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居功。但微臣请求陛下,饶恕神武军、天雄军的士兵,陛下仁慈,三军将士必定铭记于心,日后精忠报国,为大唐开疆拓土,也不失为美谈。”
李璟尚未说话,李景遂却笑道:“好,好,好一个开疆拓土。”
李景达呵呵一笑,道:“恭喜陛下。”
李璟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杨琏,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杨爱卿的这番话,朕记在心中了。既然杨爱卿为众人求情,这笔账,朕就暂且记下,允许他们戴罪立功。只是这样一样,未免对爱卿不公平。”
“朕赏罚分明,这一次既然你立下大功,朕就要有所赏赐。朕听说神武军损失不小,不少指挥使、都头战死,朕就令你为指挥使,日后若有功绩,再另行升迁。”李璟说道。
杨琏忙施礼,道:“微臣杨琏多谢陛下赏赐,必当竭尽全力,为国分忧。”
齐王李景遂呵呵一笑,摆摆手,道:“杨琏,你出征也有一些日子,不妨先回家看看吧。”
“微臣告退。”杨琏说着,后退着退出,门口早有一名小太监,领着杨琏走出宫城。
大殿内,李璟慢慢踱步,道:“此人果然不是前朝旧太子。”
李景遂笑道:“皇兄英明,此人若真是前朝旧太子,以他的个性,怎敢来到金陵?恐怕早就躲到深山老林里面去了。”
李景达也道:“陛下,那樱洲还有前朝旧太子的坟墓,他怎能从坟墓里爬出来?死人复活的事情,我可不信。”
李景遂微微皱眉,道:“四弟,不可胡说。”
“无妨。”李璟倒是显得十分大度,自家兄弟嘛,李璟还是十分放心的。
李景遂想了想,道:“皇兄,杨琏虽然不是前朝旧太子,但他的名字太过于敏感,若是在朝为官,难免引人非议,那些个谏官恐怕会不停弹劾。杨琏此人又个性刚强,不肯改名,实在是让人头疼。”
李璟笑道:“你倒是维护于他。”
“皇兄明鉴,他救过怀柔郡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这心里不安哪。”李景遂道。
李璟喜欢的便是他的这份仁慈之心,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朕就亲自下一道圣旨,封他为神武军指挥使,为从五品,同时特赐银鱼袋,以示嘉奖。”
有了皇帝亲赐的银鱼袋,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身份已经被李璟知晓,除非有不长眼的人,根本不会来惹杨琏麻烦。想到此,李景遂拱拱手,道:“皇弟在这里替杨琏多谢皇兄。”
杨琏走出皇宫,回头凝视了一眼曾经居住过的皇城,脸色微微一变。虽说刚才他看起来十分冷静,实际上还是有些紧张的。李璟是个性格古怪的人,他精通琴棋书画,是个文人,按道理这样的人性格应该比较温和。可是,他毕竟是个帝王,继位之后,一改李昪与四邻和平相处的政策,四处用兵,足见他是一个有大志,或者说好大喜功的人。刚才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人头落地。
此时除了皇宫,顿时觉得背上全是汗水,刚才当真是无比惊险。
不过幸好,他有齐王李景遂帮忙,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相反,杨琏从区区的将虞侯升为指挥使,从此迈入了中高级军官的行列,还是值得庆幸的。依旧沿着秦淮河走路,杨琏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离家不远了。
抬起头,只见前方人声鼎沸,十几辆马车排成一排,几乎要将路给堵住了。杨琏快步走了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刚走过去,只见几名家丁模样的人,正抬着箱子,朝着客栈走去。
这一行人十分喧闹,街道上的四邻都看见了,不少人探出头看,奇怪地看着。杨琏快步走了过去,只见为首一人身材欣长,有些干瘦,面白却无须,到了门口,王虎迎了出来。
“我等奉陛下之命,特来宣旨,杨琏何在?”那人说道,声音尖锐,原来是名太监。由于杨琏是步行,这群人是骑马,而且早有准备,比杨琏来的稍微早了一些。
王虎一愣,自家老爷没有回来啊。但见这位公公是说奉陛下之命,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琏快步赶到,朝着太监施礼,道:“公公,我正是杨琏。”
“好。陛下的旨意,快接旨吧!”太监说道。
杨琏忙施了一礼接旨,太监微微一笑,朗声读了起来:“神武军杨琏,忠君爱国,临危不乱,于乱军之中,拨乱反正,于国于民,有莫大功绩。今特授予神武军指挥使一职,赏银鱼袋一个,金银绸缎若干。钦此。”
