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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经常提起,苏州唐公,乃是大父至交好友,又说到了苏州,就别跟您客气,权当自家人便是。”
“哈哈,没错没错。你看看你的这两位哥哥,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玩闹,若不是今日你来了,准跑得没了影儿。”
李伯言笑了笑,见到唐茂川额头渗出了汗,便道:“唐公若是乏了,去歇息便是。在下也想去苏州城里转转。”
“额……那好,睿儿,你带着伯言去城里转转,晚些记得到吉庆楼来,别玩得找不着北。阿景,扶我进屋去,这老骨头了,真是不经用了。”
唐茂川放开拐杖,让唐家二房的长子扶着。
“对了,伯言啊,你这船停在浒墅关,别出了岔子。”
“唐公放心,船上有不少护卫船工,那里又是关税重地,岂会有宵小来犯?”
唐茂川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先去歇息了,就不作陪了。睿儿,务必照顾着伯言,别光顾自己享乐子!”
“好,好。”唐睿一听可以出去玩,自然脸上堆起了灿容,拉着李伯言有说有笑地朝外头走去。
0083章 生故()
到了苏州宝地,李伯言才真正体验了一把,大宋的吃喝玩乐,其实并不匮乏。从游湖、听曲儿,再到饮酒、玩蹴鞠,都让李伯言着实疯玩了大半天。
至暮,唐睿便带着李伯言往吉庆楼赶去。唐家在苏州,不但有十几家绸缎庄,更是有十几家数得上号的酒楼产业。吉庆楼便是私人酒楼之中,较为出名的一家。
“大郎你是不知道,自从用了世叔带来的味精,咱们吉庆楼的生意,隐隐有盖过醉仙居的意思。”
李伯言笑道:“菜肴鲜美,也少不了好酒。”
唐睿放声大笑,“大郎说得极为在理。我家的沁酒,可是在苏州城出了名的仙酿。”
“那待会儿倒是要尝上一尝了。”
“对了,大郎。这位味精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之前都不曾有听闻过,家严搜罗了好久,皆不曾听闻有此物?你是从何得之?”
“这个……是秘密。”
“哈哈,大郎倒是口风把得劲,也罢,不问了。”
两人坐车到了唐记的和丰楼,已经有酒楼之中的伙计翘首等候,见到唐睿露头,才匆忙走过来,道:“大老爷跟诸位酒楼的东家都等急了,公子再不会来,又该派人去寻了。”
唐睿一双丹凤眼轻挑,朝李伯言使了个眼色,说道:“今日倒是承了大郎的风光,若是平日,这些个叔伯们,哪个会等咱这些晚辈后生,走,咱们进去。”
李伯言扫了眼和丰酒楼,比之永州的月波楼倒是气派不少,但是比天上人间嘛,那还只是个弟弟。光天上人间的招牌以及大玻璃,就能完爆苏州府所有的酒楼外观。
伙计引路,两人上了二楼,拐过竹帘,到了东厢一个宽敞的厢房之中。外头有几个中年富贾,正窃窃私语着什么,见到唐睿来了,便招呼道:“哟,睿公子来啦,这位想必就是李半州家的后生,伯言吧。”
李伯言笑道:“几位叔伯,在下不曾来过苏州,之前乃是家父交涉,所以不知道您三位是……”
唐睿便介绍道:“这位是三元楼的东家,张广前,张世叔,这位是太和楼的寇明才寇世伯,还有这位……”
“睿儿,人都来了,站在外边做甚,还不带伯言进来。”里头之人似乎听到了唐睿的声音,便唤道。
两个还在跟李伯言打招呼的酒楼东家笑着道:“走走走,进去说话。”
“哟,这便是康达家的小官人呐。年纪轻轻,居然能独当一面了,实在了不得。”
“是啊,当年康达小的时候,跟勋德世伯来苏州,哪里用去理会生意上的事情,不都是咱们几个做兄长的,带着到处玩乐,来来来,今日这酒,伯言得喝得痛快些,权当我们这些做叔伯的,给你接风洗尘了!”
