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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子,这些日子可还好?”张氏见唐旭十分疲惫,她并不知道方才唐旭使劲浑身解数才逃出困境,还以为他是连日里思念小翠所致。
“烦劳岳母大人挂心,我还好。”唐旭扶张氏坐下。
唐旭还待想和张氏多说几句话,不料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张氏听到忍不住笑。
“你们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点饭吃。”张氏起身去了灶房,小翠也跟过去帮忙,张氏有点不好意思,说怎能让你个读书人去灶房这种不干净的地方呢?
“不碍事的,您就让我去吧。”小翠想哭,虽然她知道母亲是没认出自己,但还是心里酸酸的,大概身份变了才能看到平日里不易察觉的母亲的辛苦。
唐旭纳闷小翠为什么不立即表明身份,害得她母亲方才又落泪。但小翠不肯,大概是想让母亲自己发现好给她一个惊喜吧。
但张氏哪里会往小翠还活着的地方想,她虽觉得眼前这年轻公子的眉眼态度和自己女儿有些相似,若真是自己女儿,能不和自己相认?想来想去也只是怪自己思念太深看错人了,把一个男子看成自己女儿,简直荒唐得很。
张氏和小翠在灶房忙活了一通勉强弄出来几个菜,却都是素菜,不见几滴油星子。端上桌时还特别不好意思,让他们且坐着自己再去买点肉食。
“不用了麻烦了,这样就挺好的。”小翠忙拉住她,要跟她一起坐下。张氏不肯,说第一次到家里来怎能不招待周到些。
“娘。”小翠忍不住喊了一声娘,张氏一激动想也没想就应了,过后又忙说抱歉。
“娘,是我啊,小翠。”小翠紧紧抱着娘亲。张氏怔愣愣的回不过神,等小翠再三表明身份才终于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随即又是一场掺杂着欢喜和后怕的痛哭。
“岳母大人勿怪,事出有因,所以我没有当即领小翠回来见您,让您这些日子里徒添了这许多悲伤,望岳母大人原谅。”唐旭郑重的跪下磕头,他心里很是惭愧觉得自己骗了张氏,小翠也红着眼眶和他一起给母亲跪着。
“不打紧的,活着就好,我太高兴了。”张氏笑着抹了把脸上的泪,拉他俩起来。
“你的病是怎么好了的,是唐公子治好的吗?”张氏的眼泪里其实有委屈,但她又不觉得委屈,若能换回小翠的命自己死了都愿意,何况只是白白担忧了几日,对她来说这是天底下最好的买卖了。
“说来惭愧,当时我也以为小翠走了。至于小翠是如何起死回生,当时我不知道,只是一觉醒来,小翠就已经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唐旭羞愧得很,学医这么久,救人无数却没能第一时间救出自己的妻子,反倒让她照顾了萎靡不振的自己。
“娘,我。。死后,家里可曾来过一个白胡子老人家?”小翠记得柳神仙说小翠“死”后,他自会来帮忙照应。
“白胡子?不曾见过。”张氏茫然的摇摇头,她从当时混沌不堪的印象里仔细寻找许久,也没找见小翠说得白胡子老人家。
“这就奇了。”唐旭也觉得不可思议。
“怎的了?”张氏不明。小翠告诉她那白胡子老人家便是给自己能诈死的奇药的人,老人家还说等她“死”后,自然会来替她打理“后事”,助她脱困,保她平安无事。
“而且我是如何从棺材里出来的我也不记得,醒来时早已躺在唐府卧房之中,想来这一切也都是那老神仙所为。”小翠又道。
“可为娘确实不曾见过你所说的白胡子老人家呢。”张氏话语里无不透着深深遗憾。她听女儿说得真,唐旭也说以前遇到过这位高人解困和传授技艺。张氏虽无印象但对这位老神仙已然心生感激,十分希望有幸得见。
“那是否有哪个陌生却很热心肠的人出现过?”唐旭突发奇想,也许此后老神仙并没有以真面目出现在张氏眼前,亦或者就连那仙风道骨长髯白须也只是假托的样子。虽然这想法有点太天马行空,但世外高人谁又知道呢?不曾想,唐旭随口一问,张氏倒真仔细思索起来。
“小翠出丧那天,确有人来帮忙。”张氏说着看看唐旭,对他说就是那日阻拦你去看小翠的年轻人。
