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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言介绍道:“茄汁薯条、酸溜土豆丝、煨土豆。”
“都是那作物弄出来的?还有如此多的花样?”
李伯言笑道:“即可当粮,又可当菜。”
韩侂胄跟程松对视一眼,便拿起筷子,夹了些吃起来。
这一吃,便收不住筷子了……
两人先是有些试探性地一根一根尝着,后来这出筷子的动作频频加快,最后,等到茄汁薯条跟醋溜土豆丝快光盘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一个烤土豆的时候,忽然手一顿。
丫的,我们这不是下馆子啊,是来谈生意的啊!
“咳咳,嗯……”
“这个……那个……”程松将拿起的土豆放回到盘中,“这些都是土豆做的菜肴?”
“正是。”
韩侂胄忙说道:“冬老(程松表字),依我之见,此物味道倒是尚可,只是用作军粮,值得商榷啊……”
李伯言嘿嘿一笑,道:“这两道菜不过是给两位相公尝尝滋味,至于军粮,这白煨,比生米煮饭来得容易吧,两位尝一尝滋味如何。”
韩侂胄拿起一个烤土豆,不知道外边那层皮也得撕开,直接咬着就吃上了。然而入口嚼了两下,忽然停住了。
虽然淡,却有一种糯香。
好吃啊!
这可比白饭好吃多了!
“此亩产真有二十石?”
李伯言笑道:“知道二位相公不信,这后院已经准备好了一缸自永州带来的连土带植株的土豆,还请二位相公带入宫中,请官家明鉴。”
早在永州最后一波收割的时候,李伯言就吩咐过,连土带着植株,直接挖到缸里,风风火火地运到了临安,就是怕这群鳖孙子不认账,倒是再用什么先种上一年啊,先看看如何如何的话来搪塞过去骗土豆。
这下好了,一句话,直接将韩侂胄心里的小算盘打翻了,有些不快地说道:“东西呢,待我进宫呈给官家,再由官家敲定。”
“已经给您放在轿子后边的马车上了,随时可以运走。”
“……”
跟聪明人做生意,就是舒服贴心,但是这种舒服贴心,让韩侂胄心头一凛,此子将人算计到心坎里了!
“子直,那就先走一步了。”
两位相公转身离去,赵汝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道:“挣一座书院,真不容易啊。”
李伯言讪讪一笑,道:“老师,三瓜俩枣的,学生也就出钱了,不过新学是要成为当世显学的,与其之后再扩建,不如现在就将门面给撑敞亮了,这书院,是替官家选拔人才的,又不是给学生赚钱的工具,自然得官家出钱了。”
倒不是李伯言小气,而是这完全是态度问题。哦,李伯言这边东张罗西张罗的,倒头来赵扩不买账,这做宝搞?
这钱,必须由赵扩出。
然而要赵扩出钱,自然就得过三司使,中枢这一关。
于是乎,这土豆,便成了最好的交易品。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大内的几个禁军,抬着大缸,破天荒地从御道上往大殿抬去,满朝文臣皆列在殿外,看着这幕奇葩的场景。收到消息的赵扩出了殿,看到那大缸就这样晃晃悠悠给抬进来了,惊呼道:“子直诚不欺朕!”
韩侂胄一路小跑,也是一裤头汗,喘着气道:“官家,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动李伯言,将此神物带到宫中,还望官家查阅。”
赵扩支开一旁的于昭荣,缓缓凑近缸边,看到有四株植株种于缸中,有些紧张地握住了其中一株用力一把。
没拔动?
于昭荣连忙过去,“圣上,龙体要紧,老奴来吧!”
“不!”
赵扩只会两只手一起使力,终于,突然松动了。
一连串,拳头大小的土豆连着泥被拔了起来。
嚯,好家伙,看着就沉啊!
百官连连叉手拜贺,“恭喜圣上得此神物!”
“恭喜圣上得此神物!”
赵扩哈哈大笑,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大胖子。
0197章 恐怖的军费()
大宋这个奇葩的国度,虽说每年财政能可达八千万,甚至上亿贯,然而十之七八都用来干嘛了,都用来养兵了!造成这样原因的就是冗兵,冗兵,则必然造成冗费。试想一下,十之七八都用来养兵了,这是一个多恐怖的数字?
