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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人没事就好。吓死你爹我了,我这还在庄子上造……刚刚入寝,就听到七斤说你在白楼出事了,带了庄上的佃户赶紧奔过来,好在没出什么事。”李康达擦去了额头上的虚汗,四处张望了一眼,“永州营的人呢?得好好谢谢人家。”
李伯言摇头道:“别谢了,人都跑光了。天色已晚,爹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康达见到个别地方还有触目惊心地血迹,便道:“儿啊,这到底发生什么了?简单的贼偷,顶多是偷些钱财,哪里会这么卖命。”
“您先回吧。”李伯言不想自己老爹再牵涉到这闹剧中来,直接回道,“不过是些惦记白楼的贼人罢了,这些血迹都是他们的。”
“好好好,那你多加小心,我让庄子上的人留下些,免得再出岔子。”
……
……
李伯言有些郁闷,人这么轻易地被那姓韩的带走了,本来想要逼问究竟是谁指使的,如今什么都没问出来,秦武人也闷声不吭地走了,这哑巴亏只能是自己吃了?
他弯腰,准备扶正倒落在一边的木柜,忽然一道明光闪过。
“别动!”
李伯言一惊,斜眼看到那长剑压在自己的脖颈边,还有贼人没清除?
“这位好汉,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
李伯言盯着剑端,有血汩汩地流下来,立马就不淡定了。
草啊,老子没动,你都还砍?
李伯言下意识地伸手去捂脖子,然而并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伤口。
哐当!
他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忽然一具黑漆漆地人影便从身后压了上来。
“哎呦我去!”
叫老子不动,自己跟头死猪似的压了上来,当老子人肉垫背啊。
“别……别动……”
李伯言觉得耳朵酥痒酥痒的,这声音,分明就是个女子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喘着气,再如何淡定,遇上这么一个贴身压在自己后背的女子,也变得不淡定了。尤其是他后脑勺盯着的那两团软绵绵的东西……
我靠!绝世凶器啊!
李伯言赶紧一个侧身,将那顶在自己后脑勺的凶器挪开来。
身上的黑衣女子发出一声轻哼,倒在了一边。
听到此处动静的李家下人们见到浑身是血的李伯言躺倒地上,连忙呼喊着涌过来,“少东家,没事儿吧?”
“老冯,你眼瞎啊,少东家都流血了,赶紧送去看大夫啊!”
这群庄子上过来的佃户,如今早已经将李伯言看得像是恩人一般。永州现在流传一句话,宁做李家庄上郎,不要河西一分田。在李家做佃户,简直比那些略有薄田的小农还快活,户税、丁税不必缴纳,连田税都是分担一小部分,这样的舒坦日子,在外边哪儿找去。
李伯言喘过气来,道:“我没事儿。看看那人如何了。”
一个拿着锄头的佃户,见到倒在边上的黑衣人,骂骂咧咧道:“这个贼人,看我一锄头不呼死他!”
“慢着!”
李伯言坐起来,这个人既然没有跟那群闻风而逃的闹事者一同逃跑,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在秦武人还没有感到之前,跟那群家伙打起来的人。
李伯言挪过去,刚想要解开女子脸上的面纱,忽然那双冷峻的眼眸射出两道精光。一直隐匿在袖中的芊芊玉手攥着一把匕首刺了过来。
“少东家,小心!”
李伯言眉头一皱,暗道:这个疯女人!
好在他离这疯女人本身就有一定距离,那玉手伸到一般,似乎触动到了伤口,那露出一双冷眸的脸上,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最终,女子还是应声倒在了地上。
“少东家,报官吧。”
李伯言摇头道:“慢着。去请大夫,还有让府上的侍女替她换身衣服。官府就不要惊动了,这位女侠是友非敌,找大夫全力治好她的伤势。”
李伯言擦去脸上还有脖颈上挂着的血,见到那虽然闭着眼,依旧转动的冷眸,心中暗道:这个贼婆娘,还真是鸡贼。准偷偷装晕,看自己是什么的态度,若是刚才李伯言不说这些话,估计这把匕首就直接朝他脑门上飞过来了。
李伯言溜出白楼,七斤跟着从里头出来。
“怎么样?损失如何?”
