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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眨眨眼,与她无甚干系,便倒了杯茶自己喝。
外面的声音继续传了进来,这次大约是个活泼些的丫头。
“唉,我说不管怎么样,反正都是要花一串电话号码的钱!”
电话号码?电话号码?笙歌呆呆重复,然后心里猛然一惊,反应过来,口中的茶“噗”地一一吐在了小三子的身上。顾不得照看脸色难看的小三子,笙歌忙站起朝外跑去,一边忍不住激动的语气对小三子道:“我马上回来!”
外面的丫鬟与她相距不远,她顺了顺气,对前面的几个丫鬟道:“谁说的电话号码?”
一个机灵一点的丫头看着她,衣袍很是华丽,来这喝茶的都是显赫,她们得罪不起,便低下头道:“公子,刚刚的话是奴婢所说。”
笙歌激动得只想仰天大哭,不想在这里遇到同道中人,让她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笙歌扶起她,道:“你……你是哪里的人,来自哪里?”
那丫鬟道:“奴婢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连名字也没有,不识字,也不知道奴婢是哪的人。”
这?笙歌狐疑道:“你认识刘德华么?”
丫鬟摇摇头:“奴婢不认识。不过先前有刘府老爷喜得贵子,难道……便是他家的小公子罢?”
笙歌晕了晕,努力站直了身子,随后道:“那么电话号码……这词语倒是新鲜的很,是谁说给你听的?”
那丫头俏皮笑了笑:“公子也听不懂不是?奴婢们都听不懂这些话呢,还有好多,都是小姐说的,奴婢见识浅,只觉得好玩,便学来了我们家小姐常说的这些。”
笙歌死灰复燃,又不死心问道:“你们家小姐是?”
有个丫鬟嘴快,先说道:“如今红袖舞楼名声大,谁人不知我们家小姐便是这舞楼的老板娘呢。”
居然是……沈双燕?
第十一章 他乡故人()
“你们家小姐现在哪里?我想要见一见,可以么?”
那些丫鬟知道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声势显赫,不是她们得罪的起的。不过来这里的客人想要见小姐一面的多了,虽说小姐教育她们说顾客就是上帝,不过也要看看对象是谁。普普通通的贵公子,哪那么容易就见上面了。再说,小姐现在本身就不在舞楼,便开口温声道:“公子,小姐现在不在舞楼,有什么事奴婢可以禀报的?”
笙歌没想到刚听闻有老乡却又不得见,略有些惋惜失望,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自有让那个沈双燕见她的法子。便一笑,对那丫鬟说:“若是你家小姐回来了,你便对她说一句话。嗯……就说‘北京欢迎你’罢。她若问我是谁,你便说三日后我会再次来舞楼,到时我仍会在这个房间等她。”说完,手一指小三待着的这个房间,又说:“我现在便把订金交给你们。”
幸而随身带有银两,她递给那丫鬟。那丫鬟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只觉头晕,不知道那什么北京欢迎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给小姐带这句话,琢磨半天也琢磨不出什么深意来,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笙歌说:“公子,订金没有这么多,奴婢稍后给您退钱来。”
笙歌自然不会让她退钱,边走回房间,边摆摆手说:“剩下的姑娘收下就是了,还望姑娘把话给沈小姐带到。”
笙歌回到房间,小三子仍在那里惬意喝茶,仿佛刚才被喷了茶的不是他。他见笙歌进来,悠悠然道:“出去干什么了,那么兴奋?”
