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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深沉思片刻,决定先履行哥哥信中交代的,他轻声叹了一口气,转身即走。
米米双手捂脸,满脸泪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转头看向不远处安详的身影,喃喃道,“为什么?”
安详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可怖异常,米米吓得惊叫一声,随后陷入更死的寂静。
“为什么?为了活着的百姓啊。”安详的表情又哭又笑,很是怪异,“你知道将祭祀用的星坠柱刺入心口的感觉么?”
米米泪已决堤,想要嘶喊,却疼的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
雪深联合白城内的三大护法将城内的百姓全部疏通躲避进地底的避难所,以防洛之音一旦出事结界的封印崩塌。
他小小的身影行色匆匆的奔波在各个地方,疲惫的神情偶有流露便立马收回了眼底深处。
洛之音陷入沉睡,米米又是女流,如今唯一能承担起所有城池守卫的人,唯有他了……
如果他懦弱不前,还有谁能护住这人类的天下不被妖兽所玷污?疲惫的闭上眼,眼前尽是血茫茫的一片,到处都是人的尸骸,还有亲人的白
骨……
“城主,命令已颁发,可还有新的指示?”城内的小将跪在底下恭敬禀报,雪深深深的吸一口气,猛然睁眼。
“城外可有动静?”
“未有。”
“下去吧。”
小将并未起身,欲言又止,背脊挺立,目光如炬。
雪深眼神微变,冷了神色,“还有何事?”
“洛城主……在何处?”
雪深眉目行间凝了一层冰霜,“洛城主自是想办法加固城中结界。”
小将低头,连声谢恩,退了下去。
雪深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一堆烂摊子都丢给他了啊,要是哥哥在这里就好了。咬了咬牙,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第三封信拆开了来——这
封是饭饭留下的。
白纸黑字映入眼帘,漆黑的瞳孔一缩,内心深处的恐惧一涌而出,他失措的将信纸收起,放到烛火中燃烧殆尽……
夜幕终归降临,他倚在*畔,眼神无神的凝望着幽深的夜。
从前他就不喜欢黑夜,也不喜欢月亮。在夜晚仰望天际,漆黑深邃的天仿若一个无边的盒子,而那微弱的月光就如一个虚空的漏洞,这样的
感觉,就像他被命运的枷锁锁进了一个盒子内,可怖而凄惶。
米米静静的望着雪深布满血丝的双目,恐惧的退了几步,顾不得一切,惊慌失措的跑出了城主府。
暗沉沉的天强压了下来,耳际旁响彻着妖兽的吼叫,她身一缩,将自己禁锢在一个角落内,泣不成声。
她好冷,好害怕,好孤寂,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他们人人都露着绝望而可怖的面容,他们手拿钝器,战战兢兢的盯着路过身边的每个
人,似乎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是坏蛋,都是要杀死自己的凶手。
脑子逐渐浑浑噩噩起来,也不知自己是否睡着了。
待有知觉时,睁眼一看,是白暖风,他还是穿着那一身寒酸的书生服,满口的知乎者也。
月光自他身后照射下来,将他衬在淡淡的白雾里,显得似真似幻。她看不大清他的面容,也看不大清他的表情,只是月光将他的下巴勾勒出
了一个无比诡异的轮廓。
但是她却无比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白暖风。她能感受到他无奈、怜惜、不解的目光。
“呆子?”
她听到自己开了口,声音很弱还带着丝沙哑。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白暖风轻柔的声音今夜尤显的醉人,虽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知到他此刻是在笑。
“你回来了?”她勾起唇角,眼中泪光闪烁,“我后悔了呆子,那日我不该放你回王城的,你不该回白府那个牢笼里去。”
白暖风的身影微微一顿,然后笑道,“我的傻米米在说什么呢。”他微微蹲下身,怜惜的抚摸着她的额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在夜幕底下奔跑,“米米,你看过雾凇么?”
“雾凇?”
“是的,雾凇。”
“没有,那是什么东西?”
