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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珪越说越觉得此事极为难,不禁连连摇头,更加面色孤苦。
“父亲,既是大汉皇帝亲自下诏,那檄文所至,自当遵守便是了。却不知父亲为何沉闷不已,心中抑郁?”诸葛亮被诸葛珪说糊涂了,一开始还以为是黄巾乱贼打到泰山郡来了呢,不然,按理说诸葛珪不至于这么一脸苦瓜相呀。
要知道,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撑着。诸葛珪只是区区一个郡丞,算是文官,这种多作防备,讨贼立功的事,可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
哪怕大汉灵帝给的是个难啃的差活,那也是郡守张举的难题,实在是不知诸葛珪担心个什么。
“阿亮,话虽如此,可郡守张举大人却说都尉选拔一事,以及泰山郡兵招募,郡丞府皆处理得当。今天子皇恩浩荡,有意给各郡县讨贼立功,故此一事仍由郡丞府全力包办。若有功绩,必定如实向上表功。”
诸葛珪说起郡守张举当起甩手掌柜的时候,仿佛又重现了今天在泰山郡衙张举的厚颜无耻,那面孔让诸葛珪一阵恶心,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拜托,都尉选人,郡兵招募。诸葛珪也基本没插手,也是甩手掌柜,好吧。诸葛珪此时只有一种“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的内心直白感觉。
“父亲,官大一级压死人,既然郡守张举大人都如此说了,也只能勉力一试了。况且,张举大人说的也是实情。天子降诏,传檄各郡,实属少见罕事。虽说兵凶战险,但说不定是诸葛氏的一大机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父亲接与不接都已成事实,何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暂且宽心。”
诸葛亮从不怕打仗,只怕打没有把握的仗。只要不是立马就开战,有时间给诸葛亮谋划一二,想想一些妙计,诸葛亮觉得打仗也并不可怕,反而是一种好事。
战争很可怕,给人的心灵带来伤害,但万一打胜了,也会带来一些财富和人口,足够诸葛亮壮大自身。
“为父乃泰山郡丞,一介文职,未曾习武,不通武事。如今却要提刀跨马上阵,厮杀乱贼,实在是力不从心,鞭长不及,阿亮你素来有主张先见,依你看来,为父该当如何?”
诸葛珪知道读书人是斯文人,和那些泥腿子讲讲道理还行,若是拼力气,拼性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也。
诸葛珪习惯性地将郡守张举扔过的皮球,又一脚踢给了诸葛亮。
“父亲,请放心。那薛都尉和高督军与孩子皆是相熟之人,必定会帮我诸葛家度过这一场危机的。敢问父亲,此次招军应敌,所要讨伐的为何人?”
诸葛亮先安抚了一下诸葛珪,表明都尉薛悌和督军高堂隆都是诸葛氏的人,哪怕是郡丞掌兵,也能做到如同臂使。
“讨伐的是那太平道教,教主名唤张角,有兄弟二人,一个叫张宝,一个叫张梁,乃巨鹿郡钜鹿县人,张角号‘太平道人’,自称‘大贤良师’。那张角意图造反,派遣手下马元义暗自结交中常侍封谞、徐奉,私自送给了此宦官二人大量的钱财,想要他们作为洛阳的内应。”
诸葛珪说到这里,顿了顿,为张角之辈结交宦官,感到真是一丘之貉。宦官弄权已令朝中奸诬当道,加上太平道教想举事起义,真是天不佑大汉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你也知道,那太平道教徒极多,加之现在许多百姓入了太平道教,家家都侍奉大贤良师,可说民心归附。张角估计认为天下最难得的便是民心,便与张宝、张梁商议,要是不乘机把握形势夺取大汉天下,实在是太过可惜。于是,一面私造黄天大旗,约定三月为期举事起义,却被人告密,故而有皇帝降诏,州郡传檄一事。至于其他,为父也知之不详。”
诸葛珪也是心灵通透之人,结合之前太平道教的人在泰山郡的活动来分析,便足不出门,大概地将张角举事起义的动机揣摩得七七八八。
至于张角派人勾结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人,私造黄天大旗,约定三月举事,则在皇帝的诏书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诸葛珪此时也不怕告诉诸葛亮,反正很快整个泰山郡就会传遍。
然后,心向大汉,有心报国的则报名投军;心生怨恨,有仇报仇的则会加入太平道教,成为乱贼同伙。
