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割肉?”刚才还是一派长辈祥和的罗福助瞬间黑了脸,阴沉的神色让岑歌在心中感叹,果然是一只笑面虎,刚才再怎么和善亲切,也都不过是伪装罢了,公事公办,才最合适,他实在懒得陪他演戏。
屋内气氛变得有些僵硬,岑歌脸上的线条也不像刚才那般和善了,倒显得有些冷硬,“现在三方的关系看似紧张,实则很微妙。林天齐很聪明,不管你我如何算计他,他都一直处在一个可以坐山观虎斗的位置,不管最后是谁赢谁输,总之,可以空手套白狼的都是他林天齐。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么在林天齐的优势地位不变的情况下,持续消耗的都只是天道盟和竹联帮。”
其实,和罗福助打交道的时候,并不是岑歌习惯的说话方式,可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他从来不颐指气使,也不发号施令,他只是点到为止,毕竟罗福助不是个蠢人,甚至可以说,在他面前,他常常装傻。
岑歌不会以为罗福助看似和自己亲近就是信任自己,对自己放下了防备,如果他要真的是这样想,那他可就是太天真了。就像罗福助的装傻一样,他的那些故作亲近,也只不过是为了麻痹他而已。
和罗福助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他却是称不上游刃有余,处处算计,步步小心,就像两个人在对弈,当你看到下一步的时候,你不得不想,你的对手是否看到了下面的两步,毕竟谁看得远,谁就赢了。所以,你必须要想第三步。可若是你想到了下面的第三步,你还是不得不想,你的对手是否已经看到了下面的四步,所以,你还要继续算下去。
岑歌不是晏冷,晏冷喜欢这样的局面,他喜欢刺激,喜欢烧脑,喜欢让所有人都被他操纵的感觉,可是岑歌不喜欢,如果不是晏冷做到了一半走了,他是不会想要面对现在的场面的。不是力不从心,也不是力有不逮,只是觉得疲惫。
“所以,我们要把林天齐给拉下水?”虽然是疑问句,可罗福助说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没错。”
“可现在处于优势地位的可是林天齐,而且那位还站在他那边,如何才能把他也拉下水?”
“罗盟主,你已经有想法了,不是吗?”岑歌已经不想再陪这只老狐狸继续演下去了,揣着明白装糊涂,实在是让他难以继续。
“哦?呵呵呵呵”罗福助一看自己被拆穿,非但没觉得有多尴尬,反而就顺着岑歌的话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感慨,“我老人家刚想出来的办法,结果还被你一眼就看穿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岑歌没有接话,这算得上他在来台州之后的第一次失礼,也是第一次在和罗福助打交道的时候,第一次如此地不给面子。
戏有些演过头了,罗福助一边笑着,一边还在观察岑歌神情,知道岑歌这是有些厌烦了,心想,不能再这么一直地装糊涂下去了,于是主动和岑歌说,这件事剩下的交给他吧,看他一脸的疲惫,肯定是近日来都不曾好好休息,赶快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岑歌也没跟他客气,交代了烈火,让盯着罗福助的人继续监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罗福助近日一定有大的动作,撑过这几天,就能离开台州了。
岑歌回去的时候,洗了一个澡,疲惫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闭着眼睛,轻轻靠在床头的岑歌,脸上的疲惫之色再也没有了掩饰,眼睛下方一层淡淡的黑眼圈,一向清澈的眼睛里也有了细微的血丝。
他已经太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本来这几日正是交锋最紧张的时候,可今日被罗福助刺激的有些反胃,他有些撑不住了,身心俱疲。
他在台州替晏冷撑着台面,也不知道晏冷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出生入死?如果晏冷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在看到晏冷身上的伤的时候,他只会觉得这人是个为国家出生入死的战士。可晏冷毕竟不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是他的爱人,他不会在晏冷的面前表现得担心得太过,可每当晏冷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每当他们许久不曾联系的时候,闭上眼睛,他总是会不停地看见晏冷中枪、受伤。
两相交织,岑歌现在真的是很难再撑下去了,如果这里不是台州,如果不是关系到对于晏冷来说那么重要的事,他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白天,他是运筹帷幄,和敌人周旋的牛人,晚上,他就成了想要逃避的逃兵。
极致的疲惫让岑歌很快就睡了过去,虽然对于他来说,睡着时的感觉就像没有睡着一样,思绪无比地清楚,大脑不停地运转着敌人可能的动向,在不是梦里的梦里,他和无数狡诈的敌人过招,全然是阴谋诡计,这样的睡梦,让他又是无比地疲惫。
第二天一大早,岑歌刚刚陷入了深睡,就被人破门而入,岑歌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原本心急如焚的来人看着岑歌充满血丝的双眼,一个愣神,过了几秒,才想起他要说的事。
“怎么了?”沙哑的声音从岑歌的口中发出,最后,还是岑歌先问出口的。虽然,他现在的大脑、双眼都疲惫之极,可能一大清早就让烈火冲进了他的屋子,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罗福助行动了,今天中午,他要见林天齐,商量如何干掉赵尔文!”
