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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士兵上前替李璟磨墨,磨好了,李璟慢慢走上前去,用颤抖的双手抓起一支毛笔,在砚石里狠狠一蘸,笔尖吸满了墨水,变得格外巨大,李璟看着铺在案几上的宣纸,半响没有落笔。
“父皇,时间不早了。”李弘冀十分好心地提醒。
李璟苦笑了一声,捋了捋衣袖,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写了起来,笔迹稍微有些凌乱,但这足够了,李弘冀一边看着,一边思考,父皇亲笔写的圣旨一下,事情就结束了,不管各地的节度使还是金陵的臣子有反对的意见,在圣旨面前,没有其他选择,除非是造反,而这,显然只有少数人才会如此,那时候,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节度使造反,李弘冀也根本不惧。
曾忆龄在一旁,静待着李璟写完了圣旨。
李璟写完,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因为他知道,这个圣旨写了,事情基本就定了。
李弘冀走到案几边上,凝视着尚未干的笔迹,不由笑了起来,他从一旁拿起玉玺,狠狠地向下一按,一个鲜红的大印出现在宣纸上,代表着这个圣旨正式有了作用。
“哈哈,哈哈!”李弘冀哈哈大笑了起来,天下大势已定!
“燕王,你似乎笑的太早了一些。”曾忆龄提醒他。
这话让李弘冀犹如被针扎一般,他猛地回头,死死地看着曾忆龄,道:“你说什么?”
“刚才我的话并没有说完,你太着急了。”曾忆龄道。
李弘冀把圣旨递给身边的陈栋慎,让他好生保管,这才看着曾忆龄,道:“既然刚才没有说完,那你不妨说完。”
“有了圣旨,你只是占据了大义,可是,还是那句话,你的根基太浅,不足以成事。你若是留着他的性命,若是他像今日一样兵变,夺回权利,你还能安枕无忧吗?”曾忆龄说道。
李弘冀愣住了,这他没有想过,或者说,在他的内心里,只是想要杀掉政敌,夺取大唐的权利,但没有弑君杀父之心。所以,让父皇退位为太上皇,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曾忆龄的话又十分有道理,父皇登基多年,自然有他的势力,就比如这间密室一般,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呢?这些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指不定在什么时候,会给他致命一击。为了安全,如曾忆龄说的那般,杀掉父皇,恐怕才是最好的决定。
可是李弘冀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样的事情,心理上的那一关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李弘冀一时很是犹豫,曾忆龄敏感地把握了这一点,她笑了起来,道:“成王败寇,今日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想法,更不会苟且偷生于人世,既然都要死,我就不妨帮助燕王达成心愿,一件你不好做,但心中却想要做的事情。”
曾忆龄说着,用手一指李璟,道:“他的性命就交给我!”
李璟顿时变了脸色,为了活命,他已经写好了圣旨,如果李弘冀反悔,那岂不是白费了心机?
李弘冀在一旁,抿着嘴不说话,这时,门外涌进来了几个人,先是李从嘉,然后才是几名亲兵以及鄂王李景达。
李弘冀一挑眉毛,看着李景达不说话。
李景达低着头,不敢去看李璟。
李璟一见他,却勃然大怒,道:“鄂王,你也有份。”
李从嘉看见父皇一身是血,忙奔上了几步,道:“父皇,你怎么这样了?”说着,护在李璟身前,道:“大哥,他是父亲,你不能杀他。”
李景达抿着嘴,目光闪烁,低声在李弘冀耳边说了些什么。李弘冀点点头,一甩衣袖,走了出去,李景达也紧紧跟上,几名亲兵随后也走了出去,最后一人把门给带上了。
李从嘉正想要跑过去,却被关在屋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李璟,哭道:“父皇!”