“如此,父亲更加高枕无忧。若无内应,仓促起事,那张角以区区百姓想覆灭我大汉,简直是妄想。大汉虽内有宦官干政,外有皇戚弄权,但大汉的底蕴还在,一心热血,精忠报国之辈大有人在,英雄豪杰必定不会放任大汉陷于危难之中,随波逐流。”
诸葛亮给诸葛珪做二次分析,大汉之人好武,武风昌盛,朝廷军队强壮,武器精良,那张角虽掀起一阵狂风骇浪,但只要顶住刚开始的海啸,撑住大汉这一条小船不翻,海潮总将会退去。
第54章 黄门左丰()
“父亲,不知来我兖州泰山郡传檄的大汉天使是哪一位?可还盘桓于泰山郡?若是的话,孩儿想见上一见,看能不能了解那太平道教教主张角举事的更多细节,也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诸葛亮又接着问诸葛珪,诸葛亮相信来传檄的人肯定知道得比诸葛珪更多,毕竟传檄的人可是来自皇宫里或大将军何进的手下。
无论是皇宫内的宦官,还是大将军何进的皇亲国戚,能有机会来传檄,这些人的消息来源渠道,可比远在泰山郡的诸葛氏强得多。
“大汉来传檄的天使,乃是皇宫内的一个小黄门,名唤左丰,尚还没离开泰山郡,就暂居于官府驿站之中。阿亮若是想见,便前往就是了。以你郡丞之子的身份,想必那左丰也不敢不见,多有为难。”
诸葛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诸葛亮会对一个传檄的大汉天使感兴趣。这人不就是一个传话的么,况且还是一个宦官,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大用不成。
但诸葛珪还是一如既往地给诸葛亮以信任和支持,相信诸葛亮的一举一动,必有深意,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就像之前诸葛亮独往洛阳,虽然接触宦官张让,有污清名,可也买回了一个郡守,三个县令,更是让诸葛氏差不多人人为官出仕,可谓功劳不小。
“父亲,既然如此,那孩儿便先去见那大汉天使,探一探虚实与口风,回来再作判断。还请父亲不要过于伤肝动火,此事孩儿必定会安排周全,力保父亲安全无忧,护我诸葛氏远离兵灾之害。”
说完,诸葛亮向诸葛珪行了一个告退礼,便缓缓地退下了。
竖日,诸葛亮带好礼物和钱财,于清晨时分,前往官府驿站,向驿站人员言明来意,待通报之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大汉传檄天使,小黄门左丰。
那左丰,青年模样,生得十分俊俏,英朗的外表下夹杂着阴柔,眉眼之间有一种女人特有的灵动韵味。
“拜见大汉天使,天使远道而来,不辞劳苦,为天家宣诏传檄,实是功不可没,一颗赫赫赤子之心,精忠报国,天地可表,日月同昭。”
诸葛亮率先向左丰施了一个士子的拜见礼,表示重视,然后朗声表扬左丰的丰功伟绩,就好像有了左丰的传檄,那黄巾娥贼瞬间就被镇压似的。
左丰虽然一大清早就被打扰了清梦,好不容易从宫中偷懒出来代天子宣诏传檄,顺便赚赚外快,但听到诸葛亮口中一板一眼地称赞功劳,也就忍住心中的不快,又观来人年纪幼小,举止却颇有士族之风,不由好奇起来了。
没办法,左丰这一路宣诏传檄以来,除了是宫里十常侍张让等宦官领头的亲戚所驻守的地方,能得到好言好语相待,其他士族把持的郡县都没给过左丰什么好眼色。
自然,左丰此行一趟,收入也就不甚可观。因是宦官一派,也就不屑贿赂左丰,而身为地方官员的士族更是想杀之而后快。
可说是微薄,不及宫中跑腿打赏一二。
“汝是何人?出身如何?大清早求见杂家,可是有什么要事,若是没有,杂家身为皇帝钦点的大汉天使,打扰了杂家,你可吃罪不起。”
宦官最懂借势,身为小黄门左丰,侍候听遣,对这一套不说炉火纯青,也是熟心熟手。左丰扯出身份,待问明诸葛亮是什么人之后,再做举动。
若是一般人家或经商大贾,左丰心中的割刀早就暗暗地在磨着,磨刀霍霍向猪羊,非得讹诈一大笔钱财不可。
“回禀天使,在下名叫诸葛亮,家父忝为泰山郡丞,家伯新任苍梧郡守,曾在洛阳与中常侍张让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听闻天使宣诏传檄至此,不禁深感皇恩浩荡,又念及泰山地贫山瘠,招待不周,特此前来向天使致歉,略表诚意,尽一尽地主之谊。”
诸葛亮知道蔡邕与宦官有结仇,故而特意隐去了蔡邕学生这一身份,又将在洛阳跟张让买官的事透露给了左丰,拉近两人的距离。
诸葛亮边说边将几块成色极好的黄金偷偷塞给了小黄门左丰。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是无法对美色有所追求,只图权力、钱财的宦官了。
“杂家虽为宫内小黄门,但身负天子宣诏重任,肩挑郡县传檄之责,还要到各郡县宣读榜文,忙得很,可没空与你这娃娃扯闲聊,话家常,不知你找杂家可有什么要事?”
