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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乐紧闭着眼睛,几乎哭喊道:“让开!都让开!谁骑过骡子啊!有谁骑过骡子!”
墨精突然四蹄顿地,冲了几步就停下来了。
徐小乐震了震,良久才敢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身边围了一圈人。
“年轻人,骑个骡子就张狂成这样?”
“骑头骡子有什么好得意的呀!”
“老子没骑过骡子,只骑马!”
……
徐小乐这才发现,前面有辆牛车挡住了路,墨精自然就停下来了。
他连忙翻身下来,只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他暗道:这回亏大了,惊恐伤肾,不知道得加练多少遍导引术才能补回来。
墨精浑然不知自己闯了祸,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徐小乐,满是得意,似乎在说:哥跑得不比马慢吧?
徐小乐完全不想理它,牵着墨精就走,身后还有人指指点点。他虽然皮厚,不至于恼羞成怒,终究还是很不愉快。
徐小乐心中计算着回木渎的路程,就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他循着声音处望去,只见一个黝黑高大的身影,脑袋几乎要碰到屋檐了。
正是死党罗云。
罗云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乐呵呵地冲他笑着,缓缓纵马过来。他勒住了缰绳,道:“小乐,你回来啦!哪里来的骡子?看着都快赶上我这马了。”
徐小乐直起腰,道:“朋友借我的。”他咬咬牙:“我明天就还回去!”
罗云嘿嘿笑道:“小乐,我还是头回见你这么嚣张呢,真有气势。”
徐小乐脸上有些僵硬,道:“我就是想问问,怎么叫它停下来。”
罗云骑在马背上哈哈笑了半天,道:“我也新学的骑马。你骑上去,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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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155、又见肉山()
据说学游泳最快的方法是把人直接扔水里。
徐小乐在罗云的帮助下,再次翻身上了骡子,开始学“骑术”。然而墨精好像耗尽了体能,这回死活不肯跑了,急得罗云抓耳挠腮。徐小乐倒是放松下来,手握缰绳,摆出一副从容的模样,笃悠悠骑回家。
罗云最后没办法,只好改天再教徐小乐骑术。其实他也是新学,因为朝廷铁了心要抓何绍阳,非但给人给物给银子,连马这种贵重军资都拨发了五十匹。这在江南也算是大手笔了。
罗权是半个公正的人,外举会避仇,内举却不避亲,所以罗云理所当然也分到了一匹出类拔萃的高头大马。
这孩子很喜欢骑马,自从有了马之后,活动范围扩大了许多,整个人都很精神。就是那匹马有些萎靡,这十来天瘦了许多。
罗云就问徐小乐:“小乐,你会兽医不?给我这匹马看看呗。”
徐小乐没怎么看马,只是盯着罗云,道:“我虽然不懂兽医,但我觉得你这马并没病。”
罗云不解:“那它怎么就掉膘了呢?我每天都给它喂六顿,还加了很多豆子。”
徐小乐微微点头道:“你这么大块头整天骑着它到处跑,它能不瘦么?”
罗云这才意识到根源所在,看看放到最长的马镫,赞同道:“看来我得换匹更大点的马。”
“噗!你该换头牛!”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木渎镇。
徐小乐骑在墨精身上,视野开阔,刚进镇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身高八尺,浑身肥肉,走一步抖一抖,正是险些丧命于张大耳刀下的肉山!
肉山见了徐小乐,只是一愣,转头就跑。
“那谁!你别跑!”徐小乐大声喝道。
“驾!”罗云已经催马追了上去。
肉山见人家四条腿追上来,哪里还跑得掉?连忙抱头蹲在地上,都要哭出来了:“小的什么都没干啊!”
徐小乐也纵了纵缰绳,叫墨精快步上去。
罗云已经翻身下马,按住肉山脖子,喝道:“小乐叫你站住,你还敢跑!”
徐小乐也到了跟前,下了骡子,道:“肉山,你又不欠我银子,跑什么?”
肉山哭道:“徐哥,徐爷!小的再没打过狗,弟兄们也没打过!”
