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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为何如此隐忍的苟活着,还是换不来陛下的原谅,换不来有朝一日走出这凄凉冷宫的机会!
猛然变脸()
“妹妹。”张惜月又是故作亲近的拉过她的手,极其温柔的轻唤她一声,眼神凝望与她满脸正色道,“这便是姐姐今日要与你商量的事,我与我家父商论了许久,决定在锦夫人的封后大典上出兵围攻皇城,将帝后二人一并拿下,逼之退位让贤,可家父生怕手中兵马不足无以对抗,姐姐知道你叔父————沈大人手握重兵,姐姐希望你。。。。。。能去和你叔父说道一番,将手中兵马借与家父。”
沈碧瞪大了眼睛,听到此事是无比的震惊,丝毫不逊色与张惜月听到此事时的表情,她匆忙回拉过张惜月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什么?!你说,你与你父亲要反?”
在听到此事之前,沈碧从未有过此等想法,也不敢有这种大胆的设想,她亦是不明白为何张惜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锦氏统领北燕天下代代相承,已有百年之久,谁都知道,只要有锦氏子孙在的一天,江山必然稳固,谁都不能动摇他的地位,锦氏啊,那是一个势力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家族,她们出兵岂不是如蚍蜉憾树一般不自量力。
她不敢有这种行动,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念头,她也动不得。
张惜月闻言不急不躁的点了点头,表情依然紧绷严肃没有半点笑意,她自知她现在说的对她,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妹妹,如今我们已被逼上绝路,不得不想那被逼到悬崖边儿的法子,若我们不予以反击,那锦熠彤必然会对我们下手,若我们现在不出手,待她接手凤印,将皇后之位坐得稳固之时,再说这一切可就来不及了!”
“可。。。。。。可此事事关重大,我虽然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可我若不去加害那锦夫人与她腹中孩儿,皇上也待我不薄,我怎可助你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沈碧刚咽回去的眼泪在这一刻又如数流出,她知道她又自乱了阵脚,可她哪里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她害怕,她恐惧,她不想自己深陷其中,她宁愿不知道这个消息。
看着沈碧如此惊慌的样子,张惜月原本期待的眼中多了一丝愤怒,看着沈碧,眉头紧紧蹙成一团,张惜月再次与之劝解,语气中也有了一丝怒气,“他待你不薄?你可知是他下旨将你打入冷宫的,而且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将你打入冷宫的,这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冷宫!冷宫啊!他让你永世不得出这宫门半步,不就等同将你判下了死刑!可怜你被关在这无人问津的冷宫之中半年有余,如此受人欺辱不敢作声,此刻却还向着他说话!”
沈碧显然被张惜月突然的一阵低吼吓到了,她头越埋越低,自觉惭愧,显然是将张惜月的话听进去了,她骂自己傻,自己痴,可不是么,若自己不傻不痴,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她骂的好,骂的好!
若陛下真对自己有情谊,将她打入冷宫之时必然会有所顾忌,有所心疼,有所动容,可他没有,下笔之时就连最起码的犹豫都没有,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后宫众多嫔妃中的一个,他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个,根本不配他为之所动,他殊不知,他不过一句话,就能将她的命夺去,他不过动动嘴,就能让她生不如死一生不得与他相见。
见沈碧又是一副可怜模样的低着头不予作声,张惜月才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柔声道,“妹妹,姐姐此刻能来找你帮忙,也是没有其他退路了,若真待那锦熠彤坐稳了后位,必会将从前残害她孩儿之人一一除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碧儿,听姐姐的话,去与你叔父说说,只要他同意借兵与我们,其他的事你一概不用管。”
张惜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满脸期待,若不是当日觉得这女人还会有些用处,她不会留她到现在,也就任由着那些宫女如何欺凌她了,如今果然不出她所料,现在,正是需要用到她的时候。
低头思虑了许久,心中如打鼓一般忐忑,眼眸垂的更低了,沈碧甚至不敢看她,只看见嘴唇在微微蠕动着,“可是。。。。。。自我打入冷宫后,叔父害怕因为我在后宫落得如此地步让他在朝中的地位受损,已经许久不与我来往了,以我现今的身份去找他,他是断然不会理会与我的。”
只低头,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需要旁人无比仔细才能听见,张惜月也是与她凑近了些才能听清楚个大概,闻言后,张惜月瞪大了瞳孔看着她,表情无比的凝重,继而情绪又有些激动的拉过她的肩膀,此刻也顾不上她身上到底沾染了多少灰尘,顾不得她满身污秽肮脏不堪,两手拉着她的肩膀不断摇晃,“不,怎么会呢,沈大人不是向来最疼你这个亲侄女儿的吗,他怎么可能不理会你,你现在去找他,去找他,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姐姐!”沈碧打断了她,终于抬眸,用满怀歉意的目光看着她,“我但凡有一丝走出冷宫的希望,也不会落得此般众叛亲离的下场,你可知道我已不再是当年的沈昭仪,没有当年在后宫那般地位,现今不过是一个走出这里便会被人人喊打的后妃,我被陛下打入冷宫已是将叔父的面子丢尽,他怎会再理会与我,那些从前待我如亲姊妹般的嫔妃们,哪个不是对我避而远之,何况是朝中大臣,他自然会离我远些,巴不得不再见我,如今这般情况,你让我如何帮你?”
