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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城外阿克麦瑟的反应就知道了,到现在他们也是一筹莫展,连试探性的进攻都没有发动,整天都能看见阿克麦瑟带领自己的亲卫,围绕着兄弟港的城墙四处溜达,寻找他们的弱点,每当看到这样的情形,他们就想笑。
“别的不说,单是这条护城河,就需要阿克麦瑟填进数万条人命去。”凯尔曼点点沙盘上兄弟港的护城河道,“就算是阿克麦瑟不在乎那些炮灰的死活,也不会随便浪费,必然会想尽办法摸平咱们的优势,要是换作其他季节,他根本无计可施,只能用炮灰的命一点一点的填,但是寒冬邻近,我咨询过鳄族的长老们,绝望沼泽的冬天,同样寒冷异常,流动缓慢的河流,将会结冰到成人在上面奔跑的程度,十分常见,阿克麦瑟只要不是笨蛋,绝对会利用这一点,咱们当初可以利用寒冰造墙,他们同样可以利用寒冰攻城。”
“参谋长大人,不会是在变相的炫耀当初的功绩吧?”
“领主大人,又拿我开涮。”凯尔曼忍不住苦笑道。
凯尔曼能够成为主力参谋长,当初对山地肯塔纳野蛮人反击战的时候,出的结冰城墙的军策,有着不小的份量。
凯尔曼从来没有主动拿出来炫耀过,但这绝对算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情之一。
但是被拿出来当面说,就有点不对味了。
这个时候,拿这件事情来说笑的,自然只有肖恩了。
“哈哈……”看着越来越不拘言笑的主力参谋长的那副吃瘪模样,哪怕是肖恩在场,那些参谋们也忍不住失笑,紧绷着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不少。
肖恩也跟着笑着道:“这才对嘛,我只是刚刚在城头散心的时候,想到了这方面的可能性,怕有疏忽了,才过来看看,可不是来问责,相反还得表扬你们的尽职尽责,哪怕咱们做的是很严肃的事情,神经也不要绷的太紧了,否则也容易出问题。”
“领主大人说的是。”
“领主大人言之有理。”
在场的参谋纷纷附和道。
只有坐在肖恩身边的安迪斯猛虎泰戈尔忍不住低声咕哝道:“你在这里,他们的神经能不紧绷着吗?想让他们放松,再简单不过,自己抬屁股走人。”
不得不说,人的威势,会随着所处的位置,不停变化的。
安迪斯猛虎还记得初见肖恩的模样,那根本就是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年轻人,根本不放在心上。
哪怕之后加入了永夜军领,对他的态度,也就那样,谈不上多尊敬。
可是随着永夜军领势力不断增长,他在这个团体中,融入的越来越深,对一些东西越来越在乎,再面对肖恩,明显就不太一样了。
莫名的总带着几分心虚,唯恐什么地方表现的不好。
对方很多时候明明都在笑,却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生出。
这只能说,变的并不是肖恩,而是其他人的心态。
而且很多时候,其他人的心态已经扭转过来了,反倒是肖恩身在局中,一时没能扭转过来,听到泰戈尔的话,禁不住楞了一下,心中不由哑然失笑。
泰戈尔这一次倒不算放嘴炮,而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只要自己在这里,就算是没有其他心思,也架不住别人紧张不是?
若是自己再想追求以前那种氛围,那就有点矫情了。
人在得到某些东西的时候,也会随着失去一些东西。
随着自己的位置不断提升,以前的那种随意融洽,将会一去不复返。
现在看来,是自己有些贪心了。
肖恩冲着凯尔曼点点头道:“你继续。”
“综上所述,我认为阿克麦瑟的总攻,必然放在护城河全面结冰的那一刻。”凯尔曼将自己的主要论点抛了出来。
“你刚刚还说,阿克麦瑟不日将会发动第一波进攻,现在天气虽然转寒了,距离护城河全面冰冻,只怕还有一段距离。”肖恩点出了凯尔曼言语前后矛盾的地方。
“没错。”凯尔曼点点头道,“依照咱们对阿克麦瑟的了解,此人老城稳重,为将为帅多年,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尤其是巴克大公亲自在前线盯着的时候,在全面进攻之前,必然会发动试探性进攻,了解咱们的布防情况,为全面进攻做准备。”
“有道理。”
不光肖恩连连点头,就连安迪斯猛虎泰戈尔这个大老粗,同样连连点头。
“所以,咱们的作战布局,需要做出调整……”
当!当!当!
