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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话与他沟通,令李景遂心情越加舒畅,这个年轻人,学习能力很强啊。
怀柔郡主心情复杂,一方面希望杨琏获得赏赐,另一方面又觉得,他来齐王府做家将,是不是有点委屈了?心中忐忑不安。
杨琏、李景遂胡扯了半响,多是说些风土人情,杨琏两世为人,前一世虽然纨绔,不爱学习,但书总是读了一些;加上这一世的杨琏,本就是饱读诗书之人,说起来话风趣,见识又不凡,谈起来头头是道,令李景遂另眼相看。
李景遂捋着胡须,本来以为杨琏只是一个武夫,想不到各方面都有见解,让李景遂招揽之意,更多了几分,只是不知道,他对大唐朝廷的局势,有几分了解?
“杨先生风采不凡,让景遂敬仰。这一次来到金陵,可有住处?这样,若是先生不嫌弃寒舍简陋,可否来齐王府暂住几日?”李景遂笑道,微微露出招揽之意。
怀柔郡主翻了翻白眼,小嘴咬住,心想这登徒浪子居然能得到父皇的赞赏?这称呼,居然都变了?不要说怀柔郡主不肯相信,身边的几名家将也都不信,自家王爷何等身份?居然主动邀请一个白丁入府居住,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他们更想不到的是杨琏的决定,杨琏站起身来,拱拱手,道:“多谢齐王美意,在下在金陵已经购置了一套住房。”
“先生刚来金陵,就购置了一套住房?”李景遂一愣,若是有住房又怎会在这来福客栈?
“正是。”杨琏笑的很是开心,道:“来福客栈老板大义,钱多的花不完,因此将这老福客栈两文钱卖给了我。”
李景遂张大了嘴巴,他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偌大的客栈,居然只值两文钱?倒是怀柔郡主在一旁,想起杨琏殴打李雄心的模样,不免撇了撇嘴,这个人又胡说了,分明是他威胁李雄心,夺了来福客栈。不过怀柔郡主是不按常理出牌之人,对于李雄心又没有好感,自然不会主动揭破。
“唉,景遂缘浅。”李景遂叹息。
杨琏微微一笑,李景遂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杨琏委婉拒绝,这已经是底线,打了一记闷棍之后,要给李景遂一点蜜枣尝尝:“草民在吴越之时,便听说齐王仁厚,是为明君。”杨琏不露声色。
李景遂听了却是脸色一变,道:“先生不可妄言。”
“草民虽然初来金陵,但也听说陛下欲立齐王为储君,这天下,日后便是齐王的,怎会是妄言。”杨琏故意说道,似笑非笑地看着齐王。
齐王李景遂闻言,眉头皱起,长长叹息了一声,道:“这皇太弟的位置,不做也罢。”
“这可不成,我要做公主。”一边,怀柔郡主发话,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虽然她这个郡主地位也不低,但郡主公主虽只有一字之差,但区别可就大了。
李景遂略作沉默,杨琏鼓掌笑道:“齐王可真是洒脱,这储君之位,不知道多少人在梦中想着,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不惜兵戎相见,那赫赫有名的唐太宗,靠的便是玄武门之变,这才登基为帝,成为一代明君。”
初唐的事情大家都清楚,自称李唐后裔的李昪家族也不例外,更何况李景遂饱读诗书,初唐那段历史,勾心斗角的故事,他太清楚了。可正是因为清楚,性格懦弱的他,根本不想牵扯到皇室的争斗中来,东平公要做他的太子,那就让他做太子,李景遂压根没有争夺的意思。可偏偏陛下对东平公极力压制,连个王都不肯封。在东平公看来,这笔账,自然是要算到李景遂的身上。
杨琏故意提起玄武门之变,是要让李景遂知道,皇家为了帝位,多半是无情的。李世民的功过不提,只凭他玄武门之变,几乎杀了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满门,就足以让李景遂警惕万分。
果然,李景遂听了,心情越发沉重。他曾经见过父亲废除了前朝皇帝,然后又杀了他。当然了,明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禅让、病死,自古以来,便是这些说辞。那旧太子杨琏,唔,便是与眼前这人同名同姓之人,便是被鸠杀,只是他运气好,当时没有死罢了,不过随后大内侍卫出手,还是将杨琏杀死了。
先帝自然是要装装样子,厚葬了杨琏,还亲自去看了看,其实是想确认杨琏真的入土了,这样,先帝也就放心了。
可惜,杨琏的妻子永安公主居然因为相公的死,大闹了一番,随后居然坐化了,让李景遂十分感慨。