叔父若还肯念及与自家父亲的兄弟情分,念及与她的叔侄情分,她怎还会待在这冷宫之中整日战战兢兢,终日惶恐,怎会被一个小小送食宫女欺凌至此,叔父早早便会在陛下跟前请命将她放出冷宫,哪能再等到今日。
“碧儿,若此次出兵能成功攻下皇城,姐姐必然就能将你救出来,从此有姐姐在宫中保护你,你还是沈昭仪,地位权利财富享之不尽,不会再受旁人欺负,但如今锦氏在位,你永远只能待在这里,老死在冷宫中也不能出这宫门半步,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你到底帮不帮我,可要想清楚了。”张惜月显然还是不信她之所言,依然不依不饶的劝解。
沈碧话中又带了一丝哭腔,张惜月语气虽然轻声温柔,但她却总觉得有咄咄逼人之意,她被她逼的好似退到了墙角,再无路可退,可她没有任何办法,只看着她的眼睛,不住的摇头,“我若能帮衬姐姐定然义不容辞,可碧儿已被所有亲人抛离至此,再想帮衬姐姐也是有心无力了。”
听闻此话,这次换成了张惜月垂头沉思,紧蹙着眉头脑中思绪复杂,的确,她说的不无道理,若沈大人还念及这个嫡亲侄女儿,必然会在朝中向陛下请命将她放出来,或者直接放出宫去,这样也能让她的日子好过些,可从未听闻沈大人在朝中提及到这个侄女儿,想必,是当真不在乎了。
也是,皇宫怎会是个讲情义的地方,一直不都是掌权者得人心的么,沈碧如今已失去当年后宫势力,即使再亲的亲人也会弃之而去,这些年她在宫中看到兄弟残杀,父子敌对的例子还少吗,这一个已经被下了禁足令,从今以后不能出得这个宫门半步的女子,对他们还有何用处,自然是该舍弃了。
张惜月蹙眉,如此看来,这个沈碧是毫无用处了?
紧接着,看到张惜月蹙眉沉思的神情,沈碧没有在意,她现在最在意最忧心的不应该是这个,沈碧快速将张惜月的手牵过,与之焦急道,“姐姐,姐姐,你能不能快些将我带出去,我实在是受不了这里,这种污秽之地,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端坐在凳上,张惜月瞟了一眼沈碧,此刻眼中的鄙夷神色尽显无疑,此等毫无用处之人,她想她也没必要再对她装模作样了,嫌弃了推开了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目光不再紧盯着她的眼眸,换看向了别处,“姐姐说了,此刻陛下正在气头上,妹妹还是多等些时日吧,这种地方姐姐不能多待,若被旁人发现又会让人落下了口舌,姐姐就先走了。”
说着,张惜月即刻起身,拉起拖地裙摆慌忙走出了这里,沈碧再想拉住她,唤住她,俨然没有任何机会了,她大唤了几声‘姐姐’后,终于没有了力气,眼中的泪水再次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又缩回了她的墙角,沈碧蜷起双腿,这样似乎可以让自己更温暖一些,眼泪自她脸颊上落在了脖颈上,衣领上,裙摆中,听着张惜月慌忙关上木门,匆匆走远的脚步声,她蜷在墙角紧紧的抱着自己,嘴里不住的低声呢喃,“姐姐。。。。。。姐姐。。。。。。我不想待在这里,你为何不带我出去。。。。。。”
梦中惊醒1()
伴随着木门关闭发出的吱呀声响,门外早已等候着的莲儿对张惜月欠身一礼,她自张惜月进门后就一直在这门外候着,贴身宫女,便是形影不离的意思,主子在哪里,她便在哪里。
张惜月看她一眼,冲她向门外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可以走了,莲儿收到她的指令后,不急不忙跟在了她的身后,眼中闪过一道精锐的光芒,“娘娘,这沈昭仪既然帮不上娘娘的忙,也再无用处了,她知晓了娘娘与丞相大人的秘密,难保不会口风不紧走漏了风声,娘娘是否需要奴婢。。。。。。除了她!”