徐小乐暗道:你打不打狗关我屁事?我家又没养狗。唔,要是你能把隔壁大黄打掉,那倒算是为民除害了。哎,不对,大黄跟笑笑感情好得很,若是大黄被打掉了,笑笑非得哭死不可。算了算了,还是不打了。
肉山见徐小乐突然走神,好像是在鉴别他有没有说实话,带着哭腔道:“小的真没敢再犯了。”
徐小乐道:“莫名其妙。我就是想看看你那条伤口恢复得如何了。”徐小乐见肉山已经都能上街玩耍了,肯定没有大碍。这些天他不在木渎,也不知道这肉山缝针的线是不是拆掉了。
肉山连忙转过身去,解开衣裳,露出后背丑陋的疤痕,就跟一只硕大的蜈蚣似的。他在外头丝毫不避讳自己被张大耳砍了。被砍非但不丢人,砍这么重不死,还可以拿出来耍横呢!
四周很快就围上来一圈人,看着肉山的后背指指点点,嘴里抽气,发出嘶嘶的惊叹声。
徐小乐见皮肉都已经愈合了,伤口暗红发肿,针脚处还有些澄澈的清液,暗道:这不对呀。何大叔五天就能拆线了,他这怎么还没长好呢。论身体底子来说,肉山这么大块头还不如何大叔?
肉山挺着背给徐小乐看,拍马道:“要不是徐哥,我这条小命恐怕就没了。我艹,后来弟兄们打听到了:原来张大耳跟了个大门槛,要下海做海狗,那天是要拿我当投名状好入伙呢!”
徐小乐对张大耳并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这道伤口,以及伤口代表的医学问题。他就问肉山:“那天你回去之后,感觉如何?”
肉山就说:“刚开始的时候伤口流脓,高烧不退。我家又没钱请大夫,我那几个弟兄就轮流给我用井水镇热。这么熬了三五天吧,高烧总算退了,人也有了胃口。我就这么养着,前天才能下床走走。”
徐小乐掐指一算:这都十来天了,怎么这么慢?是因为没有外敷药物么?
罗云却惊讶道:“你这才十来天就能好这么快?”
肉山笑道:“嘿嘿,多亏爷底子好……呸!明明是多亏徐哥医术高明!”
徐小乐才不跟他计较这些,转头问罗云道:“他这种伤口很难好么?”
罗云道:“我们锦衣卫可不会弄这么大的创口出来。这若是在战阵上,恐怕够他死几回的了。”
徐小乐看着白花花肉上趴着的“蜈蚣”,捏着下巴寻思:当初何大叔用药前伤口流脓发烧,他用药后还是伤口流脓发烧,这说明处理得不够干净。他踢了踢肉山,道:“跟我走。”
肉山浑身的肉颤抖不停,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徐小乐只好放缓了口吻:“你叫几个兄弟一起,也好给你抓药。”
有人跟着壮胆,肉山就放松多了。何况徐小乐说了是给他抓药,大家这算是做买卖,总不至于这样都被人砍吧?他一路上都这般给自己壮胆,然而真正走到徐小乐家门口的时候,还是莫名一阵心悸,双腿发软。
若不是身后跟了四个死党,必须要保持面子,肉山恐怕已经转身逃跑了。
其实那四个死党,谁不是胆战心惊呢。
这个寻常的江南人家宅院,给他们留下了足足十亩地的心理阴影!
徐小乐推门进去,见梅清和荷叶就在前院,手里拿着一根白萝卜,正在喂狗。
徐小乐就叫道:“我回来啦!梅清姐姐,荷叶妹妹,你们在喂狗呐!”
梅清和荷叶见是徐小乐回来了,笑道:“我们逗狗你就来逗笑,狗怎么会吃萝卜?”
那狗见了徐小乐,登时来了精神,摇着尾巴就上来了,爪子就要去搭徐小乐的大腿。
徐小乐用膝盖把它顶开,就道:“呦,它还认得我呢!”他蹲下身,按住狗头,那狗就顺势在地上一躺,好像等着徐小乐给它挠肚子。小乐才没有这个闲工夫,拨开薄薄的狗毛,就看自己缝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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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诊金()
狗的愈合能力果然比人强很多。同样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今已经全部愈合了,就连线都不知道叫谁拆掉了,只能看到一条条扭曲的伤疤。从它之前走过来的样子看,这些伤口也完全没有给它造成残疾,起码走路是毫无影响的。
徐小乐去捡了一根木柴,给狗嗅了嗅,旋即扔向对角。狗有捡骨头状物体的本能,撒开爪子就跑过去衔了回来。
梅清和荷叶大为意外:“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啊!”