李璟身子晃了晃,燕王虽然没有回答,但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他用余光扫了曾忆龄一眼,见她的目光中带着仇恨,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曾忆龄慢慢从袖口里取出了一把匕,李璟顿时面如死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狗贼,当年的事情虽然没有你的份,但父债子还,这笔账只能由你替李昪偿还了。”曾忆龄说道。
“曾姐姐,求求你,饶了父皇。”李从嘉说着,扑了过来。
曾忆龄不为所动,目光依旧阴冷地看着李璟。
李璟苦笑了一声,他明白徐威为什么自杀了,如今,他还能逃得掉吗?
“人,终究会死的,在临死之前,朕想弄明白一件事情。”李璟说道。
“可以,给你片刻时间。”曾忆龄说道。
李璟笑了起来,可是笑容里,充满了苦楚:“既然你是徐氏的后人,而且与杨琏相识,所以,朕想知道的事情,是杨琏他,究竟是不是前朝的旧太子?”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曾忆龄问道。
李璟沉默了好半响,这才道:“坦白说,朕也不知道,皇家无情,历来为了争权夺利,视人命如同草芥,亲情如同粪土。当年杨氏的确对先父有恩,可不管怎样,那些事情都已经生,而且杨琏已经死了,这所有的恩怨,恐怕只能一笔勾销了。”
曾忆龄哈哈笑了起来,道:“说得好轻松,所以李氏一门,就可以屠杀杨氏,就可以屠杀徐氏了吗?”
李璟摇摇头,道:“在权利面前,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谈不上谁对谁错。”
“好,好一个谈不上谁对谁错。陛下可真推得干净,但不管你怎么说,今日你的性命,我是要取得。”曾忆龄握紧了匕。
李从嘉拼命地挡在李璟面前,道:“曾姐姐,求求你!”
李璟拉住了他,他一向认为这个儿子最为懦弱,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挡住自己面前,足以证明他的情深。“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曾忆龄问道。
李璟沉默了好半响,这才道:“坦白说,朕也不知道,皇家无情,历来为了争权夺利,视人命如同草芥,亲情如同粪土。当年杨氏的确对先父有恩,可不管怎样,那些事情都已经生,而且杨琏已经死了,这所有的恩怨,恐怕只能一笔勾销了。”
曾忆龄哈哈笑了起来,道:“说得好轻松,所以李氏一门,就可以屠杀杨氏,就可以屠杀徐氏了吗?”
李璟摇摇头,道:“在权利面前,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谈不上谁对谁错。”
“好,好一个谈不上谁对谁错。陛下可真推得干净,但不管你怎么说,今日你的性命,我是要取得。”曾忆龄握紧了匕。
李从嘉拼命地挡在李璟面前,道:“曾姐姐,求求你!”
李璟拉住了他,他一向认为这个儿子最为懦弱,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挡住自己面前,足以证明他的情深。“好,好一个谈不上谁对谁错。陛下可真推得干净,但不管你怎么说,今日你的性命,我是要取得。”曾忆龄握紧了匕。
李从嘉拼命地挡在李璟面前,道:“曾姐姐,求求你!”
李璟拉住了他,他一向认为这个儿子最为懦弱,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挡住自己面前,足以证明他的情深。足以证明他的情深。8
第四十一章 杀戮()
“哈哈,哈哈!”李发出一长串的笑声,他觉得曾忆龄的话十分可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曾忆龄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慢慢地站起身来,身子有些摇晃,他定定地看着曾忆龄,手里依旧抱着六儿子,口中带着愤怒,道:“当年徐温杀死武皇帝的长子,那么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所以徐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今天,李氏也要付出代价,他,只是一个开始。”曾忆龄用手指着李从嘉,显得很平静,似乎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这一天发生的时候,她非常平静。
李哈哈再度哈哈大笑了起来,曾忆龄用匕首指着他,道:“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的死去。”
“你想怎样?”李嘴唇一阵哆嗦,最毒妇人心,她想要怎样处置自己?一想到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中,李心中觉得无比的悲哀。
“一刀一刀,割破你的肌肤,千刀万剐。”曾忆龄说道,语言如此的狠毒,但语气却十分轻松,脸上还带着笑意。
李抿着,道:“天子,自然有天子的死法,你如此,就不怕上天降罪吗?”
