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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一笑:“就算小官人犯了小人,未必会应在在这个梦里。敢问小官人的生辰八字,我帮你起一卦。”
徐小乐连连点头。
那小火者退了回来,对徐小乐道:“这种跑江湖的话,听不得。”他见徐小乐看都不看他,就又道:“等会肯定给你算个中下卦出来,要你买他物事避灾避祸。”
徐小乐仍旧不理他。
那算命先生也当这小火者不存在,微闭眼帘,口中喃喃有声,不知所言。
那小火者碰上了倔脾气,只好退到一旁,双手一袖,没好气道:“城里套路深,不比你们乡下。”
徐小乐这就坐不住了,正要跟他理论一番苏州城到底算不算乡下,那算命先生就开口道:“算出来了!”
徐小乐连忙问道:“如何?”
算命先生道:“这是艮上巽下,山风蛊。”
徐小乐道:“没听懂。”
算命先生一笑:“这一卦啊,虽是个中下卦……”
小火者双手一摊,那表情分明是说:看,我说着了吧。
“……却不比上上卦差。”算命先生继续道:“何谓蛊?木腐而虫生之象也。”
徐小乐眉头一皱:“木头烂得长虫了,这分明是下下卦吧。”
算命先生一扬手:“不然。木烂而虫生,一死一生,阴阳之道便蕴藏其中。先死而后生,你父母不在了吧。”
徐小乐登时点头如小鸡啄米:“正是正是,先生神算!”
算命先生也大受鼓舞,继续道:“你若是子承父业,初时有些坎坷,日后必有大成。你若是承的母业,那就成不了事了。”
徐小乐重重点头:“我承的是父业,我母亲就是居家主妇,哪有业给我承。”
算命先生笑道:“那就好。咱们再说你那个梦。有两小儿坐脚抱腿,那是对你有所依仗;他们啼哭不止,那是有所哀求。你欲动而不能动,正是有所困窘。老夫以阴阳之道来说,你若是肯周济这两个小儿,小儿得救,自然不哭不闹,乖乖离开,你也就走出了困窘,正是两相得宜。”
*
*(未完待续。)
363、公主()
徐小乐微微皱眉:“我知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只是我去哪里找这两个小儿?”
算命先生抚须笑道:“未必就是小儿,也可能是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梦境之中,哪有那么一板一眼对得上的?”
徐小乐微微点头,见旁边小火者一脸呆滞,才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就道:“老先生,多谢你了,我叫徐小乐,如今是太医院医学生。今日实在不趁手,日后你有个缓急,大可来找我。”
算命先生倒是十分从容,收起了小马扎,道:“不必客气。你先忙你的去吧。”
徐小乐起身去碰了碰那个小火者,道:“发什么愣?咱们走吧。”
那小火者这才惊醒,边往前走还边回头去看那个算命先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徐小乐觉得有些奇怪,这阴阳崽子不是对跑江湖的很不待见么?干嘛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他就问道:“你看什么呢?”
小火者这才警醒了些,道:“没什么,咱们快点走吧。”
徐小乐嗤之以鼻:你倒急上了,哥哥我身上一堆“虱子”都还没急!
两人又走了一程,总算到了一条开阔些的街面。只从高高的围墙和朱红的大门就能看出来,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或者既富且贵。
徐小乐还没办法从门口的石狮子辨别主家的地位,但是那些门口站着锦衣卫校尉的人家,绝对不是寻常人家。
小火者带着徐小乐,就站在一户由锦衣卫把守的大宅门前。
徐小乐仰头一看,牌匾上没字!
——这什么地方?
徐小乐转头望向小火者。
小火者走上前去,跟个锦衣卫说了两句。
那锦衣卫只是拿眼打量徐小乐,良久方才道:“如此年轻的御医?”
徐小乐心中火气就上来了,暗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现在就上去抽你两巴掌!干嘛各个都死咬我年龄不放啊!