徐小乐道:“看来伤口已经彻底痊愈了,也不影响跑走。”他瞪了一眼身后的肉山:“你还不如条狗!”
肉山为自己的康复能力很羞愧。
梅清上前问道:“这位来有什么事?”
徐小乐道:“我让他来抓点药,顺便看看伤口。家里还有剩的吧?”
荷叶连忙道:“还有,阿福洗了五天就好了。”
阿福就是那只狗的名字了。智力只要在罗云之上的人,都听能明白。当然,罗云早就知道这狗叫阿福了,所以也不会问。
徐小乐道:“麻烦荷叶妹妹再煎一盆来。”
荷叶高兴地跑去煎药了,她觉得药汤的气味很好闻。
佟晚晴听到动静就出来了,见小乐回来,脸上不由泛起一丝喜悦,旋即自己又压了下去,用一贯“嫌弃”的口吻说道:“你被东家赶回来了么。”
徐小乐哈哈大笑:“东家才不舍得赶我走呢。”他就将今天侍郎公子请他听弹词的事说了一通,不过早退的理由却只说:想念家里了。
佟晚晴听出徐小乐这话里真假参半,却按耐不住喜上眉梢,也懒得跟他较真了。她道:“我去买些熟食回来。你这边要给人看病就快些。”她走了两步,突然又道:“对了,你那药汤给谁都能用吧。”
徐小乐道:“外敷的药不讲究,不会有事的。”
佟晚晴道:“那就好。这些日子老有受了外伤的人来找你。我总不能叫人跑苏州呀,就让他们回去用这药清洗创口了。”
徐小乐很感兴趣,道:“他们要缝针么?”
佟晚晴瞪了他一眼:“伤口都不大,洗洗干净自己也能养好,就没动针。”
她不好意思说:往人身上缝针还真是有些不敢下手。说来也怪,怎么拿狼牙棒锤人的时候就没这种感觉呢?
徐小乐颇有些失望,就把那些不能给他增加经验的街坊扔在一边,专心研究肉山的伤口。他仔细分析了伤口上清液,也看了肉山衣服上沾染清液干了之后的样子,最后确定这应该快结疤了。
徐小乐就想:上回缝好针就放他回去,真是大大失策!既然没有用过这种手法,就该时时关注,记下变化过程才对。
肉山坐在院子里,光着膀子叫徐小乐看。他见徐小乐半天不说话,心中有些发毛,忍不住问道:“徐哥,有什么问题么?”
徐小乐不置可否嗯了一声,也不明确说有没有问题,吓得肉山再不敢吭气。
等荷叶送来了药汤,徐小乐便给他洗了伤口,又把金银花、连翘、紫地丁的配伍告诉他,叫他回去每天煮了擦洗三遍,直到伤口彻底愈合。
肉山见没有吃苦头,十分高兴。他正想着可以走了的时候,只听徐小乐说道:“好了,把今天的诊金结一下吧。”
肉山顿时愁眉苦脸起来,暗道:明明是你拉我来的,现在要我结诊金,这不是抢钱么?他就要跟徐小乐讲道理,正巧佟晚晴买了熟食回来。肉山生怕佟晚晴也跟他“讲道理”,连忙讨饶道:“徐哥,你看,兄弟我最近手头紧,要不咱们先赊账?”
徐小乐瞟了他一眼:“小本经营,概不赊欠。这样,你叫兄弟们帮忙把牲口打理一下,就算抵了吧。”
徐小乐早就发现罗云没有给马洗澡,马腿马屁股上全是泥点。即便没有赵去尘那样的洁癖,是个人都看不过去呀。何况墨精一身乌黑如缎的皮毛,沾了尘土也不好看,自然是需要有人帮忙洗刷的。
肉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徐小乐让他带上几个弟兄,并不是给他壮胆用的,而是叫来干活的!
这些喇虎混混在自己家里也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货色,跑到徐小乐这里反倒得卖力气干活,也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罗云已经将马和骡子牵到了后院拴着,那四个混混只好在肉山的威逼之下,老不情愿地打水、刷马,然后还得把地冲洗干净。虽然他们工作态度不够积极,效率不够高,不过小乐却只要最后的结果就行了。
这边刚打发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