想远了,想远了。李景遂赶紧拉回了思绪,故作冷静的看着杨琏,道:“杨先生有点危言耸听了吧,我大唐以理服人,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杨琏并不回答,端起茶水慢悠悠喝了一口,这些话李景遂都不会相信,杨琏又岂会相信?只是杨琏懒得揭破而已。
杨琏不说话,似笑非笑地悠闲喝茶,李景遂反而不淡定了,在他看来,杨琏太过于高深了。
“先生以为,本王当如何做?”李景遂又问。
杨琏微微一笑,道:“齐王,草民想问一个问题。”
“先生请说。”李景遂十分客气。
“一把剑,是在敌人的手中好呢,还是在自己的手中好?”杨琏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握在自己的手中好,傻子才会将兵器送给敌人。”怀柔郡主半天插不上话,此时急忙说道。
杨琏没有开口,而是看着李景遂,言下之意其实已经明了,怀柔郡主已经给了答案了。
李景遂轻轻敲打着案几,他不得不承认,女儿说的很对。南吴大权旁落,大唐这才取而代之。历史上,那些掌握兵权的将领,尤其是在乱世中,往往成为新朝的开端,南北朝,还有如今,都是真实的写照。
李景遂似乎想明白了,他站起身来,朝着杨琏拱手,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王受教了,只是可惜了。”
怀柔郡主奇怪地道:“父王,可惜什么?”
“以杨先生大才,本不该屈身于此。杨先生若是有意,本王愿意保荐公子入朝为官。”李景遂先是叹息,然后冲着杨琏说道。
怀柔郡主看着杨琏,非常希望他答应。
然而杨琏只是拱拱手,笑道:“齐王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是草民放浪惯了,恐怕不适应官场。”
李景遂微微叹息,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不过杨琏解除了他心头的疑惑,也算有所得。
杨琏又道:“草民与齐王相见恨晚,若齐王不嫌草民身份低微,有什么事,不妨与我商量。”
两人年纪实际差别不大,李景遂也觉得杨琏甚和心意,当即大喜,道:“杨公子有这般心意,本王又何尝不是如此?”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道:“这是齐王府的金牌,杨公子随时可以来找本王。”
怀柔郡主有些担心,这个怪脾气的家伙,会不会拒接?但她多虑了,只见杨琏拱拱手,道:“齐王如此盛意拳拳,草民再不领情,岂不是不识趣?”
说着,伸手接过了金牌,道:“多谢齐王。”
第二十三章 怎样的人?()
送走了齐王李景遂与怀柔郡主一行人,杨琏手中拿着齐王府的金牌,慢慢地把玩着,金牌闪亮,倒印着杨琏坚毅的脸庞,那道刀疤显得有些恐怖。
万里长征只走出了第一步,杨琏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在李景遂的面前,他不能太急,因为李景遂个性懦弱,心智不坚定,遇见挫折,很容易放弃。
杨琏所要做的,是坚定李景遂夺储之念,因为相比较而言,李景遂容易控制,而性格强硬的李弘冀就不成。杨琏必须要保持与李景遂若即若离的关系,才能逐步得到他的信任,这豆腐,要吃冷的,急不得。
李景遂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杨琏还在屋子里踱步思考的时候,小二黑过来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老爷,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老爷了。”
小二黑虽然单纯却不笨,新主人能与齐王聊天,足以证明了他的身份不低,或者说日后有高升的可能,那里是李雄心这个老头能比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小二黑又不傻,岂能不知道怎样选择。
杨琏还没有说话,两名五大三粗的游侠儿也进来了,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尤其是打了杨琏一拳的王虎,更是趴在地上,身子颤抖不已,害怕到了极点。
杨琏已经明白了这几人的想法,但他没有着急,而是轻轻踱步,脚步声虽然很轻,在王虎、赵鹏、小二黑三人的耳中,却有如惊雷。杨琏不是善人,至少对李雄心来说不是善人。
李雄心捉了杨琏,想要博取钱财,他曾经打过杨琏,所以杨琏毫不客气夺了他的家财。足见他是果断、心狠手辣之人。
而且杨琏只用了两文钱,诺大的客栈就易手了,虽说有狐假虎威的感觉,但不管怎样,人家认识齐王,和他一起喝过茶!就算杨琏不是官,这就足够了!杨琏,惹不得!
