机会回国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话在林瑶听来带着一丝危险,总觉得哪不太对,却让那双锐利的眸,捕捉到了她的不安。不能在这魔鬼面前怂,林瑶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
“摄政王!老夫知道你功劳高,但抗旨这事,是否太不把皇上放眼里了?呵呵,水邑这座城池最著名的是什么,很多人不了解,老夫可清楚的很!王爷想找漠北人复仇老夫管不着,但不要掺和进老夫的银甲精兵!”
“呵,那又怎样!大将军这话本王没听懂,漠北人的仇对于所有东耀人,本王攻打水邑有本王的国仇,大将军你不肯放弃主城,不是也有你的私心么。”
“摄政王倒说说,老夫什么私心?”北宫胜皱眉。这喜怒无常的杀神连抗旨都敢,会否立刻翻脸,如果就是翻脸了怎么办,如何应对。
“紧张什么。”戴着血红色板指红宝石戒指的手,若无其事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本王知道,大将军你的鼻子丢在了水邑边缘那片沙漠。但也不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松了口气,北宫胜下意识摸了下假鼻子。却在这功夫,尉迟傲天已经策马离开,狂傲的就像完全没把他这军职最高的人放眼里。
“北宫大将军,救……”铁牢里的人还在拼命求救,互相扭动着把林瑶挤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北宫胜没再管,如果能救下他们不过长个面子而已,如果真翻脸,他的士兵加上皇上给的银甲士兵都打不过黑甲军队。
“呵呵。老夫可没那么神通广大,救不了你们!下辈子记住了,别在摄政王的军中当兵……哦,不,逃兵!不然死的还不如头牲口!”北宫胜调转马头。
心底早已恨的咬牙切齿,这些事回国必须告状,抗旨的罪名够他尉迟傲天受着的!
10。执火刑()
夜晚,军帐里。
男人雕塑般脸庞上表情仍然淡漠,对杀戮和生命的冷漠,鹰眸里却不是人前的狂傲,有点充血,看起来疲惫、悲伤。
尉迟傲天拿起密旨,东耀皇帝尉迟连赫的密旨。
这几年每次出征前都给这么道密旨,皇帝无心治军,没把握的仗都交给他这摄政王随机应变。
手指骤然缩紧,将其揉成一团。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皇帝重视亲情一向善待四位兄妹,不该一步步卷进他的计划、政治斗争。
但他更清楚,有权力的地方最要不得的就是真感情,不管什么情。
“三弟还小,让他去天澈吧,换我去漠北!”那人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本王不在的时候,三弟要好好保护照顾自己。太后一手遮天,我们的母妃走得早,羊羔拗不过狼群别再和太后较劲,别再给人欺负了。”
不久后,漠北人的火刑架上那人怒吼:“报仇——东耀人站起来——”
他的眼底仿佛跳跃着猛火,而火光中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记忆里高大的兄长:“三弟,站起来!你不能输!”
“十年了,哥!本王没有输,再没人能欺负东耀人。”他骤然站起来,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空气。
尉迟傲天苦笑。他明白,那人走了再也回不来,带着他全部的善良一起远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的仁慈,也在十年前就已经永远不复存在了。
……
天空格外湛蓝,死亡的阴霾却笼罩着这座城池。
从进城开始,地面干燥到处开裂,像几年没下过雨,林瑶不明白这里为何叫水邑,漠苍人是怎么起名的。
身处的这地方更不用说了,全是刻着狼头、火焰图案的铜柱,叫火邑还差不多。
然而士兵们觉得这密密麻麻几十根铜柱还不够用,在旁边忙活着又架了几十个木架,加起来一百多根。
“救命,是火刑!火刑啊!”
“快掐死我,求求你们掐死我!”
砰砰砰的!逃兵们疯了似的往铁栏杆上撞头,打了漠南麻药浑身乏力还撞死不了,就那样,鲜血淋漓的。
“你不是也杀过两个人吗?帮帮我,帮帮我杀了我!”一个逃兵摇晃着林瑶。
“放开我!”林瑶挣扎。
“是时候把他们捉出来了!”黑甲士兵说着就动手。
逃兵们死死抓着栏杆,费了好大一番蛮力才把他们拖出来,捉牲口似的,一人架着一人捆绑把他们固定在木架上,下面是干草,火一点就能燃起来。
砰!铁笼被关上,里边只剩下了一个林瑶。
“救命——我们懂了,今年漠苍没下一滴雨,这是恶魔来临的前兆啊!”
林瑶还没缓过劲,更野蛮的一幕在旁边,只见一部分北溯和水邑俘虏也被送上火刑柱。
“林惜——苏亦倾——”林瑶大喊,皮鞭一下下抽过来她也不在乎了,把栏杆摇的更大声。哪怕她们能听见回应一句也好,至少让她知道她们在哪,还活着吗?