左丰麻利地将诸葛亮递过来的金块收入袖中,在皇宫内,凡是帮忙传话跑腿办事的,少不得要给些赏金,故而左丰对于收礼一事,不止手脚极快,而且不留痕迹,双方都不会感到不自然。
得知诸葛亮是朝官之后,且与顶头上司中常侍张让有旧,左丰不得不重视诸葛亮的来意了,迫切地想知道诸葛亮此次前来,是敌是友。
毕竟士族子弟,一路走来,可没给左丰什么好脸色。
但愿诸葛亮与张让大人见过面,能学得张让大人的一二成眼力见,懂得一些为人处事,上道,最好是能带来一些肥水。左丰内心暗暗地想道。
“不瞒天使得知,在下素来敬重像中常侍张让大人和您这样的人,身在皇宫,为天子效力,心存大汉,为万民谋福,实是我辈品德学习之标杆。只是远在泰山,求见无门,今日天使在此,不得不厚着脸皮,备些薄礼,上门叨扰一二。还请大人宽恕。”
诸葛亮表现得求学若渴似的,想要向左丰学习,或推荐无门,因此特意前来相见。这番话可是一个大大的善意信号。一下子就消除了左丰对诸葛亮的戒心。
诸葛亮又掏出了一盒盛放着二块上等好玉的盒子,恭敬地呈给了左丰,知道宦官贪财,诸葛亮早已做足了准备。
上等好玉,一块青白相间,是块老玉,有些年头了;一块红白互渗,人称血玉,世所少见。
二块皆不可多得,价值极高。
第55章 来龙去脉()
长年身在宫中,好东西见惯了,左丰自然也是识货之人,知道诸葛亮口中的薄礼还算是差强人意,可作一礼。
左丰故技重施,快速地将装着上等好玉的盒子敛入衣袖,瞬间便不见踪影。正如前面的黄金一样,一入左丰衣袖,便如石沉大海。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见识,颇为难得。若有机会,杂家必为你美言几句。不过杂家公务繁忙,尚要去宣诏传檄,令人捉拿那巨鹿郡太平妖道教主张角,恐怕没法与你交流过多,也不便盘桓于泰山太久。时日有限,不久就得启程离开了。”
左丰对诸葛氏并不熟悉,以前也从未听闻过。因此也没什么好聊的,收下了钱财,一时找不到话题,只好将檄榜的文中内容说一说,反正这些不算是机密,说不定能将诸葛亮给打发了。
钱财已收,要是能不办事,那是最好。左丰心里想得可美了。
“天使为何如此之急,那巨鹿郡张角乃是何人,值得天使重视如斯,在下还想给天使大摆宴席,为天使接风洗尘呢。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还请天使能给在下一丝薄面,赏脸宴席,喝喝些许水酒。”
诸葛亮故作不知张角之人,请求左丰赴宴。开玩笑,想套话这降诏传檄的来龙去脉,岂能不喝酒,以酒引话,也容易消除左丰的戒心,将心中所想尽皆托出。
“公子有心了。既然公子不嫌弃杂家这小黄门官微人轻,执意相邀,杂家自然是欣然向往,乐意前去。”
拿人手短,更何况钱财尚熟着乎。听到诸葛亮只是邀请去吃吃宴席,这根本就不像是求人办事的样子,左丰也就放心了下来。
有钱财拿,有宴席吃,泰山之行不虚度呀。
诸葛亮和左丰结伴同行,一大早便直往泰山郡治最好的酒楼走去,选了一个尊贵包厢,点了不少好酒好菜,二人开始吃起花酒,品起佳肴来了。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