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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毫不避讳的点头。
“哦。”女子回答的淡然。
锦娘挑眉,对于女子的淡然倒是显得有些惊讶,“哦?看你受伤之前的衣着应该也不是穷苦人家的小姐,你就不怕,我逼你接客?”
女子对于锦娘的惊讶之意同样淡然一笑,“你方才也看到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想必身上也没有银子,出了这里我没有地方可去,那还不如留在这里,好歹也算是个容身之所。”
锦娘对她赞许一笑,她对于这个女子的看法可是彻底改变了,原本以为她只是相貌端正,把她放在门前招揽客人做个活招牌也就罢了,现在看来,这女子沉着冷静,不同于常人,想必还有更大的用处。
再看向她,锦娘更是眉目中都带满了笑意,“姑娘姓氏如何?”
“姓氏。。。”她又抚了抚开始疼痛的脑袋,“想不起来了!”
锦娘从榻前站起身来,“好,既然如此,我救了你,也算是我们有缘,而我又有幸被姐妹们唤一声锦娘,不如就让我给你起个名字。”
女子依旧点头。
“日后你若能在长乐坊落脚,我长乐坊必定生意红火,红。。。就化‘彤’罢,也愿你能在这红红火火。”单字的确好起,可长乐坊那么多的姑娘,名字都不能重样,着实有些难到了锦娘,脚步从窗前跺到榻前,又从榻前跺回窗前,正当愁眉不展时,不经意见看到窗外初升的太阳,锦娘舒展开眉头,化为了会心的笑容,“熠,熠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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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对于前段时间的断更只能对亲们说声抱歉,接下来的情节会有比较大的改动,但会比以前更加精彩,相信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留言+推荐,因为你们的支持,才是慕安继续更新的动力~
长乐坊2()
三个月后。
天色渐暗,对朝九晚五的百姓来说,是一天的落幕,可对长乐坊的姑娘们,和那些慕名而来的香客们来说,正是一天的开始。
此时的女眷们都已经关上自家的家门准备入眠,而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可不想过早入梦,三三两两的男子凑到一起,散着小步向同一个方向走去,“兄弟,听说长乐坊最近新来了一位姑娘,被他们说成是美的像仙子下凡了,不仅不卖身,每日还只献一次艺,我正纳闷儿呢,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那么漂亮,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呢,也就是最近啊,那长乐坊是天天爆满,座无虚席,那咱们赶紧过去吧,去晚了,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另一名男子随声附和道。
几名男子听了这话,亦是似信非信,却也好奇的很,脚步从慢走变成了小跑,争先恐后的怕错过一睹芳容的机会。
这些话,亦落在了一边正准备打道回府的男子耳中,男子身后只跟了一名随从,他身着金边白色锦袍,肩披一件过膝长裘,发丝全部束与脑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墨色瑰丽眼眸,如仙蒂般,在路人之中脱颖而出。
男子这几天不止一次听见过路人的谈话,把一名烟花女子谈论的如此清淡高雅,甚至有人把她比作燕都第一美人,不禁也好奇了起来,对身边的随从道:“走,去看看!”
身边的随从看似已经上了些年纪,但却依然挺拔壮实,接到男子的命令,却没急着跟上,反而拦在了他前面,“王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那长乐坊。。。是烟花之地啊!”
对于老奴的劝告,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哎,田伯,不过是听听小曲儿,欣赏欣赏歌舞,看看佳人而已,何必把它说的像那监狱牢笼一般可怕。”
说着,也不顾田伯是否愿意,就拉起他的手,快步向街道另一端走去,“快随我去看看!不会耽搁太长时间。”说着,又想到了些什么,突然回过头来,“到那可不许叫王爷,叫少爷罢。”
人最多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嘈杂的地方,在长乐坊的舞台之下,有着各色各样的人,鱼龙混珠,还没等到正点,台下就已经座无虚席,有一部分客人已经站着了,大家都为同一个目的而来,还没等到想等的节目,香客们也是各聊各的。
舞台之上个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舞动着她们纤细的腰肢,卖弄着她们最为自信的东西,可有部分的宾客毫无心情看她们的搔首弄姿,已经开始骚动,“快让熠彤姑娘出来!”