岑歌听完之后,闭上眼睛,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烈火说了什么,想了想,起身下床。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投,罗福助这么大岁数了,可还真是野心不老啊。是非利弊我已经说得一清二楚,看来,他是不打算围魏救赵,这是要借刀杀人啊,可真是一手好棋。”岑歌迎着大敞四开的窗户,几个大口呼吸之后,感受着外面台州下的丝丝粒粒的冬雨,穿着一身单衣的岑歌,眼中也有了几分寒意。
“那咱们怎么办?阻止他?”
“阻止他?我干嘛要阻止他,他想和林天齐去谈,那就尽管去谈。今天中午,去见赵尔文!”
台州今天的形势可谓是深海波澜,暗流汹涌。一边,在台州的市,天道盟盟主和著名国富豪林天齐商谈,而另一边,在台州的市,代表了南天集团的岑歌和竹联帮帮主赵尔文吃饭,这可真可谓是异彩纷呈,这样的局势,真不知道后世要怎么去说,怎么去评判。
罗福助和林天齐那边自是不消去说,总之二**水东引,只不过东引的对象尚待商榷。
岑歌猜测,罗福助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会将林天齐这汪祸水同时引向赵尔文和南天,这老头子从来都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南天的立场很明确,罗福助也已经知道,南天不会把事情做死,那么,他想要搞死赵尔文,就势必要过南天这一关。所以,罗福助大概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连同南天一起做掉,这才是无毒不丈夫。
单说岑歌和赵尔文这边,赵尔文看见岑歌时,心里要说一点感慨也没有,那一定是假的。
之前,他一直以为南天的负责人只是晏冷,对于岑歌,他从来都以为是一个大陆那边来的,某家有权势的少爷。可今日一见,却是心中感慨非常,这个看起来不过双十年纪的青年,就是近日来让竹联帮怨声载道、怒气冲冲,甚至显出几分颓势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来找我,是来劝降的?”
“你会降吗?”
“当然不会。”
“那真是太好了。”
“好?”
“是啊,如果你说降就降,我今日就不该来这一遭。”
“你来找我,到底为什么?”
