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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言,你别血口喷人!”之前一语不发的唐德轩终于是坐不住了,连忙喝道。
曹录事眉头一皱,道:“价格上边,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不过这已经触及到朝廷的利益,李公子听某一句劝。”
“朝廷的利益,还是某些人的利益?还请录事明说。”
曹录事起身,神情严肃地说道:“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李公子,您自行抉择,某告辞了!”
“不送。”
李伯言眯缝着眼睛,冷笑道:“老子就贱卖,气死你,气死你!”
绸缎自然没有官营的说法,换句话说,李伯言就算要卖一文钱一匹,也没有管得着。
一旁的段景在此展现出鼠胆的一面,“东家,这曹录事倒是没什么,背后牵出大老虎该如何办才好?”
“段景啊,我问你,咱们抬价,蚕农高兴吗?”
“当然。”
“批发给零售布商价格低,商贾们高兴吗?”
“必须的!”
“布卖的便宜,城中百姓乐呵吗?”
“乐呵啊。”
李伯言喝了口茶,“那不就得了。”
“那些织布作坊不乐意了。近些日子,除了唐家的好些专门产织布的货郎来闹过好几回了。”
李伯言呵呵一笑,“这就是注定要被市场淘汰之人。再来闹事,就报官,官府不纠,就赶,赶不走就打,没本事还长脸了!”
。。。。。。
曹录事跟唐德轩出了李家别苑。为了纺线、绸缎的事情,唐家已经几次上门了,眼下骑虎难下,唐德轩只能是破费点身外之物,来保全唐家了。这也是唐茂川留给他的最后一手。
“曹录事,这里有两尊佛,您请回去,一尊供在您府上,还有一尊,给勉之公送去。”
曹录事正心烦意乱,摇了摇手道:“请佛回去有什么用!这个李伯言,连朱元晦这样的大儒都唱死了,你还想让我跟着你送死吗?勉之公岂是吾等能见的?”
唐德轩拉住曹录事的衣肘,深有意会地将锦盒一抬,道:“您看看,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两尊佛,还不值得您往临安跑一趟的吗?咱们每年送到临安贵人们手中的银钱,也是替贵人们谋福,现在插入了个李伯言,搞得蚕丝这么贵,哪还有钱逢年过节地往贵人手头送去。”
“你以为勉之公还是当初那个白衣老书生?去岁已经官拜御史中丞了,就你这两尊铜佛,还想沾他老人家的光,做梦去吧。诶,你拉着我做甚?”
唐德轩喜上眉梢,“御史中丞?好啊。”
“好什么好,跟咱们沾得着边嘛?”
“您仔细瞧瞧,金的。”
曹录事拿着锦盒的手一哆嗦,差点给摔地上了。
0189章 粗大事了()
临近岁末,按照大宋官场的规矩,中枢的官员基本上也该流动了。果不其然,余端礼左相的位子上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一旨公文,判潭州事。
这次调令,可有些说叨了。余端礼是上书乞骸骨,赵扩没答应也就罢了,移出中枢,改判潭州事,那么这左丞相的位置,谁来顶上?
自然就是按资历来,于是乎,所有中枢的相公们纷纷朝前站一位。京镗京相公官拜左丞相,封翼国公,谢子肃拜右丞相。
这两位相公主朝,李伯言倒是没啥太大的反应,本来嘛,南宋只要没个战事,商贸发达,也算太平,朝局稳定,这中枢不出一些没头没脑的人来,出不了什么大乱子。然而当听闻风声之后,着实吓了一跳。
御史中丞陈自强,去岁才刚入的御史台,居然又跳入了中枢,官拜参知政事,签书枢密院事。陈自强谁,和嘈偷娜宋锇。庹媸抢咸煳扪郏么说染尢埃藕珌腚械乃撤绱宦反有⌒∠刎馑俜扇氲街惺唷
李伯言赶紧抛下手头上的活,连夜赶往临安,告知赵汝愚陈自强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告状不成,反倒被赵汝愚当场骂个狗血淋头,郁闷了好些天。
怪就怪陈自强这孙子,太特么会装了。临安妇孺皆知,陈御史那件补丁破白衣,有个外号,叫做乞丐御史。出此之外,府上的家丁也是最少的,家中买菜,居然是御史夫人亲自带丫鬟去买的,这特么演得就过戏了。
做人做到陈自强这份上,也算是牛掰了。靠着这样清流的名声,背后又有韩侂胄撑腰,真的是被抬进中枢的。就连赵汝愚,也被蒙蔽住了,直言不讳地说勉之公乃当世清流。
清流?清你|妹|个流,李伯言也懒得去打理,眼下自己人微言轻,既然说不动,也懒得去搭理朝堂上的事,自己还是照顾好生意场上的事,赚钱比什么都要紧。
然而就在李伯言刚到临安,又准备回苏州的前夕,一件大事发生了。
这件事,讳莫如深。
李伯言看着这个宫中来的大官,又看了眼赵汝愚,自己还不经人事,这就要送进宫去了?