小火者道:“年纪虽轻,但是很得公公信任。”
那锦衣卫这才点了点头,道:“进来吧。”
徐小乐满怀着不服走上前去,又随锦衣卫径直往里走去。他当然不可能直入内室,却也没被留在门厅,而是去了前院的一个花厅。
这让徐小乐有些奇怪:大户人家也去过几家,却没见过这样待客的。
徐小乐独自坐了半晌,主人家总算来人招待了。
来者是一个宫装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鹅蛋脸长得十分端庄。她走到徐小乐面前,道:“我是此间管家,姓楚,名叫书瑶。”
徐小乐乐滋滋叫道:“书瑶姐姐。”
楚书瑶仍旧是带着微笑,声调却有些冷:“这里都叫姑姑。”
徐小乐有些尴尬:“为什么这就长了一辈?”
楚书瑶挑了挑眉毛:“习惯。”她转身就走:“跟我来。”
徐小乐只好在她背后做了个鬼脸解嘲,缓步跟上,同时没话找话道:“家里人不多嘛。”
他从进门开始就没见过别人,从各处打扫的情况看,似乎也不是很精细。若是江南大户人家,五步一人,十步一岗,有的仆人只负责扫眼前两块砖,肯定处处都一尘不染。
楚书瑶没搭理徐小乐,只是道:“你知道我家主人身份么?”
徐小乐道:“不知道。”
楚书瑶又陷入了沉默。
徐小乐道:“我并不在意你家主人,我更在意你家病人。”
楚书瑶这才斜眼看了徐小乐一眼:“你倒是个好大夫。”
徐小乐道:“职责所在。咱们这是去看病人么?”
楚书瑶点了点头,道:“但是这病有些怪,之前请了许多大夫,没一个有头绪的。”
徐小乐道:“无妨,我也见识过很多怪病了。”
楚书瑶有些不信,却也没有出言嘲讽。她带着徐小乐穿过前院,径直到了后院。院子里种满了月季,此时正开得热烈,饶是如此也冲不淡这座宅子里浓浓的萧瑟气息。
楚书瑶到了一道月门前,停住了脚步,先看了看徐小乐的脚,道:“只能穿布底鞋进去,千万千万小心,不能弄出声音。”
徐小乐道:“咱们这么鬼鬼祟祟进去,不会把人吓出毛病么?”
楚书瑶真的考虑了一下徐小乐的意见,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进入公主殿下视野可及的地方才能出声。”
徐小乐一听“公主”两字,就更是诧异了:“我是来给公主看病?”
楚书瑶点了点头:“公主殿下自从去年就患上了一种怪病,只要听到找不出来源的声音,就会面色惨白。如今这病就更厉害了,会直接昏阙过去。宫里人多呆不下去,只能搬到这里,由我和两个老妈子看护。”
徐小乐“哦”了一声,刚要跟楚书瑶进去,突然想到囚居南宫的上皇,就问道:“敢问书瑶姐姐,这位公主是哪位陛下所出?”
楚书瑶知道徐小乐必然会这么问,又不能说谎,只好道:“是上皇的长女,重庆公主。”
徐小乐“哦”了一声,反倒有些轻松。他觉得上皇是个好人。虽然有人说他坑死了十万士卒,不过那十万人对于徐小乐而言只是个数字,又没见过,反倒是上皇本人与他说过话,接受他的医治,是个活生生的人。
同理,或许当今天子也是个好人,但是距离徐小乐还是太遥远了。
两人蹑手蹑脚进了院子,像做贼一样又摸进了公主住的小楼。
徐小乐一步步走上木梯,简直比做贼还紧张,生怕出点声音吓晕那位公主。
“噔、噔、噔……”
二楼的地板上传来脚步声。
徐小乐转头去看楚书瑶,压低声音道:“这不是没事吗?”
楚书瑶将食指放在唇前,摇了摇头。
楼梯口很快就出现了一位老妇,见了正在上楼的二人,出声道:“公主已经看到你们上来,可以放心走了。”
楚书瑶这才如蒙大赦,加快了脚步,不再担心发出声音。
徐小乐也加快了脚步——走得慢实在是太累了。他跟着那位老妇进了公主的闺房,只从陈设来看,也就是周府的水准。不过想想公主她爹连被子都盖不暖,这种条件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公主不可能谋反,也不可能被人利用谋反,做叔父的当然也不会赶尽杀绝,留下个污名。
*
*
第四更达成~
*(未完待续。)
364、心病()
·重庆公主只有五岁,却没有幼儿常见的灵动。她的眼睛和脖颈有些僵硬,望向某处时必须要转动身体。
楚书瑶在重庆公主面前屈膝行礼,道:“公主殿下,这位是徐先生。”
重庆公主警惕地点了点头,眼睛直直盯着徐小乐。
徐小乐从这目光中就仿佛看到了一只胆小的野兔,时刻提心吊胆,紧绷着精神。他摆出最温和的笑容,道:“公主殿下,我是来陪您玩耍的。”
公主有些疑惑地看着徐小乐,良久方才带着怀疑道:“你不是来教我识字的?”