笙歌洋洋自得,想起来到这个异世界的不只她,现在便找到了同伴,虽然还没见面,不过她相信终会碰到,这种感觉就像他乡遇故知,乃人生三大幸事之一啊。不过这事不能和小三子他们细说,只说:“我遇到故人了。”
趁着出来和小三单独喝茶的功夫,笙歌也顺便与他谈起了这里的风气。她问的都是例如出嫁女子大约多少岁,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女子是否可以同丈夫一同做客庆祝,以此来看女子的地位。再有问了些相府如今的权势,她不能直问,只好旁敲侧击装作不懂的问出来,例如她所生活的这个相府存在了几百年,每逢过节或是长辈生辰之时是否官员满府,前来祝贺。根据小三子所说她总结了这个相府也不算赖,朝廷中影响力自是十分的大。她不好再问多了,一些琐碎的事也足够印证一个家族的兴旺发达,一件乌龙事情的来龙去脉。小三子也只当她才是个深闺中的十五岁的小女孩,常年在相府,问一些当下的风俗也不足为怪。但再多涉及了朝堂上的事,笙歌也害怕万一大脑不经思考突然说一些犀利点的问题,引起了怀疑,还是沉默了好了。
两人谈了一下午,自觉也该往回走了,想起明日还要去看望王陵,心里不由自主柔软了许多。他天生相貌俊逸,气质天成,明明感觉是贵公子,却偏偏在相府后山深处养病,一个照顾起居的小厮也没见。况且她总觉得,那处后山太不安全,似乎他也没有什么防范措施,上次她一敲门他就让他进去,难道他真的就没什么值得牵挂的,或是自己早已看透除了那副病体一点值钱的也没有,就算有烧杀掠抢的,死了就是了?
笙歌皱皱眉,不敢再往下想。
回到相府。小三子被孟相叫过去谈话了,笙歌正往屋子走,碧儿却出来了,对她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夫人刚刚找你呢,你快把衣服换了,待会就去夫人房间。”
笙歌进了屋,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娘她说了有什么事吗?”
碧儿摇摇头,“夫人没说,奴婢也不知。不过每年的这个时候大约都是小姐公子都要随夫人相爷进宫庆贺的时候,依照时间来算,就是为了太后的寿辰吧。”
“太后寿辰?”
“是啊。奴婢想夫人找小姐去或许还是说一些进宫的规矩。”碧儿动作麻利地为她梳发,一边说:“虽然夫人每年都会找小姐去说规矩,不过毕竟是见圣上太后,小姐还是耐心听听的好。”
“嗯。就这个样式好了,难得再梳下去了。”说着,笙歌便站起来,照了照镜子,觉得还行,便带着碧儿一起去她娘的房间。
相爷夫人正在房间休息,看见笙歌总算是来了,站起身嗔怪她道:“怎么现在才来,我下午去你房间你不在,去哪了?”
笙歌当然不敢说去了红袖舞楼,便撒娇道:“娘,我有些拉肚子,只去了茅房,耽搁了一下午,结果娘也不等我,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就亲自来给娘赔罪了。”说完倒了一杯茶给她端来,放下姿态低眉说:“娘,笙歌赔罪了,娘是喝还是不喝呢?”
夫人被她逗的乐了,接过茶杯道:“谁让你赔罪了?”又说:“你肚子疼,吃坏了什么东西不曾?”
笙歌不在意地挥挥手,说:“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好久没来娘屋里吃饭了,晚饭我就在这里吃。吃了娘屋里的厨子做的饭,我肯定很快就好了。”
夫人慈祥一笑:“就你嘴甜,我正有这个想法。顺便也可以多教教你宫里的规矩,你可莫要嫌烦。”
笙歌当然不会嫌烦,她是真不懂古代礼仪,她娘教她也正合她意。只是话说到了这里,她便问道:“我们要进宫么?”
“过一些时日就是你姑婆的寿辰,我们一家都要进宫去。前几年进宫你的表现都是很好的,你的姑婆很满意。不过许久没去了,你也大了,娘担心你这次你姑婆会问你其他什么话,先把礼数教你为好。”
其他什么话?笙歌脑子一转明白过来,这是指她现在长大了,就要及笄了,她的太后姑婆说不定会为她选一门婚事。而照着相府这个权势,最不济……也是个王妃罢?
