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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拱拱手,道:“是!”说着,退了下去。
刘正道:“叔父,想不到燕王与杨节度居然有这么大的过节。”
刘彦贞冷哼了两声,站起来,道:“这燕王啊,心眼可坏得很。只是他自认为聪明,偏偏本将不上他的当。如此大事,我怎会不派人去打听打听?刘福带来的消息很重要,既然杨节度真的只是为了赈济灾民而来,本将自然要极力配合。”
刘正叹息了一声,道:“可惜,杨节度来了,我们却不能再捞上一笔了。”
“罢了,这一次已经赚了八千多两的银子,也差不多够了。人嘛,不能太贪心。”刘彦贞说道,忽然看着刘正,目不转睛。
刘正被看得有些心慌,叔父这是怎么了?
刘彦贞笑了笑,道:“正儿,那杨琏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居然还能被封为顺天节度使,代天巡狩,前来赈灾,而且,赈灾之后,他就要接管海楚两州。”
“啊,杨节度要接管海楚两州吗?”。刘正一愣。
刘彦贞点点头,道:“不错,适才杨节度已经告诉了我。当时我就在想,这杨琏深受陛下信任,他日前途不可限量。而入刘福所说,他与那燕王、孙宰相等人都发生过冲突,除了与齐王有些关系之外,杨琏可谓简在帝心,他的前途,要超过我的想象。”
刘正点点头,道:“叔父说的极是,前次他出使大汉,立下功劳,此人的确有些手段。可是,燕王虽然有借刀杀人的企图,但杨节度来到楚州,很有可能为了图谋叔父,还是不得不防。”
刘彦贞摇摇头,道:“应该没有,今日我与他一番对话,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正儿,叔父有一个想法,我解甲归田,你却年轻,就让你跟着杨节度,博一个前程,你看如何?”
刘正闻言一愣,摇摇头,道:“叔父,我要跟在你的身边。”
“糊涂!大唐虽然立国已有数年,但如今天下毕竟大乱,各地战乱频仍,就说前两年,契丹人南下,灭了大晋,如今汉国建立,谁也不知道能存在多久。大唐也是如此,如果一旦战乱,这手头没有兵权,如何能自保?”刘彦贞问道。
刘正道:“叔父,要想掌握兵权,未必要投靠杨琏呀。”
“不错,投靠燕王也可以。可是你想想,如今齐王已经被封为皇太弟,陛下一旦驾崩,这大唐就是齐王的。齐王只有一个女儿,偏巧不巧地嫁给杨琏,这杨琏哪,就是大唐的驸马。”刘彦贞分析。
刘正笑了笑,道:“叔父,可是齐王无子,杨琏虽然是驸马,但毕竟不能继承大唐的江山。”
“杨琏虽然不能继承大唐的江山,可是也轮不到燕王。你要知道齐王和燕王一向不对付,齐王一旦登基,那燕王还能好?杨琏是驸马,也算半个儿子,齐王对他,必定委以重用。只要能攀上这个高枝,封侯拜相,可不是难事。就算他不能继承皇位,哪有如何?你要知道,齐王日后选择太子,选择的那个人,与杨琏的关系必然是极好的。”刘彦贞说道。
刘正还有些犹豫,他对杨琏还有一丝敌意。
刘彦贞拍拍他的肩头,道:“正儿,叔父怎会坏了你?如今杨琏初来楚州,很多情况都不熟悉,而且他刚刚兴起,帐下的人不多,你在这个时候投靠他,自然是雪中送炭,以你的勇武,只要忠心于他,自然会加官进爵。”
刘正想了想,道:“可是,他会愿意吗?”。刘正心中还是有博取功名的念头,叔父的话有道理,他决定搏一搏。
刘彦贞呵呵一笑,显得十分笃定,道:“正儿,你放心,我这张老脸,还是有点用的。这几日有空,我就给杨节度提一提。看他是什么态度。”
“侄儿谨遵叔父教诲。”刘正说道。
“嗯!”刘彦贞点点头,又道:“另外,你明日一早,就把城内的粮店全部关闭,杨节度来了,就要赈济灾民,而且是免费发放,这粮食,可就卖不出去喽。”
刘正拱拱手,道:“叔父,我这就去办,不然明早恐怕会误了大事。”
“好,那你辛苦你了。”刘彦贞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第四章 利益()
杨琏回到船上的时候,已经是子时,刺史府的士兵送杨琏回到船上之后,便拱手离开。
杨琏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这些酒度数并不高,作为后世的酒鬼,几乎淡如白开水一般的酒水杨琏喝着没有太大的感觉。站在甲板上,杨琏望了一眼天空,月儿正圆,挂在天上将四周的星宿光芒都给掩盖了。
