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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已经是日头落山,张绮栎亲手做了饭菜,给杨琏送来。杨琏也是饿坏了,端起就吃。张绮栎忙泡了一壶茶水端来,道:“杨大哥,慢慢吃。”
杨琏应了一声,继续吃着,张绮栎在一旁坐下,手托着香腮,看着杨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杨琏吃了一碗饭,这才发现张绮栎在发呆,便问道:“绮栎,你在想什么?”
“杨、杨大哥。”张绮栎迟疑了一下,道:“杨大哥,我也想去楚州。”
“现在那边灾民遍野,你去做什么?”杨琏摇头。
张绮栎抢过饭碗,为杨琏添饭,端回来这才说道:“正是那边灾民遍野,我才想要和你去,这样才能照顾你啊。”
杨琏继续吃着饭,道:“有傅姑娘,你不用担心。”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傅姐姐绝对是大有来头的人,她怎能做下人的活?”张绮栎不满地说道。
杨琏放下筷子,道:“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好了,你就留在金陵,照顾曾忆龄。”
“我不,你若是不让我去,我就等你走了,再偷偷去楚州。”张绮栎摇摇头。
杨琏见她说的坚决,道:“你这样会出事的。”
“杨大哥,你若怕出事,就让我跟着你走。不然我说到一定做到。”张绮栎说道,目光很是坚定。
杨琏皱皱眉,道:“你如此这般,真是让我为难,你先让我想一想,再做决定。”
这时符金盏走了进来,笑道:“杨公子,小妹既然有这个心,你就答应了吧。去了楚州,多个人照应,也是好的。”
张绮栎一双眼睛,盯着杨琏,希望他答应。
杨琏摇摇头,苦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就收拾东西,准备和我去楚州罢。”
张绮栎一声欢呼,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想必是收拾东西了。
“她也是心急。”杨琏笑了笑。
符金盏走过来坐下,道:“你看你忙碌,一天没有吃饭,长期以往,又怎么能撑得住?”
杨琏摇摇头,道:“今天只是例外罢了。”
符金盏抿着嘴,看着杨琏不说话。
杨琏问道:“不吃一点?”
“吃过了。”符金盏笑了笑,问道:“如今你接手海楚两州,可有什么打算?”
杨琏一边吃,一边道:“海楚两州土地虽然较江南贫瘠,但也不是特别糟糕。这一次灾民四起,不少百姓死于非命,想必有些土地成了无主之物,我打算让人勘察土地,若是无主的土地,便可以分配给灾民。”
“那些百姓其实没有多少田,海楚两州的土地,其实多半掌握在乡绅的手中,其中那刘彦贞,几乎将楚州城最为肥沃的土地都占了。”符金盏在楚州呆了一段时间,知道一些事情,便说了出来。
“此事我也略有耳闻,乡绅的土地,我不会去动他,除非是那种十恶不赦,让我抓住机会,收缴了他的土地。”杨琏说道。
“嗯,如今海楚两州,需要的是稳定,自然不宜与地方豪强争斗,而是要拉拢他们。”符金盏点头。
杨琏笑道:“女诸葛还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说。”
符金盏有些犹豫,想了想,又道:“其实妾身倒是有一个想法,但这个办法,似乎有些毒辣了。”
“毒辣?我喜欢,符姑娘不妨直说。”杨琏笑道,这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便将碗筷推到一旁。
符金盏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杨琏一听,顿时有些吃惊,道:“这个主意的确有些吓人,而且极为得罪人。依我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妾身也只是提出一个想法,毕竟这间事情,牺牲那些鱼肉百姓的地方豪强,换取百姓的支持,对于你来说,是有利的。若是能得到百姓的帮助,便能在海楚两州迅速站稳脚跟,以后从海楚两州发迹,这些百姓都是中流砥柱。”符金盏说道。
杨琏心中有些感触,符金盏不惜提出这个毒计,是在帮他,是为他考虑,让杨琏有些感动。杨琏站起身来,道:“刚吃了饭,符姑娘与我走一走,消化消化。”