无人回应,只有一片人间地狱般的哀嚎盖过了她的喊声。
这时一道血红色身影划进她的视线,那个杀神就站在不远,将士们中央,伫立着那样冷漠,凌厉的鹰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点火。”他命令。
几百个火把扔向那些干草堆,火舌窜起,漠北人和逃兵的哀嚎变得惨厉渗人。
就这样,林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百多人的火刑现场,她经历过一次特大火灾的人对这种惨况都是见所未见。
猛火像魔鬼无情的手,操纵了吞噬着这些条性命。一百多人的脸,从恐惧变得狰狞焦黑,到最后连狰狞都看不出来了,只剩下连五官都没了的一团焦糊状,烧到最后,只剩下半截或一小段碳一样的东西。
伴随浓重的焦臭,林瑶转过身去,呕了。很快,她又转过来,拼了命的大吼!
“林惜——苏亦倾——你们在哪里——”
剩下那些俘虏的人群里,其实林惜想喊“瑶瑶我们没事我们在这里”,被苏亦倾紧紧捂着嘴了,并且慢慢往人群的中间和后面挪,“嘘!你不想活就应瑶儿,我还想活呢!没发现那个东耀王爷老是放过她吗,我们可没那么幸运了。你敢喊上一嗓子,下一个变成烤人肉的就是你,千万别引那些士兵注意,懂不?”
林惜摇摇头又点点头,一直看着林瑶的方向,脏兮兮的脸上全是泪。
渐渐的。尽管喊的嗓子都哑掉了,可始终没有回应,直到惨嚎声和烧灼的咝咝声完全盖住了她的声音。
“魔鬼,你给我听着,你等着!你活活烧死了我两个妹妹,等着,早晚亲手杀了你!我林瑶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不怕,留这条命就是要把你千刀万剐——千刀万剐——呜——”
林瑶彻底绝望了!在她心目里,这尉迟傲天就是个刽子手、屠夫。
比鬼还要狰狞!
……
这次百人火刑以后,漠苍北溯主动提出派使臣来投降,尉迟傲天一改对漠北各国血洗到底的做法,和北宫胜商量后,接受了两国的投降。
很突然,却也没有人感到意外。这么些年的连续征战,东耀人也累了,既然这次已经满足了摄政王的杀戮欲望,受降还能利用漠北人的恐惧开出条件,何乐不为。
“装什么死!起来!”士兵踹了几脚铁笼。
林瑶刚起来,一件脏乎乎的袍子就盖住了她的视线,“换上!”
林瑶一摸,满手油腥,比在林府受虐穿的那身衣服还脏,也不知道原来穿这衣服的人多久没洗澡了。
“她得病死了!北宫大将军举行的篝火宴会缺一个侍女,你去顶上!不过!”士兵往铁笼狠抽了一鞭,“如果敢逃跑,你就死定了!”
顶替病死侍女,给这些杀人狂端茶倒水的,还得穿这渗人的衣服,林瑶下意识想说不去,哪怕狠挨一顿皮鞭也不去。
可是一个想法突然浮上她的心头。
天黑了。面前是东耀兵用木柴和树枝堆架起的巨型篝火堆,身后就是大沙漠,北宫胜把宴会举行在这里,无非是为了告诉这目中无人的摄政王,哼,老夫堂堂的大将军岂是“十年怕井绳”之人。
“摄政王!这杯酒老夫得敬你,老夫这次对漠北作战的胜利,可是多亏了有战神你的协助。”北宫胜一饮而尽。他带来随军的那些侍女趁机一个给他重新倒满酒,另外两个坐在他身边,任他搂着乱摸着。
这话意思很明显,这次共同作战的主要功劳得归他北宫胜。
尉迟傲天也没和他争功,对于这些漠北人,他要的只是杀戮的快感。放下酒杯,“你这大将军倒是很会享受了。”
“哈哈哈,你指的是她们?如果摄政王愿意,老夫就让她们服侍你,如何?”
一听说有机会“服侍”尉迟傲天,那些侍女眼中简直好像放出了光,林瑶看过去,觉得只有一句现代话能形容她们,妹子犯花痴。
由不得她多想,北宫胜一把把她推过去:“就你了!你不是病早好了么,站那么远扫什么兴!”
林瑶没站稳,直接落入了那个冰冷坚硬的胸膛,紧跟着,却不是被搂住或者推开而是一阵窒息。
尉迟傲天捏住她的脖子,“大将军,这女人也是你带来的侍女?”
“这几十人全是老夫的侍女,有什么问题么?”北宫胜早记不得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