“等等你就知道啦。”
穿过漆黑的丛林,越过一块巨石,钻过一个山洞,入眼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米米睁大了眼睛,惊呼,“天啦!这就是雾凇?太美啦。”
眼前有一条河流,不,准确的来说是冰面,看起来坚硬透亮无比。
冰面的两旁种植着大大小小,树形体特的树。最美的是那垂柳,上边挂满了洁白晶莹的霜花,偶尔风儿吹拂便见银丝闪烁,美的犹如被尘世
遗忘的仙境。
“白苍苍的一片,不觉得有些寂寥?”
米米眉目带笑,“不寂寥,很美。”
白暖风冰凉的指尖勾了勾她的鼻翼,笑道,“傻米米,我要走了。”
米米眼带疑惑,“走?走哪里去?干嘛要走?”
他叹息一声,这一声叹息淡的仿若如隔桑田,“自然是要回我本该呆的地方啦。”他点点她的眉心,“我本不该回来打扰你的,可是,我果
然还是不甘心啊。”他声音温和,带着他一贯的轻柔,“米米,这个世界朝前看就是未来,朝后看就是回忆。从某个地方取下一块就是一段
故事,我们的相遇只是这段故事很小的一部分。记住此时此刻的欢乐,要勇敢,要坚强,要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我的傻米米总有一天会
破茧而出,展翅飞翔。”
白暖风熟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难不成,她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雪深小小的身影推门进来,满目是待发的怒气,“在这个节骨眼上乱跑出去很危险,你明白吗?”
米米瑟缩了一下身子。
不是梦,她确实心慌意乱的跑出过城主府。
“我……”
看着米米惊恐的神情还有那双通红的眼睛,雪深闭了眼,良久一声叹息,“我不能让你出事,不然怎么跟商姐姐交代?”
米米抿唇,开口道,“……是从哪里找到我的?”
雪深皱眉,“新花巷最里边的角落,你晕倒在那里了。”好不容易找到她却发现她僵硬的跟死尸一样倒在巷子内,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看到……白暖风了么?”她的声音细细弱弱,有些可怜。
雪深眼中疑惑更甚,皱眉道,“他不是在王城么?现在白城被封印着,他怎么可能进的来?除非你眼睛花了,不然就是撞鬼了。”他叹息一
声,将手中的姜茶端了过去,“先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
米米却在霎那白了唇,“当真不是他么?”
她是梦到他了么?但为何这个梦境是那样的真实?就连鼻尖那冰冷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上头呢。
“不会是他也不可能是他。”雪深道,“我的米米姐姐,你就待在这里好好的休息,要是闲得慌,就打扫打扫房间或者给大家做做饭菜什么
的,千万别再乱跑了。”
米米双手在腿上不停的交叠相插,不知在紧张些什么,她沉默良久,慢慢点头。
雪深有些疲惫的柔柔眉心,径自走了出去。
夜深了,有点冷呢。
第140章 纯白的女孩,平衡与执法()
青山绿水,灵气飘渺,不得不说古月山脉是个好地方。
饭饭并未料到商以沫竟然跟着自己跳了下来,神情有些错愕。
商以沫屁股朝地,满头都是枯叶,她整了整行装,然后抬高下巴道,“当初我不慎掉进孤岛荒海你不也毫不犹豫跟着我跳进去了么,现在反
一反对象,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饭饭收起了表情,然后面沉如水的迈开步伐往前走。
“等等我啊。”她踉跄几步,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脚踝处疼得厉害,好似骨头裂了开来,她跛着脚一瘸一拐的跟在饭饭身后,眼中却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饭饭步伐突然一停,她一个刹车不稳愣是撞上了它的后背。
疼死了,鼻子好痛。脚的骨头断了也就算了,这下鼻子的骨头也要断了。
饭饭忽然蹲下身子,无奈道,“上来。”
她微微一怔,顿时忘了鼻子的疼痛,眼神亦跟着呆滞了起来。
“干……干嘛?”
饭饭看白痴似得睨了她一眼,“我不认为你能欢欢喜喜的走完接下来坑坑洼洼的石子路。”
她神情更愣了,“……所以?”