符金盏站起身来,道:“好。”
两人便在院子里踱步,这天气虽然已经热了,但风不小,吹得树叶哗哗直响,倒也有几分凉爽。
杨琏慢慢踱步,道:“这一次,是一个机遇,若是在海楚两州扎下根来,日后就算身份暴露,也有了抵抗的资本。”
符金盏脚步一滞,杨琏这话算是第一次表明了态度,与符金盏想的一样,都是打算以海楚两州为根基,逐步实现大计。当然,仅仅以海楚两州对抗整个大唐那是不智的。无论是财力物力人力,海楚两州都远远不及,就连广陵都比不上,更不用说整个大唐。
“收揽民心,暗中备粮,准备军械,积极训练士兵。一旦南方有变,可以南下勤王,从而掌握更多的权利。”符金盏说道。区区一个节度使,而且还是大唐册封的节度使,杨琏自然不能冒着反叛的罪名去造反,所以依旧需要韬光养晦,继续积蓄实力。
杨琏想了想,道:“大唐有变,也不是没有可能。如今那李弘冀对齐王心怀不满,如今又外放了润州,他必然会心生怨恨。我就等着他造反。”
“杨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从吴越人那边着手?”符金盏问道。
“吴越人那边?”杨琏略略迟疑了一下。
“不错,虽说吴越人是敌人,但李弘冀既然可以与吴越人勾结,那么杨公子也自然可以与吴越人互相帮助,各取所需。”符金盏道。
杨琏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负手踱步,思考了半响,这才笑道:“吴越人那边不急,如今我已经掌握了李弘冀与吴越人勾结的证据,随时可以反击。那吴越人就是想要从中捣乱,令大唐无法南下,在我羽翼不曾丰满之前,吴越人那边,就让他们和李弘冀先折腾。”
符金盏点点头,觉得杨琏没有被李弘冀的事情冲昏头脑,这是好事。两人又在院子里聊了半响,直到戌时末,这才分开,各自去休息。(。)
第九十一章 北上()
经过几日的准备,五十万石粮食已经装载上了船,费云山将没有售出的货物放在了仓库里,十几艘船只都装上了粮食,准备北上。而在这几日的时间里,杨琏还采购了大批的药物,几乎将金陵城的药铺都被买空了,弄得药价一时上涨,药商都赚了个够。这些药,主要是用来防止瘟疫,此外还准备了不少的石灰。
所有的船只都装得满满的,压得船舷低沉。这一次北上,费云山派费砚随同杨琏一起北上,而他则赶回成都,收集粮食。费砚还有一个重任,等到海楚两州的赈灾事情了结之后,他还要回到金陵,策划开店的事情。
杨琏这边,打算让李雄心与费砚商量开店的事情,说起来李雄心虽然贪钱,但经商倒有些注意,只要让赵鹏、王虎看着他,曾忆龄查查账,这事儿就差不多了。
所有事情办妥,杨琏决定立刻北上,毕竟早一些抵达楚州,百姓少受一些苦楚。
齐王李景遂、怀柔公主、户部侍郎李平、宰相孙晟等人都来相送,这些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只是内心的想法各自不同罢了。齐王李景遂希望杨琏能尽快稳定海楚两州,取得功劳之后,加官进爵。
怀柔公主则有些舍不得,但她知道天子的圣旨,所以情绪有些复杂,希望杨琏尽快立功,但又不希望杨琏离开,抿着嘴在一旁,不说话。
户部侍郎李平则有另外一番心思,一个户部侍郎,虽然看起来官职不小,但李平还有更大的野心,想要博取更多的利益,但他苦于门路,如今将希望寄托在齐王身上,而杨琏是齐王的准女婿,巴结好了杨琏,就等于是巴结好了齐王,所以这样的日子,李平亲自赶来,以示郑重。
至于宰相孙晟,内心却是乐开了花,杨琏去了海楚两州,意味着齐王在金陵的势力受到削弱,他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致志对付齐王,以齐王的性格,老奸巨猾的孙晟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大的胜算。
杨琏看着众人,见他们的表情各自不同,尤其是孙晟,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狡诈,杨琏自然清楚,自己若是北上,齐王的势力就相对会削弱了,不过好在李弘冀也不在金陵,孙晟纵然是老奸巨猾,以齐王皇太弟的身份,孙晟应该有几分忌惮。
杨琏看了一眼怀柔公主,昨日,杨琏去了齐王府,该说的话都说了,此时人多,怀柔公主顾及身份,没有多言,只是眼神里,多少带着幽怨之意。
“齐王,公主,孙宰相,李侍郎,杨琏告辞了。”杨琏说道,朝着众人拱拱手。
李平忙还礼,道:“李平祝杨节度一路顺风!”
