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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谢惊鸿问:“那些女人,是你送过来的?”谢惊鸿一直以为那些女人是柯拔呼耶买来给靖国使臣下马威用的。
“花了大价钱的,都是特别缠人的妖精。怎么?他们没给你送一个啊?”何湛冲他眨了眨眼,嘲讽地笑开来。
瘦核儿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反手就将身后跟着他的士兵解决了。他按着何湛的话在军营里逛了好几圈,将这个士兵不让他进的地方记住,三番试探才确定了几个点。他挨个摸过去,果然从一个马棚里发现被扣押的人质。
浓烟已起,佯装在马棚周围巡视实则看押人质的士兵心里也有些慌,但还是遵守军令,留在这里看守。瘦核儿退出几十丈远,举手将袖中的千里火一发,明光倏然窜到天上,在最顶处光芒大涨,最终归于尘埃。
静待的一百精兵抬头确定千里火的方向,策马冲了过去。
几名大将听见走水的钟响,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儿提着裤子一边儿往外跑,狼狈至极。柯拔呼耶更是不堪,被几个大美人灌酒灌得上头,兴致勃勃将那小倌虐待一番,醉着就睡过去了,醉得跟死猪一样,连钟响都听不见。
精兵一到,三五下就将看押的人员杀了个精光,将马棚里捆着的人质救下,带在马上,立即撤出军营。
瘦核儿没有跟着他们走,反倒提着刀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谢惊鸿另一只手也扣住碗口,双手轻轻一压,茶碗应声而裂。他说:“一方扰乱军营,一方救出人质,他们是离开军营了,你不打算走了吗?”
何湛把他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只茶碗推了出去。谢惊鸿说:“就凭他们,能将你救出去?那可是以一百精兵的命,来换你的命。吾儿心狠,像我。”
何湛说:“我都说了,我跟你不一样。谁说他们是来救我的?擒贼先擒王,一命换一命。”
谢惊鸿笑出声:“擒王?擒的是柯拔呼耶么?”
何湛反问:“柯拔呼耶不行?”
谢惊鸿就像不忍心打击自己孩子一样,放软了口吻:“可以,就是儿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你在军营里这么一闹,他们肯定对你恨之入骨,不拿你来斩首示众,怕是难平军营上下的怒气。如此,就算你的兵擒了柯拔呼耶,他们愿不愿意换,还真不好说。”
何湛惊了惊眸,问:“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命会比柯拔呼耶的命值钱?他可是阿托勒的君主。”
谢惊鸿看着何湛渐渐沉不住气,唇角缓缓勾了起来,也不跟何湛解释,另说:“你认了我,爹就救你。”
何湛手足无措,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谢惊鸿不急,拿起最后一个茶碗,倒了一杯茶,悠然地品起来,静待着何湛的答案。
过了很久,何湛问:“当初,你为什么会把我留在忠国公府?”
“是你娘去找的宁华琼,她觉得我卖国求荣,宁愿去给宁华琼磕头,都不愿随我去姜国享福。贱婢脱不了当奴才的骨头,可她还要带着我的儿子一起做下贱的人。”谢惊鸿握紧双拳,“我混进忠国公府,是想等你身子状况好一点就带你走的,可却被何大忠认了出来。我只想带走我儿子,可宁华琼那个女人死活都不让,还让何大忠派人追杀我。那时候,我只能一个人走,你七叔身中了十九刀才将我带回姜国。”
何湛含笑低下头,轻声说:“我娘真好。。。”
“你是说那个贱婢,还是宁华琼?”
“都好。两个女人,都比你有气节。”
谢惊鸿一把抓住何湛的领子,将他拖了起来,冲着他的小腹就是一顿猛打,眼睛发狠地简直不像个人。
他怒着声说:“你到底认不认!说话!认不认!认不认!”
何湛被打得直不起来腰,任谢惊鸿提着打,连反抗都不能。
谢惊鸿将他提起来,手按着何湛的头就给他按到桌上,阴霍着双眼,说:“你用兵的天赋,都是我给你的,只有你配得上当我谢惊鸿的儿子。若你肯认,未来,姜国就是你的。”
如此大逆不道可遭天谴的话,谢惊鸿就这样轻易说了出来,仿佛只要何湛认了他,就算何湛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给何湛摘下来。
谢老七闻声进来,随之进来的还有几个阿托勒的士兵。其中一名士兵说:“大人,请放开他。”
谢惊鸿怒着说:“我教训儿子,关你们什么事!滚!”