杨琏微微叹息了一声,道:“虎子,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
林仁肇道:“那刘正想要刺杀杨节度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不过,那刘刺史似乎颇为反对。”
“你也看出来了?”杨琏笑了笑,又道:“这才是让我最疑惑的地方,刘彦贞对我的敌意看起来没有那么强,可是刘正却有杀我之心。如果说陛下的密令泄露,刘彦贞应当没有那么笃定。可是若非如此,刘正的敌意来的太过于突然,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刘彦贞没有动手,我想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一旦动手,就等于与大唐朝廷为敌,刘彦贞不是愚笨之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应该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所以,刘正的态度,应该更多的是试探?”杨琏问道。
林仁肇点点头,道:“有很大可能。”
“嗯!”杨琏闻言在甲板上踱步,这时城内的灯火大多已经灭了,只有少部分的地方亮着灯火,而在城外,洪水淹不到的地方燃起了篝火,杨琏能隐约看到城外的灾民正在走动,也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不管怎样,先要摸清楚刘彦贞的情况再做决定。”杨琏说道。
“杨节度,为何不一举将他擒拿?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若是抓住了刘彦贞,再拿出陛下的圣旨,余者必然心生恐惧,不再为刘彦贞效力。”林仁肇说道。
“这个方案我曾经考虑过,可是刘彦贞这个人,没有儿子,只有一个侄儿,也就是刘正。我若是动手,狗急跳墙之下,刘彦贞为了刘正,很有可能会困兽犹斗。这对于我来说,并不划算。坦白说,刘彦贞的为人我并不喜,但此人毕竟是冯延巳一党的人,若是对他动手,无疑会得罪冯延巳,从而引起齐王一党的内斗。这无形中,就等于加强了燕王一党的实力,这种蠢事,我不会去做。”杨琏幽幽叹息了一声,若刘彦贞与冯延巳没有关系,杨琏早就拿下他了。
林仁肇道:“可是若是如此,陛下那边怎么交代?”
“能有什么交代,就说这一次天灾,乃是汉国人故意引过来的,刘刺史也毫无办法就是。”杨琏笑了笑,挥挥手,又道:“天色不早,走,休息去吧,明日还要与刘刺史商量赈灾一事。”
“喏!”林仁肇说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船舱。
随着两人的离开,船的另一边,一个黑影偷偷溜了出来,深深地看了杨琏、林仁肇的背影,迅速溜下了船,很快消失不见了。
夜色下,随着那人轻轻的脚步声消失,逐渐变得宁静起来,黑暗中,杨琏的脸露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道:“虎子,你说刘彦贞会如何选择?”
“刘彦贞是聪明人,杨节度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想来他应该知道怎么办。”林仁肇道。
“好了,烦恼的事情丢给了刘彦贞,你我都去睡觉去。”杨琏说着,先迈步走了。
杨琏的屋子在最里面,符金盏与张绮栎住在一起,杨琏倒也不担心会吵醒谁。杨琏推门而入,不觉皱了皱眉头,房间里有着一股淡淡的胭脂味,这味道并不是符金盏又或者是张绮栎身上的味道,这就证明,房间里曾经有别的女子来过。
杨琏慢慢走了进去,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胭脂味越来越浓,杨琏忽然意识到是谁了,走到案几边上,点亮了蜡烛,笑道:“米姑娘,出来吧。”
房间里响起了声音,米诗薇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柄宝剑,看着杨琏,奇怪地道:“你倒是警觉。”
“身在危局,不警觉怎么能行?”杨琏笑了笑。
米诗薇白了杨琏一眼,道:“你倒是来的极快,有些出乎我的想象。我正有事情告诉你。”
“是不是刘彦贞知道我这一行,有抓捕他的企图?”杨琏问道。
米诗薇诧异地看了杨琏一眼,道:“怎么,你知道了?”