还没等到凯尔曼说完,外面就传来了连串钟声。
“敌袭?!”安迪斯猛虎泰戈尔猛然跳了起来,神色有几分变动。
这是预警钟声!
兄弟港的预警钟声。
泰戈尔一秒不敢耽误的往外狂奔,他可是值守主将。
第三百三十章 炮灰()
他娘的,这也太巧了吧。
他兢兢业业的值守了这么长时间,一刻不敢轻离,阿克麦瑟不来攻打。
自己跟着肖恩来了一趟军事参谋部,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这边就打过来了?
有意跟他过不去是吧?
“这也太巧了吧?”肖恩也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要不是他突发奇想,转道军事参谋部,他现在已经目睹了阿克麦瑟的第一波攻城了。
“走,一起去看看。”肖恩对凯尔曼为首的一众参谋们道。
“见见真正的战争场面也好,更方便咱们以后制定作战计划,毕竟只对着一堆数字和沙盘,感触没有那么深。”凯尔曼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过后面的话,生生又咽回了肚子中。
他们老一波跟随永夜军领成长起来的军事参谋,多少还经过战火洗礼,但是这些新晋的,多数是在军官学校学习数年考进来。
导致结果是这波年轻军事参谋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理论知识过硬,实战经验寥寥,在凯尔曼这些老参谋眼中,难免会落下一个眼高手低的印象。
凯尔曼当真想给肖恩提建议,这些年轻的军事参谋应该下放到军队中,担任几年的行军参谋,再调回总部。
不过这样一来,未免有点太得罪人,就算是提,也应该私下中提。
更何况,他多少知道肖恩的难处,不是不懂的这个道理,只是永夜军领现在人才不够,只能矬子里拔将军。
随着战事越来越多,磨练出更多的行军参谋后,根本不用凯尔曼提意见,格局自然而然的就会发生变动。
毕竟永夜军领内部竞争还是相当激烈的,不进步被人取而代之,是理所当然的。
再者说了,人总会进步的。
能够考进军事参谋总部的,绝对是一时之选,给他们一定的成长机会,说不定不少会焕发出不一样的光芒。
肖恩带领一众跃跃欲试的年轻参谋踏出军事参谋部的办公楼。
街道已经开始戒严,一队队士兵正在穿梭,向城墙方向汇集。
不过这种戒严,明显是履行公事。
兄弟港连建都没建成,除了港口和相关防御设施,剩下的就是一座座军营和几座孤零零的核心建筑,其余都是大片大片空地,根本没什么原住民。
相比起那些行色匆匆,神情紧张的永夜士兵。
肖恩带领的这些参谋,虽然不至于有说有笑,但一个个也是频繁的东张西望,观察着那些永夜士兵的行动。
等到他们登上城墙,攻城还没有正式拉响序幕。
攻城,尤其是防守方有防备的攻城,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突袭什么的,根本不好用。
毕竟二十米宽的护城河和六七米高的城墙,不是摆设,哪怕冠军骑士想要爬上来,那也得费点功夫,更别说那些普通士兵和农夫,必须借助大型攻城工具才成。
大型攻城器具想要运到城下,那就费老劲了,防御方的防御器械和弓箭可不是吃素的。
这次攻城,就算是对兵法战略一无所知的农夫也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次试探。
因为那些攻城人员连大型攻城器具都没有带,举着简易不能再简易盾牌冲了上来。
不对,举着简易盾牌的都是少数,大部分赤手空拳,背着一个麻袋冲了上来。
这些人连士兵都不是,根本就是被驱赶的鳄族平民。
即便是隔着数里地,他们也能够听到那些金丝利士兵穷凶极恶的威胁和呼喊。
“往前冲,快点往前冲,退后者死,跑到城下,将你们手中的麻袋扔到护城河中,你们就算完成任务了。”
“完成任务,活着回来的,每人一块面包!便宜你们这些杂种了!赶紧给我冲!”
