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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刻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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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岑歌答应了,晏冷就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至于后面那句话,他自动忽略了。只是扛过一顿打就能获得原谅,他便是被活活打死都不会跑的,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足足二十年了。

    晏冷转身,背对着岑歌撑好。他鞭子真的没少挨过,只是拿鞭子的不是岑歌,那些痛也不是岑歌给他的。如今岑歌要打他,他心里其实是雀跃的,只要是岑歌给他的,他什么都愿意,什么都觉得欢喜,因为岑歌还在他身边,因为,岑歌还活着。

    在晏冷转过身后,岑歌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见过晏冷很多个样子,有桀骜不驯的,有目空一切的,有狠辣果决的,可他都是那么高高在上,像站在云端的人,何时做出这般低的姿态,跪在别人脚下,裸着身体祈求,自己要打,他就背过身撑好。

    晏冷,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翻腕一甩,真的是一点力都没留,只一鞭,皮开肉绽。

    晏冷没想到一上来便这么痛,一个没撑稳,直接扑向地面,可他却没敢休息,稍提了口气,就立马撑了回去,费力地掩饰着轻微的颤抖,一下就激出了冷汗。是他忘了,这些年,岑歌活得并不好,那一身紧实的肌肉,却是为生活所迫,晏冷心里翻涌着满满的疼惜。

    岑歌拿起了鞭子,不是为了出气,也不是报复,更不是玩笑,而是最后的试探,他想知道晏冷能做到哪个地步才会放弃,他想知道,他们能走多远,他想知道,他是不是还能相信晏冷一回,他的心,已经动摇了。

    晏冷刚一撑好,下一鞭就落了下来,晏冷蓦地闭了闭眼睛,下唇一下子就被咬出血来,十指紧紧地抓着地板,除了继续虐待自己的嘴唇,一点借力的地方都没有。晏冷撑在地上的胳膊都在抖,鬓角的冷汗滚滚而落,疼得呼吸一窒,半天都没缓过这口气来。

    这一鞭,直接咬在上一鞭的口子上。

    “嗖啪!”

    “嗖啪!”

    “嗖啪!”……

    晏冷一个不稳又直接趴在了地上,下唇上的口子咬得更深了,他把所有的嘶吼呻吟全都吞了下去,只留一两声闷哼。

    十鞭,背上却几乎只有一道口子,深可见骨。

    晏冷缓了一口气之后,又撑了回去,只是双臂都抖得厉害,绞着钢丝的鞭子很重,不仅仅撕咬着血肉,一个不小心就会致残,可他不会走,死都不走,这都是他该受的,甚至远远不够。

    岑歌拿着鞭子,看着晏冷背上被鞭子咬出的口子,皮肉狠狠地向外翻着,伤得最深的地方隐隐都露出了白色,怕是伤到了骨头,他下的手有多重他心里清楚,鞭子有多疼他也清楚,可那人还是一声不吭,撑在地上,房间内只能听到压抑着的喘息声。

    突然,晏冷开口道“岑歌,你,咳,想听我叫出声来吗?”

    岑歌愣住了,“如果你想听,我就叫。你想要我什么姿势,怎么做,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做。”

    岑歌怔住了,他想起除夕那天,晏冷开始和他做,后来一边往他后面塞东西,一边问他“叫不叫,嗯?叫不叫?”刚开始,他死撑着不愿意叫出来,可后来,便是想叫也没力气叫了,那么疼,也那么屈辱。

    晏冷是要他都还回来吗?可那些是那么疼,那么屈辱。

    岑歌死死握着鞭子,冰冷的鞭梢抵着晏冷的后背,还是那道伤口。

    晏冷嘴角一弯,手上却是更用力地撑好,比起任人狎玩的屈辱,只是疼又算得了什么,岑歌,你还是舍不得,晏冷,你还是这样卑鄙,利用岑歌对你的喜欢,对你的心软,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岑歌,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感觉到鞭子从背上离开,晏冷放过了下唇,而是咬上了口腔内壁,准备好下一鞭的剧痛袭来,可这一鞭却迟迟没有落下。

