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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石守信也慢慢踱步回来坐下,一起喝着酒。
怀柔公主的婚事,齐王府自然十分忙碌,钟皇后还派了宫女,赶到齐王府,为怀柔公主梳洗打扮,身形已经长成的怀柔公主在宫女的打扮下,烧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妩媚,宫女在忙碌了一番之后,左右看了一眼怀柔公主,不由笑了起来。
这名宫女是老宫女,认识怀柔公主的母亲,不由叹息了一声,道:“公主长的真像王妃,只是可惜,王妃那样的好人,就这样离开了。”
怀柔公主抿着嘴,据说是她出身的时候,母亲难产,虽然把她生了下来,但身体却每况日下,齐王找了很多大夫来医治,吃了很多名贵的药,却始终没有太大的效果,充其量也只是续命罢了。如此几年,母亲最终还是离开了她。
正是因为如此,天子李璟、钟皇后才会对怀柔公主如此宠爱,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
宫女的话让怀柔公主伤感了起来,眼睛里泪水开始转圈,但她强忍着。宫女看见这一幕,忙打了自己几个耳光,道:“公主,是奴婢话多,让公主伤心了。”
怀柔公主擦了擦眼泪,轻声道:“这事情,不怪你。我也很想再看看母亲,可惜,这辈子没有机会了。”
“公主,大喜的日子,不能哭,弄脏了脸,那就不好了。”宫女说道。
这时,绿裳匆匆跑了过来,道:“来了,来了!”
宫女侧耳倾听,果然,齐王府外,隐隐传来喜乐,她忙从一边拿过一块红盖头,盖在了怀柔公主的头上,又叮嘱了一番,红盖头绝对不能取下,要等到过了门,等丈夫挑开红盖头才成。
怀柔公主点点头,一张脸变得更加红润了,她非常紧张,今天就要成婚了。
门外,杨琏带着一群人已经抵达了齐王府,杨琏跳下战马,伸手拍门。齐王府的门子把大门紧闭着,内里还有人喝道:“是什么人,敢来齐王府捣乱?”
杨琏呵呵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包,里面装着银箔。杨琏道:“我是吴侯,前来迎娶怀柔公主的。”
“你说你是吴侯你就是吴侯啊!”门子大声说道,门却被打开了一道缝,戏是要演的,但不能太过。
杨琏看见大门打开,红包递了进去,门子看见没有完全装进信封里的银箔,顿时瞪大了眼睛,吴侯也太舍得了吧。门子左右看了一眼,忙接过了过去,藏在怀中,迅打开了大门并努努嘴,示意怀柔公主就在后院。
杨琏立刻带着几人直奔后院,这时,萧俨看见杨琏进去了,立刻让人点燃了鞭炮,戏班子更加卖力地吹了起来,吴侯给了他们两倍的工钱,岂能不卖力?
杨琏到了后院,在怀柔公主的闺房门口,绿裳同样穿着新衣,看见杨琏等人来了,忙护在门口,道:“你们不能进去。”
杨琏哈哈一笑,道:“兄弟们,我要抢亲了。”说着,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
绿裳还想阻挡,看见杨琏笑眯眯地看着她,心中顿时有了惧意,公主嫁了,她是陪嫁的小丫头,可不能得罪吴侯。心中如此想着,脚步不由移动了,让开了大门。
杨琏走了进去,看见怀柔公主头上盖着红盖头,坐在软榻上,身体笔直。听见杨琏进来的声音,身子微微一抖,杨琏脚步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去。
“吴侯,是你来了吗?”怀柔公主说着,或许是因为新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公主,是我。”杨琏走了过去。
怀柔公主站起身来,道:“你来了,我们走。”
杨琏一愣,怀柔公主今日很好说话啊,他原本以为怀柔公主要抵抗一番。这时,宫女从一旁走了过来,道:“吴侯,这可不成,你要去门外等着。”
杨琏挠挠头,道:“是这样吗?”