岑歌只是说,今天,罗福助已经在和林天齐协定,要一同将竹联帮从台州彻底赶出去。
“这对于你来说,不是正合心意吗?你不是一直和罗福助那个老家伙穿一条裤子吗?怎么,现在还说你不是来劝降的?”每提起一遍这个“降”字,赵尔文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忍不住对岑歌刺激起来。
“赵帮主,我今日来,是为了结盟。”。
第一百六十二回 夫人()
天下之士合从相聚于赵而欲攻秦,秦相应侯曰“王勿忧也,请令废之。秦于天下之士非有怨也,相聚而攻秦者,以己欲富贵耳。王见大王之狗,卧者卧,起者起,行者行,止者止,毋相与斗者投之一骨,轻起相牙者,何则?有争意也。”于是唐雎载音乐,予之五十金,居武安,高会相于饮,谓“邯郸人谁来取者?”于是其谋者固未可得予也,其可得与者,与之昆弟矣。
“公与秦计功者,不问金之所之,金尽者功多矣。今令人复载五十金随公。”唐雎行,行至武安,散不能三千金,天下之士,大相与斗矣。
这是战国策之秦策中的一个故事,虽然不过区区两百字,可却道出了人性中最不堪一击的一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皆然。
当初,六国在赵国共商伐秦大业,而秦相范雎却对秦王说,这些人和大王平时养的那些狗没有什么两样,平时可以相安无事,可一旦在它们当中丢下一块肉骨头,您就可以作壁上观,看他们来一场狗咬狗的好戏。果然,当范雎拿着黄金来到赵国的时候,那些原本看起来一心伐秦的人,却因为这些黄金而纷纷瓦解,这也就是人性中的脆弱。
岑歌当初在书上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心想,很多人都说自己视金钱如粪土,可谁又能说,金钱有的时候不是一块最好的试金石呢?往往当利益出现的时候,一个原本看起来坚固的团体,就会因为人性的贪婪和嫉妒心而出现缝隙,甚至土崩瓦解。而来到台州之后,他把这种手段用在了赵尔文、罗福助、林天齐和阿扁的身上,而且用了不止一次。
第一次,罗福助和阿扁明明是一个团体,他却安排了假刺杀,并且将林天齐这个外来者暴露在了罗福助的面前,就像是借了阿扁的名义捅了罗福助一刀,然后又让林天齐这条狗和他一起分阿扁的这块肉骨头,导致现在罗福助和阿扁这两个团体竟然出现了裂痕。
第二次,他反其道而行之,将林天齐和阿扁之间的南天这块肉骨头抽出,并且向林天齐单方面地抛出了大陆这块肉,再加上心理战,使得阿扁和林天齐之间出现裂痕,这最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林天齐高高在上的态度,或者是他和阿扁不同的习惯,最重要的是,林天齐和阿扁之间的合作是以利益为基础的,当分赃不均的时候,他们就会彼此猜疑,这才是他们现在的合作关系濒临破裂的根本原因。
第三次,他抛出了赵尔文这块肉骨头,是要让罗福助、南天还有林天齐一致针对赵尔文,目的是为了声东击西,缓兵之计,转移他和林天齐之间的矛盾。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罗福助实在受不了铲除赵尔文这个宿敌的诱惑,现在竟然与虎谋皮,这就怪不得他了。
“赵帮主,我这次来,当然是为了合作。”
“结盟?呵呵,岑歌,你还真是盟友遍天下啊。刚和罗福助那老家伙合伙坑了我一回,现在就要和我结盟,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我劝你尽早把你那套阴谋诡计给收起来,今天就算你真的说得天花乱坠,我也绝对不会相信你!识相的,趁我还想给你留点面子的时候赶紧走,不然,我可不会管你在大陆那边有通天的关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赵尔文看着岑歌,就觉得理智要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他和晏冷那个小子,现在在那我旁边笑得灿烂的人根本就不会是他罗福助!
“赵帮主,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是值得让我算计的吗?如今,林天齐和罗福助已经走在了一起,他们的目的便是将枪口指向你。可我南天不愿意被林天齐给当枪使,特意找你来结盟,现在如果说因为你的一时之气让我走,只怕后悔的不会是我南天。”岑歌早就想到赵尔文不会简简单单地同意,而他,也做好了说服他的准备,在大势之下,不怕赵尔文不低头。
“岑公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赵帮主,若是哪场大风把岑某的舌头给闪了,那您也别想自在!”
“岑公子,别忘了,你可还在我的地盘上!”
岑歌原本端着咖啡杯的手将咖啡杯往桌子上一磕,整个人向后一坐,手肘轻轻支在小沙发的扶手上,双手在身前交叉,满满的都是无所畏惧和势在必得。
“赵帮主,我只问你一句,你敢动我?!”
这一句,可称得上是嚣张无比,若是晏冷在的话,恐怕要抚掌大笑三声了,这可真的是岑歌活了二十年,说的最为霸气的一句话,赵尔文也算是值个儿了。
“莫说我不尊老,赵帮主,我便是再问你一句,就算我现在在你的地盘上,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