    “晏冷,你真的不走吗?这道伤口已经深可见骨,再落一鞭,就能伤到骨头,再落几鞭,就能伤到脏腑,你走吧,不值得。”而且我,舍不得了。看着眼前这人布满冷汗和鲜血的后背,岑歌嘴里说着冷漠的话,眼睛里却留下滚烫的泪,他不知道他究竟想听到什么答案。

    “……岑歌,你要我走去哪儿?我把心都给了你,你让我去哪儿呢?伤到骨头?伤到肺腑?那又怎么样呢?岑歌,这辈子,我活着只是为了你,我的灵魂,我的躯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要我怎样,都好,只是,别赶我走。”晏冷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倾尽所有来换眼前这个人的留下,没有了岑歌,他便一无所有。

    岑歌再也握不住鞭子,瘫坐在地上,把头埋在手里,无声地哭了起来,他想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失望,所有的悲伤都哭个干净,可他却哭不出声音。他的坚强、冷硬、理智,在这一刻被统统击碎,其实,他只是个孩子。

第七回 留下来好吗()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岑歌,我就像入了魔一般的迷恋你,你的气息,你的味道,是这世界上最诱人的毒药,无药可救,而且,不可自拔。/

    岑歌突然被晏冷从背后抱住,感觉到身后那人用下巴蹭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地好像安抚一样,距离那么近,那么亲昵,他竟觉得他和晏冷的气息渐渐混成一块,彼此都染上了对方的味道。

    晏冷拥着岑歌,感觉到对方原本僵硬的身体一点点地放松下来,只觉得心也安定下来,岑歌还是需要他的,不是吗,他的出现也不完全是错误,对吧。岑歌,我愿意用一生让你快乐,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岑歌自从小时候明白了自己在那个“家”里永远不会得到一点疼惜之后,再疼再苦再难过都只会把泪流进心里,而在母亲去世之后,他便连难过都不会了,因为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爱他的人,他,哭给谁看。只有晏冷,当晏冷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时,他几乎要留下泪来,这是上天赐给他的奇迹,是他残缺黑暗的生命里的一道光,他对他那么好,让他的心愉悦地快要攀上云端。可登得越高,就摔得越惨,他的唯一,他的幸运,在那一刻,都成了一场骗局,他把泪流进心里,却把伤口渍得更疼,可这疼,他却再没人可以说。

    晏冷,我知道自己舍不得你,无论我走得多远,我都放不下你,忘不了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都愿意珍藏,不管是第一次和你开玩笑还是你给我的苦痛难过,我都不想忘记,就像我不想忘记,这世上,还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他不嫌弃我,不看轻我,不觉得我是一个错误。可晏冷,我们却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因为就像我忘不了你一样,我也忘不了那一天你看着我时眼里的亵玩,忘不了从心底里涌上的森森寒意,忘不了撕裂贯穿的痛楚,忘不了你那层出不穷的手段,不管从前我们有多么好,不管我能咽下千般苦痛,可我却咽不下那时窒息的绝望,因为那是你,那是我心里的天神把我拉下的地狱,我,再也走不出来了。

    岑歌慢慢站起来,神情里却是说不出的苦痛与坚定,仿佛像是一个苦行僧一般,烈火焚烧,却坚定地走下去。

    岑歌拿过晏冷的裤子,甚至亲手替晏冷穿上,可任由自己被晏冷眼神里的千般祈求淹没,也不发一言,只是把晏冷抱上了床,就转身向浴室走去。

    晏冷一直看着岑歌离开,明明岑歌那么细致地对他,明明岑歌并不讨厌他的怀抱,可他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没过一会儿,岑歌就拿着湿毛巾和一卷纸回来了,开始给晏冷擦拭背上的血迹,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岑歌的触碰下,竟没有感到一点疼痛,反而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永远都不要走下去。

    岑歌小心地把晏冷后背留下的血迹擦拭干净,发现过了这么长时间,背上仅有的一道伤口仿佛更加狰狞,周边的地方也肿胀得厉害,不需要触碰怕也疼得难忍。

    “晏冷,你记得要去医院,这道伤……我要走了。”岑歌这样不容辩驳的宣判,晏冷一下子就要起身,被岑歌轻轻按住,晏冷转过头看着岑歌,还要说些什么去挽回,却被岑歌打断。

    “晏冷,你听我说。”岑歌的声音不大,可听在晏冷的耳朵里,却好像神明的宣判,他只能悬着心等着,不敢违背。

    “晏冷,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不说假话。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般喜欢我,我都喜欢你。