圣旨非常短,也没有特别的文采,想必是李璟觉得杨琏是个武夫,因此说的简单。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杨氏客栈的主人去了苏常一趟,回来之后便升官了。只是那银鱼袋是什么东西?有的人不知,知道的人不免在一旁解释。银鱼袋不是官,而是挂在官员腰间的物品。
从唐朝开始,一般而言,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南唐承袭大唐,制度也差不多。杨琏的指挥使一职是从五品的官职,勉强有资格获得银鱼袋。但天子赏赐银鱼袋,是一种荣耀,不是官阶到了就能获得赏赐的。
杨琏起身领旨,心中却微微心惊,刚在在宫城里,李璟对他是各种试探,若不是他沉着冷静死不认,恐怕已经被甲士分尸。刚给了自己一记闷棍,随后就派人来宣旨,弄得不少人都知道,这是在给自己蜜枣吃啊。果然是圣心难测,李璟虽然是一个文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太监令人放下礼物,带着人走了,杨琏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离去。王虎反应过来,媚笑着走了过来,道:“恭喜老爷。”
杨琏被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道:“快去烧热水,老爷我好几日没有洗澡了。”
“是。”王虎匆匆而去。
礼物都被杨琏收了起来,小二黑、赵鹏忙的不可开交,四邻如闻到了血的蚂蝗,纷纷赶来,杨琏可是这条街出的第一个五品大官,怎能不巴结?杨琏想了想,让小二黑收下了礼物,又在酒楼宴请了各位。
直到月芽爬上树梢,杨琏才送走了众人,心想这比打仗还累。回到客栈后院,洗了澡,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第二日起来,出了城门,去军营内点卯,李征古、高审思、朱匡业已经回到了军营,正在商量着什么,得知杨琏回来,都松了一口气。昨日三人分别觐见天子,各自有不同的遭遇,想起来都特别让人唏嘘。
尤其是李征古,自动下跪认错,恳请陛下处罚,李璟毕竟宠信李征古,也知道他带兵能力不强,故作责骂一番之后,便让李征古先回营。高审思受了伤,还没有好,李璟让他好好养伤,别的倒没有提太多。至于朱匡业,依旧是天雄军的统军,不过俸禄被降了一般,算是责罚。
让三人疑惑的是天子对败兵的态度,昨日还说要严惩,所有参与造反之人一个不留,但今日一早,就派人送了信来,说造反之事,已经明了,是吴越人从中捣乱,天子仁慈,允许众人戴罪立功。
三人原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等到问起杨琏,杨琏不动声色提起,三人这才明白,是杨琏的缘故。只是都不解,天子怎会答应杨琏的请求?
杨琏却十分明白,如果李璟早就想要坑杀这些士兵,早就动手了,甚至可以兵不血刃地杀死所有人。他只要以犒军为名,在食物里下毒,神武军、天雄军一个人都逃不掉。只是这样一来,一万人暴毙,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他,就算是皇帝,也得掂量掂量。
如今,他故意卖给杨琏一个人情,同样卖给了神武军、天雄军全体士兵一个人情,显示出他宽阔的胸怀,给世人一个大度的印象。杨琏也不懊恼,这对于他来说,是双赢的局面。
当日,神武军、天雄军的士兵接受安排,按照编制回营,由于神武军第一指挥的指挥使战死,杨琏便顶替了他的职位,陈铁被升为都头,依旧在杨琏部下,林仁肇被升为第二指挥的副指挥使,暂时代理第二指挥。至于第三指挥依旧是周弘祚,其他指挥同样不变。李平、姚凤等人也都升为都头。
杨琏升职,同为指挥使的几人都来相贺,杨琏忙完了事情,请几人在酒楼小聚,只有那周弘祚借口身体不适,没有赶来聚会。想必是见昔日的将虞侯迅速升职,居然与他平起平坐,心中不爽罢了。杨琏也不在意,与众人畅饮大醉方归。
第六十四章 山雨已来()
天子虽然免了神武军、天雄军的罪过,但依旧有人不依不饶。
早在李征古即将返京之际,以韩熙载、徐铉为首的一党,便纷纷上书,说福州战败、苏常战败,主帅有着不小的责任,要陛下严惩。等到神武军、天雄军到了金陵,先是被勒命在城外驻扎,接着又被收缴了军械,无论是韩熙载还是徐铉,都认为神武军、天雄军要倒霉了。
可是随后的事情没有朝着预想的发展,李征古、高审思、朱匡业只是略受惩戒,在韩熙载、徐铉看来那只是象征意义上的惩罚,而那个叫什么杨琏,与前朝旧太子一样名字的将虞侯,居然一连跳了几级,如今是从五品的指挥使,还被赏赐了银鱼袋!
