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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衣你并没有骗我,早春是她杀的?”
柳冷寒猛地似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没能站稳,一步一步东倒西歪地向院中石桌而去,右手死死地抓紧桌角,左手却猛力的拍打着他的头。
寒衣赶紧上前拦住柳冷寒的不分轻重的手:“别打了,你不必这么自责,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的!”
“不、不、小衣、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柳冷寒疯了似的狠狠敲打着自己的头,声音里的痛苦哀鸣声似真有什么天大的痛苦折磨着他。
寒衣实在不解,为何他会这么自责?他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呢?这段时间也只是自己在伤害他,他从未舍得伤害自己一根汗毛!
“冷寒?”双手拦住他的左手,将他的身子转向自己,寒衣充满疑问地对着他喊了句。
“啊!为什么会这样!小衣!为什么要会是这样啊!不是你杀的早春、不是你杀的啊、啊、啊、”柳冷寒猛地一把将寒衣抱进怀中,力道足以将她融入他的骨子里去,疯狂的嘶喊声招来了本来只敢在院门外待命的奴才。
一双双眼睛自院门那拐角处偷偷打量着,却没有人敢真正的上前来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寒衣明白,他们全都是被自己处罚怕了,不到最后怕是没人当那出头鸟……
既然被夕颜揭穿,既然一切不可阻挡,那就珍惜现在的不多的时光吧,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冷寒,既然前世你欠了她的债,今世我就和你一起还吧!
“小衣、小衣、我、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知道后的你还会原谅我吗?”
他们拥抱着,紧紧地搂着彼此,谁也不想松手,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淌着,久久,但,终归还是要开口地,柳冷寒猛地松开寒衣,低头眼含痛色地望着仰头看着他的寒衣,声音颤抖着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似的。
寒衣此时才意识到好像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然眼前这个浑身紧绷着满脸紧张的盯着自己的男人何以会这么痛苦,好似——好似——恨不得自己杀了自己?
“冷寒、到底发生什么了?咳咳!咳咳!咳咳!”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寒衣一开口竟然一股冷风猛地被自己吸进肺中,寒意入骨,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似要咳地窒息才肯罢休!
感觉到他拍在自己背上的手微微颤抖着,努力克制着咳嗽的寒衣,手轻轻由上自下顺着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的时间赶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柳冷寒知道他一旦说出这件事,也就预示着他们两个真正的完了。心就似被冷冽的秋风一片一片的凌迟着,痛的恨不得自己一把一把的将自己的头发拽光!
“寒?”
低头看着眼前这双充满疑惑的黑眸,眼中倒映着一个神情慌张眼含痛苦的傻瓜,抬起手慢慢地摸上她的眼睛,涩涩地开口道:“真好,我竟然能在你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虽然此刻的我有点狼狈啊哈!”
柳冷寒苦涩的笑容,令寒衣的心底很不舒服,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能把他折磨成这样子,不知是心情的缘故,还是天就是变得更加灰暗了,秋风也似刀子般狠狠地刮在自己的脸上,竟然有点疼……
“你哥哥是我害死的!”
轰的一声,有什么在自己脑中炸开,寒衣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柳冷寒他刚刚说什么?他是在开玩笑吧?哥哥明明就是自杀的啊!
寒衣慌张地颤抖着身体,急急地似要说得快点一切都是假的般大声喊着:“哈哈!寒!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笑着,笑着,看着说完这句话后便躲避着自己眼睛的柳冷寒,她在心底大声呼喊着,你快点回应她啊!快说你就是在开玩笑啊!
泪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流进自己的嘴里,咸咸的,涩涩的。突然冷冽起来的空气中流淌着淡淡悲伤的味道,就连吸进胸腔里的空气都变得苦涩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是你害的啊?哥哥明明自杀在早春姐姐的坟前啊,那时,明明我们就在一起啊!你为什么要说是你害的哥哥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心痛难忍的寒衣先是来回走动,实在疼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猛地转身狠狠捶打着柳冷寒的胸口,一拳比一拳狠,但柳冷寒也只是闷哼声,一句痛也不呼出口:“你说你是骗我的啊!快说啊!”
