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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过来找你呀。”
珈禾笑着将鱼竿朝旁边那名为闻川的男子手里一塞,忽地伸手揪住瞬的耳朵,“——有这么好玩的事,竟然敢甩下我一个人过来!你是皮痒了么?”
“放……放手!”
瞬身子比她矮上半截,力气自然也敌不过,被这么一拧正着,连躲避的机会也没有,顿时涨红了脸,一边挣扎一边,“放手!你这泼妇!你再不放,我就,我就……”
“就怎么着?”
珈禾不仅不退缩,反又加重力道一拧,“萃婶婶叫我盯着你好好上课念书,你居然跑这里来玩,还不叫上我,要是我去给萃婶婶说一声,你猜你会怎么着?”
这般一说,瞬的表情霎时便变了,只恼怒地瞪着她,虽身子依旧是不停挣扎,却是再也不敢放出什么狠话。
菇菇在旁边近距离观测,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而兮予虽隔得远些,对这一对小娃儿的打闹却也清晰在目,见得瞬这般模样,她又是好奇,又是好笑,而瞧见旁边宫女侍卫们一副忍俊不禁又强作非礼勿视的模样,心中对这名唤作珈禾的女孩儿的身份又好奇几分。
悄悄地朝身边翡冷使了个眼色,这新收的小妮子不愧七窍玲珑,立刻便压低嗓音,娓娓道来。
“公主,这位是珈禾郡主,是当今陛下的六弟——梁王望宣的女儿,聪明伶俐,活泼开朗,又有些娇蛮任性,据说与当年的华祚公主性子还有几分相似,所以被称作‘小华祚’。”
小——华祚?
听得这里,兮予心头咯噔一动,不由得多看了那珈禾两眼。
华祚公主的名头她听来已久,也一直期盼能够结交,只可惜这传奇公主红颜薄命,阴阳两隔,此生注定遗憾。
“陛下膝下只有瞬殿下一个儿子,这珈禾郡主生得可爱讨喜,又碰巧跟瞬殿下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陛下对其极其疼爱,当作亲生女儿一般宠着,以后她若是出阁,肯定是要被册封为公主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的。”
说到这时,翡冷瞅了一眼那正打闹的粉雕玉琢般的一对娃儿,又轻轻叹道,“如今这羲王宫里,陛下娘娘之下,敢与瞬殿下这般对着干的,也就只有珈禾郡主了吧。”
兮予望着那正被珈禾搅得人仰马翻的男孩儿,回想他方才的飞扬跋扈,也禁不住扑哧一笑,“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不料这一笑,竟是被人听了去。
瞬脸色一白,忽地用了力气将珈禾推开,怒吼道,“好了!你这泼妇闹够没有!本殿下要回宫了!”
珈禾却扯住他的衣袖不依不挠,“回什么宫,你不去上博弈的课了么?今日四叔叔可是要亲自来检查你的本事呢!”
显是被戳中软肋,瞬的面上便有些不自然,“父……父王也要来么?”
“可不是么。”
珈禾道,“我说你呀,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学不好下棋呢?”
“谁要学那劳什子破玩意儿!”
瞬低吼道,侧眼恰好瞧见菇菇正拼命忍笑,顿时铁青了一张脸,“好啊!你这贱人还敢笑,看本殿下剥了你的皮做棋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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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尧尧你终于能露脸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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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阕斗惊才现飞凤在天孰可欺10(下章 有标题)()
小小的手臂这般一挥,身后便有人刷地蹿出,将菇菇整个人如沙袋般往背上重重一扔,毫不怜香惜玉。
菇菇被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又急又气,如虫儿般拼命扑腾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等回到了舜阳宫,看本殿怎么整治你——带走!郎”
瞬冷笑道,粉嫩嫩的小拳头背在身后,扭头便朝门外走去,却闻身后清柔女声再起,“——殿下这般走了,想要的东西是要放弃了么?”