昂首向前走着,张惜月闻言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波动,此刻已经走出冷宫的院子,再侧头看了一眼那块映有冷宫字样的牌匾,继而回过头来,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算了,她已身处冷宫,没有与旁人接触的机会,任她如何也再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从前风光的沈昭仪已经落得如此境地,也算是可怜之人,就由她去吧。”
“是,娘娘。”莲儿恭敬的跟在她身后,表情同样没有丝毫波动,多年跟随在张惜月身侧已经让她学会了如何的处变不惊,她自然懂得跟随主子心意而行,主子说什么,她照做便是。
二人稳稳的走在回宫的路上,这通往冷宫的路上本就没什么人,此刻正值夜半,更是不会有人来这里,她们可以放心大胆迈开步子,张惜月面无表情,眼神在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狠戾,凝望着前方的路,张惜月心中似堵上了一般不通气,沈碧,枉我先前待你如亲姊妹般,如今你不助我,自有人助我!
即便朝中无人相助,她也要反了锦氏,反了那个妖媚惑主的锦熠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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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朝,锦氏称帝八十五年,先皇在位,天下一派安然。
一个雾气弥漫的夜晚,透过那层层雾气依稀能看到整个皇宫的正中央,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灯火通明,雕龙支柱,金石玉墙,被殿中照如白昼的灯光映衬的更加伟岸漂亮,那便是天子的朝堂,天子的住所,宣政殿。
宣政殿的主殿是供众臣上朝论政的地方,偏殿则是特意为一国之主修建起的寝宫,为了方便皇上在与朝臣商论完政事后不必起身到别处批阅奏章,皇上的寝宫就设立在宣政殿的偏殿。
此刻已是戌时,众位宫人几步一个的守在宣政殿外围,守卫森严,若是常日宣政殿必然早早的熄了灯火,让侍奉的宫人们早早安歇就寝,可今晚,殿外的宫人们个个精神抖擞,面容严肃,紧绷的挺直身体守卫在这里,偏殿中不时会传出几声咳嗽声,一连串的咳嗽声直听的人心疼难耐。
宣政殿上空有几只大鸟盘旋与此,它们不断发出乌鸦般难听的叫声,久久不停歇,不愿离去,殿中的咳嗽声越来越大了,今夜,这宣政殿注定是有大事要发生的。
“痕儿,你过来。”说话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此刻身着龙袍正躺在宣政殿偏殿中的*榻上,他半盖着一袭金黄的薄被,说完这几个字便引起了自己的一阵咳嗽,只见他满脸苍白,俨然一副病态,虚弱的冲一直站在榻边,年纪尚轻好似只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儿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榻边,再离自己近些。
男孩儿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她一袭素色衣袍,没有诸多杂乱的饰物,但衣袍之上以金丝银线纹了不少凤凰图案,头上戴的发饰不多,可每一件都是精致无比,价格不菲的,能站在这里与皇子一同面圣的,必然身份不凡,她便是先帝在位时唯一的妻子,太子的母亲,王皇后。
女子听到榻上之人的话后,将一早搭在男孩儿肩上的手轻拍两下,男孩儿随着这个动作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只见她看了一眼榻上之人,示意男孩儿赶紧过去,男孩儿收到母亲的目光后,听话的走到榻前,守规守矩的张开小嘴儿轻唤了一声,“父皇。”
男孩儿的眉宇间与眼前躺在榻上一脸病态的男子很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