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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入南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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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公此次领了致仕永州,不知领了什么职?”

    范念德长叹一声,若不是之前李伯言二话不说,就送田宅留下了好感,这个时候准被他赶出驿站了。

    “领了何职有何关系?贬谪永州,注定在此终老了。”

    李伯言见到心灰意冷的范念德,也就明白,这次的庆元党禁,是结结实实地让这些人吃了个瘪。范念德不在这份伪逆党籍之内,却因为与朱熹是连襟,一样被贬谪此地。

    “范公此话何意?”

    范念德看向这年轻的后辈,摇头笑道:“当年勋德兄两眼如炬,时势看得比谁都清楚,你就看不出来?”

    “还请范老指教。”

    “罢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回去替我谢谢令尊好意,他日等老朽安定下来,亲自上门拜会。”范念德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长幼尊卑了,锦上添花之人历来不缺,唯独这样雪中送炭的,才是最缺的。

    如今党禁牵连,当初把酒言欢的同僚,恨不得撇清关系,别说在朝堂之上助力了,就是连封告慰信都没有,世间冷暖,在老范心中五味杂陈。

    李伯言一听此话,立马急了,这老头子,动不动就要哄人了?自己的事儿怎么办?忙说道:“范公不必灰心丧气,贬谪永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你不比宽慰老朽了。”

    “真不是。范公既知祖父眼界高人一等,当初弃了苏杭家业,举家迁至此地,会是无用之举?”

    范念德眉头一挑,喃喃道:“当年之事,某也有所耳闻,只是勋德未曾言明,传言汝父……”

    “额……”李伯言好不尴尬,道:“范老可知,永州百姓如何称呼吾家大父?”

    “这个倒是不知?”范念德初来乍到,还在为自己安家地盘犯愁,哪里有这个闲工夫打听这个。就是连李家在永州的事情,他都是刚刚才记起来,这位几十年前的故人。

    “李半州。”

    “李半州?”

    李伯言点了点头,说道:“永州大户,皆筑堤围田,广阔千里。大父当年占得先机,豪掷千金,田地数不胜数,因而得了个李半州的别号。”

    “这……”范念德问道,“永州半个州郡都是你们李家的?”

    李伯言笑道:“这么说是夸张乐些,不过田地很多就是了。”

    范念德后悔了,后悔方才没有收下李家的田宅,这要是知道他李家如此富裕,这田宅不就是九牛一毛?

    “地多又有何用?再说,这都是你们李家的田地。你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何意?”

    李伯言笑道:“范老致仕永州,若是政绩卓著,还愁提拔无门?”

    范念德摇头叹道:“何来政绩?”

    “纳粮进税。倘若永州每岁粮税连年广增,范公何愁无政绩?”

    “大郎天真了。”

    “范公可知如今永州亩数以何计之?””

    范念德有些纳闷,“亩数?自然是以亩数计之了。”

    李伯言摇头道:“非也。永州地广人稀,若以亩数计之,上报朝廷,何来粮产?所以湖广诸州,皆以粮作多少为依据。”

    李伯言这话,并非无的放矢。李家的田地是多,但是据他了解,种粮的人却少,为何?永州压根就没多少人,没人,拿什么种田?所谓的“湖广熟,天下足”,这得到明清时期才显现,如今的湖广之地,地广人稀,自然无税可收,也因为如此,贬谪的官员,都是被安排到这种地方,没有政绩,又被远放,久而久之,自然淡出了官家的视线里。

    范念德也不是蠢人,立马明白了各中种道理,永州,大有可为!不过又眉头一皱,反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此地为官之人没想过呢?”

    “筑堤围田,湖广两地近年才得以兴起,所以晚生才说范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苏常熟,天下足,若是范公治理得当,不出十年,必然是湖广熟,天下足!”

    范念德喃喃失语道:“湖广熟,天下足?老夫也不指望这个,能够自给自足,不必半仰食江、楚、庐、安之粟,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李伯言摇头暗笑,“范公还是没看到湖广广阔前景啊……”

    范念德忽然回眸,想起来跟他说这话的人仅仅是后辈小子,便问道:“这些……都是你大父说的?”