宫女十分严肃,道:“是这样。”
杨琏想了想,只得答应着,退了出去。
绿裳走上来,道:“吴侯也真是的,居然想要强抢。”
“民间自然是有这样的风俗,自然也是热闹的。吴侯身份虽然不低,但公主金枝玉叶,只有过门的时候,才能与吴侯接触。”宫女说道。
绿裳点点头,婚礼的事情她不太懂,自然是要听宫女的。
杨琏退了出去,齐王这时已经到了门口,听说杨琏闯了进去,不由便是一愣,这个杨琏,动作还真是快啊。
说话间,杨琏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齐王看见了,不由笑了起来。年轻人嘛,结婚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看见杨琏出来,鞭炮再度响了起来,大街上到处都是声音,显得很是热闹。杨琏与齐王聊了一会,就见怀柔公主在宫女和绿裳的扶持下,慢慢走了过来。
第一百零二章 惊魂之夜()
“新娘子出来了!”人群里,有人高喊了一声。天籁小说。2人们顿时喧哗了起来。
怀柔公主身着红色的新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在一脸喜气的绿裳和宫女的扶持下,缓缓走了过来。齐王府大门外,早就备好了轿子,先是齐王快步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拿着镜子和红烛,一名身着盛装的女童伸出白嫩的手,揭开了门帘。
齐王拿着红烛的手伸进马车里,在车里晃了晃,又把镜子拿了进去,过了片刻时间,这才收回手,刚才的动作代表着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齐王爱女心切,坚持要自己做完。
驱除了冤鬼之后,在绿裳的扶持下,怀柔公主进了轿子里。本来齐王是要办一个起嫁酒的,不过后来想想也就算了,他有些触景生情。
女方家的仪式因为齐王的关系,简单了许多,杨琏跨上了战马,一摆手,戏班子更加卖力地吹了起来,轿夫稳稳地抬起轿子,鞭炮声再度响起。
“开拔!”杨琏说道,慢慢策马前行。
由于齐王缺乏男丁,所以天子李璟派了几名皇子过来,他们手中拿着茶叶、米粒,不断朝着轿子上方抛洒,六皇子李从嘉面有忧色地跟在身后,机械地抛洒着茶叶。
怀柔公主坐在轿子里,感觉十分热,这时候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偏偏为了吉利,在轿子里放了一个火熜,里面装着香料、炭火。怀柔公主热的有些坐不住,但还是强自忍受着,红盖头已经湿了一片,仍然不敢动弹,宫女说了,动了就不好了。
一路上,鞭炮声不绝于耳,沿途挤满了观看的百姓,衙役们不敢怠慢,在道路两旁维持着秩序。杨琏身后的几名士兵手中拎着袋子,不时朝着地上撒钱,队伍过了之后,一群小孩子涌了上来,在地上争夺着钱币。
迎亲的队伍沿着秦淮河先是朝着国子监走去,这是希望两人结合之后,儿子能够进入国子监,成为国家栋梁,在国子监转了一圈,又去了千岁坊,意在讨“千岁”的彩头。
回来足足花了两个时辰,礼部规划的路线都走完了。在经过国子监的时候,几名皇子原路返回了齐王府,并把火熜带回了齐王府,用掩埋在其中的火种点燃了清香,放置在火缸里。
在杨府不远处,李弘冀揭开帘子,注视着前方,这场婚礼浪费的时间太多了,他已经亟不可待地想要看到结果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胡椅上的郭荣,道:“郭大哥,这事情能成吗?”