徐小乐看了一眼楚书瑶,楚书瑶上前道:“殿下,识字的事并不着急,咱们先把……”
“先把游戏玩好。”徐小乐打断了楚书瑶,仍旧咬定是来陪公主殿下玩游戏。
公主殿下却不傻,她指了指徐小乐,又指了指楚书瑶:“陪我玩的人都要穿这样的衣服,你不是来陪我玩的。”
五岁的公主还没有男女概念,但是她已然能够从不同的服饰分辨出不同的人。穿成楚书瑶那样的宫装侍女是陪她玩耍的;穿着深色服饰的老妇管她吃饭穿衣;穿成徐小乐这样的,是负责教她识字。
徐小乐道:“我真是来陪殿下玩的,不信我给你演一个。”
徐小乐扯了扯衣服,缓缓俯下身,双手撑在了地上,提臀抬腿,在公主面前来了个倒立。他虽然不像戴思蒙那样能够在摇晃的树枝上倒立,但是平地上却已经十分熟练了。
非但能倒立,还能以手代脚走两圈。
重庆公主见徐小乐真的能够翻转倒立,方才信了这位“先生”不是来教她识字的。不过她脸上仍旧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反倒是楚书瑶和两个老妇饶有兴致地看徐小乐表演。
徐小乐咧嘴笑着,头朝下望向重庆公主的双眸。这位公主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近乎面瘫,但是眸子之中却流露出了幼儿常见的好奇和趣味。
徐小乐一个翻身跳了起来,问道:“殿下,你见过猴子么?”
重庆公主摇了摇头。
徐小乐笑道:“那是一种跟人很像的动物,下回我再来的时候,就把他带来。他玩倒立比我还好呢。”
楚书瑶皱起眉头,心道:这御医很有些靠不住,真的是御医么?怎么一副卖艺人的模样。
徐小乐除了表演倒立,其他的也就什么都不会了。他正想找个机会看看这位公主到底有多害怕意外声音,就听到窗外扑棱棱有鸟儿扇动翅膀。徐小乐连忙将注意力放在了公主身上,果然看到公主脸上腾起一股惊惧,整个人都靠向了楚书瑶。
楚书瑶连忙张开双臂,将公主虚虚护住,温言抚慰道:“殿下不怕,这就是鸟儿飞起来的声音。不怕不怕。”
徐小乐看在眼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自告奉勇道:“我去为公主殿下赶走它。”
公主微微摇了摇头:“它还会回来的。”
徐小乐咧嘴一笑:“那就随它去吧。殿下,我先告退了,明天我就带我的猴子朋友过来。”
公主殿下微微点了点头。
楚书瑶走了过来,满心的疑惑,带着徐小乐往外走。直等到了月牙门外,她才问了出来:“徐御医,你不是来看病的?”
徐小乐还在思索,反问道:“之前来看过的大夫,都开的什么药?”
楚书瑶早有准备,当下把两个常用的药方报了出来。她道:“这两个方子都是太医院小方科御医开的。对了,徐御医,你是哪一科?”
徐小乐道:“我么?我不分科。”他说着话,一边寻思这药房里的配伍。不等楚书瑶继续问他,他就道:“这两个方子其实如出一辙,都以茯苓、半夏为主,这是镇惊宁神的验方了。”
楚书瑶道:“可这方子服用之后,殿下的病情并未有好转。”
徐小乐又问道:“可有两位大夫的脉案?”
楚书瑶摇头道:“这个并没有,但是有一位大夫说殿下这是心阳不足。”
徐小乐问道道:“殿下除了听到声音容易受惊,平日里胆量如何?怕黑么?敢一个人呆着么?”
楚书瑶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