大宋历来就是把内患看作比外敌入侵更为可怕的事情,“先平内寇,后御外侮”的主张在高层很有市场。赵大对武人一百个不放心,千方百计把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兵多却无力,都源于赵匡胤刻意的制度设计。三冗问题,便是这种设计的直接后果。
各地厢军、利州路、京西南路、两淮,驻守的重兵,那每年都是要烧大把大把钱粮的。就算是几十万头猪,每年哐哧哐哧地也能吃掉三百万石军粮,暂且不说军饷如何,就是这吃喝拉撒,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得亏朝廷有钱,这搁在其他任何一个朝代,谁养得起啊。
这土豆一旦在利州路、京西南路以及两淮推广,那相对于军粮一块,就是节省下不小的开支!那些地方本来就不宜种水稻,每年也就种些粟、麦,有时候还因为旱灾无收,现在这个土豆,按照李伯言的说法,那绝对是如今大宋急需的物资啊。
满朝自上到下,都是对这作物充满了兴趣。
于是乎,程冬老“临危受命”,去跟李伯言正式谈生意去了。按照赵扩的话,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所有的土豆都收上来,然而程松自作聪明的,还想跟李伯言过过招,毕竟能省一点,那在官家面前,就多一份功劳。
“贤侄,你这要求太过分了。书院若都是按你这图纸来建,都还得了,不行不行,依某看,五间大瓦房,你看如何?”程松一副肉痛的样子,好像这五间大瓦房,就能伤到大宋根基似的。
李伯言冷冷一笑,五间大瓦房,打发叫花子呐,你特么送韩侂胄小妾的银钱,都不止这个数吧,于是吭哧瘪肚地将图纸收拾起来,淡淡道:“程相公这样子说,咱们就不用谈了。我这万斤土豆,放在永州刘记当菜卖,都够盖五间大瓦房的了。”
“八间!八间如何?”程松松了松口,以为李伯言好忽悠,“这已经是某最大的忍让了。朝廷税收不容易啊,贤侄想想我这计相,上要为君,下要为民,这书院,十间瓦房还容不下一两百学生的吗?差不多得了。”
李伯言朝段景招了招手,然后将一卷纸递到程松眼前,说道:“程相公好好看看,永州水涝严重,此等作物,在南方培育是多不容易,这是庄上账房执笔,老农口述,记录得都是为了培育这些土豆的汗泪,现在,用这些,来换取一座书院,难道还不够吗?”
程松放开一页纸,上边写道:“九月十七日,风雨大作。东家有言,豆苗不耐涝,命庄上农夫,连夜冒雨,将琉璃暖房封闭之,至夜深,百余佃户皆被淋成雨人,然暖房内豆苗未被雨淋,心安矣。”
“廿三日,家中妻子临盆,然豆苗除虫之事不可耽误,无奈,不忍离去,索性庄上东家心善,请一稳婆,母子平安,暖房无恙,吾心安矣。”
“……”
一篇篇,看得这位程相公都要哭了,天杀的,现在种个地,都要这么高的文化水平了?这哪里是种地,这简直就是隐士高人的心路历程啊!我勒个去,还暖房,这……
程松收起纸,讪讪一笑,道:“不知道贤侄为了此物,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这事,还得请示官家。”
程松鸟悄地溜走了。
赵汝愚一直默不作声,半响,才问道:“大郎,这真是庄上佃户所述,账房所书?农人不易啊……”
“昨夜学生跟段景二人瞎编的。”
“……”
赵汝愚刚刚酝酿的哀伤情感,被这一句瞎编的,顿时跑到了九霄云外。
这小子,忒坏了!
……
垂拱殿中,这份“永州老农”的日记,在几位相公以及赵扩手中传阅之后,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朕终日高居庙堂,今日见这份老农笔记,也是感慨万千。诸位卿家,说说吧,这笔生意,朕是做得,还是做不得?”