这真是没法忍!韩熙载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说陛下糊涂了不成?可是陛下正是千秋鼎盛的时候,根本不可能糊涂。
那就是有小人作怪,蒙蔽圣听。身为臣子,韩熙载觉得有必要提醒陛下。于是半个时辰后,一份充满文采,忧国忧民的折子诞生了。韩熙载心急如焚,写好了折子又立刻吩咐下人备了马车,匆匆赶往皇城。
一路上,韩熙载在思考着如此说服陛下,马车轻快,沿着秦淮河一路小跑。突然,马车陡然停住,正在思考的韩熙载一个前冲,差一点摔倒在地。幸好马车里铺就了厚厚的蜀锦,才没有受伤。
韩熙载大怒,他揭开门帘,看着车辕上的马夫,正要破口大骂。忽然发现前方人头攒动,一群群人挤满了街道。
“直娘贼,这是怎么回事!”韩熙载摸着额头,忍不住破口大骂。他虽然学富五车,但毕竟出身贫寒,有的东西,改不了。
马夫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韩熙载,忙道:“老爷,前面不知怎地,突然有很多人。”
“先靠边。”韩熙载摆摆手,马夫赶着马车在路边停下。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衙役都去哪里了?”韩熙载吩咐。
马夫答应着,下了马车,混入人群里,混入人群中闲聊,不时问上几句。半响,匆匆回来,向韩熙载禀告。韩熙载一听,顿时喜上眉头,道:“快,去皇城。”
马夫忙不迭上了马车,奋力从人群里挤出一道缝闯了出去,引得众人一阵大骂。韩熙载逃也似的奔向了皇城,到了皇城,韩熙载换了一身绯红的官服。韩熙载此时不过是六品的太常博士,本是没有穿绯袍的资格,但他在天子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东宫旧僚,太子继位之后对他很是恩宠,格外赏赐了穿戴绯袍的资格。
韩熙载得意了一番,忽然想到杨琏只是打了一仗,从一个小小的将虞侯变成指挥使,居然比他还有资格穿上绯袍,顿时有些不爽。心中腹诽了一番之后,韩熙载整理了一番,便去觐见天子。
李璟正在午睡,最近事情太多太烦,令他无法安眠,春暖花开,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心腹太监叫醒了:“陛下,太常博士韩熙载求见。”
“这个时候,他有什么事?”李璟揉了揉眼睛,有些郁闷。当初他与韩熙载彻夜长谈,互为知己,登基之后,李璟告诉过身边的人,若是韩熙载来了,不得阻拦。这一次也不例外。
“陛下,太常博士说有折子要递给陛下。”太监笑着道,生恐李璟发怒。
李璟点点头,韩熙载既然有折子要递,那必然是大事。当即披上一件外衣,道:“你带他来御书房。”
片刻之后,韩熙载匆匆而来,见了李璟,忙施礼道:“臣韩熙载见过陛下。”
“叔言,不必多礼。”李璟说道,喊得是韩熙载的字。
韩熙载微微一笑,论关系他与陛下的自然是匪浅,弹劾一个新晋的指挥使,还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他居然收买神武军的士兵,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陛下,这是臣的折子,还请陛下过目。”韩熙载说道。
“嗯,究竟是怎样的大事,要你亲自进宫,给朕递折子?”李璟好奇地接了过来。
韩熙载趁铁打热,道:“陛下,福州兵败、苏常兵败,使得吴越国非常嚣张。究其原因,是有小人欺瞒陛下。”
李璟放下了折子,内心有些不悦,但还是问道:“欺瞒朕?你是说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