“不算庄子上的那些物件,坏了的那些家具,倒是没多少钱,就是工期得延误了。”
李伯言眯缝着眼,原本准备下月初开张,因为这次突然的闹剧,直接被打乱了。他冷冷道:“何余庆是吧,既然坏我好事,那么这一回,就让你们何家喘不过气来!”
“少爷,您这是……”李七斤从来没见过自己少爷发如此大的脾气,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吩咐下去,白楼不忙着开张,一切按照原定的计划改造修复。”
李伯言摩挲着手中的劳力士,那黑色笼罩的阴影即将消除。
这一回,乱入些什么好呢?
0037章 感染()
白楼的事情,仿佛就像是焖锅里的扣肉,消息被压得死死的。李伯言也憋着这口气,下令让庄子上的人都不准将这件事情捅出去。现在捅出去,等于一拳打在棉花上,即便知道是何余庆搞的鬼,也没有任何证据。
前几夜那几个活口,指不定已经去阴曹地府报道了,事情捅到范念德那里,也只能让那姓韩的在心里记下仇来,万一再给李伯言使点什么绊子,如今的李伯言可招架不住。
“怎么样,如何了?”
侍女关上门,说道:“大夫说了,那位姑娘一直高烧不退,这样再烧下去,怕是有性命危险。”
“准是伤口感染了。”李伯言跟着进了厢房。
“伤口呢?我瞧瞧。”
侍女瞅了眼李伯言,道:“这个……”
“这个啥啊,快让我瞧瞧!”
“这位姑娘的伤口……有些特殊……”
李伯言眼皮子一跳,问道:“怎么个特殊了?是不是伤口有脓包?还是说血还没止住?”
侍女摇了摇头,道:“位置,位置有些特殊。”
“哪儿?”
“胸口。”
“……”
李伯言背过身,道:“你揭开看看,伤口是否有脓水或者腐烂的地方。”
都已经昏迷好几日,如果再这样下去,真的是命不久矣。天气如此燥热,伤口更加容易感染。
“呀,少爷,真的有脓包!大夫说了,如果伤口有脓水,得割肉了!这可怎么办啊!”
李伯言眉头一皱,出了屋子。本来打算再乱入些什么神器,如今看来,还真的得将这青霉素先搞点过来了。
前几次乱入,尤其是李伯言乱入一吨的短杆菌这回,这劳力士直接是罢工了俩月,对比前几次乱入以及冷却的时间差,这数量跟体积,与乱入的冷却肯定有关系。这次,他可不会再傻乎乎地乱入进来几吨的青霉素了。
李伯言躲到书房之中,“十支青霉素。”
这东西,是最常见不过的抗菌注射剂了。
表盘一发烫,李伯言就知道,应该就是乱入成功了。果然,没等多时,比小拇指还要细的十支注射器便在他手中了。
然而,当见到表盘上的黑雾时,李伯言一脸地无语,十支注射器,居然跟当初一吨的短杆菌菌包冷却无二,岂不是说,下次乱入,还得要再等上俩月?想到此处,李伯言心头简直是在滴血!这个贼婆娘啊,真败家!
侍女见李伯言又回来了,忙问道:“少爷,您……”
“你先出去。”
“是。”侍女端着铜盆跨出了房间。
李伯言将大胸侠女的胳膊拿出来,有过注射经验的他,先在腕口注射了一个小包。万一这货对青霉素过敏,这一针下去,估计直接休克没命了。
“长得这么漂亮,舞刀弄枪真是可惜了。”虽然大胸侠女闭着眼,面无血色,但是李伯言仔细瞧去,还是被那精致地脸庞吸引住了。不似红袖招那些姑娘们妖艳,却是一种独到的美,更像是……冰山。那种冷冷的美。
见到那黛眉微微动了动,李伯言收回了目光,看向大胸冰山姐的手腕,原本凸起的小包已经消退了,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过敏症状。
李伯言将一支青霉素注射在她的手臂之中,才起身离去。守候在外边的侍女见到自家少爷出来了,便忙着问道:“少爷,要不要请大夫?”