士兵沉着脸,僵着声说:“请大人把他交给末将,靖国的人抓了我们将军,要求拿他来换。”
“抓了谁?”
“是我们的大将军,柯拔烈。”
何湛低低笑出声来,虽然一张嘴满口都是血沫,可他笑得尤为放肆:“不好,明明让他们去抓柯拔呼耶的,怎么抓成柯拔烈了?这下我是真的玩完了。谢惊鸿,我该怎么办啊?现在认爹还来得及吗?”
谢惊鸿眯了眼:“你骗我。”
何湛挣扎着起来,看向谢惊鸿的怒容,说:“别生气,我会笑。你刚刚打得不轻,我一笑就好疼啊。”
何湛整了整领口,晃荡着走到士兵的跟前儿,回头看了谢惊鸿一眼:“看来今天我是死不了了,搞不好阿托勒会拿你来泄愤,这次谢老七要中多少刀才能把你送回姜国,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数数。”
看见何湛这样轻易地走出去,谢惊鸿脸上的怒容却一点一点消下去。他哈哈笑了几声,眼睛里全是狠色,他道:“不愧是我儿!我们父子还会再见面的。你这条命是我给的,迟早要为我所用。”
何湛瞥了一眼黑着脸的谢惊鸿,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说:“我的这条命是卫渊侯的。”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
士兵将何湛带到军营外。盾牌齐阵列在前,盾后的精兵持轻便的□□。在阵前,柯拔烈被五花大绑,头发已经全散了下来,脸上溅着血,看样子是经了一场恶战,最后才败下阵来。
何湛被猛推了一把,踉跄几下才稳住身子,军营这方的威武将军喊道:“何大人,我们已经带来了,快把大将军放了!”
“叔!”
“。。。???”
何湛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往柯拔烈身后一看,将此人擒住的竟然是宁晋!
这个小祖宗什么时候混进来了!他明明安排的人是杨英招啊!
瘦核儿对上柯拔烈有取胜的希望,但瘦核儿不能短时间内就能将柯拔烈击败,拖着时间只会让柯拔烈等到援军,这样一来,擒住柯拔烈的希望就不大。何湛才不讲究一对一,只要能赢,十打一的事,何湛都能办出来!
所以在来之前,何湛就从韩广义手下调来了杨英招,杨英招的招式都是偏轻巧的,灵便敏捷,与瘦核儿联手,攻下柯拔烈不是难事。
可是杨英招呢!?
这个穿着普通兵袍的小祖宗,哪儿是来救他的!
这简直是来要他命的!
第59章 梦魇()
宁晋的殷霜剑泻着月光,抵在柯拔烈的脖子上,阿托勒的士兵都吊着一颗心,生怕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兵伤了大将军。
何湛看见宁晋穿得小兵袍,就知这人一开始就是混着跟过来的。他瞪着宁晋,气得要命:“谁让你来的!”
宁晋是镇定得要命,轻轻扬起笑,说:“叔,快过来。”
后面的士兵一见不妙,扑上去就要擒住何湛。何湛哪里能让他逮到,身子如游鱼一样闪了过去。士兵欲再追,可宁晋示威性地动了动剑,那士兵不敢再动。
宁晋让何湛上马,将柯拔烈从地上拖起来,说:“柯拔将军,对不住,孤要确保孤的人能够安安全全出关,才能放了你。烦你跟我们走一遭。”
柯拔烈沉着一口恶气,冷眼说:“卫渊侯,你有种!”
宁晋拖着柯拔烈往后退去,那些士兵也涌着跟了几步。宁晋直至退到盾牌阵内,喝声道:“我们出了关,柯拔将军不会有任何闪失,可若是你们的人再敢跟一步,我就不好保证了!”
宁晋将柯拔烈扔上马,何湛见状抓住马缰,说:“臣照应着,主公在前方带路。”
宁晋点点头,翻上自己的马,带领大军就往铁兰外跑。
城外有另外两百精兵接应,断后的盾兵赶到,飞速跃上备好的马,继而跟着宁晋的脚步,绕过阿托勒的小镇,直奔向天狼峡的方向。
宁晋没有食言,在出阿托勒城关的时候,宁晋吩咐人卸了柯拔烈的兵甲,将他捆在城门口的旗杆上,临走前,还客客气气地跟柯拔烈道了个别。
这下是气得柯拔烈是破口大骂,浑厚的骂声自丹田而起,震天动地,引得小城睡着的狗都狂吠了起来。
军队飞速地离开了阿托勒的势力范围。
宁晋和何湛的马并驾齐驱,一同穿过天狼峡。
路过峡口的时候,风忽地狂野起来,宁晋喊了声:“叔!”