“议逊啊,这位是宫中的于大官,接下去说的这件事,你听好了,传出去可是要杀头的。”
“老师,那学生不听了。”李伯言转身要溜,宫中还特么能有什么事,皇帝的家务事还让一个外人掺手,这不是找死么。
“回来!”赵汝愚赶忙喝止道。
一边的于昭荣慢条斯理地说道:“李公子,这件事办好了,是大功一件,若是办不好,官家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你听了若是传出这件屋子,那咱家还有子直公也保不住你。”
“于大官,说吧。伯言不是那种嚼舌头的人。”
于昭荣说道:“好,那咱家就说了。子直公,五皇子又死了。”
李伯言心中一凛,果然,准不是什么好事情。
赵汝愚眉头一皱,问道:“又死了?”
于昭荣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见到李伯言一脸迷惑的样子,说道:“李家公子可能还不知道,连同昨夜早夭的五皇子,官家已经连丧五子了。”
“太医局依旧查不出来?”
于昭荣点了点头,道:“大理寺的人不好介入后宫,至于太医局的人查验了五皇子凭日的起居饮食,皆无所获。”
“老师、于大官,这件事情,为何要找学生?我不懂医术,也没有入过宫,哪里知道宫闱之中发生了什么事。”
于昭荣挤出一丝苦笑,道:“李公子莫要慌。官家是听子直公说,李公子有能看肉眼所不能看之神器,所以特来请李公子辨之一二,看看这皇子起居饮食中到底有什么问题。”
“于大官不是说了,太医馆查证,这起居饮食中不是没毒嘛,这何必多此一举呢?”
于昭荣叹了口气,看向赵子直,道:“事已至此,有一事,子直公不妨说出来吧,反正这是你的学生,当年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在少数。”
“议逊啊,这件事你切记守口如瓶,莫要声张出去。”
“……”李伯言这叫一个郁闷呐,我不听吧,一个个非要我听,要我听吧,还让我别说出去,这不是逼良为娼么。
“庆元初,我等朝中重臣,连同太皇太后,扶嘉王,也就是当朝官家登基上位,当初太皇太后有言,官家退位,由许国公赵抦登基,这件事一直是官家的一块心病。如今皇子接连早夭……”
之后的话,赵汝愚倒是没有说下去,这种事情不好盖棺定论,当然别说赵汝愚了,就连服侍赵扩的于昭荣,都不敢妄自揣摩。
“太医局之人毕竟是肉眼凡胎,不能查常人所能见之细微,所以劳烦李公子看一看,若能破获真相,官家定当重赏。”
李伯言眼皮跳了下,这光学显微镜虽然能放大,但是也不是万能的啊,毒素这种东西,恐怕要查出来太难了,只能说道:“在下只能说尽力,不敢确保定能查出什么来。”
于昭荣大喜,将一食盒提上来。
“大官莫忙着拿出来,待在下去将显微镜取来。”
“显微镜?莫非就是那可见肉眼之不能见的神器?”
李伯言点了点头,这玩意儿,自己看来是藏不住了。
等李伯言将那显微镜取来时,赵汝愚跟于昭荣二人连忙起身,仿佛被强大的神器气场所震慑到一般。
“劳烦先生搭把手,将桌子抬到窗边,于大官,将窗子打开。”
李伯言等一切完毕之后,道:“于大官,食物拿过来吧。”
于昭荣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打开,李伯言扫了一眼,“牛奶?此物是不是没有煮熟?若是生牛奶,容易有细菌感染。”
于昭荣古怪地看了一眼,缓缓道:“这是……母乳。”
“……”
“五皇子多大?”