“先不忙着,若是到了晚间,高烧还不退,再请也不迟。”如今青霉素也打了,若是这个贼婆娘再醒不过来,在世神医都没辙了。
李家的花匠匆匆过来,道:“少爷,您几月前让种的那玩意儿,您去看看吧。”
“怎么?死了?”
老花匠摇摇头,道:“倒不是死了,长了这么久了,啥玩意儿也没有,就跟株草似的,连个果儿就不下,是不是被我给种坏了?”
“应该不能吧。”李伯言印象中,这个土豆也没有那么难种,这都好几个月了,应该是成熟了。
李家的宅子大,花圃之中,特地留了一块田,来供李伯言培育土豆。正值盛夏,茎叶已经很是繁茂,都有一尺多高了。
“老赵啊,好在你提醒,不然这玩意儿再种下去,可就没收成了。”
老花匠眼神古怪地看着李伯言,问道:“莫非此物是吃那茎叶的?若是这样,真的是老了,估计嚼在嘴里一堆渣啊。”
李伯言走过去,微笑着握住底部,用力朝上提,第一下还没提上来,他再使了一成力。
嘿!
底下终于松动了,七八个土豆块茎,连通松软的泥土被提了上来。
“看到了吧,老赵,这才是能吃的地方。”
老赵眼睛睁得老大,看着那七八个跟拳头似的土豆,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结巴道:“这……这么多?”
李伯言将那株土豆交到老赵手里,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要是种好了,一亩地产个三四十石的,不是难事。”
老赵在没来李府当花匠的时候,也是个农户,听到亩产三四十石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有些结巴地问道:“三……三四十石?公子,您没说岔吧?”
“不相信?你自个儿掂量嘛。这一株少说也有六七斤,一亩地种个七八百株,不就是三四千斤了。”
老赵想到这个恐怖的数字,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改变了。
祖祖辈辈种粮食,一亩地上能收个两三石粮,就已经是顶破天了,若是真的按照李伯言说的那样,他手上这东西岂不是神物?
老赵哆嗦地捧在手心里,眼泪汪汪地说道:“若是早有此物,当年闹饥荒,我那可怜的儿啊,也不会饿死了。”
李伯言见到老赵激动地全身都在哆嗦着,很是能明白,对于一个农民来说,自己地里能够种出多少粮食来,代表了他的一切。
“赵伯,这东西还没有量产以前,切莫对外声张,明白?”
老赵抹了眼泪,头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道:“东家放心,老赵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只是老赵求您件事情。”
“说吧。”
“有生之年,一定要让这好东西,种满大宋的田地。”
李伯言看着满脸是泥渍的老赵,笑道:“一定会的。”
虽然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在华夏这片土地上,水稻、小麦依旧是农产量稳居榜首的作物,但是作为备荒粮食,玉米、土豆绝对是能够荣登榜首的农作物,也是李伯言强宋、富宋的关键一步。
既然土地兼并问题不是短时间能够改进的,粮食增产,压低粮价,这个目标,已经提上了李伯言五年计划之中,未来的永州大地上,玉米、土豆的种植,将是农业发展的一个里程碑!
“少爷醒醒,该吃饭了。”
李伯言恍惚之间方回过神来,“哦,吃饭了啊。”
0038章 冰山姐()
“吃瓜不?”
“不吃。”
“那喝点冰镇酸梅汤?”
“不喝。”
……
李伯言躺在摇椅上,看着这副冷若冰霜的面庞,喝了一口冰饮,简直冷得牙颤。要不是这贼婆娘那晚无意间阻止了那群闹事之徒,他才懒得去搭理她。
“大胸……额,这位女侠,您都醒来好几日了,问你话也不说,让你走也不走,这副脸色,摆给谁看呐?”
大胸女侠瞪了一眼李伯言,咬了咬下唇,要不是这小贼救了自己,早就撕烂他这张嘴了,冷哼道:“等我腿上的伤好了,立马走,绝不在此逗留!”
李伯言瞥了眼纱布包着的玉足,赶紧收回了目光,说道:“啧啧,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夫说了,要不落下病根,起码得休养三月,这么说来,你还得在我家白吃白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