何湛一看,只见宁晋递过来一只手,何湛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同平常那样握住。宁晋猛地用上力,身子就如一片薄翼样轻盈,翻了个身就稳稳落到何湛的马上。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瘦核儿见状,赶紧牵过宁晋的马,带着大军往玉屏关的方向赶。
宁晋的手环过何湛的腰,侧下头亲了口他的脸,而后接过他手中的缰绳,渐渐将马拉低了速度。
何湛不想他竟做这样危险的事,惊道:“宁晋!”
“在这儿呢。”宁晋用下巴抵在何湛的肩上,软软地蹭了蹭,“三叔回来了就好。”
很耐人寻思的一句话。
马慢悠悠地广阔的星空下走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何湛品着宁晋这句话,说:“臣出使前答应过你,一定会将人质完好无恙地带回来的,主公是信不过臣?”
宁晋环着何湛的手臂紧了紧,好久都没有说话。思索了很久,宁晋才决定将话摊开来说:“孤以为你去阿托勒。。。是想离开孤。。。去找。。。谢惊鸿。”最后的名字,宁晋说得很轻很轻,生怕这三个字会在何湛心里掀起什么波澜。
何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却听得宁晋心头直犯憷:“孤。。。孤真没有再让人查叔了!这真是最后一次!孤只是想了解三叔的身世,不作他想。。。以前在清平王府的时候,就听。。。就听有人说过你不是忠国公的。。。”
他第一次紧张得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跟何湛解释清楚。
何湛问:“如此,你是查出什么了?臣都不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宁晋顿了顿:“那叔可不可以不知道啊?”
“哦——你这样一说,臣更好奇了。”
宁晋赶紧乖乖地回答说:“姜国谢家的宗主谢惊鸿是你的父亲,你的母亲是。。。安硕长公主的贴身婢女瑛娘。还知道。。。谢惊鸿就在阿托勒的营地。”
“没有了?”
宁晋赶紧摇摇头说:“没有了!孤已经说过不让他们再查了。”
何湛笑出声,从马上跃下,宁晋也下来同他一起漫步。
宁晋小心翼翼地问:“叔会认他吗?”说罢,他又不太想听何湛的回答,急声道:“允你出使阿托勒的那一刻,孤就后悔了。就像在心上搁了一把刀,你走一天,那刀就深一寸,孤怕你是借出使阿托勒的机会,去和谢惊鸿相认,从此就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你就混在兵士里跟着?那如果我真不回来,你会怎样?”
这个问题,宁晋也想过。何湛请求出使阿托勒的时候,宁晋不承认自己在害怕,只觉得心里烧着一把怒火,恨不得立刻将何湛绑起来,就关在卫渊侯府里,什么都不让他想,什么都不让他做,心里只需要装他宁晋一个人就够了。
可看见何湛意气风发地立在马上,带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离开雍州城的那一刻,宁晋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诞又可笑。
宁晋静下自己可怖的心思,轻轻呼出一口气,说:“他以前是鹿州的郡守,曾为了回到姜国,出卖整个鹿州。他不是好人,孤不想让你。。。让你跟着他一起生活。可是这件事,终归要你自己决定。”
宁晋顿了顿,紧紧拢住何湛的手,继续道,“若是叔不认,侯爷府就是我们的家,叔心头缺的,孤都可以给你;若是叔认他,孤也可以放弃卫渊侯的位置,跟你一起去姜国。但是。。。孤不会为姜国效力,也不会为了叔去杀靖国任何的一个人。”
何湛怔了怔,脚步不自觉地停住。宁晋也随他一起停下,等着何湛回答。
何湛低头想了很久,静声说:“臣不会认他。臣是靖国的人,永永远远都是,就算。。。就算谢惊鸿通敌叛国,也跟臣没有半点关系。”
前世,宁晋从未在乎过他的出身,何湛也将自己的身世藏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别人知道。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