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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各有差异,但是这样做的收获还是不错。而且阿木林的小儿子终于免于夭折,在短暂的危机之后,终于一天天挺了下来。他原本应该是第一个病逝的病人,却把这个“第一”让给了后来的病人,无疑给徐小乐服了一贴独参汤——精神大振。
大受鼓舞的不止徐小乐,还有其他后来的病人。有些病人来得已经太迟了,难免病逝。不过更多病人的病情都较阿木林两个儿子为轻,他们自然要盯着这两个资深病人,好像只要他们不死,自己也就能活下去。
……
景泰元年的深秋,徐小乐甚至都没有加一件厚衣裳。
导引术和轻身提纵术大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让徐小乐对寒冷的抵抗力明显强于常人。因为神仙寒暑不侵,冬天着单衣仍旧能够神采奕奕,身体温热的人,都是要被人高看一眼,所以徐小乐也乐得显摆。
另一方面来说,徐小乐整日骑着墨精奔走在苏州到穹窿山的路上,每回上山还要自己徒步,运动量极大。即便再冷的天,这么跑一趟也会出汗。他当然就不耐烦换厚衣裳了。
直到佟晚晴发怒,抽出齐眉棍狠狠追着他打了一顿,徐小乐才乖乖换上了厚棉布做的直裰。
没穿的时候死活不肯穿,一旦穿上这身直裰,徐小乐就又不肯脱下来了。非但布料柔软,尺码合适,而且做工异常精细,乃是胡媚娘、梅清两人日夜赶制出来的。
徐小乐觉得自己穿了这身衣裳,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忍不住就要到处显摆。这天在木渎义诊结束,徐小乐一整天没看到笑笑,就趁嫂子她们准备晚饭的空,翻上了围墙。
正巧唐笑笑在墙下给花圃浇水,一抬头就看到了徐小乐,连忙道:“你别跳下来!这里我种了腊梅,还等它冬天开了花插屋里呢!”
徐小乐稳稳站在墙头,一撩衣摆,道:“看,姐姐们给我做的新衣裳,过年还有一套呢!”
唐笑笑心里就有些发酸。她也想给徐小乐做一件这样的直裰,可惜手艺太糟,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直裰布料被糟蹋了很多。如今看来只能做一顶棉帽了……若是棉帽也做不成,就只能改袜子了。
她强忍着心酸笑道:“不错不错,你穿上好看极了,就像那个文辞说的:沐猴而冠。”
徐小乐指着唐笑笑大笑:“哈哈哈!沐猴而冠是骂人虚有其表的话!”
唐笑笑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小乐。
徐小乐笑了两声,发现自己一直觉得呆萌的邻家小妹也学会骂人不吐脏字了,颇有些受伤。不过他最容易高兴起来,在墙头上走了两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穿上这身衣裳,爬墙的时候很有宗师风范啊!”
唐笑笑没好气道:“飞贼宗师么?还是淫贼宗师?”她可没忘记,上回徐小乐在墙上对她上下其手,做了很不好的事。
徐小乐又被噎了一下,回头看到嫂嫂正从堂屋里出来,就道:“你今天真是不会聊天,我去吃饭啦!”说罢转身一跃,直接跳下墙头。落地的瞬间身体自然弯曲,卸去了反震之力,轻盈地跑向嫂嫂:“哈哈,终于要吃饭啦!”
唐笑笑拿着喷壶,看着空空如也的墙头,怅然若失。
佟晚晴飞起一脚,不料徐小乐现在身形灵敏,如同蝴蝶一样闪身避过。佟晚晴就骂道:“成天就知道爬墙,还能不能长大了!”她又道:“去请唐三叔他们过来一起吃饭!”