孙晟捋了捋胡须,也笑道:“老夫祝杨节度顺利解决海楚两州的事情,若有什么需要,可派人来找老夫。”
杨琏笑了笑,心想孙晟不扯后腿就不错了,还能帮忙?这客套话说的也太虚伪了一些。杨琏呵呵一笑,道:“多谢李侍郎,多谢孙宰相!”说着,转身离开。
一行人看着杨琏离去,杨琏上了船,又朝着几人施礼,这才高声喝道:“起锚!”
水手听见声音,将船锚缓缓提起,风帆升了起来,借着风势,朝着北方走去。杨琏朝着船下众人挥挥手,打着招呼。
林仁肇走了过来,道:“杨节度,按照行程,如果顺利,就会抵达润州。”
“润州啊!”杨琏负手而立,摇摇头,道:“让费砚告诉水手,加快速度,不去润州,直接去广陵停泊。”
“去广陵,似乎有点远了。”林仁肇道。虽说是借着水势,但这些船只装满了粮食、药材,航行速度受到影响,润州离得比较近一些,广陵虽然就在润州对岸,但已经是长江口,宽阔的河面难以停泊,还要北上去广陵,寻找可以停泊的地方。
杨琏摇摇头,道:“那李弘冀驻守润州,已经有一段时间,我虽然不怕他,但他若是在润州找我的麻烦,必然会延误我北上的时机。得不偿失。”
林仁肇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去给费砚说。”
这时,费砚慢慢踱步走了过来,看见杨琏,拱拱手,笑道:“杨节度,傅姑娘她们一定安顿好了。”
杨琏施了一礼,道:“有劳费公子了。”
费砚忙道:“不敢,不敢。我不过一个家奴,岂敢当公子这个称谓,杨节度以后直呼我名字便可。”
杨琏隐约猜到一些,当即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费砚,这一次当真是辛苦你了,事情结束之后,我自然有重谢。”
“杨节度客气了,能为杨节度效力,是费砚的荣幸。”费砚说道。
两人说话间,船只风帆已经鼓了起来,借着风势,飞快地朝着北方前进,一路上过了文德桥、武定桥等地,从西水关出了城,便离开了十里秦淮,出了城,河面变得更加宽敞,船速也变得更快了。
既然费砚来了,杨琏便将事情直接告诉了他。费砚虽然不明白杨琏为何赶得如此急,但还是答应了,费云山离开之前,告诉他,万事以杨琏为主,他费砚只是辅助之责,他自然会极力配合。
船只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杨琏远远地便看见一座颇为高大的城池,便指着右侧,道:“虎子,你看那,便是石头城,上一次你我经过的时候,石头城已经被荒废了多年,想不到这些日子,天子依旧没有派兵驻扎在此地。”
林仁肇左右看了几眼,道:“这里便是秦淮河汇入长江之地,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若是扼守此地,从长江来的战舰,必然不敢轻易犯险。”
杨琏点点头,道:“可惜大唐承平多年,水师虽然厉害,但水师的敌人主要是吴越人,太湖水师,润州水师都比较精锐,这两地扼守了吴越人试图从长江进犯的危险。而且润州水师的北面,又有广陵水师,牢牢地守住了长江口,吴越人想要进来,十分困难。”
林仁肇在金陵也呆了不少日子,对种种态势也有了解,便道:“不错,而鄂州、洪州、江州等地,位于长江上游,蜀国、楚国又或者是南平人,想要东下,就要先过这几个地方,尤其是江州,鄱阳湖的水师堪称骁勇。”
杨琏摇摇头,道:“江州水师虽然骁勇,但实际上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几个国家根本无法对大唐造成威胁,大蜀离得太远,不可能南下;南平国土狭小,兵力不过数万,更是难堪一战。剩下的便只有楚国,可是这几年楚国动荡不安,南部又有南汉虎视眈眈,翻不起什么大浪。正是种种原因,石头城这才荒废了下来。”
林仁肇道:“石头城是金陵咽喉,就算没有战事,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