“是他?”唐旭恍然大悟,当时只觉得那人太过不近人情,一眼都不让自己看,一直催促着去下葬。若那人就是柳神仙或者是柳神仙找来的帮手,那些奇怪的行为就都可以说得通了。
“他叫什么名字?”白伦在一旁坐了许久,一直听他们说话,这会也听得有了些兴趣来插话。
“不知,哎,这几日糊涂得很,竟然都忘记问他的姓名。”张氏说道,说那年轻人真是好人,忙里忙外还不在家里吃饭。
“说起来,昨日就没见过了,真叫人有点担心啊。”张氏又道。
“若真是和那位老神仙有关,那也不用担忧。也许是知道唐公子和小翠姑娘回来了,也就放心离去了。”白伦对柳神仙并不了解,只是顺口说了想宽慰一下张氏。张氏听他此言,担忧之情稍减,转而问起白伦。
“白公子哪里人士?”张氏觉得他生的俊俏又和唐旭一道,谈吐也知书达理的想他该也是达官公子一流。
第七十六章()
“我家在关外,不是本地人士。”白伦不愿说自己是外族,在这战火连年的年岁里外族二字无异于敌人,他实在不愿意让张氏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你孤身一人在外,也是受了不少苦头吧,你的爹娘可还好?”张氏不知道他的心思,看他年纪与小翠和唐旭相仿,便也有些心疼起来。
“伯母。。”白伦自幼丧母,和父亲哥哥一起生活,虽也算衣食无忧但从未体会过母亲的关爱和温暖。张氏与他不过一面之缘,虽说只是些寻常的关切的话,也让白伦心生感动,红了眼眶。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张氏才问了一句白伦竟然要哭了,张氏以为是自己说了错话,心里抱歉得很。
“无事。”白伦很不好意思,又不想看起来太矫情。张氏笑笑也不再追问,转而问起唐旭一些家常事情。
“有人在家吗?”屋里的人正闲谈着,有人来敲张氏家的院门。
“文家大伯,您有什么事吗?”小翠让张氏坐着自己过去开门,原来是以前之前常来带宝儿一块玩的文家大伯,文大伯无儿无女,和宝儿十分投缘,为人也好,就是家里很穷偶尔也来小翠家借点钱粮。
“这位小哥认识我?”文大伯没认出小翠,不过也只是稍愣了下,便跟小翠打了个揖就熟门熟路的往屋里去,像是有要紧事要找屋里的人。小翠虽然没好意思阻挡,却觉得文大伯今日不等往里让就自己进来了,有点奇怪,他往常还是挺讲礼的。
“张家娘子,近来可好啊?”文大伯进屋看到张氏,客客气气行了个礼。
“文伯来了,快坐吧。”张氏笑着请他入座倒茶。文伯道谢后坐了,但总有些不安稳的神色。
“文伯,好几日不见了,身体还硬朗?”张氏问道。
“好,还好。”文伯似乎有话要说,但几次想张口又迟疑着把话咽了下去,叫人不解。
唐旭虽然时常来见小翠但都是晚间出宫之后,所以并没有见过文伯只偶尔听宝儿提起过有个和自己玩得好的伯伯,今日见这光景,想来也是张氏家里的熟人。
“文伯,吃过中饭了吗?”文伯家里穷,也没有儿女照顾,每次过来家里玩张氏总留他吃顿饭,虽然只是些没油水的蔬菜地瓜之类,好歹也能暂时果腹。现在虽然已经过了正午也还是问问。文伯听了忙说谢谢张家娘子了,老汉我吃过了。
“那可是来找宝儿玩耍?实在不巧得很,宝儿今日起去徐家放牛了,大约要晚上才能回来。”张氏很抱歉,但文伯还是摇摇头。
张氏不明白了,倒是小翠脑瓜子灵光,贴在母亲耳边小声说或许又想来借钱了,不好意思开口。张氏这下了然了,但也愁自己并拿不出许多钱。唐旭见张氏也皱起眉头便找来小翠问其中缘由,小翠先是不愿说,但经不住唐旭纠缠便悄悄告诉了他。
“怎的对我还见外了?”唐旭佯装不悦,悄悄把随身的一个小钱袋塞给小翠,让她送给文家伯伯。小翠知他心善,虽说帮忙接济自家邻居有些过意不去,但唐旭坚持着也就不再推辞,她盘算着找个由头偷偷给了。但还不等她找到时机,文伯犹豫再三主动开了口,但这一开口却把小翠和张氏着实吓了一跳。
“五万钱?要这么许多钱是作甚?难道家里出了大事?”文伯开口就要借五万,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寻常百姓几年用度也不过这些了。张氏自己是万万拿不出的,但她思量着若真是救命钱,也只能厚脸皮问跟唐旭借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惭愧啊,惭愧。想不到我清清白白一辈子,竟为了那两个不争气的小子丢了这张老脸。”文伯突然痛哭不止。
