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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花了十几吊钱,让人印了传单几千张,上写杨氏客栈干净舒爽,杨氏酒楼物美价廉,开张前三日,五折大酬宾等等,欢迎众人品尝。又雇了三十几个贫苦人家,但衣着干净的少年,一天许以十文钱,给他们说了口号,让他们在街上发放传单。
一辆装饰的颇为精美的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而行,李弘冀坐在马车里,心情有些不高兴。朝廷的这场争论,以他失败而告终,宋齐丘、冯延己一党还是成功说服了父皇,出兵闽国,欲夺下福州。
而常州一带,虽然不是作战的重点,也有增兵两万,以防吴越国钱文奉出兵。事情不受李弘冀控制,或者说,没有朝李弘冀预想的那般发展,令他非常沮丧。打倒宋、冯一党,便打掉了齐王在朝廷上的爪牙,这是李弘冀的目标,可惜未达成。
不过,齐王也有他的弱点,他喜好文学,与宋齐丘、冯延已这等文学大家走的非常近,在朝廷上他有影响力,但在军政方面,齐王几乎没有什么实力。而李弘冀虽然年少,却在宣州、润州等地就任过节度使,在军中有一定话语权,也结识了不少的军人,这一点是齐王不能比拟的,正是有了军事上的压力,李弘冀依然有几分希望夺嫡成功。
李弘冀乘坐马车,是想要出城去玄武湖散心,这时,马车忽然猛地停住了。
“怎么回事?”李弘冀大怒,他一时措不及防,差一点磕着额头。
一名亲兵靠近了,道:“少将军,突然闯出了一名少年。”
李弘冀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少年?”
“手中拿着东西,还不停喊着,好像是什么酒楼开业。”亲兵回答。
李弘冀挥挥手,道:“不知死活的小子,赶他走。”想了一想,又觉得腹中有点饿了,道:“且去看看,弄点吃的东西再走。”
秦淮河边上,杨琏身着红袍,一脸喜气,今日他请了假,主持开业大典。客栈、酒楼的门口,已经贴好了对联,鞭炮也已经挂了起来,就等着时辰到了。林仁肇、陈铁已经到了,两人带来的礼物不多,但却是一份心意。
街坊四邻挤满了街道,令行人难以行走,不少人都停下来观望,是那家的酒肆开业,弄得如此大的动静?
李弘冀的马车在离酒楼还有五百多步的时候,就再也前进不了,想了想,便留下人看管,带着几名亲兵前去查看。远远地,便能看见“杨氏客栈”、“杨氏酒楼”八个大字,熠熠生辉,居然还是鎏金的牌匾。
李弘冀瞟了一眼,心中不由疑惑,这个字迹,太熟悉了,为了看得仔细,他带兵又上前走了二十多步,离得近了,这才看清楚了,居然死敌齐王的字迹。难道这家客栈的主人,和齐王有什么关联不成?
就在疑惑间,李弘冀看见了客栈的主人,只见他身着红袍,正与几个人在说着什么。当他看清楚了那几个人的脸,不由吃了一惊。那几张脸太熟悉了,即使一个多月不见,李弘冀也不可能忘记了他们。
李弘冀这些日子忙于朝廷争斗,暂时放弃了对杨琏的追查,此时想了起来,顿时恨得牙痒痒。尤其这个人与齐王有些关系,李弘冀更是觉得不爽。
就在这时,有人高喝了一声:“齐王殿下驾到。”
随着声音,人群裂开了一道缝,齐王骑着战马,身后跟着那个捣蛋的丫头,一脸得意的走了出来。
“早晚要你好看!”李弘冀握紧了拳头,虽说父皇曾在烈祖梓宫面前发过誓,说要兄终弟及,与李景遂毫无关系,但在李弘冀的心中,正是李景遂令父皇迟迟不立太子,甚至,他这个皇长子还只是一个公爵,打压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无论是权力还是府中的用度,都少了很多,怎能不令李弘冀心中怨恨。
杨琏正与林仁肇、陈铁等人说着话,听闻齐王来了,率先走了出来,朗声道:“见过齐王殿下。”
齐王李景遂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下属,笑道:“杨琏,听闻今日你新店开张,本王特来相贺,祝你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说着,身后数十人,又或挑或抬,带着不少东西过来了。
杨琏忙道:“齐王殿下如此厚礼,杨琏怎敢接受。”
“你也不必客气。这是你该得的。”齐王李景遂笑道,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清楚了。
