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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叔笑笑,转身向厨房走去。
等到他走了,背影也消失了,葛震才从心有余悸中恢复过来,他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个董叔的手上绝对握着很多很多条人命。
“董叔是我爷爷的老部下,转业之后就一直呆在我家,管着一摊子事。”胡海浪坐在沙发上,对葛震说道:“他在部队的时候被称为‘战地恶虎’,刚才那眼神你也看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露出这种眼神。”
胡海浪想不通,他是知道董叔这个眼神代表的含义,可以说是已经出现了攻击性。
“我还想问你为啥呢!”葛震瞪着眼睛道:“啥意思呀?这到底啥意思?不想给钱了?不想给钱就说!”
“你看你……”
“我跟你说,这个钱必须得给,那是哥们拿命拼来的!”
“给,谁说不给了?”
“这还差不多。”
葛震哼了一声,心里还在分析董叔这头战地恶虎看自己眼神的原因,可分析来分析去,都找不到原因。
他以前很胡海浪素不相识,跟胡家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他们不想给钱。
“你自己随便转转,我去找董叔。”胡海浪起身向厨房走去,他要搞明白这是为什么。
一个眼神,让他很敏感,下意识的认定这当中肯定有什么事,否则董叔不会那样。
“行,你去吧,我自己转转。”
葛震应了一声,站起来慢悠悠的在别墅里转悠起来,好好的打量打量这幢看似低调,却充满贵气的房子。
纯中式装修,风格古朴,虽然他葛震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却也知道这里的一个椅子都价值不菲。
“有钱就是好!”葛震感慨着,背着双手悠悠的朝楼上走去。
胡家的佣人也没有阻拦他,并且非常懂事的任由他溜达。
走上楼,葛震又是一阵感慨,站在楼上看跟站在楼下看完全两码事。
“哎呀,投胎是个技术活呀,羡慕不来,羡慕不来。得跟老胡学学技巧,下辈子能用。”
走着走着,葛震的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草药味,作为一名优秀的卫生员,马上意识到这里有病人。
他循着药水的味道来到一扇门前,想了一下推开门走进去,药味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非常雅致的房间,里面的呈现的是淡粉配上淡绿色的风格,温馨的同时拥有勃勃生气。
“有人吗?”葛震小声问道。
没有人回应,他慢慢的走进去,打量这个跟外面截然不同的房间,却一眼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哎呦,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葛震尴尬极了,这分明就是女孩的闺房,进来之后看到人家在睡觉多不好呀。
但床上的人一动未动,依旧躺在那里。
“抱歉,抱歉,抱歉……”
葛震向后退,退到门口,可就在退到门口将要离开的时候,鬼差神使的又走了进去。
他的心里升出一股强烈的冲动,仿佛自己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在里面,哪怕眼前是一座刀山,也要赤足越过去寻找。
“你……病了?我是卫生员,我是……”
突然,葛震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照片墙。
照片墙上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孩照片,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睛里蕴含着一汪秋水,有调皮的,有安静的,有走在雨巷的,还有手捧鲜花的……
可让他愣住的不是女孩的绝美,而是这个女孩他见过!
家里妈妈唯一的照片就是这个女孩,一模一样,那秋水盈盈的眼睛,那笑起来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只是长得像而已……”
可嘴上说着不可能,葛震却走到床头,轻轻的撩开床上女人干枯的头发,仔仔细细端详对方的脸颊。
女人很瘦很瘦,皮包骨头,面色蜡黄,可睡的却安详无比。
“啪嗒!啪嗒!啪嗒!……”
葛震的肩膀不停的颤抖,一种叫泪水的液体不受控制的狂涌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女人脸上。
这就是他找到的最重要的东西,不,不是东西,是人!