    我喜欢你恣意妄为的狂妄,也喜欢你一旦真心待人的细致舒服,甚至喜欢你目中无人的骄傲。你不像我,顶天立地地站着,却也永远站在阴影处,你在我心里,像太阳的孩子,无所畏惧。

    晏冷,你应该找一个明媚美好的女子和你白头偕老,走过一生,而不应该找上我这么一个人。若是,有一天,你找到了一个和你契合的人,我会祝福你,我想看着你过得好。

    晏冷,我走了,你要找一个愿意照顾你一辈子的人,找一个愿意一辈子对你好的人,永远幸福。

    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晏冷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他知道岑歌说的都是真的,他也知道岑歌真的能狠下心来再也不见。可就是这样,才不能放过这个人,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人,愿意照顾他一辈子,愿意一辈子对他好,愿意让他替他来看这个世界,愿意替他挡下所有风雨苦痛,甚至愿意救赎一个伤他那样深的人。

    “岑歌,我大概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想法。在你心里,我大概只是一时冲动,没有想清楚,看不清自己的心,或许还会有欺骗……就算我喜欢你是真的,你也觉得没有了你岑歌,我还会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可是你错了,你不知道我陷得有多深,你不知道,当我听到你亲口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有多欣喜,有多后悔……我对你,所有的感情都比你以为的多得多,你在我心里也比你以为的重要的太多。”晏冷从床上挣扎着起身,疼得眉弓都在轻颤,刚刚擦净的身体又出了一身薄汗,可这些他都顾不得了,一把抓住岑歌的手,慢慢放在自己的心口。

    岑歌只觉得眼前这人的神情认真而又隐忍,让人觉得疼。

    “岑歌,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你喜欢我,可我爱你,不说假话。我心里有你,我心里全都是你,别对我那么狠。你想走,我可以放手……哪怕是让我亲手在我心上剜肉,只要是你的希望,我都会做到,可是岑歌,别这么对我,求你了,太疼了,真的太疼了,我受不住。”晏冷的神情痛苦挣扎得真的像是亲手剜心一般,岑歌只觉得他的心在颤。若是之前的那个晏冷,对他再怎么残忍,他都能忍,没什么疼他是忍不了的,可眼前的这个晏冷,那么强悍自负的人,在他面前却分分钟红了眼眶,明明只要他想,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他,可他却宁愿自己疼,也会放他走,只是求他别走。可就是这样的晏冷,让他那么舍不得,他心疼了。

    那是他最渴望的东西,如今,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便是最后再被他捅上一刀,倒也没什么要紧了,心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况且……岑歌抬头看着晏冷,看了那人下唇上深深的口子和满头满脸的冷汗,感觉着手上传来那人心口的震动,一直震到自己的心里,他想,他终究还是骗不过自己,终究还是舍不得。

    这样也好,骗着自己的心,还是太累了。

    两人相视良久,晏冷看着岑歌面上的一抹释然,紧了紧双手,不知道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的话才终于说出口,只是颤抖得不像话的声线暴露了他心里的不安,他再不敢看岑歌的眼睛,等待着岑歌的宣判。

    “留下来,好吗?”

    “……好。”

第八回 意外的安心() 
那一天之后,两个人非常默契地谁都没有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一起都好像和从前一样,岑歌大大方方走在路上,晏冷就突然扑上去勾肩搭背地挂在他身上,又或者无聊的时候一人手里拿一罐啤酒,喝完就各自找地儿睡觉。

    不过,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岑歌说让晏冷去医院,晏冷就二话不说挂在岑歌身上去医院了,这要是放在以前的晏冷身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晏冷一不会像考拉一样挂在人身上,还让路人都看到,二不会对任何人言听计从,是的,言听计从。

    自从那天之后,两个人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争论,大到行程安排,岑歌上午说要一直在定县呆到开学,下午晏冷就去旅店把房间续到开学,小到鸡毛蒜皮,两个人逛夜市的时候有捏面人的摊子,岑歌说喜欢曹操,晏冷就立刻接口说曹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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