“文伯,这是为何?跟你家孩子有何干系?若是病了需要医治,这钱我一定会帮你凑到的。”张氏安慰道,唐旭也从旁附和。但老人家不但没有觉得安慰,反而哭得愈加伤心起来。过了许久才渐渐平复情绪,跟屋里的几人说起那两个败家子。
“我辛苦一辈子养了两个儿子,本是想等他们大了能出门做点活计贴补家用,我老汉也能享两年清福。不曾想出去没几天竟沾染上了要命的东西。”文伯重重的叹了口气。
“沾染了要命的东西。。”白伦喃喃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又觉得不可思议暗自摇头。唐旭看他有些异样也暗地里思衬是不是毒茶。
“两个孩子被人推荐去家客栈做工,回来后跟我说遇到贵人了,帮着做些轻巧的事还给了许多好处。我说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别是着了人家的道。那俩小子说我多虑了,还说我不识好歹,我生气了把他们撵出去了好几天,昨天晚上他俩才回来见我一面。”文伯捶胸顿足的说两个小子真的着了人家的道了。
“吃了种什么东西还上了瘾,一天不沾就浑身难受,那人就要他们干杀人越货的事,那俩小子哪有那个胆?不愿意了,人家就要他们还钱,说他们吃的是世上少有的宝贝,开口就要五万钱,给了钱就放过他们还拿解药给他们断根,可我一个穷家小户上哪去凑那么多钱?而且昨晚就犯病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我寻思若是不救他们,说不定明儿个就熬不住真去做那犯法的事,到头来就是一死啊。”文伯说到这里又老泪纵横难以自持。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小翠奇道,文伯说不知道没见过。
“莫非是米囊?”白伦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他。
“你认得那东西?”小翠问道。文伯扑通就给白伦跪下了说若是能救两个孩子,这辈子给他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但是不可能啊,米囊汁液的刨制之法只有我知道,怎么会。。”白伦陷入深深的纠结和苦恼之中。
“你那同伴也不会?”唐旭问道,白伦想了想说或许被偷学了去也未可知。
“莫非此事跟这位公子有关?”张氏本只是简单的疑问,白伦脸色却大变,半晌开不了口,像是因为自己文伯的两个儿子才落得如此凄惨。
第七十七章()
“事情尚未查明,现在就认定此事与你有关只会徒增你的烦恼,且先放宽心吧。”唐旭安慰白伦。
“况且,就算这事真与你那同伴和米囊花有关,也与你没有关系,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唐旭又道。白伦点头道这事我一定要查明白,若真和我们此次开到开封有关,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文伯在边上眼巴巴看着他们,他不懂他们说得是什么,也并不关心,只希望能够早点拿到钱去救自己的孩子。唐旭一下子也拿不出五万那么多,至少需要回家一趟。他让文伯先回家,自己筹备一下随后就去,文伯不认得唐旭,将信将疑,但觉得自己是有求于人没有追问的底气,便先回家去。
唐旭送了文伯走便也想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拿去给文伯救济。但白伦劝他不要着急,这会子回家容易引人注意。
“唐郎,难道你遇到什么危险事?”小翠恢复意识是在三人回去小翠家的路上,其后顾着和母亲叙谈又碰上文伯的事,所以根本没发现唐旭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那倒没有,只是。。”唐旭有点紧张,还好脑子够快说只是宫里最近出了点乱子,大家都来找自己走关系,所以出来躲个清净。
“无事就好,咱们就在母亲这里多住些日子。”小翠其实并不太相信唐旭所说的话,但觉得即使如此逼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