熟悉又陌生,让他有种想要蜷缩在这个女人怀里痛哭一场的冲动。
“葛震!葛震!”走廊里响起胡海浪的声音。
葛震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擦干眼泪,然后伸手从照片墙上摘下两个照片揣在怀里。
刚做完这些,胡海浪就走进来。
“你怎么在这?在这做什么?”胡海浪疑惑的问道。
“我是卫生员呀,闻到一股药味就走进来看看,然后看到……这个病人。哎,这样子看起来实在是……”
葛震低着头,避开胡海浪的眼睛,竭力岩掩饰自己此时的情绪。
“这是我小姑,从我记事的时候她就在床上躺着……”胡海浪低声说道:“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但从目前来看,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从你记事的时候开始?”葛震继续低着头问道。
“对,差不多得有十七八年了吧?”胡海浪叹口气道:“我爷爷最疼小姑,我爸跟我叔也是最疼她,这么多年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活着,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醒来,唉……”
“那她是怎么成为植物人的?”葛震又问。
“不知道。”
“哦……”葛震终于抬起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老胡,你家有海参鲍鱼啥的没?整点吃呀,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这玩意我还没吃过呢,对了,先来碗鱼翅漱漱嘴!”
“哈哈哈……”胡海浪大笑,拍拍葛震的肩膀道:“管够!我去厨房说一声。”
“好,我去你家花园转转,嘿嘿。”
胡海浪又朝厨房走去,葛震出门之后揣着照片发足狂奔,向家里赶去。
“我爸不叫胡大力,我妈才姓胡!这是我妈,一定是我妈!我得去问清楚,得问清楚……”
世界上没有哪两个人可以长得如此相像,葛震敢发誓,这一定是他只见过照片的母亲。
但还得问清楚父亲,那个看起来简单,却实质上一点都不简单的父亲!
……
第15章 我叫你大爷()
这是一个煤炭枯竭型城市,葛震从小长大的地方,当煤炭处于低谷的时候,最能拿出手的可能就是口子窖了。
白酒养人性,可能是从小就偷喝酒的葛震,被这座小城市的口子窖养出了现在的性格。
白酒入喉似刀割,万丈豪情拔地起。
葛震坐在空无一人的家里,一口一口灌着白酒,他没有找到父亲,家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父亲去哪儿了?没有一个人知道,邻居们甚至都不知道他父亲什么时候离开的家。
“你跑哪去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这是不是我妈!——”葛震捏着照片怒吼道:“你到底是谁?胡清澜到底是不是我妈?!爸,你跑哪儿去了?给我回来说个明白!”
“啪嗒!”
酒瓶被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葛震的眼睛红红的,他是一个亡命徒,他是一个狠角色,他甚至还是一个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可有一点,他想要母亲!
当别的孩子跌倒在地哭起来的时候,他们的母亲会心疼的将其抱起来擦干眼泪,柔声哄着,而葛震却只能在父亲的目光下自己爬起来;当别人家的孩子在闲暇时光搂着母亲的脖子撒娇时,他葛震却在父亲的目光下慢慢独立。
当别的孩子放学玩累了被妈妈叫回家吃饭的时候,葛震要做好饭等着煤矿上中班回来的父亲;当别的孩子受到挫折,母亲温柔以待的时候,他葛震却要独自面对,经受磨砺……
父亲是个好父亲,可父亲终究不是母亲,有母亲的家才叫家。
十八年了,葛震只想朝对的人叫一声妈,起码证明别人拥有的,他也有。
“哐!”
大门被踹开,十多名武警冲进来,把葛震死死按在地上。
“葛震——”一名军官面色铁青道:“两度逃离部队,你厉害,真厉害呀!抓起来,带走!”
这是老部队直接来抓人,因为葛震的确两度逃离部队,一次是在救胡海浪拿赏金,一次是跟着胡海浪逃离医院取赏金。
出现这种情况,通常都是老部队把人带回去,现在来的就是葛震老部队的人。
“我是逃离部队了,老子就是逃了!——”葛震喷着酒气吼道:“我tm连死都不怕,还怕你们抓我?老子当兵的目的就是不纯,就是想搞钱,你们能把我怎样?我不跟你们说话,你们让胡大……不!让葛献之来跟我说话,让他来跟我说话……那是我爸,我爸压根不叫胡大力,他叫葛献之,他是……兵者葛献之!!!”
