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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护城河仍然有大火,吴越军根本逃不出去,留在东侧的吴越军等待着的,只有一场屠杀。
杨琏说完之后,下达了军令,唐军展开了反击,这时吴越军被突如其来的坍塌吓坏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袍泽落入坑中,死活不知,都乱了套,在唐军猛烈还击下,节节败退,有的人为此跌落深坑。
城门口,钱文奉正在与吴延福、吴程说着话的时候,异变陡生,火光下,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惊骇,唐军挖了相当长的一段陷阱,除了少部分在民居中与唐军鏖战的士兵之外,凡是在街道上的吴越军全军覆没,一个不剩。
吴程看着这一幕,嘴巴张的大大的,他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杨琏居然会挖空了街道。
吴延福紧张地看着眼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钱文奉。
钱文奉站在那里没有动,但他的眼中,泪水已经长流了出来,他的子弟兵就这样被埋在土中,看情形,显然凶多吉少了。城墙也收到影响,在剧烈地震动着,但唐军的深坑只挖到了城墙以东一百多步的地方,对城墙没有太大的影响。显然,杨琏不想破坏城墙,因为这是余杭最大的依仗。
“哈哈,哈哈!”钱文奉忽然狂笑了起来,这是伤心至极的大笑,他以为,他能攻破余杭,擒获杨琏,从而改变这一战的局势。可是,这一切终究原来是梦啊,钱文奉大笑,声音已经嘶哑,他猛地一回头,护城河里的大火依旧绵绵不绝,映红了他那一张狰狞的笑脸。
吴程与吴延福互相看了一眼,吴延福道:“钱节度,撤退吧!”
“撤?还要怎么撤?”钱文奉指着城外的大火,依旧狂笑不已。
吴程注视着大火,即使隔着二十多步,依旧能感受到大火带来的热浪。有几人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可是心中却寒到了极点。
几名亲兵上前,拉着钱文奉,拼命地叫喊着,钱文奉不为所动,依旧大笑着。
吴延福声音有些颤抖,道:“吴尚书,如今该怎么办?”
吴程紧紧地咬着嘴唇,由于用力过猛,嘴唇已经破皮,可是他感觉不到疼痛,又有什么疼痛会比吴越军受挫来的重要呢?吴越国可以说倾尽了国力,志在恢复余杭。如果不能恢复,余杭一战失败,吴越国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
吴延福看看余杭城,又看看护城河,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不到片刻时间,身上的衣裳已经都湿透了。
吴程焦急地踱步,想了半响,他派人去城门口观察,城门口的吊桥已经被点燃,就连铁门都被烤热,烫的手都无法触摸。吴程得到消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大军想要退回去,显然是不可能了。
偏偏余杭城中,多半是用木头造房,不可能填平护城河,急的吴程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却始终想不到好的办法。
钱文奉笑了半响,急火攻心之下,人已经有些糊涂了,想要依仗他,短时间看来显然不可能。
这时候,唐军已经把残留在东城的吴越军或消灭或擒获,被俘虏的吴越兵就像冰糖葫芦一样被绳子串起来,安置在东城校场上。
杨琏再度登上高塔,注视着前方,吴越军的帅旗依旧没有移动,也不知道钱文奉是被打懵了还是想不出逃出去的办法,不过对于杨琏来说,这两者区别不大。
经过一个半时辰的扫荡,唐军清除了东城的吴越兵。形势陡然大变,杨琏组织的一批民夫开始填坑,填坑前,掉落在坑里的吴越军不管死活,都先拉了上来,活着的就捆绑起来,死的就摆放在一边。
吴越兵被拉起来,泥土填下,填平一段,就走一段,度有些慢,直到天色麻麻亮,唐军才推进了三百步。这个时候,大火已经熄灭了,吴程、吴延福等人忙着渡河。
大火虽然熄灭,但城墙被烤的很烫,而且余杭城的护城河十分宽,渡河不是那么容易的。吴程令人拆了城楼,搭建在护城河上。看起来结实的木板其实并不结实,木板搭上去,士兵们争先过河,木板忽然从中断裂开来,士兵们落入水中,很是好好地喝了几口河水。
有的士兵身着铠甲,又或者是皮甲,挣扎了一番之后,便沉入了水中。吴程摸着胸口,心想幸好刚才慢了一些,不然他也要跌入河中。
该怎么办?吴延福急的团团转,木头容易断,根本不能作为桥梁,他想了又想,始终没有找到好办法。有的士兵把房子拆了,扔进护城河里,试图踏着木板过河,有几个运气比较好的士兵靠着这种办法过了河。
“拼了!”吴延福十分焦急,准备也这样过河。
吴程一把拉住他,道:“不要急。”
“我怎么能不急?”吴延福说道。
吴程摇摇头,道:“唐军虽然在推进,但他们要填平陷阱,不是一时半会能达成的,至少还要一个时辰以上才能抵达,这段时间里,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了。”
吴延福道:“吴尚书,你该想想办法呀。”
这时,钱文奉走了过来,狂笑了半响,大悲之下的他竟然睡着了。这一觉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之后,钱文奉似乎也接受了这个现实,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怎么做?只有先逃走罢了!