杨琏笑了笑,也就不再推辞,不然显得矫情了:“多谢齐王,里面请!”说着,亲自将齐王李景遂带入店中。
客栈虽然装饰得不算华丽,但极为干净、整洁,布局也非常合理。李景遂瞧了瞧,连连点头,道:“不错,真的不错。”
怀柔郡主点点头,道:“看不出来,你倒有几分眼光。”
“齐王,请上座。”杨琏笑道。
“嗯!”李景遂答应着,也不客气,直接坐了首位。
小二黑忙端来上好的茶叶,泡了一壶热茶。林仁肇、陈铁也走上来,道:“微臣神武军林仁肇(陈铁)见过齐王殿下。”
“你俩也是神武军的人?”李景遂笑道,杨琏初到金陵,就有了朋友,这是他最开心的。
“正是,微臣等都是周指挥的帐下。”林仁肇说道。
“周指挥?可是周弘祚?”李景遂又问。
“正是他。”林仁肇回答。
李景遂眯起了眼睛,看着林仁肇、陈铁,两人都是身材魁梧之人,尤其是林仁肇,长的一表人才,让人很是喜欢。
林仁肇见李景遂盯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发毛,这齐王殿下是怎么了,盯着自己,难道他有龙阳癖好?想到这里,林仁肇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李景遂却是另一番的想法,他一只想要将杨琏收为己用,只是不便直接提出,如今杨琏交了几个不错的朋友,日后若是拉拢了杨琏,就等于拉拢了这两人。
林仁肇不知道他的想法,自己吓自己,想想也是觉得荒唐。
“齐王大驾光临,杨氏客栈当真是蓬荜生辉,这剪彩的仪式,还望齐王赏脸来主持。”杨琏笑道。
“剪彩?”李景遂不由一愣,虽说立春之日,有剪彩为鷰,戴在头上的习俗,但开业之时,剪彩是为何故?
杨琏笑道:“只是图个彩头,希望生意兴隆。”说着,解释了一番。
李景遂连连点头,道:“这个使得。”当即站起身来。怀柔郡主嘟着嘴,跟在身后,有些不悦,怎么不叫我剪彩?
几人站在大门口,杨琏瞧了瞧时辰,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便是良辰,便与李景遂先聊着。远处的李弘冀并没有走,而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在他心中,杨琏是齐王一党,不得不防。
想了又想,李弘冀叫过亲兵,让他去打听杨琏的消息,此人究竟是哪里人,来到金陵,是为什么,又怎么与齐王结识?亲兵领命而去,混入人群中打听。
杨琏与李景遂聊了片刻,看看时间快了,正要吩咐下去,忽然,一个女子身着白衣,头上戴着帷帽,流苏遮住了脸庞,在她身后,还有几个女子跟着,手中捧着盒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杨公子开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通知妾身?”来人正是潇湘阁的头牌,曾忆龄,只见她娥眉微皱,看似不满的表情下,却让人怦然心动,远处的李弘冀看见这一幕,不由握紧了拳头,这几个人,怎么都碰到了一起?
第四十二章 斗智斗勇()
如果说齐王李景遂的到来,是让众人震惊,觉得杨琏是受到朝廷重视的人,那么曾忆龄的到来,则是让人觉得,这个杨琏不简单,非常的不简单。他能在朝廷任职,与齐王扯上一些关系,自然是正常的,但是又和潇湘阁的头牌,在金陵可谓大名鼎鼎的曾忆龄有些关系,这就更让人吃惊,这绝对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不然为何三教九流的人都来了?
杨琏最初也是愕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朝着李景遂拱拱手,示意失礼了,便走到曾忆龄跟前,笑道:“曾姑娘能来,当真是蓬荜生辉,杨琏失礼了。”
曾忆龄抿着嘴一笑,声音依旧十分好听:“若不是怜儿在街上收到传单,恐怕妾身还蒙在鼓里。杨先生,难道龄就这么讨人厌吗?”虽然有责怪之意,但她声音好听,听起来格外让人舒服,竟然不会有抵触之感。
杨琏今日开业,自然不想生事,再说曾忆龄好意前来,又怎能拒之门外?只得笑道:“曾姑娘艺冠金陵,可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杨琏又怎会讨厌?”