曾忆龄笑了起来,道:“如果说怪罪,这么多年,我战战兢兢,早就是已经最为折磨人的惩罚。上天如果降罪,还有什么罪比这个更为折磨人呢?”
李叹息了一声,道:“刚才朕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杨琏他,究竟是不是前朝的旧太子?”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被推开了,先是钟皇后出现,只见她满面的泪水,当她看见丈夫手中的李从嘉的时候,更是惊呆了,一双凤眼瞪圆了,忽然扑了上来,道:“儿啊,你醒一醒,醒一醒!”
随后,李弘冀带着几名侍卫出现了,李弘冀也十分无奈,母后突然来了,她知道了事情,所以质问李弘冀。对于母后,李弘冀怀有很深的感情,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偏偏钟皇后的眼睛狠毒,一眼看见了御书房后另有玄机,便匆匆闯了过来。李弘冀只得率人追了上来。
“燕王,你这是作什么?难道帝位对于你来说,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你看看,他是你的六弟,如今,死了!死了!”钟皇后一边哭泣,一边大声的叫喊着,手指抚摸着李从嘉的脸。
李从嘉的脸颊上满是鲜血,钟皇后摸着,白皙的手指上,很快都是鲜血,她没有在意,摸着儿子的脸颊半响,她看着一脸淡然的曾忆龄,眯起眼睛打量了半响。
“是你?”钟皇后咬牙切齿。
“不错,是我。”曾忆龄回答。
钟皇后突然从身后的侍卫腰间抢过了一把长刀,朝着曾忆龄扑了过去。可是她哪里是曾忆龄的对手?曾忆龄身子一侧,手中匕首快速刺出,正中钟皇后的脖颈,随后,匕首向前一刺,钟皇后手中的长刀森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李弘冀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喝道:“你敢杀我母后?”说着,李弘冀就要上前扑去。
陈可言在他身后,急忙叫道:“燕王!”说着,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你要挡我?”李弘冀被他拉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回过头来,死死地瞪着陈可言。
陈可言依旧没有松开手,只是朝着他点点头,似有深意。
李弘冀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母后,见她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偶然动弹几下,曾忆龄的手段太过于狠毒,可谓一招致命,根本不留后手。他突然明白陈可言的意思了。可是这样的行为,与亲手杀了她有什么分别?
李弘冀犹豫的片刻,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再回头,李上前几步,抱着她,失声痛哭。
“你!”李弘冀大喝,目光中带着凶狠之意。
“这不是正和你的心意吗?不用你动手,不用你担负弑君杀母的罪名,如此一来,你就能堂堂正正地登上皇位。”曾忆龄笑了起来。
李弘冀愣住了,他的心中曾经是这么想过,至少在父皇那边,他是这样想的,可是他还是想要留着母后的命,但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死的人太多了。
曾忆龄冷冷地看着他,再度举起了匕首,道:“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人,你到底要不要杀他?”
李弘冀脸色通红,他沉默了好半响,突然上前去,一把推开了李,抱起了钟皇后的尸体,然后快步离开了。
“不!”李快步逃了出去。
曾忆龄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这间屋子里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实在是让人难受。曾忆龄追出密室,御书房里,鄂王李景达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之所以投靠了燕王,是突然发现局势对李弘冀非常有利,所以他选择了投靠。
李景达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燕王肯定会弑君了,可是他想不到,陛下还是从密室里出来了,难道燕王不忍心了?可若是燕王不忍心,就算他登基为帝了,以后自己的日子还会好过吗?李景达迟疑着,这时,曾忆龄也冲了出来。
这时候的局势显得非常微妙,李景达咽了一口口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弘冀抱着母后的尸体,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他甚至能感受到母后的体温正在下降。
“你满意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李很是愤怒,大声的呵斥,声音在御书房里回荡着。
李弘冀苦笑了一声,他还能怎么样?
李景达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