大哭大闹着发泄心中的苦痛的寒衣,看着柳冷寒突然慢慢地跪在了自己身前,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腿愧疚地说:“小衣、都是我的自以为是!明明你哥哥一直相信你没有杀早春,我却残忍的给他分析说人是你杀的!不用去追查真凶,真凶就是你!开始你哥哥怎么都不能接受,他说绝对不会是你,他要向你问清楚!”
说到这里的柳冷寒猛地抬头看着寒衣,心中万分难过,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但我却说,难道你还想再失去小衣吗?难道你觉得、她知道了、你知道她杀了早春后、还能什么都不在乎的活着吗?一切的证据都已经指向了小衣杀了早春!你为什么就是不敢接受呢!难道你以为我愿意相信吗?但是、就是小衣啊、凶手就是小衣啊!寒笙!你清醒清醒啊!你刚刚失去了最爱,但我不想紧跟着也失去自己的最爱!”
听到这的寒衣满眼的不相信,弯腰想要将柳冷寒紧扣在自己腿上的双手掰下,嘴里一直说着:“不、不、你怎么能……”
柳冷寒恐惧的更紧的环着寒衣的腿,无论寒衣多么使力的敲打自己的背,他就是紧紧地把脸贴在她的腿上,不放!他不能放手!
“然后、然后、他就……”柳冷寒实在说不下去了,自责地心已经快能令他死过好多回了!那时,他要是也像寒笙一样坚信小衣不是凶手,或许,寒笙他就不会……
伸手从衣襟拿出一个信封,颤抖着递给寒衣,“这是他自杀前留在我书房的信,我一直带在身上,本是想提醒自己,无论你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我都要原谅你,现在却没想到,做错事的竟然是我,想要祈求原谅的也是我!”
寒衣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在看到纸张上那熟悉的的字迹时,越读她的心就越疼,泪一瞬间就花了视线,抬头想要止住流淌着的泪水,却也只是让泪越流越多。
柳大人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好好的照顾小衣。
或许我只有离开,小衣在我心中才会一直都只是我最爱的妹妹。
我不是圣人,也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是我的血亲,一个是我今生的挚爱,我无法选择,也无法控制自己不恨小衣的心,但我最恨的却是我自己!
你说得对,我坚信小衣不是凶手实则是在逃避,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小衣,我却不肯认清现实!
那样只会增加我们三个人的痛苦!你不想失去自己的挚爱,我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小衣,所以,代我好好照顾小衣好吗?无论她再做了什么不可被饶恕的事,也请你记得你对我大喊的那句,你不想失去自己的最爱!
否则,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的!
寒笙绝笔。
啪滴啪滴地水滴打湿了寒衣手中的信纸,也打进寒衣仰望天空的黑眸里,眼睛大张着,任冰冷的水滴混入自己滚烫的泪水中滑下耳侧,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的整个世界静悄悄地,秋风更加凌厉地穿梭在缓慢下落着的雨滴中。
这一刻,寒衣才真正地听清,心碎的声音……
第九十一章 红血滩()
午夜时分,纸纱窗外,秋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清清冷冷的气息慢慢渗入屋内凭窗而坐的青衣女子,透明的水滴混合着桌子上的烛光晶晶闪闪,宛若跌落凡尘的精灵般跳着欢呼着。
只是,烛光时不时被风摇曳着,映照出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娇颜,本该是上床休息的时刻,女子却衣衫完整的坐在窗边欣赏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美姿。
乌黑的青丝没有任何束缚的倾泻而下,散落在那瘦弱的双肩上,女子的眼睛已经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的雨滴一个时辰之久,木头一般地坐在窗前,似离魂的人般,不言不语,不喜不怒,不悲不伤,就只是直挺挺地坐在那里。
房门被谁轻轻推动着,吱呀声掩盖过了外面悦耳的雨声,即使如此,女子也没有转身去看,神情呆滞,魂飞梦外,似乎是去了个一直向往的地方。
“那、那个我睡不着,见你房里还亮着烛光便想来看看你。”站在门口,浑身湿漉漉的仅着了一层里衣的柳冷寒被冻得一直不停地搓着手说,时不时还打了几个很大的喷嚏。
但这些都没能让坐在窗前的青衣女子回过身来,柳冷寒失落地低下头深呼吸了口气,然后又恢复精神地对着窗边的女子说:“小衣、小衣、我想跟你说说话好吗?”