钱文奉凝视了一眼四周,迅脱掉了身上的铠甲,又把衣服脱掉,一只手托着,人跳入了护城河中。他水性极好,虽然只是单臂,但很快就渡过了护城河。到了对岸,他的整个身子变得十分肮脏,但他已经顾不得了,穿上了衣服,大声叫喊了起来。
其他士兵纷纷仿效,与活命相比,这些铠甲不算什么。有的士兵比较机灵,渡河之前,先把武器抛向了对岸,就算没有铠甲,有武器也能防身不是?
吴程与吴延福相视一眼,吴程苦笑了一声,道:“郑国公,走吧!”说着,主动脱了衣裳,游过了护城河。
幸存的吴越兵都有学有样,迅过了河,一个个身上都带着难闻的味道。略作休息之后,吴越军开始逃离,走了不到两里,攻打水门的邵可迁也逃了过来。
邵可迁主要是截断唐军的逃跑路线,可是他等了这么久,不仅没有一个唐军逃出来,反而接到了极为不好的消息,钱节度在城中大败,至少一万以上的士兵都被活埋了,如今唐军开始推进,逐步消灭进入余杭的吴越兵马。这个消息让邵可迁很是恐慌,钱节度都败了,他还能怎样?
偏偏这个时候,赵承泰的头颅被唐军挂在了城墙上,邵可迁肝胆俱裂,赵承泰已经战死,人头都被挂了起来,他还能怎样?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唐军气势汹汹地杀奔了出来。
邵可迁叹息一声,刚要下达命令,转头一看,部下已经开始逃走,昨夜护城河的大火以及城中的震动让他们肝胆俱裂,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唐军在后紧紧追赶,吴越军又被杀死了不少人,邵可迁骑着战马,跑的比较快,跑出了五里路的时候,他想不到在这里居然又遇见了钱文奉、吴程、吴延福等人。
第七十三章 大捷()
“钱节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邵可迁逃过来,大声的问道,城中的战事他只知道大概,具体怎样,他一头雾水。天籁小说。2
“哎,一言难尽!”吴程回答,声音充满了绝望。
邵可迁苦笑了一声,道:“南城门我看见赵将军的头颅。”
“什么,赵将军战死了?”吴延福大吃一惊。
钱文奉面无表情,摆摆手,道:“这些事情,先回到杭州再说。”
吴程忙道:“不错,如今唐军正在追赶我等,还是先回到城中再说。”
邵可迁也知道这时不是计较的时候,一里多外的地方,唐军还在紧紧追赶呢。众人一路疾奔,由于战马不多,渐渐拉开了距离,钱文奉、吴程、吴延福、邵可迁等人与五十多名骑兵冲在最前方,后面的是数千步卒,这些步卒跑的气喘吁吁,体力已经极度衰竭。
这部分步卒被唐军一路追杀,死伤无数,尸体堆满一地,鲜血流淌,染红了地面,唐军一个个如狼似虎,紧追不舍。迫于唐军带来的压力,吴越军慌不择路,胡乱奔跑,有的运气不错,在大路上狂奔,有的人却遇见了河流阻挡,前面的人还在犹豫,后面的人已经冲了过去,后面挤着前面,互相践踏,不少士兵跌落河中,慌乱中,有人活活被淹死。
河流不深,所以造成了吴越军的这种惨剧,唐军在后追赶,箭羽不断射出,吴越军没有铠甲护身,伤亡迅增加,不一会,河里堆满了吴越军的尸体,尸体沿着河水流淌,血红一片。
钱文奉、吴程等人已经顾不上其他,策马狂奔,又跑了两里,地势变得狭窄起来,两边多是密林、丘陵,吴程放缓了度,这个地方,有些不妙啊。
忽然,丘陵上方,一群群的唐军弓弩手出现,箭如雨下,吴越军纷纷中箭。吴程大惊失色,策马狂奔,跑出三十多步,战马中了一箭,悲鸣着倒下,吴程跌倒在地,额头出了血。
吴延福、钱文奉等人情况也差不多,侥幸冲过去的,忽然现前方有数百铁骑如同泰山一般,横卧在眼前,海州水军指挥使朱琦手中握着长刀,高高举起,身后,骑兵齐刷刷地举起弓弩,作出射击的态势。
钱文奉勒住了战马,长叹了一声,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有什么想法?