现在但凡义诊日,唐三婶肯定是要来帮忙的。倒不是说真的很需要人手,只是大家在一起热闹。而且这一天韩通智和戴浩歌总要来一个人帮忙。韩通智过午不食,帮完忙就回山上去了。戴浩歌若是来帮忙,就要留下一起吃晚饭。
如此形成了惯例,义诊日就成了一个小小的集市,甚至有人跑到徐家门口来做生意。
徐小乐见嫂嫂有令,只好回头重又上了墙。
这回佟晚晴倒是没骂他爬墙。
徐小乐见唐笑笑还在院子里,就叫道:“笑笑,快来吃饭了。”
唐笑笑头也不抬应道:“知道了,我等我爹回来了一起过去。”
徐小乐就道了一声“要快”,转身又跳了下去。
*(未完待续。)
250、相克()
此时的江南,天气日冷。
徐小乐不觉得,别人家却都已经有烧火炉的了。他回到堂屋里,见胡媚娘正在摆桌子,其他人却都在后厨。他就凑上去,挨着胡媚娘笑道:“好姐姐,这身衣裳穿着真舒服。”
胡媚娘笑得花枝乱颤,道:“你喜欢就好。”
徐小乐闻到了胡媚娘身上的香气,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师父窗外听到的墙根,转而又想起了桃花演绎的隔门春情,整个人都心神摇曳,不知不觉多就朝胡媚娘身上贴了过去。
胡媚娘竖起食指,点在徐小乐脑门上,一点点推开,笑道:“你又怎么了?”
徐小乐这才清醒了些,嬉皮笑脸道:“姐姐身上真香,让我闻闻呗。”
胡媚娘故意给了徐小乐一个媚眼,看得徐小乐差点忍不住扑上去。胡媚娘却闪开了,咯咯笑道:“可别做傻事。”
徐小乐还真的想做傻事,戴浩歌却端着汤盆进来了,一脸凝重——生怕把汤洒出来。戴浩歌身后还跟着桃花、梅清,紧接着就是嫂嫂佟晚晴、枫香荷叶、唐家三婶。
转眼之间,所有人都齐聚堂屋,就连阿福都来了。这狗东西如今长得十分肥胖,一身黑毛油光铮亮,再没有在外流浪时候的惨状。它见到徐小乐还是十分高兴,一个劲地往小乐身上扑。
徐小乐为了保护自己身上的新衣衫,只好左闪右避,却撞到了嫂嫂佟晚晴身上,还没吃饭就先吃了一顿久违的“麻栗子”——额头果然被敲得发麻。
戴浩歌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突然无比羡慕起来,恨不得把家都安在木渎。
唐三叔也很快就带着笑笑过来了。人既然到齐了,就可以开饭了。
徐小乐吃了一些就开始讲笑话,让大家觉得堂屋里似乎有些冷。
唐三叔就岔开话题,问徐小乐道:“小乐,你那边可有什么进展么?”
徐小乐哈哈大笑道:“进展当然十分大,阿木林的小儿子本来上月底就要撑不下去了,可如今都还活着呢。”
徐小乐放弃了“对症施治”的思路,转而培养中气,健脾养胃,先把病人的食欲提起来。如此一来,原本很叫人担心活不过月底的阿二,非但还活着,而且颇有些好转的意思。最近五天里,咳血的次数也比上一个五天要少了两次。
同样以此思路医治的顾家宝哥儿,病情发展速度也要比以往痨病病人慢许多,如今仍旧是在咳嗽的初期,也没有明显恶化。顾家能够看到进展,就有了希望,银子上面就更大方了。长房为了保证自己的血脉,更是不遗余力地要保住这根独苗。
事业有进展,经济上又十分宽裕,围绕在莺莺燕燕之中,充耳都是嫂嫂和姐姐们的笑声,这让徐小乐心情十分舒畅。
徐小乐舒畅的时候,有些人却舒畅不起来。
张成德执掌葆宁和堂以来,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挫败。
他从市井之中打听得,徐小乐养了一只黑毛猴子,心中就将他与韩通智归到了一伙。再仔细想想,当初有很好的机会可以整倒长春堂,正是这个徐小乐在公堂上救活了那个孩子,使得长春堂安然过关,自己也算是小败一城。
当然,原本那件事只不过动动嘴巴而已,没什么成本,但是牛员外家的交锋却让张成德耿耿于怀。
在那件事上,张成德可谓占据了道德高地。若是阴谋诡计失败了,那也就罢了。自古道邪不胜正,自己偏偏败了!
这真是气死个人!
更别提徐小乐还在帮周夫人治疗胸痹。
姑且不说是否能真的治愈,但是现在周夫人十分信他,据说明年的苏合香丸只要十粒,这就是少了几百两的生意啊!可惜这件事葆宁和堂不能说什么,因为治疗病人是医生的天职,徐小乐做的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己能怎么说呢?