“对对对,干了干了。”
李伯言笑道:“各位叔伯,酒倒是不忙着喝。咱们生意为重,这味精已经运至苏州,若是没什么问题,明日便可至浒墅关交易。”
“诶。”一个体态有些臃肿矮壮的中年男子笑着搂过李伯言的肩膀,“大郎何必急于一时,都是自家人,这生意还能亏待你了不成,先玩乐好了,生意上的事情,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说着,便拿起酒盏,要送到李伯言的手上。
“这位世伯误会伯言的意思了,除了苏州,此番伯言还要去杭州,三船二十五万斤,任务繁重呐。”
站在唐睿身边的中年男子眉头一挑,眼中目露吃惊地问道:“当初康达才说,十万斤已是满打满算,怎又多出了十五万斤?”
“多的十五万斤,乃是刚刚产出来的,自然要倾销出去,不然屯到明年,怕是积压甚多,容易受潮。”
周围之人面面相觑,这李家的味精生意,怕是要在苏杭闹得风生水起了。
“大郎啊,不知道你跟你父亲考虑过没有,将这味精的作坊搬来苏州,这样免去了来回周折的麻烦,我们这些世交老友们,也能帮上一把。”
李伯言微微一笑,说道:“暂时道没想过,顺江而来,也不过是四五日,到不麻烦。”
唐家大老爷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了,便笑道:“好了好了,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生意上来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对对对,喝酒!康达的酒量甚好,就不知道伯言你比你爹的酒量如何了,今日不醉不归!”
“对,喝酒!”
啪!
厢房的门忽然被重重地推开。
还在寒暄攀谈的诸人忽然朝外头望去,皱眉道:“哪来的下人,如此没礼数,没见到我等在此宴请吗!”
康帅博气喘吁吁地往里头扫了一眼,见到李伯言,使了使眼色,说道:“公子,出来一下。”
“伯言,这是你的人?怎么如此没礼数?”唐家大老爷有些不悦地问道。
“唐世伯见谅,伯言去去就来。”
李伯言出了门,将门带上,走至栏边,问道:“怎么?没找到仇巾眉?”
“不是的,公子。埠头那里出事了。”
李伯言眉头一皱,问道:“王家反悔,不让停靠了?”
“不是,段景派了个船工偷摸着溜出来报信,咱们的船,被转运司的人给扣了。”
“什么?转运司?他们凭什么扣咱们的船,该交的税不是都交了,都有凭证。”
康帅博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偷跑出来的人说,那些官差说咱们贩卖私盐,没有盐引,就扣下了。”
“卧槽,盐不盐的,他们眼瞎,舌头总没毛病吧,尝不出来?”
康帅博神情凝重道:“不怕官就怕管,这些人怕是来者不善,公子要小心处理呐。”
李伯言眉头紧皱,没想到半路来了这么一出,是不是盐,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有不咸的盐吗?定是被人告发污蔑了,只不过是谁,李伯言还不能判断。
“康头,这样,你通知过仇姐姐了没?”
“仇姑娘那里已经安顿好了,我是怕官府的人过来找公子您,到时候我跟仇姑娘都没有门路,只能回去找老爷了,到时候来回折返,耽误了大事啊。要不,我先护送您回永州,这船跟货的事情,还是让范公出面解决吧。”
0084章 兵行险招()
李伯言摇了摇头,说道:“且不说来回半把月,这些船货流经何人之手,就算范公出手,如今知永州,手也伸不到苏州来,到时候太被动了。”
“那该如何是好?”
“这样,事情太过突然,我一下子也找不出什么好法子。转运司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来查货,定是有人针对咱们。我们在明,敌在暗,不过几十万斤,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我猜他们的目的不在船上的货,必然是想从咱们手中捞得味精的制作方法。”
康帅博瞳孔一缩,连他都明白,将来若是味精的销量扩展开来,将是一个怎样的巨额财富,关键是垄断啊,什么生意,能比得上垄断来得疯狂呢。“若真是这样,此事传回永州,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李伯言点了点头,道:“范公、赵相公都鞭长莫及,若是我爹知道了,必然倾尽所有,想要捞我,这样子,味精的配方怕是保不住了。”
“那公子您的意思是……”
“走一步,看一步,看谁狐狸尾巴先露出来咯。康头,你跟仇姐姐去找……”
李伯言吩咐完之后,便看着康帅博离去,眯缝着眼冷笑两声,没想到,这才到苏州一日,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伯言,怎么看你神色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李伯言推门回屋,便被几个世交叔伯看出来了。
李伯言笑了笑,说道:“浒墅关的商船被转运司的人扣了。”
“什么?”