“一岁有余,五位皇子皆未活过两岁,故若是有些残害,只可能在此物中做手脚。”
李伯言更加奇怪了,觑了一眼于大官,问道:“人……的话,太医局是怎么知道此物有毒没毒的?”难不成太医局的人……额……
于大官说道:“大内规矩森严,未防帝幼,乳娘干政,所有皇子喝的奶,都是先挤到碗中,再有后宫宦官尝试,无异常之后,才敢给皇子服用。”
李伯言将那液体滴在崭新的玻片上,轻轻将盖玻片置于上边,放到了物镜下边,上下调试,然后聚焦。
“嗯?”
于大官跟赵汝愚心头一惊,看着李伯言抬头错愕的样子,问道:“议逊,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李伯言俯身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将物镜之中的玻片拿出来,又换了一块新的,这次,李伯言先用空的载玻片观察了一番,发现无误之后,将样本滴在上边。
再次观察之后,李伯言直起身来,说道:“我想我应该发现点什么了。于大官,你确认,这就是皇子殿下喝的?”
“千真万确!”
“真是母乳?”
“当真!”
李伯言长呼一口气,看向赵汝愚,严肃道:“老师,我想入宫看看。”
0190章 诡异()
于昭荣先是一愣,然后将窗子关了起来,低声道:“李……议逊啊,可是真看出了什么东西?”
“于大官,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说!有咱家,有子直公,还有官家!谁敢放肆!”于昭荣眼中划过一丝狠戾,这要真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连杀五个皇子,别说满门抄斩了,就是跟此事沾边的人,统统逃不了干系!
李伯言深吸一口气,说道:“有一样东西,反正不应该出现在母乳之中,然而我看到了,所以必须进宫,看看这样东西是否就在宫中,不过说出来,不如亲眼看见来得证据确凿。”
赵汝愚额头虚汗直冒,这样的初冬时节,得是有多大的心慌,才会如此焦灼。
于昭荣来回踱步,过了良久,才抬头道:“此事咱家也做不了主,待咱家回宫禀告官家,再让官家定夺,子直公、李公子,咱家先走一步。”于昭荣收碗的手都在抖,频频吞咽口水,太震撼了,居然真的有问题!
“大官当心,门!”
“哦……哦……”于大官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赵汝愚的府中,匆匆回宫。
赵汝愚慢慢落座,抬头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李伯言,说道:“议逊,坐。老夫现在有些话要和你说,你坐下。”
“哦。”李伯言也震惊到了,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过宫闱斗争,没想到今日真是被震惊到了,这特么的,这碗母乳绝对被人动过手脚!
赵汝愚面色难看的说道:“议逊,于大官走了,你跟为师说,到底看到了什么,明日,为师代你入宫。”
李伯言缓缓道:“伯言明白老师这是为了保全我,但是我看到的此物,连伯言自己都不能确信,到底是何等之物,必须去查找。”
“那你告诉为师啊,到底是什么!”赵汝愚有些急了。历来参与宫闱之事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死得体面的,被流放,死得惨一些的满门抄斩,赵汝愚是真的不想让他陷入其中。
李伯言呆滞地摇了摇头,“老师,不能说。”
这件事,绝对是震惊朝野的一件大事。谋杀皇子,还一连谋杀五个!庆元元年,到如今,才时隔四年,居然会有如此让人头皮发麻之事!
他不能让赵汝愚冒这个险,要去,也得他自己去。
“你这脾气为何如此之倔!万一陷入其中,累及家门!”
李伯言直视着赵汝愚,起身一拜,道:“学生若是说看不到,官家此生膝下无子矣。”他记起来了,宁宗共有九子,皆数早夭,这样的事情,在宋朝的宫中似乎很常见,许多膝下无子的皇帝,都是从旁系过继子嗣,继承大统。
九个儿子都早夭,要么就是宁宗有病,要么……正如李伯言所看到的那样,真的是有人在行大逆不道之事无疑!不管老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