一张胶带封住他的嘴,双手双脚被控制,直接带出门塞进车里返回老部队。
……
部队的纪律是铁的,接连两次逃离部队的葛震,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支队禁闭室里,葛震坐在角落,身上所有金属物全被拿走,里面一个,外面一个两名纠察对他实施看守。
“来根烟。”葛震冲纠察伸手。
“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纠察虎着一张脸。
“你也要搞清楚你的身份,我就是逃离两次部队而已,最多把我送进军事监狱,反正不会枪毙。”葛震斜着脸说道:“你是看着我让我别自杀的对吧?这禁闭室四周都是墙,我趁你不注意一头撞上去的话……就算撞不死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对吧?”
一番话把让纠察纠结了,这的确是他的任务,如果看守的葛震在这里出了事,那就是他的失职。
“我说你墨迹什么?赶紧来根烟,抽根烟我才能压住心里的烦躁。都关十天了,我真想一头撞死。”
“好好好,我给,我给,你别寻死,千万别寻死。”
纠察妥协,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塞进葛震的嘴里。
“对了,跟炊事班说一声,中午给我来点回锅肉。”葛震叼着香烟说道:“辣椒多点,最近馋这个,今个要是吃不到的话,我怕是还想自杀……”
“成!”纠察无奈的说道:“你是爷,被关禁闭的是爷,成不?只要你别总想着自杀,什么都好说。”
他就淡疼了,别人关禁闭,一个个老实的跟兔子一样,这个葛震来到禁闭室完全就是一大爷,动不动以自杀来威胁,整个就是无赖呀。
可问题是你还没有办法,总不能把他双手双脚全部铐起来彻底控制住吧?现在是调查阶段,还没有一锤定音。
“再来点酒呗……五年口子窖就行,那个喝着对味。”
“爷,要不我现在自杀咋样?”纠察毛了:“来来来,一起自杀,一起撞墙,谁不撞谁是孙子!”
“哈哈哈……瞧你,还急眼了?”葛震哈哈一笑:“逗你玩呢,你不如外面的那哥们,哈哈,哈哈哈……”
“你tm找抽呀?!”纠察真急眼了。
他来这里看守的是犯过错的战士,代表的是部队的威严,可现在被对方当做消遣来耍。
“我tm自杀了啊!”葛震指着墙。
“有种就自杀,撞呀!”
葛震二话不说,直挺挺的朝墙上撞去。
“别呀!——”纠察赶紧冲过去用身体挡着:“你是爷,你是我亲大爷行不行?”
“行!但是再来一根烟。”
“没问题,大爷,没有任何问题!”
纠察欲哭无泪,遇到这样一个兵,谁都没招。
……
“敬礼!——”
突然,外面的纠察发出雄浑的声音。
门被推开,两名身材魁梧的军官大步走进来,盯着葛震看了三秒,掏出一张照片。
“认识照片的人吗?”一名军官发出浑厚的声音。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浓眉虎目,充满逼人的攻击性,属于男人的阳刚通过照片弥漫整个禁闭室。
“认识,我爸。”葛震扫了一眼照片。
“他在等你。”
军官扔下这句话,转身向外走去,雷厉风行到极致。
“我关禁闭呢!”葛震叫道。
军官停下脚步,转身头深深的瞅了他一眼,突然举起右手:“葛献之要人,没人敢关,除非踏平右手连。”
“你们是……”葛震的眼神变了。
“亡命徒,千万别想太多,你在我们眼里屁都不是,我们的眼里只有葛献之——”
……
第16章 我不羡慕别人()
卡哈尔曼烈士陵园。
葛献之赤着上半身,右手瓦刀,左右砖头,糊一层水泥砌一层砖,他要在这里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