“听到没有?后退者死,你们还敢给我磨蹭,弓箭手准备,一分钟后,乱箭齐射,跑,快点跑,否则你们都得死!”
“十、九、八……三、二、一,弓箭手,射!”
随着一声令下,一排箭支落了下来,将后排鳄族人钉死了一片,根本不管他们究竟是真不愿意往前冲,还是被前面的人拦住了,没有机会往前冲。
自始至终,金丝利士兵就没把他们当人看,而是当成了一群踩雷的猪猡,死再多也不心疼,反正有友军正在西岸满世界搜罗,还真别说,人这种生物,很多时候比蟑螂还顽强。
被沼泽大火烧了整整一周的西岸,他们以为已经没人了,结果派军队在这里来回扫荡了一圈,一个月下来,林林总总搜罗到了将近三万人,这还没完活,等全部扫荡完,凑齐五六万人,应该没问题。
也不知道先前发生沼泽大火的时候,他们躲在哪个旮旯里面躲过了一劫?
不过没人关心这个问题。
因为这些人的好运走到头了,他们能够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即便是没有死在自己人手中,也无法逃脱金斯利家族的魔掌。
毕维斯便是其中的一员,不过他只是绝望沼泽的原住民,并不是鳄族人长老议会的一员,更准确的说,他们的村落并不在长老议会的名单上,也就是俗称的野人。
他们的村落所在位置十分偏僻,偏僻到平时即便是鳄族人也鲜少涉足,他们的族群在这之前,一直过着自给自足、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几年绝望沼泽的天气异变,虽然同样对他们的村落造成了冲击和影响,因为地广人稀,狩猎范围大,没有人口密集区域的压力那么大。
就算是笼罩整个绝望沼泽西岸的沼泽大火,对他们的生活影响也不大。
绝望沼泽西岸就算是再小,那也是东西四五十公里,南北二三百公里,说起来好像不大,但是真正跑起来,能够累死马。
就算加上人为因素,沼气也不可能充斥整个绝望沼泽西岸。
先前的沼泽大火笼罩了整个绝望沼泽西岸,绝对是一个夸张到极致的形容词,实际笼罩范围,别说是百分之一,有千分之一就了不起了,而且主要集中在金斯利家族和鳄族人交战沿线,其他地区被带起来的沼泽大火,都是零零散散的,看起来吓人,对于生活在其中的人,影响没有那么大。
由于与世隔绝,消息闭塞,在金斯利家族的搜罗队发现他们之前,别说是金斯利家族、永夜军领,就连鳄族人长老议会,都仅存在于遥远的传说中,从来没有真正见过。
所以,当金斯利家族的搜罗队凶神恶煞的冲入他们村落,如同强盗屠夫一样,大开杀戒的时候,毕维斯的族人毫无准备。
在屠刀利刃的逼迫下,被恐惧所支配的年轻人,不得不与其他族人那样选择了屈服。
然后便是一路的驱赶,将他们当成两条腿的猪猡一样驱赶,每天只给他们少的可怜的食物和清水。
听那些有经验的鳄族人说,那些金丝利搜罗队这么做,除了节省物资供给之外,还更方便控制他们,到时候跑都没力气,更别说是反抗。
而且人在饥饿面前,会丢掉很多东西,最先丢掉的往往是尊严。
一开始的时候,年轻的毕维斯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人的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的,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丢掉呢?
对于那些为了婴儿巴掌大小的黑面包,对金丝利士兵卑躬屈膝的鳄族人,他充满了愤怒与鄙视。
虽然他对鳄族人这个概念没有什么认同感,但是相同的处境和对金斯利家族士兵的敌视,能够引起他的共鸣,自然心向着那些同样被驱使的人。
尤其是那些金丝利士兵,每日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拿自己吃剩下的残羹剩饭,引诱那些鳄族人,如疯狗一样厮打的时候,更让他怒火冲天,恨不得撕开那些士兵的胸口,看看他们的心究竟是不是黑色的?
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人,就算是语言存在差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