“是啊是啊,快让熠彤姑娘出来吧!”一声喊起,就有多个声音开始附和,到最后整个台下都开始不安分起来。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男子这时才踏入长乐坊的门槛,一旁的姑娘们对接踵而来的顾客有些招待不及,已经没空再搭理他,只有眼尖的锦娘一眼就望见了他,虽是一袭素衣,但腰间系金,冠上盘金,肩上披的裘皮亦是价格不菲的东西,又是一个有钱的主!
锦娘立马搁下正在招待的其他贵客,迈着碎步到男子跟前,“这位客官好面生,是来看熠彤姑娘的吧!”
眼前女子一句话便猜中了他的心思,想必那台下拥挤的人群,全部都是为这位熠彤姑娘来的吧,不过这拥挤的地方。。。男子剑眉微蹙。
“二楼还有最后一间雅阁,想必是与公子有缘,特意为公子留的!”锦娘话说的不偏不倚,刚好到点,见男子微笑点头,锦娘立马满脸堆笑,“俩位请随我来。”
天价之舞1()
被锦娘带上楼,从大门处到楼梯再一路往上,都恰到好处的种上了植物,让流连在此的宾客不会因为拥挤而感到有什么不适,到了二楼的雅间,更是让人心旷神怡,隔间四周香气萦绕,也不知是用了什么香料,不太浓郁,清香扑鼻,这里的角度,刚好可以在正面看清那舞台之上的风景,居高临下的看着舞台中步步生莲的曼妙舞姿,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锦逸枫也算是明白了这长乐坊为何夜夜都能座无虚席。
待酒菜全部上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锦娘把一名使唤丫头叫到了隔间里,小声嘱咐了几句,便匆匆下楼。
锦逸枫把田伯也拉到身边一起坐下,好戏还没有开始,也只能与田伯闲聊几句。
台下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呼声,锦逸枫深知,今日的重头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果不其然,台下的几个舞姬正好舞到了几人围成一圈如花般散开的动作,空中突然落下一阵粉红的花瓣,当所有人都不以为然的继续观看表演时,一抹紫色身影伴随着一阵突然由轻至重的旋律从空中飘落。
女子身着紫色纱裙,脸上带着一块紫色纱巾,单手握着不知从哪个角落挂下的一股绳索,由上至下,缓缓降落,到了二楼的高度,女子特意控制绑在手中的细绳,在二楼旋转了一个最大的弧度,让所有坐在雅间的宾客,都能清楚的看到她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待她从空中转完了一个最优美的弧度,一个快速的降落,不偏不倚,稳稳的落在了舞台中央那一朵莲花中间,又是一阵花瓣散落,好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
随着她的落地,舞台之下轰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一连串久久不散的喝彩叫好声。
“好,好身手!”这是锦逸枫从心底发出的感叹,不说她如何能自如的在空中控制绳索,能从半空精准无误的跳落到那花蕊中间最狭小的一块位置,是需要何等的功底啊!
散开的花瓣渐渐合拢,周围的舞姬都自觉的站在了她身后,轻移莲步,清颜紫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流畅而自然。
此刻的舞台,只是她熠彤一人的舞台,台下的宾客看的如痴如醉,锦逸枫亦是如此,他从不知道,原来不用看清一个人的面容,也可以被她带入另一种的境界,让人深陷其中,这位女子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不用让人看到她的脸,也能让所有人追捧她为燕都第一美人。
一曲毕,舞完最后一个动作,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落下了帷幕,台下的宾客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半晌,从二楼另一间雅间里拍出第一个掌声后,台下才又爆发出一阵掌声与宾客们的叫好声。
熠彤没有说话,只是别有深意的向二楼传出掌声的雅间内望了一眼,紫纱之下的唇角显现出一抹难以让人察觉的笑意。
天价之舞2()
静候半刻钟,从二楼隔间急匆匆下来一个婢女,手中端着一个暗红托盘,与台下站着的锦娘交头接耳了一阵,把托盘中的物件交予了锦娘,又匆匆走开了,待婢女说完,锦娘不慌不忙走上台,与熠彤并肩而站,“天地一号房,贵宾赏银一万两!”