陈自强欲要出列,却被韩侂胄一个眼神给止步了。
谢子肃出列道:“圣上,老臣认为,此乃益国利民之举。既可得此作物,缓解军粮,又可立书院以示圣上重学之意。”
“臣,附议。”京老相公见到谢子肃都出头说话了,也跟着站了出来。赵子直致仕,也算是得了个好归宿,他日若是自己也光荣退休了,现在卖他个情面,将来也好去这书院里蹭几天不是。
程松见到韩侂胄不说话,也鸟悄地站在陈自强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赵扩将老农日记合了起来,叹道:“也罢。既然是一举两得,也算卖子直公一个情面吧。此事由工部全权负责,至于怎么建,由子直公说了算。”
由赵汝愚说了算,那还不就是按李伯言说的建,赵扩等了土豆,那是已经乐呵的不行了,这要是推广开来,省下一成的财政,每年多建一座苑囿也好啊。现在军费吃得这么紧,留个他挥霍的钱都没有了,如今花个二十万贯,那将来是几百万的大利润啊,这买卖,值当,划算!
此事又在早朝议论了一番,不过因为土豆的关系,大多人是毫无疑义的,毕竟建书院嘛,又不是归赵子直或者李伯言的,将来那是功在千秋的大业,花点钱还能捞个好名声,这事情,就算陈自强有心想反驳,都无这个能力了。
于是乎,这笔不科学的生意,居然就这样在满朝附议声中,就这样批下来了。工部征调民夫,动工在即。
赵汝愚那晚喝得酩酊大醉。
当年保健下的决定,在今时今日,即将实现了。
这是大宋复兴的开始,更是李伯言培育帝国虎狼的摇篮!
0198章 一朵奇葩压海棠()
书院的工程,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不过没有一年的工夫,怕是难以竣工。这还是在东风物流将一些特殊的材料运往临安的大力资助下,才能将工期定在一年以内的。
这个年,过得自然是极为舒服。单单一年,东风物流的利润,从负数,一跃达到了恐怖的三十万贯!
这个数字,让拿到红利的楚礼芳等股东都着实吓了一跳,不过李伯言赚得,就更加疯狂了。味精,这个垄断的生意,给李伯言带去的利润,同样有二十万贯之多,而且还在与日俱增。当初许诺给刘记的分红,二千贯,已经抵得上衡州刘记的那家正店盈利了,成为当之无愧的吸金利器。
果酒、琉璃等作坊,也有十几万贯的利润,半年不赚钱,赚钱吃半年,李伯言靠着夏秋的崛起,足足赚了六十几万贯,光缴纳的商税,就让赵秉辰递上去的那份奏章,都显得无比沉甸甸。
李伯言赚钱快,然而花钱的速度,也快得离谱。早在初秋兴建的苏州布坊,那二十万贯,是提前从钱庄支出来的,玩资本嘛,这钱当然得流动起来,不然放在库房当镇库钱,李伯言这筹划的钱庄还不得赔死。
当然,布坊的建设可不想书院,一砖一瓦都那么考究,完全是一连排打通的瓦房,加上纺纱机、织布机等零零碎碎的东西,二十万贯,就是这么不经花,剩下的八万贯,还要收蚕丝做准备呢。
段景琢磨了一番,恐怕八万贯都是少的,要想维稳居高不下的蚕丝价,光李伯言是不可能了,不过这事情得到清明以后才可以琢磨,眼下这才刚过了年,也就不排在日程上了。
李伯言另外一个决定,是出人意料的。临安大瓦子,占据了临安城不小的地界,乃是这个百万都城***人消遣玩乐之地,然而,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时节里,李伯言豪掷二十万贯,买下了当中五家瓦子,将它们拆得七零八落,片瓦不留。
拆了吧也就算了,居然还将地砖给翻了起来,雇佣了几十个农夫,牵着牛在里头刨地。干啥啊,这是要在御街边种地?这么任性吗?
城中不少贵人都颇有微词,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这样嚯嚯?
终于,一纸诉状,将李伯言告到了临安府衙。不仅是一个人,而是一连串的人。
在天子脚下当知府,实属不易。都城未迁之前,临安府的官署,就在如今的大内,之后皇帝头子来了,自然得让位,几度搬迁,才落脚于如今的清波门附近。
南宋初年,临安府的最高长官为府尹,由太子兼任,直到乾道九年,恢复设置知府及附属官吏。临安行在,贵人云集,这家告那家,那家告这家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人,得罪谁都惹不起,所以这个临安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