“这……为何?莫不是没交商税?”
李伯言缓缓坐下来,说道:“商税该交的都交了,都有凭证,方才我的人来报,转运司的人认定船上的二十几万斤的味精都是私盐,所以扣下来了。”
“私盐?他们是眼花还是舌头没了,尝不出来味道吗?真是胡说八道!”
唐睿眉头紧皱,道:“会不会是之前味精的消息走漏了风声,那些没有拿到单子的酒肆伺机报复?”
“睿儿倒是提醒了我,这些人甚是狡诈,估计是看着这些日子咱们这十几家酒楼生意红火,就下如何狠手!”
三元楼的那位姓张的东家点了点头,说道:“我看是老姚,当年不也是使诈,将德春楼的生意活活搅黄的嘛,定是这个老东西作祟。”
唐德轩皱眉道:“如今不是查谁做的,而是如何将伯言的事情平息。咱们这么多货量,要是真被扣押了,那些人该笑了。”
“对对对,德轩兄提醒的是,可……可咱们是商贾,怎么跟官府的人斗?”
“要不请唐老爷子出出招?”
李伯言说道:“估摸着转运司的人用不了多久就要来了。”
“这……这可怎么办呢?伯言,要不你先躲起来?”
李伯言苦笑道:“世伯,躲?能躲哪里去。”
唐德轩略惊讶于李伯言的沉稳,点头道:“恩,躲是躲不过去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伯言,要不这样,我去书一封,请你父亲出面,看看是不是能周转一二,毕竟转运司的人,稍加买通一二,或可免罪。”
“世伯想得太天真了,二十多万斤,若真被栽赃成了私盐,小侄这条性命怕是不保,还请诸位做个见证,到底是不是盐,日后公堂对薄之时,请诸位帮忙。”
“自然,你我两家几十年交情,这个自然会帮。”
“对对对,伯言,依我看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现在报官,让州府的人来掺手此事,免得被暗中污蔑的小人得逞。”
李伯言说道:“小侄已经报官了。”
开玩笑,跟你们闹呢。这事情不管有没有鬼,藏着掖着玩猫腻,这还不被暗中的小人算计死。
砰!
门再次被推开。
几个官差鱼贯而入,扫了一眼厢房之内,问道:“谁报的官?”
李伯言微笑道:“我,我。”
“那谁是李伯言?”
“我。”
官差眉头一皱,“你有病啊,本差爷没空跟你嘻嘻哈哈。”他扫了一眼厢房之中,皆是城中富贾,也不敢太过造次,说道:“有人报官,有贩卖私盐者,故来缉拿。到底谁是李伯言?速速站出来!”
“我真是李伯言!”
衙役一副严肃的样子,“老子没空跟你玩闹!”二十万斤的私盐大案,这可是大差事一件,哪有心情跟你玩闹。
“他真是李伯言。”噤若寒蝉的商贾之中,终于有人说道。
官差怒喝道:“诸位好生不识趣,此乃要案,拿一个娃儿顶罪,这是要负连责之罪的!”
一群人齐声说道:“他……真是李伯言啊!”这群人也甚为无奈,这是杀头的罪,谁吃饱了饭没事干,去心甘情愿地当替罪羊。
“……”
“真是?带走!”苏州府的官差将李伯言方押送到楼下,便跟另外一群人打了个照面。
“哟,这不是谢漕司嘛,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押送李伯言的差爷微笑着问道,还好被他捷足先登了,不然估计功劳都捞不到了。
带头那人皱眉,道:“浒墅关扣押了一批私盐,接到线报,头目李伯言正在此处,故来捉拿,这么巧,韩捕役也在办公?”
“在下捉拿的也是盐枭李伯言,看来谢漕司慢了一步,咱们走。”
“慢着!”谢林论刀一拦,扫了一眼,盯着李伯言,问道:“这个