台下一阵唏嘘,是谁家的阔绰公子,能有如此的大手笔。
还未等锦娘把话说完,又是一个婢女小跑下楼,同样手拿托盘,一块红布盖与盘上,交予锦娘的同时,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锦娘笑的更欢了,“天字二号房,贵宾赏银一万两!”
台下开始了阵阵的骚动,三三两两的香客开始交头接耳,熠彤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对二楼天字房的方向各欠身行了一礼。
有了这开头,接下来二楼的几间隔间陆陆续续有婢女下来向锦娘递上赏银,锦娘依次读出了赏银的数目,虽没有天字房的赏银数目之多,但都是不菲的数目,台下不禁有人感叹,熠彤姑娘这一舞,可谓是天价之舞!
锦娘清点完了银子,当熠彤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却被一声好听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唤住了脚步。
“十万两,换熠彤姑娘接下面纱如何?”这是二楼天字一号房传出的声音。
台下原本三三两两的宾客意犹未尽,就要离开,却被这一喝震住了脚步,隔壁天字二号房的锦逸枫倏地一震,惊得不是那十万两,而是这顽固不羁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熠彤回头看向天字一号的方向,可惜的是,二楼宾客能清楚的看到她,而她却丝毫看不见他们,熠彤玩味一笑,这是第一个能勾起她好奇心的男人,把锦娘唤到跟前,熠彤对她耳语了几句。
锦娘又唤来几个杂役,吩咐了几句,半刻钟后,几个男子抬上了一个雕花红木方桌,放置舞台中央,继而又有人拿上两副骰具,一副放于熠彤跟前,一副放于她的对面。
台下没有一个人离场,他们觉得,今天的好戏,可不止方才那惊鸿一舞。
待到桌子放稳,闲杂人等都离开了舞台,熠彤才看向天字一号房的方向,“熠彤的脸实在是不值公子十万两的银子,无功不受禄,熠彤不能白拿公子的银子,公子若不嫌弃,就与熠彤赌上一局如何?
〃赌注呢?〃二楼悠悠飘出的男音甚是好听。
〃公子若赢了,熠彤就揭下面纱,以真面目示人,若公子输了,就放下十万两,日后不再提及此事。”
话落,时间仿佛静止,半刻钟都没有人说话,关键时刻,台下观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正当大家都以为那天字一号房的贵客不会下来赌这一局时,一抹墨色身影直接从二楼飞下,稳稳当当落在了早已给他预备好的位置。
待他落定,熠彤才看清了他的容貌,光洁白希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斜飞的英挺剑眉,削薄轻抿的唇,修长高大却不失健硕的身材,宛如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孜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在台下等候的舞姬们不由得发出一阵被惊艳到的感叹,不止是她们,就连她,也有半刻的晃神。
男子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半倾,一双勾魂的眼睛邪魅的看着她,“怎么赌?”
天价赌局1()
只是片刻的愣神,熠彤立马恢复了之前的从容,“相信公子也是豪爽之人,那就赌的简单一点儿。”
打开跟前的骰盅,里面只有三颗骰子,“三颗,比大小!”
“好。”男子豪爽的答应,从身后婢女托盘中拿出一万两银票,放在骰盅前。
可正当熠彤开始摇晃骰盅时,却被男子打断,“等等!”男子放下了撑在木桌上的手,“这是在熠彤姑娘的地盘,我自然占的是下风,为了不让人把熠彤姑娘说成只能在赌桌上欺负人,不如,我输一局,问姑娘一个问题可好?”
“你问便是!”熠彤也回答的干脆。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拿起骰盅不断摇晃,比起熠彤来,男子摇晃起来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了,手中动作不停,但整个过程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熠彤的脸。
骰盅落桌,熠彤首先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