曾忆龄一双剪水秋瞳看了杨琏一眼,不由笑道:“杨先生说话,当真是风趣的得很。”这梦中情人一词,虽然是第一次听见,但她又不是傻子,岂能听不明白。
这时,陈铁叫道:“吉时快到了,莫要再打情骂俏了。”
杨琏虽然放浪不羁,也曾嘲弄过米诗薇,但曾忆龄却让他看不透,至少两人比较,米诗薇个性单纯,就像山间池塘里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但这个曾忆龄,就算不坏,至少也是八面玲珑之人,毕竟出身于那种地方,总是有些本事的。
杨琏笑道:“陈铁那厮不会说话,还望姑娘恕罪。”
曾忆龄闻言,一双眼睛快来滴出泪来,道:“怎么,龄不值得杨先生如此吗?还是龄貌丑,引得先生不悦了?”
杨琏瞬间头大,这个曾忆龄果然不是好相与之人,一定要提防。心中暗暗戒备,嘴上却道:“曾姑娘艺冠金陵,可惜未曾识得庐山真面目啊。”不退反进,看看这曾忆龄如何?
曾忆龄淡淡一笑,道:“今日是杨公子开张大吉之日,承蒙公子以两张曲谱相赠,龄又怎会舍不得真容?”说着,抬起芊芊玉手,先是除掉了头上的帷帽,露出洁白光滑的额头来。只见她画着淡淡的妆,秀眉又细又长,在眉毛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秋瞳,那双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的爱怜。
杨琏心中咯噔一声,觉得曾忆龄是有备而来,但是他又猜不透曾忆龄有什么目的。
芊芊玉手继续动着,白白的纱布被揭开了,露出一张俏脸,脸上十分干净,没有任何打扮,可是却让人觉得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不远处的怀柔郡主看见,忍不住低声道:“真是一个狐狸精。”
很多人是第一次看见曾忆龄,谁也想不到,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她居然脱掉了帷帽,取下了白纱,露出了真容。在场不少人,都盯着曾忆龄的那张脸蛋,仿佛停止了呼吸。就连齐王李景遂在一瞬间,都不由失神了。林仁肇、陈铁两人也是如此,倒是怀柔郡主,只是瞟了一眼,心中十分不满,这些臭男人,真是看见了美貌的女子,就都走不动了。
杨琏看见曾忆龄,瞳孔猛烈收缩,记忆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重叠了起来,曾忆龄有些那人的影子,可是又似乎不同。杨琏深深呼吸了两下,平复了一下心情,笑道:“曾姑娘,古之罗敷在姑娘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了。曾姑娘还是戴上面纱,不然我这业,恐怕是开不了了。”
曾忆龄呵呵一笑,眉眼里都是无限的风情,“既然公子发话,妾身遵命。”说着,慢慢戴上了面纱,又将帷帽戴上。
“曾姑娘,这边请。”杨琏说着。
曾忆龄点点头,移动莲步,到了李景遂身边,施了一礼:“龄见过齐王殿下。”
李景遂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忙道:“曾、曾姑娘不必多礼。”说完,李景遂忍不住问了一句,道:“曾姑娘,你当真是姓曾吗?”
曾忆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笑道:“齐王殿下说笑了,龄便是姓曾。”
四周之人闻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景遂,李景遂不觉十分尴尬,虽说他这么问是有深意,但在其他人眼中,却是无稽之谈。当下只得点点头,呵呵一笑。
杨琏快步走了过来,笑道:“齐王,曾姑娘,吉时已经到了。若是不嫌弃,两人一同剪彩如何?”说完生恐曾忆龄不懂,便又简单解释了一番。
曾忆龄点点头,笑道:“若是齐王殿下不嫌弃,龄没有异议。”
李景遂几乎没有犹豫,道:“本王没有异议。”
借着便是剪彩,类似于后世,剪彩过后,小二黑点燃了两挂鞭炮,顿时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吸引更多人的围观,杨琏不觉满意,今日的开张大典,可谓是成功的。目光不由扫过四周,在曾忆龄身上停留,曾忆龄恰好也看着自己,两人目光相撞,均是微微一笑。只是心中的想法,截然不同罢了。
怀柔郡主恰好看到,不免腹诽一番,这个曾忆龄,当真是一只狐狸精,将很多男人的心都勾走了。那杨琏也是,本来以为他一本正经,不贪图女色,想不到今日露了陷。
李弘冀在人群中,冷冷地看着,不久,亲兵匆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