可是,来古代这些天,虽说见到了些美男,可毕竟皇子王爷的一个也不熟悉,嫁给完全不相识的人,她心里又怎么能接受。何况古代三妻四妾,更别提皇族中人。偏偏她若是真的被指婚,又反抗不得。虽然权势大,有太后是亲戚,可她也不能因此恃宠而骄,孟家也不能因为她反抗皇权。
想来想去,进宫时她还是不要招摇惹的那个太后注意为好。
第十二章 心病难医()
笙歌受了她娘的教导,暗叹古人活的委实不易,她虽然没学过这些礼仪,不过幸好娘亲是什么姿势她就什么姿势,如此也没引起她娘的怀疑。
笙歌害怕她娘因为以前教过她礼仪的缘故,没有详细说明,便主动要请人来教她这些,一来是害怕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早些学了总没有坏处。二来,她娘听了这话高兴的不得了,对相爷面前时不时就赞叹他们的女儿勤奋努力,不会给他们丢脸,更是疼爱她了。
赚得了疼爱,何乐而不为。当然这是后话,笙歌先学了一下午,一张脸皱成了苦瓜,疼爱也不是白来的,至少她现在也辛苦的不行。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便拾掇了一番,在屋里挑选了一个素雅得几乎没有花色的小瓷瓶拿在手上,准备上山看望王陵。
她上次从木屋回去的时候发现陆续有几个小厮守在山上,认出了她,只赔笑说小姐您怎么来这山上了。她装出一副大姐大的样子脸几乎翘到了山上,说本小姐迷了路,你,送我回去。回去的路上她问那小厮,怎么这山上你们还有人还守着。那人卑躬说,这后山与相府紧密相连,相爷怕不安全,自然要多加防范。
饶是笙歌神经大条,也察觉了不对劲。后山里有一处木屋住着人,相爷,也就是她爹不可能不知道。然而怎么还瞒着她,难道这些小厮就是守着王陵的?
王陵又是什么人呢。他看起来病情严重,但是那天生的气质却是遮不住的,若是出身贵族,家里人又为何忍心让他住在这里。他已然是病怏怏的模样,好似孤寂了许久,大概是做不出什么能威胁相爷的,相爷派人守着他又有什么用呢。
笙歌摇摇头,不想了,知道少点也没坏处,何况她感觉得出,王陵对她没有恶意。正想着,面前又出现了几个小厮走动来去。笙歌皱眉,通往成功的路上为何总是有几只拦路猪。
她望了望,往上再行几十米就是王陵的住处了,那上面是没有人把守的。而面前这几个,无甚紧要。她低头抚了抚抱在怀里的猫咪,轻声道:“小猫,就靠你了。”说完将猫在旁边略矮的地方轻轻抛下,顺便依照猫儿跑去的方向朝为首的小厮上身扔了几块石头。那小厮被砸中,以为有什么不安好心的靠近了这里,便齐齐朝猫儿跑远的方向追去。
笙歌站直了身,便向木屋走去。不知怎的,远远一看那处屋子,犹如世外桃源,分明没有仙境,却依然能感受到那一方小小天地中的宁静祥和。那样的心境,笙歌突然想到,是不适合朝廷的喧哗纷争的。
时隔三天,再次来到这里,身心都是轻快放松的。笙歌呼了一口气,照例是正准备敲门的,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是笙歌姑娘吗?”
说是淡淡的音色,只有那主人才知晓隐藏压抑了多少欣喜与珍惜。
笙歌一笑,试着推了推门,门便真的打开了。有阳光照耀进来,将床上久病的虚弱公子衬得如玉柔和,将站在门口的少女衬得神采飞扬。时隔三天,她果然没有爽约。
那一束阳光照耀的,还有他尘封许久的心灵,滋润了枯涸已久的心河。
笙歌将拿来的瓷瓶放在桌上,偏头看着他:“我感觉你的气色好了一些,晒会太阳也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你看我拿了瓷瓶,以后花养在里面也可以活的更久了,也有利你的病情恢复。”
他一笑,温和道:“没有药可以治好我,大约一直就是这种状态了。”
笙歌知晓他病严重,许久没有接触阳光,他的脸色苍白,充满了病态的疲惫,她是看的出来的。不知怎么,听到他温言说出这话,鼻子忍不住一酸,随而忍住,对他笑道:“我认识一位大夫,医术很是精妙,或许,他是有法子的。至少,也不会继续恶化下去。你愿意给我说说你是什么病么?”
王陵静静躺在床上,面上挂着一个笑容,带着无奈与嘲讽。全国上下的名医,他都请过,自是没有用的。那些大夫每次匆匆地来,摇头叹息,继而匆匆离去,生怕因为治不好而被降罪。一边是永不放弃的寻找名医,带来希望,一边是惋惜摇头,希望的多了,就不敢希冀了。
他是心病。无药可治。
能活到现在,也不可谓不是奇迹。但谁又能保证他可以活多久,或许哪个早上或是黄昏他就一个人死去了。
静了许久,笙歌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却听见他平静地道:“是心病,大概没有人可以治好的,就算有人,或许也等不到那个时候碰到他了。我已经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