    “额……好像是吧……”

    李伯言白眼一翻,若真是他大父说的,他爹也就不会败家成这样了。

新书感言 愿时光温柔以待() 
什么?上上本书草草结尾,上本书又太监,你就这样开新书了?你这样的人品还能看你的书?

    焦虑、彷徨。种种假设,在脑海里翻滚,换个马甲重新开书?嗯,就换个马甲,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神。

    一个月前的我,便是这样草率地做了决定,然而就在两个星期前,我改变了主意,还是用了这个被“人品败坏”的马甲。

    事情总需要有始有终,《吾乃大官人》开书之前,曾经承诺过,也下过决心,绝不太监,即便是订阅低迷的时候,也不曾放弃,然而促使最后烂尾的,不是别的,而是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坎。

    面临残废,甚至瘫痪的疾病,让整个人生彻底迷茫起来。绝望,无助,家人的泪水,还要笑着说没事。

    于是,在《大官人》写到中期的时候,愈发的压抑,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文章,看得让人窒息,甚至不想去翻阅,于是,便含泪结尾了。自己的痛苦,不能以这样的形式传递给大家。

    生活总是要继续,虽然病躯疼痛,尝尝折磨着肉体跟精神,但还是喜欢写些东西。于是,便有了《逍遥大明医》。那个时候,正如书名一样,渴望逍遥,渴望良医。

    如今病情已经控制,身体也康复了。当回首再拿起《逍遥大明医》之时,发现写下的东西,依旧带着些忧郁,带着些颓废,带着些哀愁。

    这并不是我想传达的。

    如果在闲暇饭后,我想我写的东西,应该是让人为之一笑,抑或是读之舒畅的,所以,大明医就被我给挥刀自宫了。

    从那以后,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再提笔,连我自己都觉得,是时候说再见了。

    直到当我准备将再也不会去触碰的这些心血修改为完本的时候,一些书友的话触动了我。

    “感觉不错的书,怎么就太贱了?”

    “毕竟我们确实没有支付什么费用。但是扪心自问,这样的结局是你写这部书的初衷吗?也不说读者的感受了。这样子虎头蛇尾,你心里好受吗?有什么问题发个单章说明一下。建个群一起讨论。方法总比困难多啊。”

    “唉,一本好书就此太监。期待作者好好酝酿,来日再见!”

    诸如此类的安慰之语,让我觉得,还是不能放弃。

    于是,《乱入南宋》便与大家相见了。

0003章 败家() 
“不瞒大郎,老夫此次领职的正是出知永州,原以为仕途到此无望,大郎真是雪中送炭,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论朝中局势,李伯言可能看得不如范念德清楚,然而湖广的前景,李伯言这个穿越而来之人,那是相当有话语权。两湖两广,取代“苏常熟,天下足”,那是必然的!

    李伯言见到范念德心情大好,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晦翁可还安好?”李伯言虽然不知道,几十年后,大宋能否抵挡得住那场浩劫,然而对于这位影响后世几百年的朱大神,他还是很在意,如今趁着朱大神被打落神坛,沦为伪学,赶紧将他弄过来才是。

    范念德眼神一黯,起身叹道:“此次党禁,史无前例,晦翁自知难保,落职罢祠,已回徽州隐世了。你问这做甚?”

    李伯言一愣,道:“久仰晦翁大名,既然先生已经落职罢祠,可否请范公去书一封,请之赴永州?”

    不得不说,朱大神是个狠人,大成殿十二贤哲,除了朱大神,其余十一人皆是孔夫子亲传,千载以来,儒士千万,享此荣耀的唯独朱大神一人,这样的狠人,李伯言只能说……禁得太好了!

    只是这次党禁,没能禁住到后世,让这毒瘤遗留了后世。李伯言不知道历史能否改变,但是朱大神的这套帝王养猪的学问,必须打倒!

    范念德看了眼李伯言,心说你小子多大脸呐?还让晦翁千里迢迢过来谒见?真当老李家是土霸王了?他摇头笑道:“大郎若是仰慕晦翁,去趟建阳便是,至于让元晦兄前来永州,舟车劳顿,还是免了。”

    李伯言说道:“去建阳还是免了,等范公安顿下来,差驿卒送封小子的信可好?”

