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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琏道:“你这个要求,根本是无礼。如今楚州本身就缺粮,你还打算让本将出兵,粮食何来,军饷何来?难道士兵打仗不需要吃饭?”
费砚哈哈一笑,道:“杨节度,只要你答应出兵牵制汉国在东线的汉兵,我家主人说了,这一批粮食全部送给杨节度,至于军饷,也可以担负一半。”
杨琏眯起了眼睛,这费云山好大的口气,如此豪气,当真是富可敌国。杨琏故意踱步,仔细地想了想,道:“不成,坦白说,为了应付这场危机,我已经身无分文。楚州的府库你也知道,这几年都被刘彦贞掏空了,根本剩不了几个钱,我若出兵,军饷不足,士兵必然会哗变,恐怕不能吸引汉国兵力。”
费砚见杨琏语气已经松了,便拱拱手,道:“其实这事情也简单,淮北一带多强盗,他们虽然没有太多粮食,但为盗多年,想来囤积了不少金银,若是能顺利剿灭他们,以战养战,军饷根本不愁。”
“话说的好听,第一批的军饷本将根本掏不出来。”杨琏摇头,他也不介意让人说没钱,这个时候,正是要争取利益的时候,杨琏怎肯放弃?
果然,费砚陷入了沉默,临行前,费云山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利用唐军牵制汉兵,为蜀兵创造更多的时间,达到与李守贞、赵思绾、王景崇等人会师的目的。有了蜀兵的接应,想来李守贞的行动,就多了几分胜算,若能占据关中,蜀国的实力必然得到巨大提升。从而仿效大秦,以关中、巴蜀等地,席卷六国,统一天下。
费砚知道杨琏脾气,此时见他愤怒非常,费砚也在思索。
这时,杨琏见他半响不说话,忽然冷哼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喝道:“费砚,粮食藏在何处?你若不告诉本将,信不信本将一刀杀了你?!”
费砚哪里是杨琏对手,被死死抓住,动弹不得。勉强挣扎了几下,喝道:“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费砚带来的下人听见声音,纷纷赶来见到这一幕,纷纷拔出了利刃,朝着杨琏围了上来。
“嘿嘿,可敢试一试我手中长刀是否锋利?”杨琏大声说道。
费砚知道,事情不能闹得太僵,不然会弄巧成拙,忙道:“你、你们,都给我退下去。”
“费总管”一个下人闻言,有些不敢置信费砚会么会做出这等选择。
“没有听见吗?都给我退下,退下!”费砚大声说道,声音有些嘶哑了。他的性命是小,完不成费云山的事情,那罪过就大了。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同样响起,陈铁带着一群人纷纷赶到。陈铁见有人要杀杨节度,这还了得?当即大声吩咐,道:“来人,将他们统统抓起来,敢违抗者,一刀杀了。”
杨琏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一场打斗,不是一瞬间就能打起来的。
费砚脸色变了变,额头也冒出了汗水,道:“没有听见吗?都退下去,退下去!”
下人们握紧了兵刃,互相看着,谁也没有移动,心中却在想着,这费总管昨夜是不是吃了什么坏东西,以至于弄得神志不清了。
下人不动,陈铁却动了起来,他迅速带着人,把船舱包围了起来,这一下,费砚的脸色更青了,他看了一眼杨琏,忙道:“杨节度,这事情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还望杨节度冷静、冷静!”
杨琏笑了,这个费砚看起来并不是不怕死,只是在利益面前,显得胆子稍微大了一些。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杨琏淡淡的说道,忽然袖口一抖,一支匕首落入掌心。
费砚脸色通红,被杨琏死死抓住,他的呼吸有些困难,不得不张大了嘴巴,用力呼吸。
杨琏看着他,心中计算着,他十分清楚,与费砚的这一场博弈,应该说是心理战,因为他并不想与费家人把关系闹僵,就在不久前,他还与符金盏说,打算利用费云山,积极屯粮。
“陈铁,你先退下去吧。”杨琏忽然开口,同时放开了费砚。
费砚后退两步,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
陈铁有些犹豫,道:“杨节度,你的安全”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以费砚的身手,岂能奈我何?”杨琏摆摆手。
陈铁略作犹豫,带着人退了下去,不过仍在门外守候,费砚带来的下人左右看了一眼,也都退了下去。
杨琏等费砚缓过了气,冷哼了一声,坐在软榻上,道:“怎么,还要本将请你?”