“能不能成,就要尽人事听天命了。”郭荣说道。
李弘冀眯着眼睛打量着前方,杨琏带着一行人已经到了门口,杨琏翻身下马,如雷的鞭炮声再度响了起来,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童走上前去,叩响了轿子。
轿子微微倾斜,女童轻轻拉着怀柔公主的裙子三下,怀柔公主这才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缓缓走出了轿子,在喜娘的带领下,步入杨府。
地上铺满了红毡,喜娘带着她进入了喜堂,站在右侧。杨琏按照规矩,在这个时候消失了,喜娘叫了一个女童,捧着鲜花香烛,去找杨琏。
女童找了好一会,才在偏厅找到杨琏。杨琏步入喜堂的时候,喜堂里没有几个人,除了怀柔公主,便只有几名女童和喜娘,杨琏没有了父母,拜堂的时候,只能拜了先祖的灵位。
怀柔公主任凭着折腾,居然没有了往日的刁蛮,拜堂的过程异常繁缛,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这还幸亏杨琏家人不多,很多程序都简化了的缘故。拜了堂之后,杨琏牵着怀柔公主,朝着洞房走了过去。
路上,喜娘不断递着麻袋,供怀柔公主走路,这一路上,都要踏着麻袋而行,十个麻袋不断从后挪到前面,又花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进入了洞房。怀柔公主坐在床的右边,等待着杨琏的到来。
但杨琏迟迟没有过来,他在招呼着客人,杨琏这几年升迁很快,与他交好的,想与他交好的,来了上百人之多,伸手不打笑脸人,杨琏自然要全力招待。
宴席上,不少同僚向杨琏敬酒,杨琏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这一场酒宴足足喝了一个半时辰,同僚们这才散开。
皇城里,李璟正在负手踱步,齐王跟在他的身边,两人都在说着事情。
“齐王,你为何不去喝酒?”李璟问道。
“皇兄,臣弟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嫁了,这心里着实难受,去了。恐怕就会喝醉了。”李景遂说道,王妃死了之后,他一直没有再娶,皇兄说他是个痴情人,这话一点都不假。
李璟笑了笑,道:“齐王放心吧,杨琏也住在金陵,离得不远,想去看怀柔了,就去嘛。”
李景遂道:“皇兄说的极是。”
李璟踱步,叹息了一声,道:“本来今日怀柔公主出嫁,朕这个作为伯父的,是要祝贺一番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如此,齐王,你可不要多心。”
李景遂忙摇头,道:“皇兄,臣弟不敢。”
“这件事情以后你会明白。”李璟说道,这事儿他不能说的太明显,只能隐晦地说一说。
李景遂不知道皇兄所指,愣了愣,问道:“皇兄的意思是燕王?”
李璟一愣,也不想多解释,既然齐王误会那就先让他误会吧。不过说起燕王,李璟是又爱又恨,爱,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是长子,如果不是当初在烈祖梓宫前过誓,大唐要兄终弟及,这个江山就会是长子李弘冀的。恨,是因为他心胸狭窄,不能容物,总是让李璟失望。
李璟半响没有说话,他心绪有些复杂,忽然道:“齐王,若是朕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朕吗?”
李景遂十分惶恐,道:“皇兄这是哪里话?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说长兄如父,皇兄对臣弟,日月可鉴,臣弟岂敢造次。”
李璟摆摆手,道:“你不必如此,朕也只是问问。”
听着杨府传来的喝酒声,李弘冀握着酒杯,差一点就要把它捏碎。
“郭大哥,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李弘冀问道,他实在有些等不及了,一张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郭荣站起身来,踱步到了窗子边上,凝神看着远方,半响,这才道:“想来是时机不成熟,燕王稍安勿躁。”
“哼,时机不成熟?那什么时候,时机才算成熟?”李弘冀问道。
郭荣笑了笑,道:“燕王,你听,杨府来了这么多人,杨琏肯定喝的烂醉,如此一来,成功的机会就多了几分。”
李弘冀哼了一声,道:“这一次我可是搭上了老本,若是不成功,那边的眼线就要断了,希望这一次,你和她都不要让孤失望。”
“一定不会!”郭荣信心满满。
杨琏送走了客人,已经是亥时中,虽然有闹洞房的习俗,但新郎新娘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新娘,在金陵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所以同僚吃饱喝足,纷纷离开。杨琏看着满屋子的狼藉,摇摇头,还真是头疼啊。
曾忆龄缓缓走了过来,忽然苦笑了一声,道:“那狗天子究竟要做什么?”
杨琏笑道:“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你要知道,周国已经出兵江陵,如果大唐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开封那边肯定会作出反应。”
“我倒是希望两边都打起来,不打,我怎么会有机会呢?”曾忆龄说道,尽管她明白杨琏的想法,但还是觉得这样的度太慢了。
“他有他的想法,你只要支持就好。”杨琏说道。
曾忆龄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道:“怀柔公主就在洞房,你还去不去?”
杨琏闻言皱起了眉头,道:“说起来,这还真是让人为难。不管怎样,我的确是要看一看。”
曾忆龄笑了起来,银铃一般的笑声充盈在屋子里,紧接着,她选择了离开。
杨琏叹息了一声,无奈地摊开手,想了想,走到水井边上,打了一桶水,又让小童拿来了帕子,细细地擦拭着脸上,冰冷的井水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