脚步一步一步地靠近着窗边,每抬起一步便会留下一串冰冷的湿印,衣角滴答滴答地水声比外面的雨下的还要响亮。
心中不禁在想,这场风寒怕是非得不成了,出来的急,没有打伞,却连件外套也忘了穿,小衣房中又没有干衣服让自己换,这身冷贴着自己的里衣也正一点一点偷走自己身上那微博的温度。
使劲地搓了几下手,使它恢复点温度才敢将它轻轻搭在寒衣的肩上,再次刻意压低声音温柔地唤道:“小衣?”
“小衣?”
“小衣?”
无人回应!
轻轻摇晃了几下她的身体,却发现她原本挺直的身体瞬间就软了下来,不顾旁边有没有东西支撑地向地下倾去。
吓得柳冷寒慌忙伸手抱入怀内,看着眼睛紧闭昏倒在自己怀里的娇颜,唇色惨白毫无血色,抬手轻轻为她擦去眼角那早已冰冷的水滴,却发现,擦了又流,流了又擦,反反复复,他此时的心就像是有人用冰锥狠狠地刺进,深不见血,疼地死死生生,无法呼吸。
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青丝挽到耳后,克制着心中的疼痛,黯哑着声音低声问着:“小衣、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般折磨自己、对我真是天大的处罚啊、我不该、不该告诉你的、即使被愧疚折磨死,也比此刻我看着你折磨自己好过啊、”
拦腰将寒衣横抱起来,脚步一时有点踉跄,忍不住地又剧烈咳嗽了几下,强忍着身体的抗议,将她慢慢放到床上,解开被自己弄湿了的衣衫,为她换上枕边干净的里衣,掩好被子,准备直起的腰在看到昏睡中依旧紧皱着眉头的娇颜,慢慢继续靠近,将自己冰冷的唇轻轻印上她的额头,久久都没有离去。
小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关好了窗户,最后轻轻地为她闭上房门,到了院中柳冷寒开始剧烈地咳嗽着,嗓子处的痛意却不及此刻心中的疼,雨水一直冲刷着他的脸,走起路来也变得缓慢而东倒西歪,或许是地面湿滑的原因吧。
走着,走着,一个不防,便重重地摔在了雨中,有什么东西似乎从自己的头顶流了出来,贴着耳边热乎乎地,比起地上的寒冷暖和多了,昏迷前的柳冷寒如是想着。
雨一下子就大了起来,轰隆隆声地雷电划破天空,照亮了那个躺在泥泞中的俊颜,红红地水滩反射着说不出的悲伤。
※※※※※※
苍茫的大草原上,一望无际地空旷,天空似乎伸手就能够到似得,时不时就会看到一只落队地小牛抬头追赶着自己的族群。
躺在斜坡上的刘惜春正笑得前仰后倒时,突然间,一道黑影挡去了她的阳光,抬头便见一直是好好丫头的花袭,此刻脸色铁青,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喘着粗气,声音夹杂着委屈地大声怒吼着:“娘娘,奴婢只是去取个药油的时间,你便又偷偷跑出来了,你的脚扭到了,大夫说让你尽量少活动啊!”
但却没有什么威胁性,本就是温润的声音,声音再高也是令听者心情愉悦,这不,刘惜春丝毫不在意的轻拨开花袭的身子,慢腾腾地说:“花袭你快瞧!那只小牛好可爱啊,快看快看!它奋力直追的样子真滑稽啊!滑稽地令我想要落泪啊!”
花袭头也不转,手依旧叉着腰,表情一脸凝重,深吸口气,不容刘惜春逃避地大声回应:“娘娘,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为什么你又不等奴婢!就偷偷跑出来了啊!你的脚不疼了?”
“呵呵——花袭——你就是爱认真!大夫是因为我王后的身份,才把一个小扭伤说的那么严重呢。其实我就只是轻微扭伤,疼是肯定的,但是都几天了!再加上上好的药油,不好都难怪啊!”刘惜春说完向旁边滚了一圈继续倚着胳膊看着远处吃着枯草的牛群。
花袭一想,也是。每次给小姐摸药油时,脚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