“降者不杀!”朱琦高声喝道。
“降者不杀!”身后数百骑兵齐声大喝,声动云霄。
吴延福变了脸色,前方的路已经被堵住,后面又有追兵,两侧则是数不清的弓弩手,如今该往哪里走?
“降者不杀!”唐军士兵再度大喝。
钱文奉凝视着前方半响,扔掉了手中的兵刃。
“铛铛铛!”有了一人带头,其余的吴越兵也都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刃,主帅都投降了,他们还有什么指望?
朱琦挥挥手,唐军士兵上前,把一众人等都捆绑了起来。随后而来的吴越兵被唐军弓弩手阻击,便朝着其他地方逃窜,朱琦擒获了钱文奉等人之后,令几名都头率兵追杀,他押送着钱文奉等人回到了余杭城。
余杭城,经过数个时辰的努力,民夫已经推进到中轴线,受伤的吴越兵校场都堆不下了,杨琏另辟了一块地方安置,至于被掩埋致死的吴越兵,目前已经过了三千人。
这一战重创了吴越军的实力,更使吴越军士气受到极大的挫折,杨琏相信,吴越兵再也没有一战之力。
天色大亮的时候,朱琦率兵从南门进入余杭,同时带来了钱文奉、吴程、吴延福等吴越国最为重要的大臣。钱文奉被牢牢困住,绑在战马上,神情萎靡。
吴延福和吴程也差不多,两人的情绪都非常低落,俘虏的滋味并不好受啊。
“杨节度,末将生擒钱文奉、吴程、吴延福等人。”朱琦喜滋滋地走了过来,当初他还有所怨言,杨琏不让他参与余杭战事,而是让他埋伏,想不到居然捉住了几条大鱼。
擒住钱文奉并不奇怪,但捉住了吴越国兵部尚书吴程、郑国公吴延福,对于杨琏来说,这是额外的惊喜。杨琏吩咐士兵把他们先关起来,稍后再说。
杭州城,自从钱文奉率兵攻入余杭之后,钱弘俶就没有睡着,他紧张呀。这一战事关吴越国的存亡,大战已经爆,他那里有睡意?钱文奉的消息不断传来,吴越军占据优势的时候,他充满了喜悦,当吴越军进展不够顺利的时候,他又充满了忧虑。
这种心情就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黄妃在一旁安慰着他,钱文奉跟随其父带兵多年,经验丰富,如今既然攻入了余杭,想来战事就要结束了,吴越国能击败周宗,就能击败杨琏,收复失地。
尽管这是安慰之言,钱弘俶的心中稍微好了一些,天色大亮的时候,他再也支撑不住了,想要靠在软榻上眯一会。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老臣林鼎匆匆跑了过来,声音中带着嘶哑,道:“大王,大王!”
钱弘俶一跃而起,紧张而焦急地问道:“林卿,可是余杭战事?”
林鼎跑了半响,气喘吁吁,他强咽了一口口水,十分艰难地说道:“大王,我军战败,钱节度、吴尚书、郑国公等人被擒!”
“啊!”钱弘俶闻言大吃一惊,向后便倒,幸亏在他身后的宫女及时扶住了他。
林鼎奔上两步,道:“大王!”
钱弘俶好半响这才缓过气来,长叹了一声,道:“天亡我也!”
趁着民夫与唐兵清扫战场之际,响午时分,杨琏走近了一间屋子。这个时候,战事已经成了定局,杨琏的心情变得格外轻松,初步估计,吴越军战死的士兵过一万五千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