“我背你。”他投降了,他高估了她的智商。
商以沫怔仲过后目光蹭的一亮,“太棒了。”双手将饭饭的脖子一搂,将脸靠在了它的肩膀上。
头顶是郁郁葱葱的树叶,地上是斑驳的影子。她唇角带着笑意感叹,不知不觉中,饭饭的身躯越发伟岸了。从那时候的小小猫耳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呢。
“有点想吃……什么东西了。”商以沫默默嘟囔。
“又惦记着吃的了?”饭饭挑眉。
商以沫鼓起了脸,“什么惦记啦!才不是惦记呢。”
饭饭唇角缓缓上勾,“本性都露出来了。”语罢,还装模做样的叹了一口气。
商以沫嘟嘴,“回去让米米给我做小点心吃,没你的份。”有些想念米米的手艺了呢,好想回去。
“好啊,让米米多给你做几份,肥死你。”
商以沫欲哭无泪,“饭饭你个王八蛋。”
饭饭挑眉,“如果你的体重狂飙三百斤,我很乐意当这个王八蛋!”
商以沫倒吸一口凉气,结巴道,“你想干嘛?”
饭饭敛了眉目,像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感叹道,“啊,多么美的一位肉球姑娘……”
商以沫顿时默了。
可以劈头盖脸的吐它一身血么?
“呀!我瞧着这股气息怎么那么熟悉,原是神君大人啊。”
甜美的声音自一旁的巨树中传出,一抹白影伴着无数的琉璃蝶走了出来——是个女孩儿,大约十二岁左右。
白色的纱裙,白色的发丝,白色的眉毛,白色的唇,就连那双眼睛亦是白茫茫的一片,全身圣洁的不参杂一丝余色。
“……你是?”
商以沫抿唇,自饭饭的后背跳了下来,脚踝处虽隐隐作疼,却将饭饭牢牢的挡在了身后。
那女孩将目光从饭饭身上收回,落到了她的身上,忽而又甜甜的笑了起来。
“噢,原是七叶紫金莲呀。”她咯咯轻笑。
商以沫看了女孩片刻,不解道,“你是谁?”
“我?”她歪着脑袋思虑了一会儿,笑道,“平衡,我的名字叫平衡。”
商以沫下意识的拉着饭饭后退了几步,女孩一片洁白,白的令人心生忌讳。尤其是那双纯白的眼睛,透着一股诡异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心底突想起白锦尘那双漆黑的眼瞳,和这个女孩一样,看的人心里很不舒服,只是白锦尘的眼瞳是墨黑的而她的却是纯白。
“若非要问我是什么的话……”她又沉默了,皱起白希的似透明的额头,目露困惑,“……看守这个世界法则的人?”
“这个世界?”商以沫越听越感到不对劲,“这不是个阵法么?”
女孩一愣,随即笑了,稚嫩的脸上露出一股诡异的成熟气息,她笑道,“这话若是让神君大人亲耳听到,他心情该复杂了。”
女孩莲步走向饭饭,明明只看她迈了一步,转眼她便绕到了商以沫的身后,抓住了饭饭的手。
“哎呀,原来少了魂魄。”女孩惊呼,“我就说怎么认不出我来了呢。”
商以沫吃惊的愣在了原地,“你认识饭饭?”她方才一直叫的神君指的是饭饭?
女孩转头,语气比商以沫更显得吃惊,“我想起来了,你的名字似乎叫……以沫?”她喃喃,“差点忘了,你认识该是华隐神君,而不是我家主子。”
商以沫还未从震惊中回魂,只听那女孩顾自喃喃道,“噢,我又忘记了,神君被人害死了呢。”
她眉间饱含忧心,目光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神君走了,我的任务也繁重了许多啊。瞧瞧这堆烂摊子,我还得替他守着法则,管理着自
己的平衡。”
饭饭沉吟了许久,才道,“能放我们出去么?”
女孩咯咯一笑,却透出了几分冷漠,“毕竟是六和诀啊。即便是里边的一个通同阵也不是那么好破解的呀。再说,这个阵法可是您自己亲手
施下的,我又怎么晓得破解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