“我并不知道,不过,提出抓捕刘彦贞一事的,乃是宰相孙晟,此人与燕王李弘冀穿一条裤子,当初他提出这个意见,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杨琏笑道,抓起案几上的茶壶,居然是满的,水还有些温度,想来是张绮栎准备的,便倒了两杯,一杯递给米诗薇。
米诗薇接过茶杯,道:“正是如此,我几次打探,无意中听见,不过刘彦贞虽然知道此事,也曾与刘正商量过,但以我之见,他不会对你动手。”
“你说得对,他若是动手,今日就是最好的机会,到时候推给灾民,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杨琏坐下。
米诗薇哼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还居然去赴宴,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我有把握。这事情可以和平解决,自然不需要武力。米姑娘,比起刘彦贞的事情,我倒是关心灾民的情况,你能给我说一说吗?”。杨琏说道。
米诗薇提前来到楚州,对这边的情况有一定了解,至少比杨琏清楚许多,便点点答应,坐在杨琏对面,说起了楚州的情况。
楚州遭灾,情况说起来不算很严重,至少比起汉国的遭灾的地方来说,情况要好很多。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由于刘彦贞在海楚两州的横征暴敛,不少百姓纷纷逃离海楚两州,因此,海楚两州的百姓损失并不大。因为这些百姓,大多失去了土地,靠着为人帮工求生。在这场洪水中,损失最大的是各地的乡绅,因为他们土地多,洪水来了,田地多备淹没。
当然了,受影响最大的还是百姓,因为他们本身就食不果腹,乡绅地主虽然损失大,但家中存有余粮,尚可度日。
米诗薇将楚州的情况仔细说了,同时还提到刘彦贞借机贩卖粮食,发了一笔财。
杨琏不由苦笑,这个刘彦贞还真的是发国难财,放在后世,那可是妥妥的汉奸。
两人正在说着话的时候,一名黑衣人也回到了刺史府。这时,刘彦贞已经洗漱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案几前看着书,他虽然是武人,可能镇守一方,绝非一般莽夫。刘彦贞识字,而且喜欢看兵法,特别推崇孙子。
黑衣人进来,朝着刘彦贞施礼,道:“老爷。”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你可打探到了什么?”刘彦贞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黑衣人仔仔细细,便将听到的全部都告诉了刘彦贞。
刘彦贞顿时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原来燕王没有骗他,杨琏果然是奉命前来捉拿他,不过,自己是否有罪,全看杨琏如何抉择。刘彦贞挥挥手示意黑衣人下去休息之后,便在屋子里踱步思考起来。
杨琏的话里透露的意思很是简单,他并不愿意与自己为敌,毕竟两人的关系拐弯抹角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瓜葛。不过,刘彦贞又觉得杨琏与林仁肇在这个时候说这事,给人有些突兀之感。难道说,两人喝了这么多的酒并没有喝醉?
而且,杨琏的话,隐隐地让刘彦贞觉得,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想到这里,刘彦贞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因为如果是这样,只能有两个解释,一是杨琏太聪明,已经猜透自己会安排人偷听,所以故意说给自己听,如果是这样,杨琏那份猜透人心思的能耐,当真是让人心寒。另一个可能,就是刺史府中,有人暗通杨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这两个可能,刘彦贞觉得前一个更靠谱一些,因为杨琏对于楚州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这一次是第三次来,停留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不足半个月,在这个半个月内,杨琏能拉拢刺史府的人,刘彦贞觉得不可能。所以,只能说杨琏太过于狡猾,猜到自己会派人暗中盯梢,所以故意说给自己听。
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聪明的敌人,如果这个敌人再残忍一些,那就更可怕了。刘彦贞觉得,杨琏除了会算计,同样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敢打天子的长子,在大唐,这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找不出第二个出来。
可偏偏是这样,杨琏非但没有受到处罚,反而要迎娶大唐公主,作为准驸马,又将成为海楚两州的节度使。简在帝心,刘彦贞认为,与杨琏对抗是不明智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或许投靠杨琏,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杨琏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