这下费砚不敢怠慢,忙走了过来,道:“杨节度,小人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的确会让杨节度生气,但我也不得已而为之。”
“多余的话,不用再说,你坐下来,与我说说,接下来,你该怎么办?”杨琏指着软榻的另一边,同时拿过一个干净的茶杯,为自己斟茶。
费砚坐下,不过只坐了半个屁股。杨琏刚才凶神恶煞,让他有一种自危感,这个杨琏,办事出人意料,若是再得罪他,恐怕小命不保。想起在金陵的时候,杨节度热情助人,与如今的反差太大,令费砚有一种惶然之感。心中想着,毕竟杨节度是一个武人,脾气暴躁也是情理之中。
费砚想了想,道:“杨节度,这批粮食可以免费供给杨节度,下个月也会运送一批粮食来楚州。但那件事情,还请杨节度考虑考虑。”
杨琏略略沉吟,道:“其实你等让本将出兵,无非是想要牵制汉国东线兵力,使之无法支援西线的战事罢了。这样吧,本将自然会设计,令汉国徐州、亳州、宿州等地的兵力无法西调。你看如何?”
事情的处理方案不同,但效果却是相同的。但杨琏不出兵,如何能牵制汉国的兵力?费砚偷偷瞄了一眼杨琏,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杨节度将会如何设计?”
“前些日子水灾泛滥,如今水虽然退了,但盘踞在各地山中的土匪强盗也跑了出来,四处抢夺粮食,本将修书一封,约汉国徐州、宿州节度使、刺史,共同剿匪,你看如何?”杨琏问道。
费砚垂下头,仔细想了想,这个计划不错,虽然不能让汉、唐反目成仇,但同样能牵制汉国兵力,也是可以的。只是他的心中仍然担心,道:“杨节度,那徐州、宿州的守将,会同意剿匪吗?”
“这个简单,只要本将略施小计,这些都不是难事。”杨琏淡淡的说道。
费砚咬着嘴唇,认真地思考着,这个计划答不答应?想了半响,杨琏已经喝了两杯茶,看起来精神颇好。费砚看杨琏的同时,杨琏也眯起了眼睛,打量着他,一双眸子似笑非笑,仿佛看穿了自己似的。
费砚隐隐觉得落入了杨琏的圈套,但杨琏提出的这个条件,他还能接受。沉吟片刻,费砚道:“那需要我这边做什么?”
“提供两百万石的粮食。你放心,这两百万石的粮食不是小数目,可以分批运来,另外本将并不是白要,本将打算以金银和精盐与你进行交换,你看如何?”杨琏说道。
费砚有点心动,巴蜀虽说有井盐,但品质稍差。杨琏说的精盐若是能造出,而且是同等价格交换,这就可以接受了。
“当然了,所需的金银、精盐,本将要等到来年秋收交付。在此之前,本将只能付两成的定金。”杨琏补充。
费砚道:“这个倒是无妨。”
“既然你也同意,那就如此!”杨琏说道。
费砚机械地点点头,道:“那就如此。”
杨琏站起身来,伸出手,拍了拍费砚的肩头,道:“只要费氏与本将好好合作,日后本将少不了费氏的好处。另外,本将有一件事,还要麻烦你。”
费砚被杨琏吓了一跳,本来想要躲开,却发现根本躲不开,但见杨琏态度和蔼了几分,也就放了心,忙道:“杨节度有何吩咐。”
杨琏微微一笑,道:“后几批粮食从巴蜀运来,必然要经过金陵、润州等地,虽说你有官府的路引,但我想让你在润州停留一两日。”
费砚十分不解,这是为何,想要再问,杨琏已经大步走了,只留下一句话,让他立刻将粮食运来。费砚来到楚州前,将粮食藏在了离楚州二十多里的地方,当即乘船南下,搬运粮食。次日下午,再度将粮食送来,这一次的粮食没有掺假,杨琏亲自打开几袋,里面装着的,都是白花花的米粒。
有了这批粮食,杨琏心情大悦。令人设宴款待费砚,酒宴上,费砚坐立不安,巴不得早早结束了酒宴。杨琏让陈铁、卢多逊等人作陪,轮番进酒,费砚喝的酩酊大醉,杨琏派人送他回去。
十几艘商船的粮食,在一百多名民工的努力下,花费了七八日的功夫,才将这些粮食都搬进了粮仓。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杨琏放了心,渡过冬日,是没有困难的了。
杨琏令人发放粮食,依然是分文不取,这让楚州的百姓很是感恩戴德。杨琏又故意派人散播消息,百姓知道杨琏是拿自己的钱购买的粮食,更是对杨琏充满了感激。
此时,费砚已经乘船南下,自然不知道杨琏又在收揽民心。
“有时候,我觉得我也很卑鄙。”站在节度使府的亭子里,杨琏看着慢慢落下的秋叶,笑道。
符金盏在他的身边,摇摇头,道:“这虽然是一种欺骗,但对于百姓来说,也是恩德。”
杨琏哈哈一笑,刚才只是调侃之言,收揽民心,这是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只有让海楚两州的百姓只知道杨琏,而不知道天子,杨琏才算成功,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百姓只会认杨琏一人。
“杨公子,给父亲的书信妾身已经送走,想必这两日内,就会得到消息。”符金盏又道。
杨琏眯起了眼睛,道:“我打算拿出五万石的粮食,先送到徐州,你看如何?”