脚步倏地一僵,却不过微侧了脸冷哼一声,“自作多情,可笑至极,本殿下乃堂堂大羲过王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需要向你这样一个亡国公主讨要什么东西?锎”
他本是以十分轻蔑百般不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不料话音刚落,旁边竟有人咯咯笑起。
“小瞬,你就别装了,这美人姐姐聪明得很,你那点小心思瞒不过她的。”
珈禾捧腹笑得近乎岔气,头上红色缨球随身子微微颤动,真称得上是花枝乱颤。
说罢,她扭头看向兮予嘻嘻笑道,“美人姐姐,我告诉你好了,他来这啊,是看中你那能飞上天的大……”
“珈禾——!”
瞬刹那间便变了脸色,脸上青红交接,一片一片似盛放的野花,身子也气得颤动起来,“你……你……不许你胡说!”
“我哪有胡说?”
珈禾撇嘴道,“明明当时听说那风筝居然能带着人上天时,你眼睛都亮了,我还听你宫里的婢女说,你连做梦都说着想上天这种话呢!”
“你……我……你你……”
瞬气得浑身哆嗦,因羞恼而窘红的小脸却泄露了心思,辩解软弱无力。
一眼瞥见兮予又诧异又是忍俊不禁的神色,他小小的身子摇晃几分,最后竟是狠狠一脚跺在地上,“——呸!什么破烂风筝,本殿下根本不稀罕!”
“把人带走!谁敢拦就杀了谁!”
他匆匆急急地催促着随从,自己则仓仓皇皇地攥拳朝门外跑去,竟是连头也不敢回,倒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模样。
可一不小心,脚尖磕在门槛之上,一下子摔倒在地,摔了个五体投地!
兮予急着夺回菇菇,追在后面见到这一幕,扑哧一声笑出,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又是担忧。
笑的是这小小王储虽然早熟老成,可归根结底是个小屁孩儿,大张旗鼓来这夕虞宫为难她,竟不过是为了一个新奇玩意儿,又在被当场戳穿后,气急败坏地逃离现场,实在是傲娇味儿十足。
忧的是这小娃儿虽然年纪小,心肠却是一点都不软,五毒俱全。瞧那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这般将菇菇强行掳走,若真是给他带回自己的地盘,还不知道要用怎么毒辣的法子找菇菇泄恨……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珈禾见到瞬跌倒,惊得小脸便是一白,随即又是叹气一笑,“你这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嘛!”
她笑着上前想要将对方搀扶起来,却被那双小手狠狠推开。
“泼妇!本殿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
瞬恶狠狠地瞪着她,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狼望着将自己弄伤的敌人。
珈禾动作一滞,笑意敛去,面上便有了几分悔色,“小瞬,你别这样……我……我是逗你玩的。”
见对方冷着脸,不过报以鼻嗤,她歪了头,挠了挠脸颊,“要不,一会博弈课你下不过的时候我捣乱帮你掀棋盘好了?大不了让老师多骂我几声……”
“谁要你帮!”
显是又戳中某人软肋,瞬瞅了旁边兮予一眼,发觉她正看着这边,顿时脸色愈发难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本殿下不去上博弈课了!大不了……去死好了!”
“别瞎说!”
珈禾吓了一跳,急急上去捂住他的嘴,却又被一把推开,只好低头捏着衣角小声道,“你可是未来的大羲国君呢,怎么能这么随口就提到这个字呢。”
“——你管得着么!”
瞬目光如刃,狠狠剜了她一眼,“你不过是个郡主,论身份,论地位,比本殿下低了不止一截,不要以为父王宠你,就真的当自己是公主了!想要当本殿下的姐姐管这管那,你这辈子都没这资格!”
这番狠话一放出口,全场气氛霎时间便有些僵。
珈禾愣在那里,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眶却默默地红了。
忽地有晶莹的东西反射出日光,她猛地一转头,脸便低了下去,谁也看不清表情。
见得地上溅开两朵晶莹的水花,瞬似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过分的话,呆了半晌,也将头别了过去。
这下,方才噪杂非凡的小院里,此刻竟成了鸦雀无声。
然便是在这最僵最冷最尴尬最窘迫的时分,那柔美清和的女声又响了起来。
似一缕温暖和风,微微地一吹,这凝结的空气便有了些松动。
“太子殿下,真那般不乐意学下棋么?”