所以,王虎、赵鹏乃至于小二黑,立刻抛弃了李雄心,向杨琏表示忠心。
杨琏岂能不知?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怕官的,对上位者十分敬畏,就算是在后世,这样情况也屡见不鲜。
一个好汉三个帮,杨琏需要人,王虎和赵鹏虽然只是小混混,但长的人高马大,可以培养培养,说不定能帮助自己。至于小二黑,可以赶赶马车,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杨琏的心思王虎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用头磕地,嘣嘣直响:“老爷,是小人一时糊涂,还望老爷开恩啊。”他不怕杨琏,怕的仍然是齐王。
杨琏享受着这份快意,听着王虎的磕头声,他不由笑了。等了半响,见王虎眼泪鼻涕都要出来了,故作一声叹息,道:“好了,起来吧。”
“老爷不饶恕我,我就不起来。”王虎说道。
“真的不起来?”杨琏问。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起来就不起来!”王虎显得很坚定。
对此杨琏颇为无语,挥挥手,道:“饶恕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小二黑忙回答。
“如今来福客栈已经是我的产业,可是老爷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你三人可愿意为我打理?”杨琏问道。
赵鹏最先反应过来,他父母死的早,吃百家饭活到今日,学坏不是他本心,如今有了机会做事,忙道:“我愿意。”
“别忙着答应,我有要求,那就是,你们必须签订卖身契,进我杨府为奴,当然了,老爷我是相当仁慈的,会定期给你们工钱,至于多少,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杨琏笑道。
王虎一咬舌头,很疼,这不是在做梦!虽然说失去了自由,但总比丢点了命好啊,再说还有工钱拿!忙不迭答应着:“多谢老爷,王虎愿意签订卖身契,入杨府为奴,若有反悔,天打五雷劈!”
杨琏眯起了眼睛,这个王虎倒是一个狠角色,值得培养。
王虎和赵鹏答应,小二黑也就答应了。反正都是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为谁不是做事?再说李雄心吝啬之极,不值得留恋。
屋子里就有笔墨,杨琏拿起毛笔,居然得心应手,很快就写了三份卖身契,言三人欠了杨琏百余吊钱,由于无力归还,愿意入杨府为奴,偿还欠资等等。吹干了墨汁,杨琏得意地欣赏了一番,心想这具身体还不算糟糕,写字但是极漂亮的。自恋了一番之后,让王虎、赵鹏、小二黑签字。
三人都不识字,按照杨琏的吩咐,胡乱在卖身契上画了一笔,又按了手印。杨琏知道这还不合法,但合理。要过几日去县衙备案,这才算成了。
收起卖身契,杨琏悠悠叹息,眨眼间多了一间客栈,三个下人,让杨琏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心里美滋滋的。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踹来了,一个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手中还举着一把菜刀。
什么人如此大胆?杨琏正要问话,小二黑道:“少,少东家,你这是要做什么?”
“贼人,夺我家财,我跟你拼了。”那人举着菜刀,身子却不停哆嗦,想来是害怕到了极点,正是李雄心那个好赌的儿子李舒。
“狗东西,你爹不长眼,惹到老爷头上,怪我咯?”杨琏一瞪眼,吓得李舒后退两步。
“我,我要杀了你。”李舒喝道,却一步也不动,身子抖个不停。
“出息。”杨琏不屑。
李舒涨红了一张脸,眼睛红红的,对于杨琏的挑衅,不甘而无奈。
“儿啊。”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正是李雄心的声音,半响不见,他的声音苍老了许多,王虎、赵鹏和小二黑都是一愣。
李舒回头看了一眼李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