张成德心生对比:同样都是占据大义,为什么人家就无懈可击,自己就会失败?由此一想,心里就更不平衡了。
他暗暗盘算:徐小乐年纪轻,阅历浅,说起来也并没有真正跟自己对着干,搅成如今这般烂污局面,莫非是八字相克?
张成德原本并不信命,否则他也不会以赘婿的身份博得今时今日的地位。可徐小乐的出现,却动摇了他的信念。
他正暗自盘算,就见自己管家进来。这管家不是岳丈家的旧人,乃是自己提拔起来的,可谓跟他是一条心。
张成德就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管家微微一垂首:“已经说妥了。那贼厮鸟要了十两银子。”
张成德颌首道:“他既然肯收银子,想必是有把握的。”
管家道:“老爷,这事其实本也不难。徐小乐这点年纪,有什么根底?是那贼厮鸟太贪心了。”
十两银子对于张成德来说,也有些肉疼。他半是开导管家,半是安慰自己,道:“狮子搏虎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宁可杀鸡用牛刀,不可阴沟里翻船。”
管家连忙道:“老爷说的对!小的牢记在心,不敢忘记。”
张成德这才舒服了些。
……
眼看着就要十一月了,为了迎接冬至祭祖、下元节、过年关……家家户户都是一堆事。就连山塘街面馆里的许多老客人,都不得暂时停下往日的习惯,抓紧时间办好家事。
徐小乐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家务事全有嫂嫂和姐姐们处理,他自己只要别添乱就是最大的帮忙了。这天他要去周家出诊,早上便去面馆吃早点。发现面馆里的人少了许多,不免心生萧索。还好老黄看到他了,就招呼他过去坐。
老黄这桌也是拼出来的。有两三个熟人,也有几个面熟,但是没说过话的半熟人。
徐小乐笑呵呵过去打了招呼,点了餐,就坐下听他们说话。
老黄为了照顾徐小乐,主动道:“我们正说你们长春堂的事呢。”
徐小乐奇怪道:“长春堂有什么好说的?最近连生意都没什么,好像入冬了,大家就连病都不生了。”
*(未完待续。)
251、阴谋()
老黄道:“原来你不知道啊!苏州城里都传遍了,你们那个徐大夫,私吞了几家大户的善款。现在人家要告他呢!”
徐小乐一愣,暗道:这不会是说我呢吧?
老黄一副尽晓内幕的模样道:“你不知道,苏州城里的善人们为了救治那些病人,都捐了不少银子。那本是徐大夫为了病人好,四处化缘化来的。想他原本也是为了用在病人身上,才做的这事。可惜呐,财帛动人心啊!他见了这么多银子,把持不住,就自己用啦!”
徐小乐脸上像是抹了一层煤炭,道:“这话说得好没意思。”
老黄就拍了拍徐小乐的肩膀:“你不知道。拿银子有个讲究:欺上不瞒下。可惜你们那个徐大夫连下面人都瞒,注定是要被人抖出来的。”
徐小乐正要反驳,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没话好说。面对谣言,事实有时候很乏力。因为很多人传播谣言并不是因为他相信,只是因为见不得别人的高大映射出自己的“小”来。如果能将那些高大的人拉到跟自己一样的高度,无疑会十分快意。
徐小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明白这么深邃的道理,不过他也因此缄口不语,甚至没了之前的气愤,只是微笑着看老黄在那边阐发“密闻”。
老黄说了一阵之后,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新的话题却是某条街上的某个寡妇偷人,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戏码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番,徐小乐自然也不能免俗。虽然其中有不少对“寡妇”这个群体的不敬之词,但是徐小乐却从未把嫂嫂当成是“寡妇”,仍旧笑得没心没肺。
等这个话题结束,日头也起来了,该去做工的要去做工。这里的食客多是拿固定工钱、穿长衫的市民,虽然比之量工为入的苦力要清闲不少,但也有自己的烦恼要想。或是帮子侄谋个好饭碗,或是督促儿子读书上进,或是寻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结亲……短暂的早餐时间是他们难得的放松时间,所以当这个时间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
徐小乐却一整天都在玩,感触不深。对他而言,早餐时的闲话是玩;看病治人也很有乐趣;上山奔跑更是心旷神怡;练功看书则已经成了每天的幸福时光。这样的人生态度,等于无事无时不在玩乐。
只是到了独墅湖周家,徐小乐的快乐之中就羼杂了一丝阴影。
采薇一见徐小乐,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