符金盏又惊又喜,五万石的粮食虽然不多,但也能应付一阵子了,有了这批粮食,父亲脸上的皱纹想必能舒展一些了吧。想到此,符金盏微微躬身,道:“妾身多谢杨公子。
杨琏笑道:“你不用如此。在年前,我会再送五万石粮食过去。想来十万石的粮食,徐州也能应付一阵了。”
符金盏点点头,道:“只要能保命就好。”
杨琏没有说话,盯着北方,心中若有所思,心头一个计划升起。这个计划一定要成功,这样说服符彦卿出兵剿匪的可能就多了几分。以符彦卿的身份,必然能说动宿州、亳州等地的节度使、刺史,若是大唐与大汉能联合剿匪,自然有很大的好处。
一来可以清除盘踞在各州的强盗,还百姓一个安宁。清除了盗匪,百姓便可以安心恢复生产,增加实力。杨琏也能借机练兵,从一场场的战斗中,锻炼出一支铁血部队。
二来,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那就是能完成了给费云山的承诺,得到更多的粮食。(。)
第十六章 送粮()
。镇子里,武宁节度使符彦卿正翘首以盼,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样。''五万石粮食虽然不多,但对于符彦卿来说,却是救命的稻草。
约定了时间后,符彦卿当即带着亲兵,赶往边镇,他带着人轻骑赶来,民夫也只带了口粮,自然速度快一些。抵达边镇,杨琏还没有到,自然让符彦卿十分焦急。
响午时分,前去探哨的士兵回报,南方来了一群推着小车的民夫,此外还有数百士兵。符彦卿一听便知是杨琏赶来,内心不由十分激动。终于,杨琏终于到了,这希望也就有了。
陈铁身为先锋,速度最快,在离符彦卿五十多步的地方,便一眼看见了他。当即放缓了速度,赶到符彦卿身边。符彦卿身边的侍卫见陈铁全副武装从了过来,不免有些紧张。
其中一人上前,喝道:“来人放下兵刃。
陈铁略略迟疑,符彦卿摆摆手,道:“让他过来。”
“符节度”一名亲兵有些担心。
符彦卿哈哈一笑,道:“无妨,”不管怎样,杨琏是他的半个儿子,既然肯送粮食来,就不会害他。符彦卿自问这点眼里是有的。再说,杨琏曾经救过他。
亲兵散开,陈铁冲了过来,在七八步外停下,拱拱手,道:“末将陈铁见过符节度。”
“呵呵,一路辛苦了。”符彦卿说道,挥挥手,让人送上水囊。
陈铁也是口渴了,接过水囊,打开塞子,大口大口喝着水。末了,擦了擦嘴,道:“符节度,杨节度也来了,很快就到。”
符彦卿向前仔细看着,杨琏很快出现在视线里,不过片刻,就赶了过来。
杨琏朝着符彦卿施礼,笑道:“符节度,杨琏有理了。”
符彦卿忙虚扶着他,道:“杨节度无需如此大礼,说起来,这一次还要多谢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