似被忽地推了一下,瞬眸光微烁,回过神来,望着那道淡黄色身影,眉心微蹙,有些诧异,又有些莫名的烦躁,“你问这个做什么,也想来笑话本殿么?”
“不呢。”
兮予微笑道,“实际上,千翎也觉得下棋是一件很苦闷的事,那些棋谱啊棋路什么的,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头痛了。”
“你也不喜欢么?”
瞬眼中一亮,绷劲的脸缓和了几分,可随即,又转为更深一层的警惕,“——哼,别假惺惺的,想凭借套近乎的三言两语就让本殿下放人,你这汧国贱人也未免太天真了些!你这个长了一张臭嘴的婢女,敢羞辱本殿下这般多次,本殿是教训定了!”
听得这话,菇菇暴怒再起,扑腾挣扎着便想下来,却见有人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一怔过后,安静了下来。
“殿下,不如来与我做个交易如何?”
对于瞬的羞辱,兮予不愠不恼,只淡然一笑,“假若我能设法让殿下免去学棋之苦,殿下是否可以宽恕菇菇之前的冒犯,放过她这次?”
“你会下棋?”
瞬惊愕道,随即满面狐疑地看着她,“你方才不是说你也很讨厌学下棋么?”
“的确兴趣不大。”
兮予老实坦白道,“我对围棋只知皮毛,也从未与人对过弈交过手。”
“那你能帮本殿下什么?!”
似是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一顿,瞬面上的神色霎时转为不耐与焦躁。
“你究竟知不知道——教本殿下的老师乃是四国第一棋士,常胜不败,难逢敌手!父王的棋艺更是深不可测,他从不轻易与人过招,即便出手,也不尽全力,可依然能够游刃有余,是连老师也要敬畏之人。”
“何况,就算你能赢得过他们又如何?父王要的是本殿学会下棋,不是有人来帮本殿下赢,就算你与本殿合作下一盘假棋又如何,父王之睿智非常人可想象,你手段再高,依然很快便会被他看穿!”
“这些都不重要。”
兮予伸手将鬓发捋至耳后,淡淡看他一眼,“我只问你,你是要信我,还是不信我呢?”
……
羲清宫
“陛下,赈灾的三十万两白银已到硕州,卑职所担忧的一些也没错,两州巡令张化果真胆大包天,不仅之前多次贪污受贿,这次竟将灾银扣下了一半私藏于自家宝库!”
“若其他赈灾官员也以他为榜样,这般层层剥削下去,恐怕最后连万两灾银也到不了难民手中!以糠充米,以麻充棉……这些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手段史上已有太多,臣恐怕不明真相的灾民会因此怨声载道,冤枉陛下不爱子爱民……”
御书房里,三足香炉中点着一种说不出来头的香料,香气馥郁清幽,却不过份浓烈。
淡白色的烟气袅袅弥漫,宛如仙女的纱袖般,曼妙地漂浮在垂幔之间,将这一方书房烘托得如仙似幻。
此时气氛宁静得有些诡异,上奏的官员发过言后,便垂首候在一旁,小心地等待着主子的反应。
“挺好的。”
书桌后的男子着一身白色双襟长衫,侧倚坐在龙椅之上,白皙如玉的手,缓缓地翻着一本有些发黄的古书,赭玉般的眸子里,无波无澜。
“……陛下的意思是?”
听得这答复,奏者有些难以置信,抬起头来,深深地望向自己的主子。
——云淡风轻,波澜不惊,气定神闲,风华无限。
他设想过那人无数种反应,却惟独没料到这一种,不由得,便成了愤愤不平,“——难道就让这十五万两白银被张化白白吞去?”
“不过一层白银罢了,让他吐出来便是。”
那人似是连眼皮也懒得一抬,只淡淡道,“辛夷,梁王到了哪里?”
“大概明日这时候,梁王便能到硕州了。”
身旁着青衣的男子恭谨回道。
“锦衣,现在几时了。”
似想起什么,伏尧抬起眼,将手中书轻轻合上。
“快申时了。”
回答的女童着一身橘色,肤色苍白,不带血色,瞳眸发乌,无神无采,下颌因为清瘦显得很尖,竟有些虚弱多病的感觉。
“瞬儿该去西冯那上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