    范念德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可行。”李伯言提起朱熹,范念德又想起故人来,喃喃自语道:“不知道赵相公可还安好。”

    李伯言眉头一皱,问道:“范公说的,可是赵汝愚赵相公?”范念德李伯言之前未曾听闻,但是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末的功臣,李伯言还是有印象的。终宋一朝三百年,能列在昭勋阁的也就二十四个。他赵汝愚便是其一,可见其名望如何。

    “嗯,去岁闻赵相公出知福州,本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可韩党赶尽杀绝,趁着朝堂上有人替赵相公打抱不平,韩党之人再挑事端,将其贬戍永州,也不知如今到了何处。若是赵相公来永州,那么大郎所说的大计,才有真正的出路。”

    李伯言眉头一皱,说道:“想来已经离得不远了,范公,晚生建议立即派驿卒相迎,掐着日子,应该是到了衡州,不过在下恐赵相公命不久矣。”

    范念德一惊,转头问道:“何出此言?”

    “赵相公高义,此次党禁听闻由赵相公失势而起,观韩相公用意,若赵公不死,党禁未已。吾恐赵相公舍己为人……”

    “别说了!大郎此言在理,若真是如此,怕是正中韩侂胄下怀,更何况出知衡州的,乃是韩党中流钱鍪,老夫即刻差驿卒赶赴衡州,告诉赵相公,永州大有可为!”

    李伯言会心一笑,如今赵汝愚为首的贤臣被排挤,一旦赵汝愚死了,他的宏图大计怕是要落空。

    “那伯言就不打扰范公处理政务了。这田契想来范公不会收,但是这座简舍还请范公务必笑纳。一州之长,若是寓居驿站,丢的不是您的脸,而是丢永州百姓的脸。”

    漂亮话都让李伯言说了,这个时候范念德脸上也倍有面子,来回推辞了几下后,便道:“老朽一间草舍,三尺之榻足矣。”

    “范公能够安贫乐道,但家眷呢?驿站出入频繁,多有不便,还是收下吧。”

    要说在大宋为官的士大夫,已经是薪水够高了,然而奇葩的是,大宋的官员大抵租房住,就连范仲淹在做京官之前,也是租房住,如今范念德刚刚贬谪永州,因为是朱大神姻弟的这层关系,还被扣了三年俸禄,明显就是朝中权臣要羞辱他,这宅子送的,无疑就是雪中送炭不然范念德恐怕就要吃住在驿站了。

    “那……便多谢大郎了,权当租用,等拿了俸禄,再还钱。”

    范念德手下宅子后,越看越觉得李伯言顺眼,便道:“如今党禁牵连,若非如此,老夫倒是想收大郎做门生,以大郎的眼界才识,稍加指点,将来登科及第,也可光耀门楣,报效朝廷。”

    李伯言笑了笑,也就范念德初来乍到,不然要是让永州的百姓听到,一州之长居然说永州败家子能登科及第,搞笑的吧。

    “家父早年也送伯言去岳麓求学,只可惜伯言愚笨,不是读书的料,若是晦翁能指教晚生,倒是极好的,兴许还有一丝希望”说这话的时候,李伯言还是看了眼范念德,心想着非得将朱大神绑来永州不可。

    范念德摇头叹道:“此次党禁,朱门弟子铩羽而归,晦翁怕是心灰意冷,难有起复之日,你若拜入朱门,怕是无缘致仕了。不过晦翁著书立说,这收门生的事情,恐怕心不在焉了,大郎就莫要再提了。”

    李伯言眉头一挑,说道:“既然如此,那晚生告辞了。”朱大神的事情还是急不得。

    “大郎且去,等赵相公到了,对于你的围湖造田之计,再做商讨。”

    李伯言坐上马车,一边打瞌睡的七斤才陡然觉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道:“少爷,聊好了?”

    “嗯。”

    七斤扯过缰绳,打着哈欠道:“咱们回府?”

    李伯言眯缝着眼,道:“去勾银赌坊。”

    “啊?少爷,又去赌钱?”

    李伯言扯了扯嘴角,笑道:“错。”

    七斤长舒一口气,然而转念一想,这去赌坊,不赌钱还能干什么,便问道:“那少爷去做甚?”

    李伯言露齿微笑,“挣钱。丢了的场子,总要找回来!”

    七斤两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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